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令一向是负责扛局面，负责善后，负责撑到最后的那一个。不过，别人上赶着奉献，他也不会制止。
他的难题，在于连仪。
他已经没办法不为她考虑，甚至做不到无视她的心情。
凤令假装很淡定，对连仪说：“别为难了，想救就救，我会陪你。”
苏缓啧啧称奇，她从未见有谁能将违心的话说得如此真挚。
“我们试一试。”连仪有了助力，表情愈发坚定，她用目光要求苏缓。
苏缓没好气：“当初选择屏蔽你，就是怕你做出这种决定。”
“有些事，如果做了一次就会失去底线，我不想自己活着是别人的牺牲换来的。”连仪坚持。
既然星海复生，有很大的几率开拓生机，他们拥有的死生之力和时空之力自然可以用到更有意义的地方。
“你是不是忘了在地球的经历，那些关在地下的生活和折磨？”苏缓斜视连仪，不屑一顾。“少当圣母。”
“我不是，我要做的是我想做的……”连仪对上苏缓的抗拒，感受到难以融化的冰冷，那与凤令带给她的温暖天差地别。
“你想做的就是自找麻烦。”苏缓嘲笑她。
这个人除了不在乎自己的死活，更不在乎自己的牺牲会给别人带来负担，唯一为此着急，急着改变未来的连仪，终于忍无可忍。
她像爆开的气球，冲着苏缓咆哮：“照你这么说，牺牲别人让自己活下去还不一定活得下去，只是逃到另一个未知的领域，然后我活着的每一个时刻都记得自己完全不努力，你让我怎么正视自己？明明只要尝试一下就可能改变，也许只需要一点点努力就能避免牺牲，你在叫我连假装努力都不尝试，做做样子都不可以吗？”
凤令如他所言，陪着连仪，针对其苏缓：“你太无情了，她不止是为了夜莲也为了你的生命在努力。”
苏缓做出一个离谱的表情：“我不需要，谢谢。”
“我需要！”连仪不肯收兵，音量持续上升：“我为什么要牺牲别人来成就自己，这不是和我父母没两样吗？我活着就是为了变成我父母那种人吗？我为什么要活得和他们一样！”
苏缓咬住嘴唇，像被挑起情绪一般，冷下脸。
“我不会像他们也不管你怎么想，就是不让你死，我一定会带着你一起活生生的走出星海！”连仪不再客气。
“随便你。”苏缓冷漠地甩手走人。
“我去开导她……”百色蕊无法活跃气氛，只得跟着元凶消失。
连仪慢慢泄了气，不自觉地依赖凤令。
“我是不是说得太过了？”她反省，让凤令审判。
凤令是偏心的，不跟她说丧气话，就说：“不如换个方向，我们严格审视苏缓，她是不是表现得太冷酷？”
连仪幡然醒悟：“这样，那我觉得我没错了。”
凤令露出笑容：“相通了就好。”
连仪却摇头，苦笑：“好奇怪，我怎么像个放不下小孩的老母亲一样，怕她走歪路，怕她交到坏朋友，怕她一去不返。”
凤令比她更不能理解，只得问：“你们一同经历过什么事？”
“她是主动来到我的囚禁之地，主动和我关在一起的。”连仪追溯过往，将自己所见的逃避人世的苏缓，与传闻中的强大能力者重叠，重新描绘。
她们一同经历过的事件，远比不上她和凤令的遭遇，然而她对苏缓的在意也和对凤令的不一样。
苏缓是一个在特殊时期一直陪着她煎熬，偶尔会出手帮她分担痛苦，时常劝她放弃追求的，特别的同伴。
她们分享着难以启齿的负面情绪，包括不愿面对的自己。
连仪不能断言苏缓的一切是对是错，她只是感受到对方备受折磨，深知对方在痛苦地对抗着自我，这么活着绝不会快乐。
“她觉得自己天生怀有恶念，是个坏人，她不能原谅自己。”连仪将意识分成两半，一半去往时空的片段里，一半对凤令诉说困惑。“我其实体会不到她的挣扎，可是我看见她的割裂，一种无法修复的割裂。”
从一尘不染的孩童时期，生在幸福家庭的苏缓最喜欢的就是伤害与破坏，碍于年幼无力，施展条件有限，她只能当一个行动上的侏儒。
