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见姜黎怀疑人生，系统解释解释道：【好感度的感情比较宽泛，你喜欢小猫小狗，也是好感度。】
【但爱意值就不一样了，爱意值是爱欲，只能给喜爱的人。】系统道。
姜黎明白了。
好感度，可以是亲情、友情，甚至宠物情。
但是爱意值，是给爱人。
不一样。
【裴皓对你的初始好感度是0。现在已经60了，很不错了！】系统道吗，【再接再厉啊宿主！】
姜黎：所以不喜欢我，还给我扎头发。
裴皓到底是怎么想的！
【人家不是说了，把你当妹妹吗？】系统桀桀嘲笑，【你自己想多了。】
姜黎：【你不准。】
【爱意值100，才算完成任务哦。】系统道，【宿主您得抓紧了，毕竟，后续剧情里，男主和白月光薛凝的接触也不少呢。】
姜黎抬头看裴皓。
裴皓温柔地看着姜黎，他眼角尖，眼尾微微上扬，瞳色比常人更黑，黑白分明，眼波流转间，极易眉目传情。
这样的眼睛，只要稍微放平眉眼，便含情脉脉。
既然对她无意，为什么还要为她挽发？
裴皓在瞒着她什么呢？
姜黎后退一步。
她道：“那我以后可每天早上要去麻烦你了。”
“好。”裴皓见她后退，眸色深处闪过一丝不悦，却被他很好地掩饰住。
姜黎也是极敏锐的，她捕捉到这丝细微的不悦。
不喜欢她，但会因她的退却而不愉。
为什么？
少男心，海底针。
如果是五年后的姜黎，她会认清，裴皓天生占有欲和控制欲极强，当他主动靠近时，无论出于何种目的、何种态度，都不允许猎物私自逃离，脱离他掌控之外。
但是此时的姜黎，稍显稚嫩。
即便在原著中，姜黎的定位也只是反派女配，恋爱情商约等于零，只知道强取豪夺，攻城掠地。
她是一点迂回战术都不懂的。
她现在的拉扯技巧，还是系统教的。
姜黎思前想后，最后的结论是——系统的数值不准。
试想，如果她讨厌一个人，肯定看一眼都嫌多余。
更别提为对方的离开而感到不悦了!
总之，裴皓肯定对她是有爱意值的！
哪怕很少。
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姜黎的思绪。
她往裴皓身后望去，只见身着黑衣的修士，提着白灯笼，往这禁闭室极速逼近。
“立定！不许动！”为首的修士大喝。
裴皓转了个身，笑意收敛。
姜黎看他的侧脸。
裴皓的骨相极其立体，鼻梁高且挺直，旁边还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他看向护卫队，像看着一群木头，眼中没有情绪。
冰冷得过了头。
姜黎很快反应过来。
裴皓被三令峰上下欺凌的那几年，必然也找过护卫队等求助过，但是都被他们推卸回去。
他对她的好感度才60，要是对护卫队好感度高，才是有鬼了！
“三令峰弟子裴皓！戌时你在何处？”护卫队快步来到裴皓面前质问。
“我在这里。”裴皓冷声道。
“他在这里，陪我看灯。”姜黎道，“我能作证。”
“从怀林到三令峰，御剑飞行也要一炷香时间。”一旁的护卫低声对护卫长道，“他来不及的。”
“发生了什么？”姜黎问。
“郑烨和随行的十位弟子于秀山遇难。”护卫长道，“现如今，全宗门戒严，排查凶手。”
“你怀疑我们？”姜黎皱眉，“我可是一直在牢里呆着。戌时后，裴皓一直陪着我，没有离开 ”
“例行盘问而已。”护卫长道，“护法怀疑，是魔族所为。”
“魔族？”
“现场发现了魔族法器和魔气，还有业火。”护卫长道，“只有魔族才能随心所欲动用业火。”
“我懂了。”姜黎脑子转得很快，“郑烨宣称自己猎杀了十来个魔族，定是那些魔族寻仇，寻到了他身上。”
祸兮福之所倚，阴错阳差，要是郑烨没有冒领她的功劳，说不定现在遇难的就是她。
这就是报应啊。
姜黎心中感慨。
护卫队怀疑裴皓，只是例行检查，毕竟裴皓在绝大部分人眼里，不是五年前那个绝世天才，而是一介废人。
“霖铃真人已向宗主报告此事，宗主也认同那魔族乃是你所杀。”护卫长道，“这才准许你提前出禁闭室。”
姜黎知道，赤岚宗才没有那么好心。
宗主这么快为她平反，八成是要拿她当活靶子，再度吸引潜伏在宗门内的魔族出现。
“那我能出狱了？”姜黎问。
“请便。”护卫长道。
姜黎收拾好被子等行李，结果牢房钥匙，走出了禁闭室。
裴皓很自然地把被子接了过去。
护卫长：?
