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薛凝拥有系统只是猜测，有待考证。
姜黎打开罗盘，这罗盘是万器宗制造出的法器，可以自动显示魔修所在地点，相当于一个魔修GPS。
这GPS制作得十分粗糙，毕竟高阶魔族可以隐藏魔气，防不胜防。
罗盘先是魔族在山下十里外的庆州首府怀林，御剑飞行到怀林约要半柱香的时间。
姜黎召唤出佩剑，刚站上去，看见裴皓站在地上仰头看着她。
姜黎猛然想起，裴皓没有修为，自然是无法御剑飞行的。
她对裴皓伸出手。
“一起吧。”姜黎微微笑着，她背着光，琥珀色的眼睛亮得惊人。
“你把我带在身边，不怕我拖你后腿吗？”裴皓问。
“你既然想去，我便尊重你的选择。”姜黎手上出现一个明黄的符咒，上面用朱砂画了一道极其凌厉的符文，这符咒贴在裴皓身后，化为一道金光，消失不见。
一旁的其余学生看到了，不由骇然。
这是护体金光咒！
只有化神期五阶以上大拿才能制出的护体金光咒，说是保命神器也不为过！
除非对手有更高修为，不然别想打破这护体金光咒。
姜黎一个乡野丫头出生，从哪里得来这样厉害的符咒？还如此草率地用在了一个“废人”身上。
有的学生不由对裴皓投去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裴皓拉住姜黎的手，站在她的身后。
“那就有劳小师妹了。”他轻声说。
姜黎听着耳畔那句“小师妹”，胸中充满豪迈情怀。
“义不容辞。”她沉声道，少女音色清亮，如泉水叮咚。
姜黎沉浸在扮演护花使者、大侠的角色里无法自拔。
她气昂昂地驾驭飞剑，速度极快地往山下俯冲而去。
风把两人的头发吹得如柳絮乱舞，姜黎的头发打在裴皓脸上，留下一道红痕。
裴皓：第一次觉得，头发也能做杀器。
“警报！警报！”罗盘发出响铃声，“您正在超速驾驶！赤岚宗限速五百迈，请降速！请降速！”
姜黎正要降速，剑却不停使唤，东倒西歪。
“警报！超载！限重300斤！限重300斤！请减重！请减重！”剑柄发出警告。
限重三百斤？她一百来斤，裴皓怎么样，也没超过两百斤吧？
难不成把裴皓丢下去？
“不好！”姜黎眼睛微微瞪大了，她的脸被风吹得白里透红，“我们要坠剑了！”
姜黎的佩剑是从路边买的二手货，听说是三百年历史的古董老剑。到底是地阶兵器，姜黎还是咬牙买下了它。
因为很宝贝这把五百灵石的剑，姜黎很少用它。就算用，也只慢悠悠地骑，生怕这剑光荣下岗。
没想到，不过是用了五百迈的时速，剑就要报废了！
姜黎元婴修为，自然是能与御气飞行的，她当机立断，回头抱住裴皓，脚尖踩剑，往空中跳去！
抱住裴皓往上跳的一刹那，姜黎脑门一抽。
裴皓怎么这！么！重！
裴皓身子比姜黎长出一截，姜黎抱着他，像抱着一颗小树。
姜黎没有办法，只能在空中使出洪荒之力，把裴皓整个人给扛了起来！宛如扛鼎的壮士，又如同扛山石补天的女娲。
在扛起裴皓的那一瞬间，姜黎听到清脆的“咔擦”声。
姜黎：哦豁，完蛋，关节错位了。
疼痛让姜黎的灵力紊乱，她运转灵力，但是还是和裴皓双双由空中急速下坠。
裴皓此时是肉体凡胎，从这样的高度摔下去，必死无疑。
情急之下，姜黎拉开了背上的一个背包。
一朵水滴状的气球爆开，两人速度骤然减缓，往地上飘去。
飘到地面，红色的帆布盖在两人的身上，姜黎的头从绳索间探出，她拍掉身上的落叶残枝，狼狈站起身。
裴皓躺在地上，灰蓝的布衣也有破损，但好在没有受伤。
姜黎把裴皓拉起来，见他无恙，便不再看他。
因为，太！丢！脸！了！
“谢谢。”裴皓温声道。
他发丝凌乱，胸口被树枝刮得有些敞开，露出的皮肉莹白如玉。
明明玉雕出的一样，偏这样重。
姜黎的疑惑一闪而过：裴皓看着也不像是有两百斤的样子啊，为何如此重？
像是看出姜黎心中所想，裴皓缓缓道：“初入师门时，师尊便说我根骨异于常人。比一般修士，骨肉更笨重些。还请小师妹见谅。”
