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
许或是在一阵刺骨的寒意中醒来的。
“嘶……”
“好冷啊。”
“这见鬼的天气，怎么又进入极寒期了……”
身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蜷缩在这一片基地围墙外的人都陆续从睡梦中醒来。
许或从身下的包袱里面翻出一张兽皮缝制的歪七扭八的袄子披在身上，有些宽大但是勉强能抵御极寒期的低温，她搓了搓手，又翻出一个黑乎乎的帽子将整个头罩住，将包袱抱在怀里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闭上了眼睛。
刚才她又做梦了。
梦里她是基地塔内出生的幸存者。
恒温的天气，可口的饭菜，还会有好看的叫甜点的东西吃，她们可真幸福啊。
她又紧紧了怀中的包袱，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希望自己待会还能接着做这个梦。
……
天渐渐亮了，缕缕阳光透过厚重云层照在地上，亮的有些刺眼，却不见太阳。
围墙下那些黑乎乎的袄子开始蠕动，一张张蓬头垢面的脸从那下面钻了出来，他们小心翼翼地将袄子收进包袱，紧紧的捆在身上后，又站起来朝那些还没起来的人走去。
他们踢了踢那些蜷缩在墙角人，若是那人动了便接着走向下一个，若是没有动便将那人的袄子和包袱取下来，将人拖到不远处的安置所里。
许或漠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生活在基地外的流浪者如果连踢一脚都没能从梦中醒过来的话，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那些一动不动的都是永远不会再醒过来的人，每一次季节更迭都会死去一批人，而活着的人只要将尸体拖到安置处便可以继承那人的东西。
活着的人脸上不见悲伤，他们或惊喜或叹气的翻着那些包袱。
这是这个世界默认的规则。
许或从来不去，那个人也不许她去。
那个刻薄却又从自己嘴边省下口粮将自己捡回来养大的老人，许或只将她一个人拖到过安置处，就在上一个极寒期快结束的时候。
“唉，小或啊，许婆婆走了你怎么也不拖人去安置处啊。”说话的是一个满脸皱纹的女人，看上去四五十岁了，可许或知道实际上她才三十出头。
风吹日晒，每天都看不到第二天的希望，身体总是比心理先一步老去。
许或接过她递过来的兽皮，摇了摇头开口道：“刘姨，许婆婆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接着又从包袱里翻出针线，许婆婆缝的兽皮针脚又细又密，一丝风都透不过去，还总比别人缝的好看，她们曾经就是靠着替人缝补兽皮换取食物为生。
“唉，也好，你靠着缝兽皮总也能活下去，没必要去沾那晦气。”刘月说着又从包袱里翻出一大块烤肉递给许或说：“昨天我和你赵叔去了一趟西边的密林，运气好，碰到了一只受伤的异变兔。”
“刘姨，一半就好，你给多了。”许或抿着嘴拒绝道。
虽然她没进过密林，却也知道异变生物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哪怕是受伤的异变兔子，刘叔怕是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更何况刘姨的身上还隐隐有血腥气传来。
刘月不好气的白了许或一眼道，“极寒期总比极炎期好过点，好歹也叫我一声刘姨，许婆婆走了我不得多照顾照顾你啊。”
“你要实在不好意思，就帮刘姨把这个袄子缝的好看一点。”
刘月笑着摸了摸许或的脑袋，她自己这辈子大概率是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她看着许或长大，在她心中许或和自己的女儿没有区别。
许或终究是没有推辞掉，她拿着手中的针用力的穿进兽皮，手上青筋崩起，才一小会额头上就冒出一层细细的汗，好在现在手上已经有了厚厚的茧子，再也不会磨得手起水泡出血了。
兽皮偏厚，要想缝成密不透风的袄子就得用细针一点点慢慢缝，每一针都需要极大的力气。
刚学的时候，许或总是因为细细的针勒进肉里，手疼的不敢用力，那时许婆婆总会用手指用力的戳她的额头，逼她忍着眼泪一针一针的逢兽皮。
那时候她总想着兽皮薄一点就好了，可是当那天早上她醒过来，摸着许婆婆僵硬的身体时，她却想着兽皮袄子为什么不能再厚一点呢？
墙角边的人慢慢的都走了，这一片只剩下她一个人，那些人都是去密林里找食物去了，许或从来没去过。
气温越来越低，冻得许或连拿针的动作都变得生硬，这是白天快过半了，极寒期最冷的时候不是晚上，而是一天的正午。
许或放下手中的针，整个人又缩进袄子里，这块兽皮后天晚上应该就能缝好了。
她靠在墙上盘点起自己的身家。
