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班级，梁培按照惯例，把姜诺和封也两人的奖状贴到班级后面的宣传栏上。
宋子睿站在宣传栏旁，仰着头一脸羡慕：“我记得姜神之前还得过学校硬笔书法比赛的一等奖，”
他侧过头，摸着下巴感叹：“会弹钢琴，会写书法，请问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坐在最后一排、宣传栏前方的姜诺回过头解释：“钢琴和书法都是我小时候学的，不费什么时间。而且你说的那个硬笔书法只是个校级比赛，没什么含金量，当时还有几个人并列第一。”
“你这么说我可就不爱听了！”贴完奖状，梁培从椅子上跳下来：“我们学校怎么说也是个市重点中学，校级比赛怎么就没有含金量了！”
“哈哈哈哈我记得那个书法比赛班长你也参加了对吧，还得了个鼓励奖，”宋子睿笑嘻嘻损他：“你都进不了前三，证明这比赛确实有含金量。”
“你有意见？”梁培伸出手臂紧紧锁住宋子睿的头：“那也比你去年校运会4*100米的奖状有含金量吧，一个团队奖得瑟了三天，遇见人就拉着炫耀。”
“那不也是为了我们班级争光嘛，”宋子睿拉扯着他的手，嘴上连忙告饶：“我错了，还是你最厉害，第一名没给你绝对是评委没有眼光！”
梁培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他的阴阳怪气，松开人走了。宋子睿动了动脖子，跳回座位，转身看着姜诺问：“你是怎么做到上课睡觉学习成绩还能这么好的？有没有什么秘诀可以分享一下？”
说完他“嘿嘿”笑了两声：“我也想上课睡觉下课乱跳，考完试还能傲然一笑！”
姜诺听笑了，无奈回答：“我也不是每节课都睡觉，如果课程重点是我不熟悉的内容，我有认真在听讲做笔记。”
而且她没有下课乱跳，也没有考完试傲然一笑，甚至前两天刚刚因为92分的英语成绩被老张敲打。
没打听到秘诀，宋子睿失望地叹了口气：“你这脑子可真好用。”
姜诺说：“我只是花的时间比较多而已。”
她习惯把一件事情做到让自己满意，所以花了更多时间去研究，而不是因为脑子好用。
“花的时间比较多？”宋子睿似懂非懂，摸着下巴低头思索。
预备铃声响起，趁着还没正式上课，姜诺拿起桌子上空了的水杯，出去倒水。
宋子睿思考半天无果，偏头看向一旁的男生，问：“封也你呢？怎么才能考到这么高的分数？”
137分的语文成绩可不是开玩笑的，在一中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难有来者，常年语文成绩不及格的宋子睿连羡慕嫉妒恨的情绪都没有，只剩敬佩，所以他很好奇：“你也是背着我们偷偷努力吗？”
封也靠在椅背上抬眼看他：“跟她比起来，我不够努力。”
停顿了一下，封也勾起嘴角，慢悠悠地继续说：“所以我大概是靠天赋吧。”
宋子睿：“……”
合着就他没天赋也不努力呗？
·
动员会之后，高三生每天的日常就是做密集的模拟卷和专题练习卷。
老张仿佛要把之前暑假扣下的试卷一次性让大家全都补上，各科老师发起卷子来毫不手软。
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试卷，大家才有“原来已经高三了”的实感，在复习、做题、改错、总结的状态中循环，直到把知识点吃透。
姜诺的高三生活有条不紊，她的新同桌封也依旧每天都在刷题。她打瞌睡前，他在刷题，瞌睡醒了，他在看答案解析。
她本来还担心突然有了同桌会不适应，后来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对方话不多，很安静，不会像宋子睿那样题做不出来就烦躁地抖腿带着周围的课桌一起晃。
甚至对方出去倒水时，还会顺带帮她也倒一杯。看着满了的水杯，姜诺心想这位新同学人还挺好的。
11班老师出的试卷，难度都会比其他班高很多，有些练习卷上的题，姜诺看着也犯难。
宋子睿皱着脸趴在桌上：“什么时候科技才能发展到让知识以一种无痛的方式进入我的大脑……”