随着年龄增长，她开始懂得如何去尝试，但每一次露出苗头，她那对异常善良又时刻关爱她的父母都会及时干预。
他们不止和她讲规矩，习俗，法律，教条，还使用浓烈的爱意去纠正她的行为和决意。
在苏缓心里，那是最恐怖的存在，比地球引力更具威力。
“一边是与生俱来的残忍的恶意，非常可怕，我不敢细看，这种渴望占据她的半个世界。另一边是从小到大关于是非的教育，父母潜移默化的观念，温暖的拥抱，真心的呵护和无数次家人们带着微笑说我爱你。”连仪不自觉地流露出羡慕的表情。
假如她的父母是苏缓的双亲，她一定不忍心让他们失望，不会有那么多挣扎和无奈。
“你可以成为这样的家长。”凤令的声音非常温柔，他自己都难以想象的温柔。“你可以弥补自己的遗憾。”
连仪脑中倏地充满了鸟鸣声和梦幻般到处飘散的飞羽，仿佛被凤令带入一个没有伤痛与苦难的世界。她在世界的中心，受到珍惜与呵护。
她舒适地闭上眼睛，承受她所需的光和热。
“我倒是羡慕苏缓对你的影响，她让你变回原来的模样，我刚认识你的模样，那应该是你还未受伤的模样。”凤令坦言。“我希望你一直如此。”
他喜欢的，她真正的样子。
如今她变了，他倒不是失望，但是心疼。
他的情绪经由一个拥抱传递给连仪，她无法抵抗地直面凤令的内心世界，一遍遍确认自己的重要性。
在他心里，盛开着一朵花，贯彻天地，娇艳欲滴。
那像是叠加了层层滤镜的她，美好得她都充满期待了。
“我会变回以前还未受过伤那样，所以我不想学会接受别人的牺牲，牺牲苏缓再到有一天可能牺牲你。”
“行，拯救星海。”凤令接受。“我们更改方向。”
连仪高兴了。“现在我们分开行动，尽快确定合作的目标。”
“仙宫使者让我去接触。”
“不，我有办法牵制他们，比起他们，我更不想面对的是引魂木。”连仪不自在地将难题丢给凤令，随后又不好意思地拉住他。
“我去和引魂木说清楚。”凤令目光纵容。
“等等，你都没有任何反对意见吗？”
“不多说，先去做。”凤令注意一定，不再迟疑。
金色身影飞快消失。
连仪微微失神，当凤令的言行带着对她的包容和退让，每一次果决的表现都让她沦陷。
她能够敞开心扉，交出自己的怯弱，相信对方愿意包容并接受她的缺陷，这让她不那么讨厌自己，怀疑未来，失去勇气。
因此，她非常坚持以保全所有的方式，拯救星海。
连仪暗暗为自己鼓劲，做好铺垫，伸出触角——
她试图混战过后的圣地，偷窥被保护得无懈可击的星海意识，穿越险峻曲折的秘密通道，寻找目标。
“终于来了。”缥缈开辟了捷径欢迎连仪的加入。
废墟一般的圣地，只剩为数不多的拯救派，这其中，仙宫使者占了半数以上的量。
他们对连仪的来访并不意外，但见她一现身就展示一串莲座，里面各个是深受感染的同胞，那饱含敌意的态度，还是让仙宫使者发出质疑。
“你不像是来谈合作，更像是来搞袭击。”
“若是有得选择，我当然不想与你们合作。”连仪的注意力掠过在场所有物种，最后集中向缥缈。
他是唯一一个保持着纯粹人类形态的存在，这非常困难。
连仪在地球就体悟到了，人的体质有诸多限制。而今陷在未知领域，她想维持人型对抗那些强大的存在，无异于自曝其短，不得不被动改变自己，让身躯沾染上异样的色彩。
缥缈却还是人模人样，一身不带特殊物质的古装，样貌完美但不过分精致，端着一副优雅古典的形象，看似平和无害。
“你既然出现在此，即便不合作，暂且了解拯救星海的做法又有何妨。”缥缈示意连仪单独对话。
周围各种显得不友善的物种并不全部是人，却非常配合缥缈，让出余地。
连仪不在乎窥探，不做任何遮掩，直截了当问缥缈：“为什么杀苏缓？”
她与缥缈之间的合作障碍，不仅是他造成了苏缓的伤害，还包括后来带给凤令的创伤。
“你来问罪？”缥缈以为连仪做好了不计前嫌的准备。
