第 54 章
凤鸾殿内，皇后早已派人备好膳食。
几人正在用膳之时，殿外纷扰。
贤妃领着宫女彩儿闯进来，头饰碰撞碎响。
“贤妃娘娘！您这是……”赵承德在殿外阻拦“哎！皇上正在里边用膳呢，你如此闯入皇后宫中怕是不合规矩。”
“你给本宫起开！”贤妃加快了步子。
“贤妃娘娘！娘娘！您这刚解了禁足不久，可要三思啊娘娘！”赵承源见状赶忙上前将其拦在殿外“还请我等去通传一声得好。”
赵承德赶忙入内通传“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贤妃娘娘求见。”
皇上清淡一句“不见。”随即又夹了一筷小菜到李长乐碟子里。
还未等回禀，门外就传来女子求情的声音“皇上！皇上！臣妾的兄长对皇上向来殚精竭虑，工部一事定是那帮下人贪污，还望皇上念在兄长是两朝元老，有二十年的辅佐之功，宽恕他吧，皇上！”
“赵承德，朕看你们兄弟二人是越来越会当差了。这可是凤鸾殿，皇后居所，岂容她如此放肆！”
皇上本就心情郁结，将手中的筷箸放下。
“是，奴才自会去慎刑司领罚。”赵承德赶忙跪下。
“贤妃，德行无状，有违宫规。即刻褫夺封号，降位为嫔。”
赵承德躬着身子出去传旨。
“皇上！”贤妃仍在苦苦哀求。
却听着屋内声音威严“若在放肆，妄图干政，便再降一级！”
“郑嫔娘娘，赶紧走吧。”赵承源低声劝阻“皇上眼下正在气头上呢！您又何苦……”
“娘娘，我们先走吧，小心着身子才是呀。”彩儿扶着郑嫔起身。
郑嫔虽怒但也深知后宫位分之重“快，我们去明华宫找纯贵妃。”
听着殿外没了声响，皇后拉过皇上的手“何必大动肝火？您也知道的，郑国公就这么一个妹妹，往日就少不得往宫内补贴，这做妹妹的见了兄长出事定然会心疼，何况，阿娇还在这儿呢。”
李长乐笑着拿过身边的碗舀了一碗莲子汤递去“父皇今日可得好好清清火。”
皇上稍稍平复了心情，接过汤碗饮用“是朕今日脾气较大扫了雅兴。你们继续用膳吧，前朝还有些事朕去处理。”
“恭送皇上。”她二人起身行礼。
明华宫。
纯贵妃眉目清绝，唇间妩媚，她漫不经心地搭着腿坐在软榻上，手间把玩着一只牡丹，将那花瓣片片剥落，扔在地上。
传话的婢女进来“贵妃娘娘，郑嫔娘娘来了。”
“郑嫔？”纯贵妃嗤笑着将那光秃秃的花枝放在一旁，另取了一朵“不见。”
贴身婢女兰芝出声“眼下正是人人盯着的时候，她怎得如此不明事？”
“皇后那头她讨不到好处自是想着来我这。”
“那按家主今日传信的意思，娘娘该当如何？”
纯贵妃一时沉默，其实她还挺羡慕这位贤妃娘娘，哪怕蠢笨在宫苑，也有个哥哥时时着人关照“她自己都丢了妃位，本宫还能怎么办？”
宫苑外的哭声呜咽，到底是贤妃，平日娇蛮惯了，就算降了一级，那些个宫女太监也不敢如何。
若有若无的声吵得纯贵妃头疼“传她进来吧。”
兰芝便出去传话，不一会便带着那女子进来。
眉翠薄，眼底含泪，看着可怜。
郑嫔方入殿就跪在地上“妾身见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纯贵妃没搭理她，手上捻着花。
“还望贵妃娘娘能与家主书信，救我哥哥一命。”郑嫔跪拜。
“不是本宫不帮你，你方才自个也去皇上面前求了，最后落得个嫔位。郑家的事，圣上尚未下旨，一切尚有周转余地。姐姐还是回去好好听消息便是。”
听此言便是不帮她了，当初进宫还说什么姐妹情深，若不是她相助，她以为她这贵妃真是靠自己所得么？
郑嫔颤笑着直起身板“纯贵妃，你当真以为你原先那些不堪之事杜家瞒得紧么？”
纯贵妃闻言一顿，眉眼虽波澜不惊，手间倒狠狠摘了片花瓣。
她知晓纯贵妃会怒，可与之对视时，郑嫔只觉背后一阵寒凉，喘不过气一般，她强撑着“你今时荣耀不过同我一般，待你杜家哪日落寞，也休怪我郑氏薄情。”