早上刘姨拿来了一大块兔子烤肉，待会可以撕成小条熬个热汤喝，包袱里还有前两天换来的硬米，干脆一起放进去熬成粥，又简单又快，这些东西应该够自己吃七八天了。
极寒期缝兽皮的人多一点，换的食物也多，极炎期缝的却是寻常衣物，换的物资都不够自己吃，自己需要多换点能久放的硬米和干薯，肉也要做成肉干存起来。
极寒期过渡到极炎期，中间有一个雨季，要下一整个月的雨，那雨带有腐蚀性，雨季时哪里也不能去，只能蜷缩在墙脚下避雨。
只要有食物，总能活下去的，她想。
许或生火熬肉粥的时候陆续有人回来，他们中有的人兽皮袄子变得破烂不堪了，甚至很多都还染着鲜红的颜色，一股浓烈的血腥气袭来。
“小或，待会我把袄子给你送过来，这次我们几个人抓了窝变异的鸡，就是袄子被划了一道，回来可冷死我了。”说话的是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说着还把手中的半只鸡递给了许或。
她接过那半只鸡打量了一下，回答道：“好，明天中午你回来前就能缝补好。”
“小或，我这里被撕开了道口子。”
“小或，我新得了块皮子，你看哪天能做完啊。”
……
许或接过递来的各种袄子，一边心里计算着交货的时间，一边盘点着自己的东西好换取更划算的物资。
许或身旁围着的人好一会才散开，一些简单的口子她都是免费帮忙处理的，毕竟要想活下去不仅得有食物，还需要有能护住食物的能力。
肉粥也熬好了，肉丝混杂在泛黄的米粥里，卖相还不错，只是她知道并不好吃。
硬米是大米变异的产物，不管煮多久里面的芯都是硬的，听一些老人说，硬米就像是夹生的米饭，真正的米饭却是软的，干吃都会带着丝丝甜味。
可惜，米饭是基地内才有的东西，她没有尝过。
许或捧着肉粥，打量了自己周围一圈，每一次去密林捕捉变异生物都会有人死去，可他们的空位又很快会又人补上，人又变少了，可人还是有很多。
许或喝了口肉粥，温热的粥顺着食道划下，胃里传来暖意，舒服的她眯起了眼睛。
“轰”刺耳的声音响起。
许或视线从肉粥上移开，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
一辆越野车从基地里驶出，停在了门口，车上下来好几个人。
以往基地里开出来的车从来没有在基地门口停留过，更别说有人下来了，这些车要么是开往基地外的种植基地运送物资，要么是开往密林猎杀大型变异猛兽。
“基地大门怎么会在中午打开？”
“不会是要赶走我们吧！”
“你看那边，他们在墙上装什么东西？”
“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拥有一身他们的衣服，薄薄的却能防寒，这样捕猎的时候动作能灵活点，活的几率也能大点。”
耳边都是些细细碎碎的讨论声，他们都渴望进入基地内，可是虽然他们被允许在围墙下待着，却绝对不能靠近基地门口，不然就会被驱逐。
很快他们在围墙上装好了那个的东西。
车上又下来一个穿着黑色训练服的男人，虽然脸上带着护目镜看不见他的眼睛，露出的半张脸却格外的白皙，嘴唇很薄还泛着白，和以往许或见到的人都不一样，也和方才车上下来的那几个人不一样。
“队长，装好了。”
“嗯。”男人应了一声，随即朝着四周环顾了一圈，流浪者们纷纷低下了头，避开他扫过去的视线。
那人的视线一顿，忽地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你吃的是什么？”
一道好奇的声音在许或的脑袋上方响起。
她咽了咽口水，仰起头看向那个男人，她的视角只能看到棱角分明的下颚线，离得近了才发现这个男人很高，比许或见过的任何人都高，应该要两张大兽皮缝制的袄子才能穿的上。
好废料子哦，她心想。
许或遏制住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这才慢吞吞的回答：“硬米和肉熬的米粥。”
“好吃吗？”
许或摇了摇头，如实道：“能填饱肚子。”
“识字吗？”他又问。
许或迟疑的点了点头，“认识。”
“那你会写字吗？”
许或虽然感到几分疑惑，还是点了点头。
是许婆婆教她认字，写字的，一到雨季许婆婆便会翻出包袱里泛黄的书一个字一个字的教她，教她读，教她写。
虽然很多人都说没有用，有空学认字不如多学点狩猎技巧，不如多记点一边异变生物的特征与弱点。
可许婆婆总说，人是要努力的活下去，但人也不能只是为了活着。
“你帮我一个忙，我给你一个进入基地的机会，怎么样？”
话音一落，周围传来阵阵吸冷气的声音。
许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
嗯？什么？
他在说什么？帮他一个忙，自己就可以进入基地了？！
“你不愿意吗？”
她嘴唇嗫嚅了几下，几秒钟后许或才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你的意思是我帮你一个忙，你就让我进入基地是吗？”