“那到时候你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乔清歌拿着卷子走过来，手里搬着一把椅子，坐到姜诺旁边，跟她讨论起卷子上最后几道大题的解法。
宋子睿在一旁痛苦又坚强地旁听着，参与不进讨论。
他自己听不算，还要拉着冯超和封也一起听，美其名曰“共同进步”。
乔清歌揭穿他：“你是怕我和姜诺讨论的思路太跳跃，所以再拉两个人来干扰我们吧？”
宋子睿尴尬地笑了两声：“既然被看出来了，那您二位说话的语速能不能放慢一点？”
“我们俩是什么教学视频吗，还能调个0.5倍速？”
“那0.75倍速行吗？”
“……你先充个会员吧，我们俩名师给你想想办法。”
宋子睿拿过冯超桌子上没开封的可口可乐，狗腿地献给她。
乔清歌嫌弃地挡开可乐，和姜诺对视一眼，继续讨论起题目，语速没放慢，只不过把讨论的过程说得细致了一点。
·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窗外的蝉不厌其烦地鸣叫着，大家苦中作乐忙里偷闲，总算是习惯了高三的节奏。
九月初，高一高二开学，学校渐渐热闹起来。
周三这天，姜诺结束晚自习回到家，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找找里面有没有什么吃的。
她傍晚在教室睡觉，没去吃晚饭，经过四个小时的晚自习，现在饿得有气无力的。
王阿姨每周末会过来给她做饭，冰箱里剩饭剩菜周一都被王阿姨清理走了，她只找到几桶泡面、速食火锅和一袋面包。
从包装上看就没什么胃口，姜诺一脸疲惫，头向后靠在冰箱侧边，冰凉冷硬的触感顺着头皮传入脑中。
当她还在纠结要不要烧水泡泡面时，微信提示音响起，她拿出手机解锁。
【季嘉安：ApexL，速来。】
她低头回消息，随手把冰箱关上。
【姜诺：马上。】
·
电脑上，游戏页面还在加载，姜诺顺手打开了林恺的直播间。
屏幕上显示着主播：Link，直播内容：游戏ApexL。
《ApexL》是这几年刚流行起来的一款第一人称竞技型游戏。与同类型的大逃杀游戏相比，它游戏过程快速紧凑，参与感更高、挫败感更低，再加上未来科幻的背景设定、精细的建模，游戏一上线，就迅速在年轻人中流行开来。
林恺去年疯狂迷恋上这款游戏，天天对着电脑不分昼夜地打，导致成绩下滑非常严重，在一次月考缺考之后，学校终于通知叫家长。
全家轮番出面也劝不动，林恺直接宣布要去当电竞手，气得林父骂他“不务正业的逆子”。
林恺还嘴骂林父老顽固，“电竞都能上奥运会了，我做的就是正业！”
林父指着他的头厉声叫骂：“你的正业能养活你吗？有本事别拿家里的钱！”
“不拿就不拿！”林恺头铁，当即去一中办理休学，还从家里搬了出去。
林父被他气得血压高到差点晕倒，放话让家里人不要管他的死活，就当没这个儿子。
对此，林恺倒是无所畏惧，在一中附近的老小区租了个房子，摸索着做起了游戏主播，主要直播内容就是ApexL。
直播间人气不低，现在已经将近11点，弹幕依旧在疯狂滚动，姜诺听到林恺正在跟弹幕互动。
“怎么不开游戏？我在等人上线呢。”
“什么偷懒，别说得这么难听，我都打了五个小时排位赛了，就是生产队的驴也得歇一歇吧。”
“播到几点？3点吧，明天要上学的朋友们早点睡，我浑身都是肝，你们熬不赢我的。”
林恺直播时从不开摄像头，这一年，他凭借高超的游戏技术、吊儿郎当的性格，在一众主播中脱颖而出。靠着直播的打赏，偶尔接一些游戏推广的商单，每天过得乐呵呵的。日常的所有安排就是乐队排练和游戏打排位赛，没有直播时，就到一中找几个朋友聚聚餐。
页面加载结束，姜诺点进[开黑啦]语音房间，开麦：“我上号了。”
季嘉安的麦克风亮起：“人齐了，开吧。”
林恺正在谢礼物，闻言说：“等一下，我这个号隐藏分太高了，去换个号。”
很快，他的账号[Link success]退出队伍，这个号是他专门用来打赛季排位和训练赛用的，用这个号排到的人基本都是高手，游戏强度太高，体验感太差。
直播间屏幕上刷着弹幕。
「耶斯！要开始娱乐局了吗！」
「看了一晚上猎杀局，节奏太快，眼睛都要瞎了」