姜黎：“是他的被子，借我用的。”
护卫们：！
系统：【不敢想象明天流言会传得多离谱！】
姜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二位道友，先回去休息吧。”护卫长道，“今日戒严！切记，不要外出！”
“早日找到凶手啊！”姜黎对着护卫长挥手。
“一定！”护卫长对姜黎抱拳承诺。
一抬头，发现裴皓正在看着自己。
姜黎：“怎么了？”
“姜黎，”裴皓道，“如果，我一直是‘废人’，怎么办？”
姜黎心道：你如果真的一直是废人，那系统恐怕求之不得！毕竟原著里，你得到力量后，灭世了！
“我们之间，还需要客套么？”裴皓见姜黎神色有异，道:“你不必顾忌我。”
姜黎仔细想了想，实话实说。
“那也挺好的。”她一边走，一边抬头看天上的明月。
花灯节时，明月清辉，更胜平日。
“灵界也不是人人都是天灵根，凡品灵根也不少。”姜黎道，“难道他们就不活了吗？寻一处清幽之地，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我觉得，比那些修真大拿们，日日打打杀杀，惬意得多。”
“可我并非凡灵根，”裴皓道，“我是废灵根。”
“没关系。”姜黎道，“我六岁前，也是废灵根。”
“若我遇见危险，无力抵抗？”裴皓问。
“我用护体金光咒保护你啊。”姜黎理所当然道。
“若别人看不起我，也看不起你，你会如何？”裴皓又问。
“不给我吃，不给我喝，也没生养我。人家凭什么说我们呢？”姜黎道，“又不是活给他们看的。”
“那若我没有灵力，变老变丑，你又回来了如何？”裴皓盯着姜黎的眼睛。
若说前几个问题姜黎都对答如流，如今，裴皓终于在姜黎眼中，看到了纠结。
元婴高阶的修士，都能驻颜不老。
“没关系，我帮你找驻颜丹。”姜黎道，“再说，你这样好看，老了也不会差到哪儿去的。”
裴皓：果然是见色起意。
“若你发现，我是一个很坏的人呢？”他终于问出了心中最隐秘的所想，“你会害怕我么？”
“不会。”姜黎道，“我也不是很好的人。”
裴皓不再过问。
在姜黎狂暴地猎杀魔族，一脚把郑烨踹出十米远的时候，裴皓就知道，姜黎本质上，和自己也是一类人。
只是比她得到过更多的爱和呵护，在成长过程中的教育比较板正，压抑了她的本性。
听说她有一个奶奶，虽非亲生，却对她视为己出。
如果没有那位奶奶，姜黎会长成什么样？
系统如果知道裴皓心中所想，肯定会默默吐槽。
会长成原著那样。
无法无天、不知善恶、随心所欲、胆大妄为的——恶毒反派女配！
会成为裴皓黑化的最后一颗稻草，导致整个世界的崩坏。
所以从万象镜出来后，它做了一点小小的工作。
在那场差点毁掉青州的魔兽狂潮中，救下了姜黎的奶奶。
系统自觉功德无量。
*
男生寝室和女生寝室面对面，在宿舍大殿前，二人道别，分道扬镳。
一夜好梦。
翌日。
“醒醒！”夏宛拿着一个锣，在姜黎的耳边敲，“护法叫你去主殿！”
“干什么？”姜黎捂住耳朵，魔音灌耳，感觉要聋了。
“庆功宴啊！”夏宛阴阳怪气，“宗主帮你平反了，为你补偿，特地给你开的庆功宴！”
姜黎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但郑烨刚去世啊？”
还继续开庆功宴，多刺激受害者家属啊。
“他咎由自取，能有什么办法！”夏宛翻了个白眼，“庆功宴卯时开始，迟到了别怪我！”
姜黎跳下床，草草洗漱，然后拿赤龙发带冲到隔壁男生宿舍门口。
来往的男学生好奇地看她。
“别看了，八成是来等裴皓的！”
“八成？十成！”