“我为将来选择合作者。”她任何准备都没有。“你们的行为是否合理，决定了我的选择。”
可能在最初，缥缈不看好他们，否则不会将他们丢给神庙巨人当养料。然而有能力成为超脱万物的存在，必然会拥有强大的推测力，今时今日的情景，难道缥缈不曾预见？
“我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令你容不下苏缓？”
“你的朋友是邪恶的，不可控制的，危险的存在。”说出这个答案的缥缈似乎有些沉重，不过他的语气神色，所有的态度都毫无变化。
连仪不接受，强调：“我知道以你们的程度，可以做到在某个范围内，针对性地回顾往昔，眺望未来。或许与我的力量有一些差异，但你肯定看得见她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
“看见了。”缥缈不为所动：“她的未来，依然存在危害。”
缥缈抛出一物给到连仪面前——苏缓的眼睛。
连仪忙不迭收走，在触碰的瞬间，收到了一串狂乱的画面。
“不，这些情景不是真实的，只是未来有一定概率会出现的情况。你不能预先下审判，给尚未发生的一切下结论！”
“假设我给她机会，你们愿意配合今后的行动？”缥缈不争辩，仿佛是非对错没有意义。
他冷漠地将话题从起因带到结果，放弃讨论中间的经过。
“现今，拯救星海最为紧要。”
“你的理解有问题。”连仪对这种高傲的姿态并不陌生，凤令也曾如此，凡事懒得与她商量，直接为她做决定，总以自身为中心。
可现在，凤令已经改变了坏习惯，所谓的合作就是要互相妥协与退让。
“我们不需要你的机会，你需要向她道歉，再来和我们谈合作。”
“没问题。”缥缈想都不想就同意。
连仪观察缥缈的脸，心里没底。他能预见的，连仪又怎么会看不到……苏缓不可能合作。
即使他们与缥缈无冤无仇，苏缓也不会答应，不会去拯救。
他的难题，在于连仪。
他已经没办法不为她考虑，甚至做不到无视她的心情。
凤令假装很淡定，对连仪说：“别为难了，想救就救，我会陪你。”
苏缓啧啧称奇，她从未见有谁能将违心的话说得如此真挚。
“我们试一试。”连仪有了助力，表情愈发坚定，她用目光要求苏缓。
苏缓没好气：“当初选择屏蔽你，就是怕你做出这种决定。”
“有些事，如果做了一次就会失去底线，我不想自己活着是别人的牺牲换来的。”连仪坚持。
既然星海复生，有很大的几率开拓生机，他们拥有的死生之力和时空之力自然可以用到更有意义的地方。
“你是不是忘了在地球的经历，那些关在地下的生活和折磨？”苏缓斜视连仪，不屑一顾。“少当圣母。”
“我不是，我要做的是我想做的……”连仪对上苏缓的抗拒，感受到难以融化的冰冷，那与凤令带给她的温暖天差地别。
“你想做的就是自找麻烦。”苏缓嘲笑她。
这个人除了不在乎自己的死活，更不在乎自己的牺牲会给别人带来负担，唯一为此着急，急着改变未来的连仪，终于忍无可忍。
她像爆开的气球，冲着苏缓咆哮：“照你这么说，牺牲别人让自己活下去还不一定活得下去，只是逃到另一个未知的领域，然后我活着的每一个时刻都记得自己完全不努力，你让我怎么正视自己？明明只要尝试一下就可能改变，也许只需要一点点努力就能避免牺牲，你在叫我连假装努力都不尝试，做做样子都不可以吗？”
凤令如他所言，陪着连仪，针对其苏缓：“你太无情了，她不止是为了夜莲也为了你的生命在努力。”
苏缓做出一个离谱的表情：“我不需要，谢谢。”
“我需要！”连仪不肯收兵，音量持续上升：“我为什么要牺牲别人来成就自己，这不是和我父母没两样吗？我活着就是为了变成我父母那种人吗？我为什么要活得和他们一样！”
苏缓咬住嘴唇，像被挑起情绪一般，冷下脸。