「正片开始，睡着的醒醒，没睡的可以不用睡了」
「搞快点搞快点搞快点」
林恺是半年前跟蓝莓直播平台签约的，合同里要求每个月直播时长要满200个小时。平时白天直播时，他有固定的队友，都是技术强、意识好的职业fps选手，约在一起上分。但是这种高分高压局，打久了精神紧张，观赏性也不高。
后来，林恺试着找身边的朋友一起打娱乐局，娱乐局不看重输赢，游戏强度不大，林恺通常会用左手操作鼠标、右手操作键盘，趁机放松一下手腕和头脑。
游戏高手因为手不熟练而造成的愚蠢操作，带来了很好的直播效果，粉丝爱看，直播热度甚至比他正经打游戏时更高。
这款游戏要三人组队，之前林恺经常拉着季嘉安和王铭阳一起打，但王铭阳对各种游戏都是三分钟热度，没过两个月就换游戏玩了。这次暑假，林恺一时凑不到人，季嘉安就把姜诺拉上一起。
虽然姜诺的枪法不够准，但是她手眼协调，观察力和反应力都很强，也很有团队合作意识，最近这一个月，他们三人几乎每天晚上都会一起三排。为了不让GOOD9乐队的粉丝认出来，他们还分别开变声器微调了自己的声音。
两分钟后，一个名叫[青铜请来我这里排队换不锈钢脸盆]的账号加入队伍中。
林恺的声音重新响起：“行了，开吧。”
宋子睿站在宣传栏旁，仰着头一脸羡慕：“我记得姜神之前还得过学校硬笔书法比赛的一等奖，”
他侧过头，摸着下巴感叹：“会弹钢琴，会写书法，请问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坐在最后一排、宣传栏前方的姜诺回过头解释：“钢琴和书法都是我小时候学的，不费什么时间。而且你说的那个硬笔书法只是个校级比赛，没什么含金量，当时还有几个人并列第一。”
“你这么说我可就不爱听了！”贴完奖状，梁培从椅子上跳下来：“我们学校怎么说也是个市重点中学，校级比赛怎么就没有含金量了！”
“哈哈哈哈我记得那个书法比赛班长你也参加了对吧，还得了个鼓励奖，”宋子睿笑嘻嘻损他：“你都进不了前三，证明这比赛确实有含金量。”
“你有意见？”梁培伸出手臂紧紧锁住宋子睿的头：“那也比你去年校运会4*100米的奖状有含金量吧，一个团队奖得瑟了三天，遇见人就拉着炫耀。”
“那不也是为了我们班级争光嘛，”宋子睿拉扯着他的手，嘴上连忙告饶：“我错了，还是你最厉害，第一名没给你绝对是评委没有眼光！”
梁培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他的阴阳怪气，松开人走了。宋子睿动了动脖子，跳回座位，转身看着姜诺问：“你是怎么做到上课睡觉学习成绩还能这么好的？有没有什么秘诀可以分享一下？”
说完他“嘿嘿”笑了两声：“我也想上课睡觉下课乱跳，考完试还能傲然一笑！”
姜诺听笑了，无奈回答：“我也不是每节课都睡觉，如果课程重点是我不熟悉的内容，我有认真在听讲做笔记。”
而且她没有下课乱跳，也没有考完试傲然一笑，甚至前两天刚刚因为92分的英语成绩被老张敲打。
没打听到秘诀，宋子睿失望地叹了口气：“你这脑子可真好用。”
姜诺说：“我只是花的时间比较多而已。”
她习惯把一件事情做到让自己满意，所以花了更多时间去研究，而不是因为脑子好用。
“花的时间比较多？”宋子睿似懂非懂，摸着下巴低头思索。
预备铃声响起，趁着还没正式上课，姜诺拿起桌子上空了的水杯，出去倒水。
宋子睿思考半天无果，偏头看向一旁的男生，问：“封也你呢？怎么才能考到这么高的分数？”
137分的语文成绩可不是开玩笑的，在一中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难有来者，常年语文成绩不及格的宋子睿连羡慕嫉妒恨的情绪都没有，只剩敬佩，所以他很好奇：“你也是背着我们偷偷努力吗？”
封也靠在椅背上抬眼看他：“跟她比起来，我不够努力。”
停顿了一下，封也勾起嘴角，慢悠悠地继续说：“所以我大概是靠天赋吧。”
宋子睿：“……”
合着就他没天赋也不努力呗？
·
动员会之后，高三生每天的日常就是做密集的模拟卷和专题练习卷。
老张仿佛要把之前暑假扣下的试卷一次性让大家全都补上，各科老师发起卷子来毫不手软。