裴皓本就坐在窗边，他也没想到姜黎居然披头散发站在男生宿舍门口，任人打量，一时间都有些后悔。
后悔没有早点搬出宿舍，免得被人议论。
他下楼，帮姜黎挽发。
“嗨！原来是被当成免费理发师傅了！”
“你看，裴皓像不像给姜黎跑腿打杂的！”
裴皓：……
姜黎听了一会儿，也觉得这谣言有点不对劲。
本以为要传桃色新闻，怎么感觉，变成“霸道大姐头和可怜小弟”的剧本了？
系统：【很合理啊，原著里你就是把裴皓当小厮使唤。啧啧啧。】
姜黎：【滚。】
姜黎拉着裴皓的衣角往前走。
“去哪儿？”裴皓明知故问。
“庆功宴。允许带家属。”姜黎道，“你就是家属。”
她声音很大，是故意说给好事者听的。
“原来如此，”窃窃私语的风向又改变了，“裴皓是姜黎的结拜兄弟，兄妹情深啊！”
“结拜兄妹是不能结成道侣的！是我先前眼拙，误会了他二人关系，失策！”有人道。
姜黎：……
算了！
同乘飞舟，姜黎和裴皓一齐来到主峰。
看向高台，姜黎的脚步一顿。
高台上，为她颁奖的，竟然是她的师尊、郑烨的爷爷、三令峰峰主——清武长老！
清武长老向来爱穿黑衣，此时却一席白袍。
额头上，还绑着一圈白布。
长辈不能为晚辈披麻戴孝。
但清武长老此番打扮，分明是在祭奠他刚刚死去的孙儿！
见姜黎来了，清武长老掀开眼皮，阴鸷地望向姜黎。
那眼神，冰寒刺骨，不像是看徒儿，倒像是看仇人！
姜黎猛然想起。
是了，若真是魔族寻仇，那本该杀的，是她！
在清武长老眼里，郑烨，是做了她姜黎的替死鬼！
他为孙儿冒名顶替推波助澜，没想到，却把独孙推进了火坑！
这叫清武长老如何不恨？！
他看向姜黎的眼神，简直淬了毒。
殿前肃静，众目睽睽下，姜黎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走向高台，抵达鼎前。
就在姜黎靠近清武长老三步之遥时，清武长老猛然爆起，手执配剑，朝姜黎天门劈去！
这一剑，如果挨实了，足以叫姜黎命丧当场！
【但爱意值就不一样了，爱意值是爱欲，只能给喜爱的人。】系统道。
姜黎明白了。
好感度，可以是亲情、友情，甚至宠物情。
但是爱意值，是给爱人。
不一样。
【裴皓对你的初始好感度是0。现在已经60了，很不错了！】系统道吗，【再接再厉啊宿主！】
姜黎：所以不喜欢我，还给我扎头发。
裴皓到底是怎么想的！
【人家不是说了，把你当妹妹吗？】系统桀桀嘲笑，【你自己想多了。】
姜黎：【你不准。】
【爱意值100，才算完成任务哦。】系统道，【宿主您得抓紧了，毕竟，后续剧情里，男主和白月光薛凝的接触也不少呢。】
姜黎抬头看裴皓。
裴皓温柔地看着姜黎，他眼角尖，眼尾微微上扬，瞳色比常人更黑，黑白分明，眼波流转间，极易眉目传情。
这样的眼睛，只要稍微放平眉眼，便含情脉脉。
既然对她无意，为什么还要为她挽发？
裴皓在瞒着她什么呢？
姜黎后退一步。
她道：“那我以后可每天早上要去麻烦你了。”
“好。”裴皓见她后退，眸色深处闪过一丝不悦，却被他很好地掩饰住。
姜黎也是极敏锐的，她捕捉到这丝细微的不悦。
不喜欢她，但会因她的退却而不愉。
为什么？
少男心，海底针。
如果是五年后的姜黎，她会认清，裴皓天生占有欲和控制欲极强，当他主动靠近时，无论出于何种目的、何种态度，都不允许猎物私自逃离，脱离他掌控之外。
但是此时的姜黎，稍显稚嫩。
即便在原著中，姜黎的定位也只是反派女配，恋爱情商约等于零，只知道强取豪夺，攻城掠地。
她是一点迂回战术都不懂的。
她现在的拉扯技巧，还是系统教的。
姜黎思前想后，最后的结论是——系统的数值不准。
试想，如果她讨厌一个人，肯定看一眼都嫌多余。
更别提为对方的离开而感到不悦了!