姜黎：“小师兄太客气啦。”
气运之子，肯定身上有些buff的，她都能理解！
姜黎掀开沉重的红帆布，发觉自己的剑，已经四分五裂。
她伸手试探，剑灵也无半分回应。
她的剑，因为这次“剑祸”，不幸遇难了！
她默默把帆布盖了回去，对着残剑鞠了一躬。
万物有灵，剑尤如此。
“剑，你安息。”她在心中默念，“五年相伴，感谢有你！”
再次掀开红布，剑身已经化成星星点点，消失不见。
裴皓看着这场景，莫名有些想笑。
但见姜黎又看他，马上调整为一幅惋惜的模样：“节哀顺变。”
姜黎沉重地点了点头。
“超载之事因我而起，”裴皓道，“日后，我定为你寻一把好剑。”
好剑千金难求，有价无市，还讲求机缘。
别人寻的剑送她，也不代表她与那剑有缘。
“不必了，”姜黎摇头，“此事强求不来。”
裴皓见被如此果断拒绝，一时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心底有个梆子，敲了一下，回声阵阵。
“剑太贵重，”哪怕一个稍微好些的地阶剑都价值几万灵石，姜黎思索一瞬，“你若是过意不去，不如，”她顿了顿，似乎难以启齿。
裴皓静静地看着她，只是心中的梆子敲得愈发急促。
“不如赠我一条发带。”她缓缓道，语气却有些颤，“比较实用。”
男子送女子发带，其实是有些暧昧的。
众所周知，只有道侣，最不济是两情相悦之人，才能送异性发带。
灵界之人试探心仪之人，往往由求发带，或送发带伊始。
姜黎此言，意味再分明不过。
裴皓低头看姜黎，姜黎却看着地面，她雪白的额头还沾着细碎的枯叶，一根草梗躺在她的纤长浓密的眼睫上，她眼睫眨动，那草梗却不掉落。
裴皓心里一动，想伸手帮她把睫毛上的草梗拂去。
他尚未能消化这陌生的冲动，却清晰明白了姜黎话中的隐语。
她心悦他。
诚然，他怀疑过她的动机。
但此时，此地，此刻，曜日下，清风里，树影间，少女红透的耳尖，耳畔急促的心跳，和她那杂乱的灵力波动，无一不对裴皓彰显一个事实——
她心悦他。
不论她目的如何，生理反应做不得假。
除非她真的演技高超，连她自己都能骗过去。
“好。”裴皓温润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姜黎感觉身子一僵，恍若置身梦中。
裴皓，就这么答应她了？
这么简单？
难道她的攻略任务，已经要完成了么？
她猛然抬起脸，不可置信，眼睫颤啊颤，一阵风吹过，她垂下的发丝将草梗拨开了：“真的吗？”
离得近了，裴皓发觉姜黎的瞳仁是会不自觉颤动的。
这是病态，但在她身上，却显得可爱。
可惜，他注定无法回应她的感情。
“自然。”裴皓伸出手，想摸一摸姜黎的头，但伸出的手指最终还是蜷缩回宽大的衣袖之下，“你我不是刚刚结拜为兄妹么？哥哥对妹妹，理应如此。”
姜黎呆了一刹。
这是拒绝。
她怎么听不出？
也是，她太唐突了。
她只能顺着台阶下，慌乱移开了眼：“也是哦。小师兄自然是言出必践的。”
周身的气息却显然沉闷下去。
她情绪有些低落。
为光荣牺牲的剑，为她用掉的落伞，为……裴皓不领她的情。
但是，她不会就此放弃！
她可是还有攻略任务在身啊！
系统：【你自己喜欢他，不要拿我背锅。】
姜黎：【若不是你给我发布任务，我肯定就此打住，不再自讨没趣。不是你叫我攻略裴皓的么？怎么能叫背锅？】
系统呵呵一笑：【上一世，裴皓也是拒绝了你。你之后可是恼羞成怒，对他百般欺辱，还霸王硬上弓。上一世可是没有我哦，你自己干的事，我不背锅。】
姜黎敏锐发现系统措辞有变。
上一世？据她所知，灵界是没有转世之说的。
何来上一世呢？
【原著，我是说原著。】系统赶忙找补。
【虚无之事，何足挂齿。】姜黎对系统道，【以后不要说了。】
系统见骤然低压的姜黎，不再多言。
原著里姜黎杀人如麻，反派女配的地位可是板上钉钉的。