“嘶……”
“好冷啊。”
“这见鬼的天气，怎么又进入极寒期了……”
身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蜷缩在这一片基地围墙外的人都陆续从睡梦中醒来。
许或从身下的包袱里面翻出一张兽皮缝制的歪七扭八的袄子披在身上，有些宽大但是勉强能抵御极寒期的低温，她搓了搓手，又翻出一个黑乎乎的帽子将整个头罩住，将包袱抱在怀里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闭上了眼睛。
刚才她又做梦了。
梦里她是基地塔内出生的幸存者。
恒温的天气，可口的饭菜，还会有好看的叫甜点的东西吃，她们可真幸福啊。
她又紧紧了怀中的包袱，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希望自己待会还能接着做这个梦。
……
天渐渐亮了，缕缕阳光透过厚重云层照在地上，亮的有些刺眼，却不见太阳。
围墙下那些黑乎乎的袄子开始蠕动，一张张蓬头垢面的脸从那下面钻了出来，他们小心翼翼地将袄子收进包袱，紧紧的捆在身上后，又站起来朝那些还没起来的人走去。
他们踢了踢那些蜷缩在墙角人，若是那人动了便接着走向下一个，若是没有动便将那人的袄子和包袱取下来，将人拖到不远处的安置所里。
许或漠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生活在基地外的流浪者如果连踢一脚都没能从梦中醒过来的话，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那些一动不动的都是永远不会再醒过来的人，每一次季节更迭都会死去一批人，而活着的人只要将尸体拖到安置处便可以继承那人的东西。
活着的人脸上不见悲伤，他们或惊喜或叹气的翻着那些包袱。
这是这个世界默认的规则。
许或从来不去，那个人也不许她去。
那个刻薄却又从自己嘴边省下口粮将自己捡回来养大的老人，许或只将她一个人拖到过安置处，就在上一个极寒期快结束的时候。
“唉，小或啊，许婆婆走了你怎么也不拖人去安置处啊。”说话的是一个满脸皱纹的女人，看上去四五十岁了，可许或知道实际上她才三十出头。
风吹日晒，每天都看不到第二天的希望，身体总是比心理先一步老去。
许或接过她递过来的兽皮，摇了摇头开口道：“刘姨，许婆婆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接着又从包袱里翻出针线，许婆婆缝的兽皮针脚又细又密，一丝风都透不过去，还总比别人缝的好看，她们曾经就是靠着替人缝补兽皮换取食物为生。
“唉，也好，你靠着缝兽皮总也能活下去，没必要去沾那晦气。”刘月说着又从包袱里翻出一大块烤肉递给许或说：“昨天我和你赵叔去了一趟西边的密林，运气好，碰到了一只受伤的异变兔。”
“刘姨，一半就好，你给多了。”许或抿着嘴拒绝道。
虽然她没进过密林，却也知道异变生物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哪怕是受伤的异变兔子，刘叔怕是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更何况刘姨的身上还隐隐有血腥气传来。
刘月不好气的白了许或一眼道，“极寒期总比极炎期好过点，好歹也叫我一声刘姨，许婆婆走了我不得多照顾照顾你啊。”
“你要实在不好意思，就帮刘姨把这个袄子缝的好看一点。”
刘月笑着摸了摸许或的脑袋，她自己这辈子大概率是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她看着许或长大，在她心中许或和自己的女儿没有区别。
许或终究是没有推辞掉，她拿着手中的针用力的穿进兽皮，手上青筋崩起，才一小会额头上就冒出一层细细的汗，好在现在手上已经有了厚厚的茧子，再也不会磨得手起水泡出血了。
兽皮偏厚，要想缝成密不透风的袄子就得用细针一点点慢慢缝，每一针都需要极大的力气。
刚学的时候，许或总是因为细细的针勒进肉里，手疼的不敢用力，那时许婆婆总会用手指用力的戳她的额头，逼她忍着眼泪一针一针的逢兽皮。
那时候她总想着兽皮薄一点就好了，可是当那天早上她醒过来，摸着许婆婆僵硬的身体时，她却想着兽皮袄子为什么不能再厚一点呢？
墙角边的人慢慢的都走了，这一片只剩下她一个人，那些人都是去密林里找食物去了，许或从来没去过。
气温越来越低，冻得许或连拿针的动作都变得生硬，这是白天快过半了，极寒期最冷的时候不是晚上，而是一天的正午。
许或放下手中的针，整个人又缩进袄子里，这块兽皮后天晚上应该就能缝好了。
她靠在墙上盘点起自己的身家。
早上刘姨拿来了一大块兔子烤肉，待会可以撕成小条熬个热汤喝，包袱里还有前两天换来的硬米，干脆一起放进去熬成粥，又简单又快，这些东西应该够自己吃七八天了。