总之，裴皓肯定对她是有爱意值的！
哪怕很少。
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姜黎的思绪。
她往裴皓身后望去，只见身着黑衣的修士，提着白灯笼，往这禁闭室极速逼近。
“立定！不许动！”为首的修士大喝。
裴皓转了个身，笑意收敛。
姜黎看他的侧脸。
裴皓的骨相极其立体，鼻梁高且挺直，旁边还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他看向护卫队，像看着一群木头，眼中没有情绪。
冰冷得过了头。
姜黎很快反应过来。
裴皓被三令峰上下欺凌的那几年，必然也找过护卫队等求助过，但是都被他们推卸回去。
他对她的好感度才60，要是对护卫队好感度高，才是有鬼了！
“三令峰弟子裴皓！戌时你在何处？”护卫队快步来到裴皓面前质问。
“我在这里。”裴皓冷声道。
“他在这里，陪我看灯。”姜黎道，“我能作证。”
“从怀林到三令峰，御剑飞行也要一炷香时间。”一旁的护卫低声对护卫长道，“他来不及的。”
“发生了什么？”姜黎问。
“郑烨和随行的十位弟子于秀山遇难。”护卫长道，“现如今，全宗门戒严，排查凶手。”
“你怀疑我们？”姜黎皱眉，“我可是一直在牢里呆着。戌时后，裴皓一直陪着我，没有离开 ”
“例行盘问而已。”护卫长道，“护法怀疑，是魔族所为。”
“魔族？”
“现场发现了魔族法器和魔气，还有业火。”护卫长道，“只有魔族才能随心所欲动用业火。”
“我懂了。”姜黎脑子转得很快，“郑烨宣称自己猎杀了十来个魔族，定是那些魔族寻仇，寻到了他身上。”
祸兮福之所倚，阴错阳差，要是郑烨没有冒领她的功劳，说不定现在遇难的就是她。
这就是报应啊。
姜黎心中感慨。
护卫队怀疑裴皓，只是例行检查，毕竟裴皓在绝大部分人眼里，不是五年前那个绝世天才，而是一介废人。
“霖铃真人已向宗主报告此事，宗主也认同那魔族乃是你所杀。”护卫长道，“这才准许你提前出禁闭室。”
姜黎知道，赤岚宗才没有那么好心。
宗主这么快为她平反，八成是要拿她当活靶子，再度吸引潜伏在宗门内的魔族出现。
“那我能出狱了？”姜黎问。
“请便。”护卫长道。
姜黎收拾好被子等行李，结果牢房钥匙，走出了禁闭室。
裴皓很自然地把被子接了过去。
护卫长：?
姜黎：“是他的被子，借我用的。”
护卫们：！
系统：【不敢想象明天流言会传得多离谱！】
姜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二位道友，先回去休息吧。”护卫长道，“今日戒严！切记，不要外出！”
“早日找到凶手啊！”姜黎对着护卫长挥手。
“一定！”护卫长对姜黎抱拳承诺。
一抬头，发现裴皓正在看着自己。
姜黎：“怎么了？”
“姜黎，”裴皓道，“如果，我一直是‘废人’，怎么办？”
姜黎心道：你如果真的一直是废人，那系统恐怕求之不得！毕竟原著里，你得到力量后，灭世了！
“我们之间，还需要客套么？”裴皓见姜黎神色有异，道:“你不必顾忌我。”
姜黎仔细想了想，实话实说。
“那也挺好的。”她一边走，一边抬头看天上的明月。
花灯节时，明月清辉，更胜平日。
“灵界也不是人人都是天灵根，凡品灵根也不少。”姜黎道，“难道他们就不活了吗？寻一处清幽之地，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我觉得，比那些修真大拿们，日日打打杀杀，惬意得多。”
“可我并非凡灵根，”裴皓道，“我是废灵根。”
“没关系。”姜黎道，“我六岁前，也是废灵根。”
“若我遇见危险，无力抵抗？”裴皓问。
“我用护体金光咒保护你啊。”姜黎理所当然道。
“若别人看不起我，也看不起你，你会如何？”裴皓又问。
“不给我吃，不给我喝，也没生养我。人家凭什么说我们呢？”姜黎道，“又不是活给他们看的。”
“那若我没有灵力，变老变丑，你又回来了如何？”裴皓盯着姜黎的眼睛。