它可不想刺激她。
姜黎不知道系统内心弯弯绕绕，她继续做心理建设。
感情之事，强求不来，需徐徐图之。
裴皓见姜黎沉默片刻，眼神黯淡，不知怎的，似乎又燃起斗志，一扫颓态。
姜黎不笑时，美虽美矣，但给人十足疏离之感，就如方才。
生人勿近，格杀勿论，气势十分骇人。
但她一笑，如冰雪消融，只教人感觉如沐春风。
“不管是什么发带，只要是小师兄送的，”姜黎突然道，“我都喜欢。”
她这话说得平稳，如同闲聊。
裴皓听她这样说，便知道她没有放弃。
她仰头看他，他也回看。
他不明白，她到底喜欢他什么？
他在姜黎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如琢如磨，确实是一张上好的皮相。
只是，单凭皮相识人，未免肤浅。
裴皓并未把心中所想说出。
他心中叹息。
姜黎喜欢他，着实可惜。
他注定无法回应她的感情。
日后，她会理解的。
彼时的裴皓，并不知道，喜欢与爱，是不需要理由的。
喜欢是冲动，冲动跑在理性之前。
恨才需要理由，长久的恨火，更需要理由足够深刻，才能生生不息。
姜黎无意识揉着自己左手的腕骨，顺着罗盘指引的方向往前走。
此处为后山密林，地势险要，地形复杂，两人走得十分缓慢艰难。
一道剑尖倏尔从绿叶丛林中刺出，直逼姜黎、裴皓二人。
姜黎拉着裴皓，迅速往后退去。
谁料后方也有埋伏，一把镰刀擦着姜黎的脸划过，削去了她的一缕乌发。
姜黎从储物袋中抽出一条锁链，便往身后砸去。
凌空跃起之时，却见一把刀划过裴皓的喉咙，黑气掠过，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切口！
血液喷溅，姜黎几近魂惊胆落。
黑气破了她那护体金光咒。
攻击他们的，是一群魔修！
一群修为在化神五段以上的魔修！
魔修只在边境骚扰，这可是赤岚宗主峰！
唯一的可能便是，赤岚宗内，有魔族内鬼！
姜黎打开罗盘，这罗盘是万器宗制造出的法器，可以自动显示魔修所在地点，相当于一个魔修GPS。
这GPS制作得十分粗糙，毕竟高阶魔族可以隐藏魔气，防不胜防。
罗盘先是魔族在山下十里外的庆州首府怀林，御剑飞行到怀林约要半柱香的时间。
姜黎召唤出佩剑，刚站上去，看见裴皓站在地上仰头看着她。
姜黎猛然想起，裴皓没有修为，自然是无法御剑飞行的。
她对裴皓伸出手。
“一起吧。”姜黎微微笑着，她背着光，琥珀色的眼睛亮得惊人。
“你把我带在身边，不怕我拖你后腿吗？”裴皓问。
“你既然想去，我便尊重你的选择。”姜黎手上出现一个明黄的符咒，上面用朱砂画了一道极其凌厉的符文，这符咒贴在裴皓身后，化为一道金光，消失不见。
一旁的其余学生看到了，不由骇然。
这是护体金光咒！
只有化神期五阶以上大拿才能制出的护体金光咒，说是保命神器也不为过！
除非对手有更高修为，不然别想打破这护体金光咒。
姜黎一个乡野丫头出生，从哪里得来这样厉害的符咒？还如此草率地用在了一个“废人”身上。
有的学生不由对裴皓投去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裴皓拉住姜黎的手，站在她的身后。
“那就有劳小师妹了。”他轻声说。
姜黎听着耳畔那句“小师妹”，胸中充满豪迈情怀。
“义不容辞。”她沉声道，少女音色清亮，如泉水叮咚。
姜黎沉浸在扮演护花使者、大侠的角色里无法自拔。
她气昂昂地驾驭飞剑，速度极快地往山下俯冲而去。
风把两人的头发吹得如柳絮乱舞，姜黎的头发打在裴皓脸上，留下一道红痕。
裴皓：第一次觉得，头发也能做杀器。
“警报！警报！”罗盘发出响铃声，“您正在超速驾驶！赤岚宗限速五百迈，请降速！请降速！”
姜黎正要降速，剑却不停使唤，东倒西歪。
“警报！超载！限重300斤！限重300斤！请减重！请减重！”剑柄发出警告。