纯贵妃莞尔，她手中旋着花枝，轻轻荡着腿儿，娇俏地像尚未出阁的女子。
“还望姐姐莫要胡言，今时不同往日，本宫与你不同，杜家与郑家也不同。”
还未等郑嫔反应便是一句轻落落的“送客。”
几个女使便上前要请郑嫔下去，拉扯着，郑嫔甩袖怒斥“放肆！”
挣扎不及她便号着“杜栖月！你今日不帮我，就不怕我把你那些腌臜的事情捅出去！想杜家调教了十几年的贵女不过是……”
“啪。”巴掌声清脆，兰芝收手“我家贵妃岂容你如此胡掐？”
郑嫔小髻鬟松，翠钗宝簪松落，顶着左脸左脸高肿，猖狂地笑道“哈哈哈哈哈，你怕了！杜栖月！哈哈哈哈哈哈。”
“郑鸢，本宫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你，都是看在国公之面，你若再不识抬举，本宫只当国公大人没有这个妹妹，左右眼下皇上身边怕也不需要国公大人了。”
纯贵妃一把将手中的花冠拔下，张手洒下，花瓣蹁跹，最后随手将那光秃秃的花枝扔在地上。
郑嫔收敛了些，她怕了，她眼下失势，皇上若不需要她兄长，她便没了依靠，杜栖月这个疯女人虽不敢明面上杀她，但皇上心中是否还在乎她呢？
她便失魂落魄地回宫去。
午后光阴正好，郑国公回了府就在书房坐着，桌上是兵符文书。听着宫内的传闻，郑鸢为他求情致使降位一事，他颇为担忧，又派人暗中送了好些银两去杜家。
木门微动，桌前的老者方睁眼就看着那个熟悉的青年推门而入。
青衣官袍，白鸟腾飞，官服未褪。
“陆公子来得早。”
“大理寺事务理完，就顺路来国公大人这讨杯热茶喝。”陆长风也不拘束，坐到他跟前，径直拿着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水，还顺道给他添了一杯。
这一举动倒把郑国公看笑。
几人正在用膳之时，殿外纷扰。
贤妃领着宫女彩儿闯进来，头饰碰撞碎响。
“贤妃娘娘！您这是……”赵承德在殿外阻拦“哎！皇上正在里边用膳呢，你如此闯入皇后宫中怕是不合规矩。”
“你给本宫起开！”贤妃加快了步子。
“贤妃娘娘！娘娘！您这刚解了禁足不久，可要三思啊娘娘！”赵承源见状赶忙上前将其拦在殿外“还请我等去通传一声得好。”
赵承德赶忙入内通传“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贤妃娘娘求见。”
皇上清淡一句“不见。”随即又夹了一筷小菜到李长乐碟子里。
还未等回禀，门外就传来女子求情的声音“皇上！皇上！臣妾的兄长对皇上向来殚精竭虑，工部一事定是那帮下人贪污，还望皇上念在兄长是两朝元老，有二十年的辅佐之功，宽恕他吧，皇上！”
“赵承德，朕看你们兄弟二人是越来越会当差了。这可是凤鸾殿，皇后居所，岂容她如此放肆！”
皇上本就心情郁结，将手中的筷箸放下。
“是，奴才自会去慎刑司领罚。”赵承德赶忙跪下。
“贤妃，德行无状，有违宫规。即刻褫夺封号，降位为嫔。”
赵承德躬着身子出去传旨。
“皇上！”贤妃仍在苦苦哀求。
却听着屋内声音威严“若在放肆，妄图干政，便再降一级！”
“郑嫔娘娘，赶紧走吧。”赵承源低声劝阻“皇上眼下正在气头上呢！您又何苦……”
“娘娘，我们先走吧，小心着身子才是呀。”彩儿扶着郑嫔起身。
郑嫔虽怒但也深知后宫位分之重“快，我们去明华宫找纯贵妃。”
听着殿外没了声响，皇后拉过皇上的手“何必大动肝火？您也知道的，郑国公就这么一个妹妹，往日就少不得往宫内补贴，这做妹妹的见了兄长出事定然会心疼，何况，阿娇还在这儿呢。”
李长乐笑着拿过身边的碗舀了一碗莲子汤递去“父皇今日可得好好清清火。”
皇上稍稍平复了心情，接过汤碗饮用“是朕今日脾气较大扫了雅兴。你们继续用膳吧，前朝还有些事朕去处理。”