若说前几个问题姜黎都对答如流，如今，裴皓终于在姜黎眼中，看到了纠结。
元婴高阶的修士，都能驻颜不老。
“没关系，我帮你找驻颜丹。”姜黎道，“再说，你这样好看，老了也不会差到哪儿去的。”
裴皓：果然是见色起意。
“若你发现，我是一个很坏的人呢？”他终于问出了心中最隐秘的所想，“你会害怕我么？”
“不会。”姜黎道，“我也不是很好的人。”
裴皓不再过问。
在姜黎狂暴地猎杀魔族，一脚把郑烨踹出十米远的时候，裴皓就知道，姜黎本质上，和自己也是一类人。
只是比她得到过更多的爱和呵护，在成长过程中的教育比较板正，压抑了她的本性。
听说她有一个奶奶，虽非亲生，却对她视为己出。
如果没有那位奶奶，姜黎会长成什么样？
系统如果知道裴皓心中所想，肯定会默默吐槽。
会长成原著那样。
无法无天、不知善恶、随心所欲、胆大妄为的——恶毒反派女配！
会成为裴皓黑化的最后一颗稻草，导致整个世界的崩坏。
所以从万象镜出来后，它做了一点小小的工作。
在那场差点毁掉青州的魔兽狂潮中，救下了姜黎的奶奶。
系统自觉功德无量。
*
男生寝室和女生寝室面对面，在宿舍大殿前，二人道别，分道扬镳。
一夜好梦。
翌日。
“醒醒！”夏宛拿着一个锣，在姜黎的耳边敲，“护法叫你去主殿！”
“干什么？”姜黎捂住耳朵，魔音灌耳，感觉要聋了。
“庆功宴啊！”夏宛阴阳怪气，“宗主帮你平反了，为你补偿，特地给你开的庆功宴！”
姜黎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但郑烨刚去世啊？”
还继续开庆功宴，多刺激受害者家属啊。
“他咎由自取，能有什么办法！”夏宛翻了个白眼，“庆功宴卯时开始，迟到了别怪我！”
姜黎跳下床，草草洗漱，然后拿赤龙发带冲到隔壁男生宿舍门口。
来往的男学生好奇地看她。
“别看了，八成是来等裴皓的！”
“八成？十成！”
裴皓本就坐在窗边，他也没想到姜黎居然披头散发站在男生宿舍门口，任人打量，一时间都有些后悔。
后悔没有早点搬出宿舍，免得被人议论。
他下楼，帮姜黎挽发。
“嗨！原来是被当成免费理发师傅了！”
“你看，裴皓像不像给姜黎跑腿打杂的！”
裴皓：……
姜黎听了一会儿，也觉得这谣言有点不对劲。
本以为要传桃色新闻，怎么感觉，变成“霸道大姐头和可怜小弟”的剧本了？
系统：【很合理啊，原著里你就是把裴皓当小厮使唤。啧啧啧。】
姜黎：【滚。】
姜黎拉着裴皓的衣角往前走。
“去哪儿？”裴皓明知故问。
“庆功宴。允许带家属。”姜黎道，“你就是家属。”
她声音很大，是故意说给好事者听的。
“原来如此，”窃窃私语的风向又改变了，“裴皓是姜黎的结拜兄弟，兄妹情深啊！”
“结拜兄妹是不能结成道侣的！是我先前眼拙，误会了他二人关系，失策！”有人道。
姜黎：……
算了！
同乘飞舟，姜黎和裴皓一齐来到主峰。
看向高台，姜黎的脚步一顿。
高台上，为她颁奖的，竟然是她的师尊、郑烨的爷爷、三令峰峰主——清武长老！
清武长老向来爱穿黑衣，此时却一席白袍。
额头上，还绑着一圈白布。
长辈不能为晚辈披麻戴孝。
但清武长老此番打扮，分明是在祭奠他刚刚死去的孙儿！
见姜黎来了，清武长老掀开眼皮，阴鸷地望向姜黎。
那眼神，冰寒刺骨，不像是看徒儿，倒像是看仇人！
姜黎猛然想起。
是了，若真是魔族寻仇，那本该杀的，是她！
在清武长老眼里，郑烨，是做了她姜黎的替死鬼！
他为孙儿冒名顶替推波助澜，没想到，却把独孙推进了火坑！
这叫清武长老如何不恨？！
他看向姜黎的眼神，简直淬了毒。
殿前肃静，众目睽睽下，姜黎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走向高台，抵达鼎前。
就在姜黎靠近清武长老三步之遥时，清武长老猛然爆起，手执配剑，朝姜黎天门劈去！
这一剑，如果挨实了，足以叫姜黎命丧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