限重三百斤？她一百来斤，裴皓怎么样，也没超过两百斤吧？
难不成把裴皓丢下去？
“不好！”姜黎眼睛微微瞪大了，她的脸被风吹得白里透红，“我们要坠剑了！”
姜黎的佩剑是从路边买的二手货，听说是三百年历史的古董老剑。到底是地阶兵器，姜黎还是咬牙买下了它。
因为很宝贝这把五百灵石的剑，姜黎很少用它。就算用，也只慢悠悠地骑，生怕这剑光荣下岗。
没想到，不过是用了五百迈的时速，剑就要报废了！
姜黎元婴修为，自然是能与御气飞行的，她当机立断，回头抱住裴皓，脚尖踩剑，往空中跳去！
抱住裴皓往上跳的一刹那，姜黎脑门一抽。
裴皓怎么这！么！重！
裴皓身子比姜黎长出一截，姜黎抱着他，像抱着一颗小树。
姜黎没有办法，只能在空中使出洪荒之力，把裴皓整个人给扛了起来！宛如扛鼎的壮士，又如同扛山石补天的女娲。
在扛起裴皓的那一瞬间，姜黎听到清脆的“咔擦”声。
姜黎：哦豁，完蛋，关节错位了。
疼痛让姜黎的灵力紊乱，她运转灵力，但是还是和裴皓双双由空中急速下坠。
裴皓此时是肉体凡胎，从这样的高度摔下去，必死无疑。
情急之下，姜黎拉开了背上的一个背包。
一朵水滴状的气球爆开，两人速度骤然减缓，往地上飘去。
飘到地面，红色的帆布盖在两人的身上，姜黎的头从绳索间探出，她拍掉身上的落叶残枝，狼狈站起身。
裴皓躺在地上，灰蓝的布衣也有破损，但好在没有受伤。
姜黎把裴皓拉起来，见他无恙，便不再看他。
因为，太！丢！脸！了！
“谢谢。”裴皓温声道。
他发丝凌乱，胸口被树枝刮得有些敞开，露出的皮肉莹白如玉。
明明玉雕出的一样，偏这样重。
姜黎的疑惑一闪而过：裴皓看着也不像是有两百斤的样子啊，为何如此重？
像是看出姜黎心中所想，裴皓缓缓道：“初入师门时，师尊便说我根骨异于常人。比一般修士，骨肉更笨重些。还请小师妹见谅。”
姜黎：“小师兄太客气啦。”
气运之子，肯定身上有些buff的，她都能理解！
姜黎掀开沉重的红帆布，发觉自己的剑，已经四分五裂。
她伸手试探，剑灵也无半分回应。
她的剑，因为这次“剑祸”，不幸遇难了！
她默默把帆布盖了回去，对着残剑鞠了一躬。
万物有灵，剑尤如此。
“剑，你安息。”她在心中默念，“五年相伴，感谢有你！”
再次掀开红布，剑身已经化成星星点点，消失不见。
裴皓看着这场景，莫名有些想笑。
但见姜黎又看他，马上调整为一幅惋惜的模样：“节哀顺变。”
姜黎沉重地点了点头。
“超载之事因我而起，”裴皓道，“日后，我定为你寻一把好剑。”
好剑千金难求，有价无市，还讲求机缘。
别人寻的剑送她，也不代表她与那剑有缘。
“不必了，”姜黎摇头，“此事强求不来。”
裴皓见被如此果断拒绝，一时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心底有个梆子，敲了一下，回声阵阵。
“剑太贵重，”哪怕一个稍微好些的地阶剑都价值几万灵石，姜黎思索一瞬，“你若是过意不去，不如，”她顿了顿，似乎难以启齿。
裴皓静静地看着她，只是心中的梆子敲得愈发急促。
“不如赠我一条发带。”她缓缓道，语气却有些颤，“比较实用。”
男子送女子发带，其实是有些暧昧的。
众所周知，只有道侣，最不济是两情相悦之人，才能送异性发带。
灵界之人试探心仪之人，往往由求发带，或送发带伊始。
姜黎此言，意味再分明不过。
裴皓低头看姜黎，姜黎却看着地面，她雪白的额头还沾着细碎的枯叶，一根草梗躺在她的纤长浓密的眼睫上，她眼睫眨动，那草梗却不掉落。
裴皓心里一动，想伸手帮她把睫毛上的草梗拂去。
他尚未能消化这陌生的冲动，却清晰明白了姜黎话中的隐语。
她心悦他。
诚然，他怀疑过她的动机。
但此时，此地，此刻，曜日下，清风里，树影间，少女红透的耳尖，耳畔急促的心跳，和她那杂乱的灵力波动，无一不对裴皓彰显一个事实——
她心悦他。
