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张朵朵双手环抱自己,眼神惊恐的四处巡视。

    “踏踏踏”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所有人第一时间默契得往屋内退,围着尸体,呸,围着费司战战兢兢的看向门口,全然忘了还有飞行器在。

    “这,他们在这!我看到飞行器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张朵朵脸上露出一抹喜色:“是强哥!”

    率先走进来的强闻对上众人惊慌害怕的目光,楞了一下,随即让道,让其他人进来。

    “你们怎么了?”

    “强哥,我们发现了一具尸体。”

    “尸体?”

    “对,你们怎么会来这里,我记得最开始,我们方向是相反的啊?”

    莱赖听到宽长聘的声音,自己都没发现,进门的第一时间,他先看向了人群里不起眼的祀茶,转而才看向嘉宾。

    “我们跟着线路走,走到了这里,还发现了几分家书。”

    “家书?”

    “对,是申家大小姐申琳的。”

    费司检查完猛然抬起头,屋内的气息骤变,众人感觉到下降的温度,纷纷抱团取暖。

    “啪”,原本敞开的大门被一股强劲的阴风关上,吓人一跳。

    “这,这门怎么突然关上了。”村民本想着打开,窗外却响起啪啪剧烈的雨声。

    “下雨了先不开,免得淋湿了。”费司道。

    费司和强闻礼貌的对视颔首,一群人站在木箱前,开始复盘。

    听完贯语读完家书,大家对这件事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

    宽长聘:“所以申琳是被封建逼婚,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丫鬟的帮助下打算和心上人私奔,那她怎么会死在地下呢。”

    “很显然,这场计划被发现了。”强闻惋惜的摇摇头:“我们是在祠堂的莲花香坛里发现的”

    贯语:“所有的信都没有寄出去,而申琳心上人的名字被人为抹去了。”

    这时,一直沉默的张朵朵突然出声:“是有人出卖了她。”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这也不能说明,这个尸体就一定是申琳的吧。”

    祀茶看着张朵朵满身的阴气,抬手想也没想一张符扣在她的后脑勺上。

    “啊,你们怎么都看着我?”

    张朵朵感觉走神了一会儿,回过神就看见嘉宾们都看着她。茫然的眨眨眼。

    莱赖咽了咽口水小声问祀茶:“刚才,张朵朵是被附身了吗?”

    镜头后的祀茶无声点点头,众人的后背紧绷,更加惶恐。

    导演看着即将浮出水面的真相被打断,一缕别人看不见的黑气钻入屏幕里,精准的找到房间,从门缝里钻了进去。

    “呼~”

    “啊啊啊!!!”

    突然被风吹开的房门引起一连串尖锐的惊叫。

    费司和祀茶不约而同的看向掩着的木箱,尸体湿漉漉的黑发被风卷起,隐隐约约像是熟睡的人翻了个身。

    “她不说出来不会放我们走的,导演,你打算怎么做?”费司看向镜头,仿佛和对面的导演隔空对视。

    嘉宾和工作人员的耳机里传来导演冰凉淡漠的声音:“继续”

    下一秒,张朵朵突然前倾倒地,吓得身边的贯语紧绷的身体一哆嗦,眼睫颤巍巍的往身边的莱赖挤了挤。

    “她她她”

    “宽子,你唱rap呢,过来坐。”

    “哦哦”

    宽长聘连忙越过费司,坐到了强闻身边。所有人没有说话,默契的自张朵朵和木箱身边画半圆。

    “哎,祀茶,为什么女鬼会选她啊?”

    “她撞鬼了,阳气弱阴气重。”祀茶看了眼缩头缩脑的宽长聘,淡漠的嘴里吐出零度以下的声音:“要不是你阳气足,在你找到绣花鞋的第一时间就被附体了。”

    “哈哈,看来健身还是有用的。”

    宽长聘抖激灵了一下,笑得比哭还难看,嘴里咕囊着幸运。

    ‘张朵朵’走到木箱前,打开。神态温柔的抚摸着那具腐烂发臭的尸体,缓缓道。

    “那年,我16岁,和隔壁家的张裕情投意合,本以为能在18岁嫁给他。没想到一次户外郊游,阴差阳错被齐家的齐木杨看中,齐家的老爷宝贝他的儿子,第二天就来申家提亲。我的父亲为了荣华富贵,居然先斩后奏答应了他,却骗我是和张裕结婚,我满心满眼期待着婚礼,却从丫鬟小崔的口中得知真相。”

    莱赖:“所以这些书信,是你父亲全部拦下来的。”

    “是也不是”‘张朵朵’轻笑,眼神望着窗外的那场大雨。

    “小崔答应帮我逃婚,婚礼的前一天,我放弃一切奔向张裕,却发现他并没有打算和我离开,转而因为我哥哥给的钱出卖了我。那天,我被绑回了婚房,而我的丫鬟小崔,因为帮我逃婚,被我哥哥发卖。”

    【好惨啊小姐姐,申家这也太狗了吧。】

    【最可恨的还是申琳的情郎!】

    “可你怎么会死在地下,还穿着婚服。”宽长聘问出了观众的疑问。

    “所以,那些书信是你哥哥拦下来的!”贯语突然明白。

    ‘张朵朵’点点头,她跪坐在木箱前,柔和的鹅蛋脸面露苍白,回忆起那段肮脏的岁月。

    “我和齐木杨的那场初遇,是我那好哥哥一手安排的。年少气盛的他并不知情我和张裕的私情,还以为我也喜欢他,却没想到我们都太天真了。

    我哥哥知道我的喜好,安排了张裕。因为我留洋归来,父亲有意将家中的钱庄交由我管理,他担心我一个女人分家产,利用齐木杨,让父亲相信我是个为了所谓爱情不顾申家门面的人,借此断了父亲对我的重视。

    然后,他设计我私奔被家仆撞破,趁着我被绑在房间,毒死我,借口和父亲说我是殉情,再找回我的丫鬟小崔狸猫换太子。”

    “后来呢?”