“我不会像他们也不管你怎么想，就是不让你死，我一定会带着你一起活生生的走出星海！”连仪不再客气。
“随便你。”苏缓冷漠地甩手走人。
“我去开导她……”百色蕊无法活跃气氛，只得跟着元凶消失。
连仪慢慢泄了气，不自觉地依赖凤令。
“我是不是说得太过了？”她反省，让凤令审判。
凤令是偏心的，不跟她说丧气话，就说：“不如换个方向，我们严格审视苏缓，她是不是表现得太冷酷？”
连仪幡然醒悟：“这样，那我觉得我没错了。”
凤令露出笑容：“相通了就好。”
连仪却摇头，苦笑：“好奇怪，我怎么像个放不下小孩的老母亲一样，怕她走歪路，怕她交到坏朋友，怕她一去不返。”
凤令比她更不能理解，只得问：“你们一同经历过什么事？”
“她是主动来到我的囚禁之地，主动和我关在一起的。”连仪追溯过往，将自己所见的逃避人世的苏缓，与传闻中的强大能力者重叠，重新描绘。
她们一同经历过的事件，远比不上她和凤令的遭遇，然而她对苏缓的在意也和对凤令的不一样。
苏缓是一个在特殊时期一直陪着她煎熬，偶尔会出手帮她分担痛苦，时常劝她放弃追求的，特别的同伴。
她们分享着难以启齿的负面情绪，包括不愿面对的自己。
连仪不能断言苏缓的一切是对是错，她只是感受到对方备受折磨，深知对方在痛苦地对抗着自我，这么活着绝不会快乐。
“她觉得自己天生怀有恶念，是个坏人，她不能原谅自己。”连仪将意识分成两半，一半去往时空的片段里，一半对凤令诉说困惑。“我其实体会不到她的挣扎，可是我看见她的割裂，一种无法修复的割裂。”
从一尘不染的孩童时期，生在幸福家庭的苏缓最喜欢的就是伤害与破坏，碍于年幼无力，施展条件有限，她只能当一个行动上的侏儒。
随着年龄增长，她开始懂得如何去尝试，但每一次露出苗头，她那对异常善良又时刻关爱她的父母都会及时干预。
他们不止和她讲规矩，习俗，法律，教条，还使用浓烈的爱意去纠正她的行为和决意。
在苏缓心里，那是最恐怖的存在，比地球引力更具威力。
“一边是与生俱来的残忍的恶意，非常可怕，我不敢细看，这种渴望占据她的半个世界。另一边是从小到大关于是非的教育，父母潜移默化的观念，温暖的拥抱，真心的呵护和无数次家人们带着微笑说我爱你。”连仪不自觉地流露出羡慕的表情。
假如她的父母是苏缓的双亲，她一定不忍心让他们失望，不会有那么多挣扎和无奈。
“你可以成为这样的家长。”凤令的声音非常温柔，他自己都难以想象的温柔。“你可以弥补自己的遗憾。”
连仪脑中倏地充满了鸟鸣声和梦幻般到处飘散的飞羽，仿佛被凤令带入一个没有伤痛与苦难的世界。她在世界的中心，受到珍惜与呵护。
她舒适地闭上眼睛，承受她所需的光和热。
“我倒是羡慕苏缓对你的影响，她让你变回原来的模样，我刚认识你的模样，那应该是你还未受伤的模样。”凤令坦言。“我希望你一直如此。”
他喜欢的，她真正的样子。
如今她变了，他倒不是失望，但是心疼。
他的情绪经由一个拥抱传递给连仪，她无法抵抗地直面凤令的内心世界，一遍遍确认自己的重要性。
在他心里，盛开着一朵花，贯彻天地，娇艳欲滴。
那像是叠加了层层滤镜的她，美好得她都充满期待了。
“我会变回以前还未受过伤那样，所以我不想学会接受别人的牺牲，牺牲苏缓再到有一天可能牺牲你。”
“行，拯救星海。”凤令接受。“我们更改方向。”
连仪高兴了。“现在我们分开行动，尽快确定合作的目标。”
“仙宫使者让我去接触。”
“不，我有办法牵制他们，比起他们，我更不想面对的是引魂木。”连仪不自在地将难题丢给凤令，随后又不好意思地拉住他。
“我去和引魂木说清楚。”凤令目光纵容。
“等等，你都没有任何反对意见吗？”
“不多说，先去做。”凤令注意一定，不再迟疑。
金色身影飞快消失。