不论她目的如何，生理反应做不得假。
除非她真的演技高超，连她自己都能骗过去。
“好。”裴皓温润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姜黎感觉身子一僵，恍若置身梦中。
裴皓，就这么答应她了？
这么简单？
难道她的攻略任务，已经要完成了么？
她猛然抬起脸，不可置信，眼睫颤啊颤，一阵风吹过，她垂下的发丝将草梗拨开了：“真的吗？”
离得近了，裴皓发觉姜黎的瞳仁是会不自觉颤动的。
这是病态，但在她身上，却显得可爱。
可惜，他注定无法回应她的感情。
“自然。”裴皓伸出手，想摸一摸姜黎的头，但伸出的手指最终还是蜷缩回宽大的衣袖之下，“你我不是刚刚结拜为兄妹么？哥哥对妹妹，理应如此。”
姜黎呆了一刹。
这是拒绝。
她怎么听不出？
也是，她太唐突了。
她只能顺着台阶下，慌乱移开了眼：“也是哦。小师兄自然是言出必践的。”
周身的气息却显然沉闷下去。
她情绪有些低落。
为光荣牺牲的剑，为她用掉的落伞，为……裴皓不领她的情。
但是，她不会就此放弃！
她可是还有攻略任务在身啊！
系统：【你自己喜欢他，不要拿我背锅。】
姜黎：【若不是你给我发布任务，我肯定就此打住，不再自讨没趣。不是你叫我攻略裴皓的么？怎么能叫背锅？】
系统呵呵一笑：【上一世，裴皓也是拒绝了你。你之后可是恼羞成怒，对他百般欺辱，还霸王硬上弓。上一世可是没有我哦，你自己干的事，我不背锅。】
姜黎敏锐发现系统措辞有变。
上一世？据她所知，灵界是没有转世之说的。
何来上一世呢？
【原著，我是说原著。】系统赶忙找补。
【虚无之事，何足挂齿。】姜黎对系统道，【以后不要说了。】
系统见骤然低压的姜黎，不再多言。
原著里姜黎杀人如麻，反派女配的地位可是板上钉钉的。
它可不想刺激她。
姜黎不知道系统内心弯弯绕绕，她继续做心理建设。
感情之事，强求不来，需徐徐图之。
裴皓见姜黎沉默片刻，眼神黯淡，不知怎的，似乎又燃起斗志，一扫颓态。
姜黎不笑时，美虽美矣，但给人十足疏离之感，就如方才。
生人勿近，格杀勿论，气势十分骇人。
但她一笑，如冰雪消融，只教人感觉如沐春风。
“不管是什么发带，只要是小师兄送的，”姜黎突然道，“我都喜欢。”
她这话说得平稳，如同闲聊。
裴皓听她这样说，便知道她没有放弃。
她仰头看他，他也回看。
他不明白，她到底喜欢他什么？
他在姜黎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如琢如磨，确实是一张上好的皮相。
只是，单凭皮相识人，未免肤浅。
裴皓并未把心中所想说出。
他心中叹息。
姜黎喜欢他，着实可惜。
他注定无法回应她的感情。
日后，她会理解的。
彼时的裴皓，并不知道，喜欢与爱，是不需要理由的。
喜欢是冲动，冲动跑在理性之前。
恨才需要理由，长久的恨火，更需要理由足够深刻，才能生生不息。
姜黎无意识揉着自己左手的腕骨，顺着罗盘指引的方向往前走。
此处为后山密林，地势险要，地形复杂，两人走得十分缓慢艰难。
一道剑尖倏尔从绿叶丛林中刺出，直逼姜黎、裴皓二人。
姜黎拉着裴皓，迅速往后退去。
谁料后方也有埋伏，一把镰刀擦着姜黎的脸划过，削去了她的一缕乌发。
姜黎从储物袋中抽出一条锁链，便往身后砸去。
凌空跃起之时，却见一把刀划过裴皓的喉咙，黑气掠过，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切口！
血液喷溅，姜黎几近魂惊胆落。
黑气破了她那护体金光咒。
攻击他们的，是一群魔修！
一群修为在化神五段以上的魔修！
魔修只在边境骚扰，这可是赤岚宗主峰！
唯一的可能便是，赤岚宗内，有魔族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