    “后来,我的丫鬟嫁过去被齐木杨发现,两家为了所谓的颜面,齐家忍气吞声接下,却和申家从此断了往来。齐木杨在小崔那得知了真相,多年寻找秘术想要复活申琳。皇天不负有心人,他成功了。”

    ‘张朵朵’的眼睛闪过一丝凄厉的光:“当时,申家家业没落,申父找了一个有名的道士重新布置风水,齐木杨趁机和道士合作,把聚财的风水改变,变成了滋阴蓄水的阴宅。他用自己和张裕的命作为代价,利用申琳哥哥的贪婪,拉着申家人给申琳陪葬。”

    “布局很成功,齐木杨和申琳在地下重逢解开误会,申琳的哥哥也被老爷子舍弃,重新找人布下了镇压的法阵,用他儿子的命换取申家百年家业。”

    祀茶轻声道:“小崔,那你怎么会死呢?”

    众人一惊,看着‘张朵朵’。

    ‘张朵朵’看了眼祀茶,继续道:“为了弥补我对小姐的亏欠,十年后我回到了申宅,却意外的发现申琳的哥哥居然没有死。”

    强闻皱着眉不解问:“不是说申琳的哥哥成为阵眼了吗,怎么会。”

    “那只有一个可能,申琳哥哥的肉身被取代了。”莱赖冷静道。

    “没错,当年的真相远比小姐以为的更加残酷。”

    ‘张朵朵’疲惫的叹了口气,她抚摸着申琳湿漉漉腐臭的头发,声音像是从遥远的远方传来。

    “所有的一切其实申老爷都一清二楚。

    在小姐被她亲哥哥设计没多久,战争爆发,申家因为一方富甲被盯上,早已亏空。申老爷一次意外结识了一个古怪的道士,对方称能改变申家落败的结局。投病无医的沈老爷答应了他的要求。

    他知道儿子的妒忌心强,借着自己儿子的手,杀了阴历阴时所生的小姐,藏在地下做阵。

    在借我的口把一切告诉齐木杨,他贪慕齐木杨祖上留下的功德,骗他来申宅,利用他身上的功德气运转嫁在小姐的哥哥身上。最后,让两个人自相残杀,年迈的申老爷在儿子临死前的最后一口气将断未断时,脱胎换骨。”

    【天呐,所以申琳的哥哥变成了他爸重返年轻的容器。】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老头子够狠啊!】

    【我怎么不相信呢,不会是剧本吧。】

    【不对啊,那这么说,小崔就是申老爷的人了。】

    【这就是豪门吗,太恐怖了吧。】

    ‘张朵朵’也就是小崔感受到申宅有人进入,笑着说:“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其实是申老爷的女人,怀孕后回到了申宅。

    本想见申老爷,却发现他死了,而申琳的哥哥性情变得沉稳阴翳,和申老爷如出一辙。我隐隐察觉到不对劲,在孩子临盆之际,听到了申老爷的管家喊他老爷,才发现了真相。

    但也因此,被灭口。成为法阵的祭品之一,申氏祖宅每十年就会举行献祭,以保障申家永不凋零。你们也是如此。”

    “滋滋滋滋滋~”

    众人还没从这个惊悚的故事里回过神,突然听到耳机里公共频道尖锐刺耳的杂音,大家下意识拿下了耳机,可低音的频率却久久回荡在耳蜗里。

    小崔离开,张朵朵立刻昏倒在地。

    “这是怎么了?”宽长聘睁大了眼睛望向风雨交加的门外,灰蒙蒙的雨雾看不清。

    另一边,导演结结实实挨了申志炳一拳,工作人员惊愕的忘了动作。导演笑呵呵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男人恼怒的模样,轻笑。

    “来的倒是挺快的。”

    “切断直播,立刻。”

    申志炳已经六十多了,可身体依旧健朗。他阴翳狠辣的眼神扫过工作人员,看的人不寒而栗。

    不等工作人员动作,保镖快步上前,关了屏幕和线路。

    导演挺直着腰板火上浇油:“你关了没用,他们的直播器和总开关互不干扰,这反而显得你们申家做贼心虚。”

    “爷爷,直播还在继续”申金拿着手机交给申志炳,直播果然还在继续,还有看热闹的观众在讨论小崔说的往事。

    申志炳阴厉的目光扫过导演依旧笑着的脸:“申金,让他们都出去,我有事和导演谈。”

    “好的”

    申金看着俩人不相上下的气场,压下心底的疑惑,指挥保镖将所有相关人员赶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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