连仪微微失神，当凤令的言行带着对她的包容和退让，每一次果决的表现都让她沦陷。
她能够敞开心扉，交出自己的怯弱，相信对方愿意包容并接受她的缺陷，这让她不那么讨厌自己，怀疑未来，失去勇气。
因此，她非常坚持以保全所有的方式，拯救星海。
连仪暗暗为自己鼓劲，做好铺垫，伸出触角——
她试图混战过后的圣地，偷窥被保护得无懈可击的星海意识，穿越险峻曲折的秘密通道，寻找目标。
“终于来了。”缥缈开辟了捷径欢迎连仪的加入。
废墟一般的圣地，只剩为数不多的拯救派，这其中，仙宫使者占了半数以上的量。
他们对连仪的来访并不意外，但见她一现身就展示一串莲座，里面各个是深受感染的同胞，那饱含敌意的态度，还是让仙宫使者发出质疑。
“你不像是来谈合作，更像是来搞袭击。”
“若是有得选择，我当然不想与你们合作。”连仪的注意力掠过在场所有物种，最后集中向缥缈。
他是唯一一个保持着纯粹人类形态的存在，这非常困难。
连仪在地球就体悟到了，人的体质有诸多限制。而今陷在未知领域，她想维持人型对抗那些强大的存在，无异于自曝其短，不得不被动改变自己，让身躯沾染上异样的色彩。
缥缈却还是人模人样，一身不带特殊物质的古装，样貌完美但不过分精致，端着一副优雅古典的形象，看似平和无害。
“你既然出现在此，即便不合作，暂且了解拯救星海的做法又有何妨。”缥缈示意连仪单独对话。
周围各种显得不友善的物种并不全部是人，却非常配合缥缈，让出余地。
连仪不在乎窥探，不做任何遮掩，直截了当问缥缈：“为什么杀苏缓？”
她与缥缈之间的合作障碍，不仅是他造成了苏缓的伤害，还包括后来带给凤令的创伤。
“你来问罪？”缥缈以为连仪做好了不计前嫌的准备。
“我为将来选择合作者。”她任何准备都没有。“你们的行为是否合理，决定了我的选择。”
可能在最初，缥缈不看好他们，否则不会将他们丢给神庙巨人当养料。然而有能力成为超脱万物的存在，必然会拥有强大的推测力，今时今日的情景，难道缥缈不曾预见？
“我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令你容不下苏缓？”
“你的朋友是邪恶的，不可控制的，危险的存在。”说出这个答案的缥缈似乎有些沉重，不过他的语气神色，所有的态度都毫无变化。
连仪不接受，强调：“我知道以你们的程度，可以做到在某个范围内，针对性地回顾往昔，眺望未来。或许与我的力量有一些差异，但你肯定看得见她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
“看见了。”缥缈不为所动：“她的未来，依然存在危害。”
缥缈抛出一物给到连仪面前——苏缓的眼睛。
连仪忙不迭收走，在触碰的瞬间，收到了一串狂乱的画面。
“不，这些情景不是真实的，只是未来有一定概率会出现的情况。你不能预先下审判，给尚未发生的一切下结论！”
“假设我给她机会，你们愿意配合今后的行动？”缥缈不争辩，仿佛是非对错没有意义。
他冷漠地将话题从起因带到结果，放弃讨论中间的经过。
“现今，拯救星海最为紧要。”
“你的理解有问题。”连仪对这种高傲的姿态并不陌生，凤令也曾如此，凡事懒得与她商量，直接为她做决定，总以自身为中心。
可现在，凤令已经改变了坏习惯，所谓的合作就是要互相妥协与退让。
“我们不需要你的机会，你需要向她道歉，再来和我们谈合作。”
“没问题。”缥缈想都不想就同意。
连仪观察缥缈的脸，心里没底。他能预见的，连仪又怎么会看不到……苏缓不可能合作。
即使他们与缥缈无冤无仇，苏缓也不会答应，不会去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