极寒期缝兽皮的人多一点，换的食物也多，极炎期缝的却是寻常衣物，换的物资都不够自己吃，自己需要多换点能久放的硬米和干薯，肉也要做成肉干存起来。
极寒期过渡到极炎期，中间有一个雨季，要下一整个月的雨，那雨带有腐蚀性，雨季时哪里也不能去，只能蜷缩在墙脚下避雨。
只要有食物，总能活下去的，她想。
许或生火熬肉粥的时候陆续有人回来，他们中有的人兽皮袄子变得破烂不堪了，甚至很多都还染着鲜红的颜色，一股浓烈的血腥气袭来。
“小或，待会我把袄子给你送过来，这次我们几个人抓了窝变异的鸡，就是袄子被划了一道，回来可冷死我了。”说话的是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说着还把手中的半只鸡递给了许或。
她接过那半只鸡打量了一下，回答道：“好，明天中午你回来前就能缝补好。”
“小或，我这里被撕开了道口子。”
“小或，我新得了块皮子，你看哪天能做完啊。”
……
许或接过递来的各种袄子，一边心里计算着交货的时间，一边盘点着自己的东西好换取更划算的物资。
许或身旁围着的人好一会才散开，一些简单的口子她都是免费帮忙处理的，毕竟要想活下去不仅得有食物，还需要有能护住食物的能力。
肉粥也熬好了，肉丝混杂在泛黄的米粥里，卖相还不错，只是她知道并不好吃。
硬米是大米变异的产物，不管煮多久里面的芯都是硬的，听一些老人说，硬米就像是夹生的米饭，真正的米饭却是软的，干吃都会带着丝丝甜味。
可惜，米饭是基地内才有的东西，她没有尝过。
许或捧着肉粥，打量了自己周围一圈，每一次去密林捕捉变异生物都会有人死去，可他们的空位又很快会又人补上，人又变少了，可人还是有很多。
许或喝了口肉粥，温热的粥顺着食道划下，胃里传来暖意，舒服的她眯起了眼睛。
“轰”刺耳的声音响起。
许或视线从肉粥上移开，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
一辆越野车从基地里驶出，停在了门口，车上下来好几个人。
以往基地里开出来的车从来没有在基地门口停留过，更别说有人下来了，这些车要么是开往基地外的种植基地运送物资，要么是开往密林猎杀大型变异猛兽。
“基地大门怎么会在中午打开？”
“不会是要赶走我们吧！”
“你看那边，他们在墙上装什么东西？”
“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拥有一身他们的衣服，薄薄的却能防寒，这样捕猎的时候动作能灵活点，活的几率也能大点。”
耳边都是些细细碎碎的讨论声，他们都渴望进入基地内，可是虽然他们被允许在围墙下待着，却绝对不能靠近基地门口，不然就会被驱逐。
很快他们在围墙上装好了那个的东西。
车上又下来一个穿着黑色训练服的男人，虽然脸上带着护目镜看不见他的眼睛，露出的半张脸却格外的白皙，嘴唇很薄还泛着白，和以往许或见到的人都不一样，也和方才车上下来的那几个人不一样。
“队长，装好了。”
“嗯。”男人应了一声，随即朝着四周环顾了一圈，流浪者们纷纷低下了头，避开他扫过去的视线。
那人的视线一顿，忽地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你吃的是什么？”
一道好奇的声音在许或的脑袋上方响起。
她咽了咽口水，仰起头看向那个男人，她的视角只能看到棱角分明的下颚线，离得近了才发现这个男人很高，比许或见过的任何人都高，应该要两张大兽皮缝制的袄子才能穿的上。
好废料子哦，她心想。
许或遏制住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这才慢吞吞的回答：“硬米和肉熬的米粥。”
“好吃吗？”
许或摇了摇头，如实道：“能填饱肚子。”
“识字吗？”他又问。
许或迟疑的点了点头，“认识。”
“那你会写字吗？”
许或虽然感到几分疑惑，还是点了点头。
是许婆婆教她认字，写字的，一到雨季许婆婆便会翻出包袱里泛黄的书一个字一个字的教她，教她读，教她写。
虽然很多人都说没有用，有空学认字不如多学点狩猎技巧，不如多记点一边异变生物的特征与弱点。
可许婆婆总说，人是要努力的活下去，但人也不能只是为了活着。
“你帮我一个忙，我给你一个进入基地的机会，怎么样？”
话音一落，周围传来阵阵吸冷气的声音。
许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
嗯？什么？
他在说什么？帮他一个忙，自己就可以进入基地了？！
“你不愿意吗？”
她嘴唇嗫嚅了几下，几秒钟后许或才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你的意思是我帮你一个忙，你就让我进入基地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