“恭送皇上。”她二人起身行礼。
明华宫。
纯贵妃眉目清绝，唇间妩媚，她漫不经心地搭着腿坐在软榻上，手间把玩着一只牡丹，将那花瓣片片剥落，扔在地上。
传话的婢女进来“贵妃娘娘，郑嫔娘娘来了。”
“郑嫔？”纯贵妃嗤笑着将那光秃秃的花枝放在一旁，另取了一朵“不见。”
贴身婢女兰芝出声“眼下正是人人盯着的时候，她怎得如此不明事？”
“皇后那头她讨不到好处自是想着来我这。”
“那按家主今日传信的意思，娘娘该当如何？”
纯贵妃一时沉默，其实她还挺羡慕这位贤妃娘娘，哪怕蠢笨在宫苑，也有个哥哥时时着人关照“她自己都丢了妃位，本宫还能怎么办？”
宫苑外的哭声呜咽，到底是贤妃，平日娇蛮惯了，就算降了一级，那些个宫女太监也不敢如何。
若有若无的声吵得纯贵妃头疼“传她进来吧。”
兰芝便出去传话，不一会便带着那女子进来。
眉翠薄，眼底含泪，看着可怜。
郑嫔方入殿就跪在地上“妾身见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纯贵妃没搭理她，手上捻着花。
“还望贵妃娘娘能与家主书信，救我哥哥一命。”郑嫔跪拜。
“不是本宫不帮你，你方才自个也去皇上面前求了，最后落得个嫔位。郑家的事，圣上尚未下旨，一切尚有周转余地。姐姐还是回去好好听消息便是。”
听此言便是不帮她了，当初进宫还说什么姐妹情深，若不是她相助，她以为她这贵妃真是靠自己所得么？
郑嫔颤笑着直起身板“纯贵妃，你当真以为你原先那些不堪之事杜家瞒得紧么？”
纯贵妃闻言一顿，眉眼虽波澜不惊，手间倒狠狠摘了片花瓣。
她知晓纯贵妃会怒，可与之对视时，郑嫔只觉背后一阵寒凉，喘不过气一般，她强撑着“你今时荣耀不过同我一般，待你杜家哪日落寞，也休怪我郑氏薄情。”
纯贵妃莞尔，她手中旋着花枝，轻轻荡着腿儿，娇俏地像尚未出阁的女子。
“还望姐姐莫要胡言，今时不同往日，本宫与你不同，杜家与郑家也不同。”
还未等郑嫔反应便是一句轻落落的“送客。”
几个女使便上前要请郑嫔下去，拉扯着，郑嫔甩袖怒斥“放肆！”
挣扎不及她便号着“杜栖月！你今日不帮我，就不怕我把你那些腌臜的事情捅出去！想杜家调教了十几年的贵女不过是……”
“啪。”巴掌声清脆，兰芝收手“我家贵妃岂容你如此胡掐？”
郑嫔小髻鬟松，翠钗宝簪松落，顶着左脸左脸高肿，猖狂地笑道“哈哈哈哈哈，你怕了！杜栖月！哈哈哈哈哈哈。”
“郑鸢，本宫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你，都是看在国公之面，你若再不识抬举，本宫只当国公大人没有这个妹妹，左右眼下皇上身边怕也不需要国公大人了。”
纯贵妃一把将手中的花冠拔下，张手洒下，花瓣蹁跹，最后随手将那光秃秃的花枝扔在地上。
郑嫔收敛了些，她怕了，她眼下失势，皇上若不需要她兄长，她便没了依靠，杜栖月这个疯女人虽不敢明面上杀她，但皇上心中是否还在乎她呢？
她便失魂落魄地回宫去。
午后光阴正好，郑国公回了府就在书房坐着，桌上是兵符文书。听着宫内的传闻，郑鸢为他求情致使降位一事，他颇为担忧，又派人暗中送了好些银两去杜家。
木门微动，桌前的老者方睁眼就看着那个熟悉的青年推门而入。
青衣官袍，白鸟腾飞，官服未褪。
“陆公子来得早。”
“大理寺事务理完，就顺路来国公大人这讨杯热茶喝。”陆长风也不拘束，坐到他跟前，径直拿着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水，还顺道给他添了一杯。
这一举动倒把郑国公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