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试卷，大家才有“原来已经高三了”的实感，在复习、做题、改错、总结的状态中循环，直到把知识点吃透。
姜诺的高三生活有条不紊，她的新同桌封也依旧每天都在刷题。她打瞌睡前，他在刷题，瞌睡醒了，他在看答案解析。
她本来还担心突然有了同桌会不适应，后来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对方话不多，很安静，不会像宋子睿那样题做不出来就烦躁地抖腿带着周围的课桌一起晃。
甚至对方出去倒水时，还会顺带帮她也倒一杯。看着满了的水杯，姜诺心想这位新同学人还挺好的。
11班老师出的试卷，难度都会比其他班高很多，有些练习卷上的题，姜诺看着也犯难。
宋子睿皱着脸趴在桌上：“什么时候科技才能发展到让知识以一种无痛的方式进入我的大脑……”
“那到时候你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乔清歌拿着卷子走过来，手里搬着一把椅子，坐到姜诺旁边，跟她讨论起卷子上最后几道大题的解法。
宋子睿在一旁痛苦又坚强地旁听着，参与不进讨论。
他自己听不算，还要拉着冯超和封也一起听，美其名曰“共同进步”。
乔清歌揭穿他：“你是怕我和姜诺讨论的思路太跳跃，所以再拉两个人来干扰我们吧？”
宋子睿尴尬地笑了两声：“既然被看出来了，那您二位说话的语速能不能放慢一点？”
“我们俩是什么教学视频吗，还能调个0.5倍速？”
“那0.75倍速行吗？”
“……你先充个会员吧，我们俩名师给你想想办法。”
宋子睿拿过冯超桌子上没开封的可口可乐，狗腿地献给她。
乔清歌嫌弃地挡开可乐，和姜诺对视一眼，继续讨论起题目，语速没放慢，只不过把讨论的过程说得细致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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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窗外的蝉不厌其烦地鸣叫着，大家苦中作乐忙里偷闲，总算是习惯了高三的节奏。
九月初，高一高二开学，学校渐渐热闹起来。
周三这天，姜诺结束晚自习回到家，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找找里面有没有什么吃的。
她傍晚在教室睡觉，没去吃晚饭，经过四个小时的晚自习，现在饿得有气无力的。
王阿姨每周末会过来给她做饭，冰箱里剩饭剩菜周一都被王阿姨清理走了，她只找到几桶泡面、速食火锅和一袋面包。
从包装上看就没什么胃口，姜诺一脸疲惫，头向后靠在冰箱侧边，冰凉冷硬的触感顺着头皮传入脑中。
当她还在纠结要不要烧水泡泡面时，微信提示音响起，她拿出手机解锁。
【季嘉安：ApexL，速来。】
她低头回消息，随手把冰箱关上。
【姜诺：马上。】
·
电脑上，游戏页面还在加载，姜诺顺手打开了林恺的直播间。
屏幕上显示着主播：Link，直播内容：游戏ApexL。
《ApexL》是这几年刚流行起来的一款第一人称竞技型游戏。与同类型的大逃杀游戏相比，它游戏过程快速紧凑，参与感更高、挫败感更低，再加上未来科幻的背景设定、精细的建模，游戏一上线，就迅速在年轻人中流行开来。
林恺去年疯狂迷恋上这款游戏，天天对着电脑不分昼夜地打，导致成绩下滑非常严重，在一次月考缺考之后，学校终于通知叫家长。
全家轮番出面也劝不动，林恺直接宣布要去当电竞手，气得林父骂他“不务正业的逆子”。
林恺还嘴骂林父老顽固，“电竞都能上奥运会了，我做的就是正业！”
林父指着他的头厉声叫骂：“你的正业能养活你吗？有本事别拿家里的钱！”
“不拿就不拿！”林恺头铁，当即去一中办理休学，还从家里搬了出去。
林父被他气得血压高到差点晕倒，放话让家里人不要管他的死活，就当没这个儿子。
对此，林恺倒是无所畏惧，在一中附近的老小区租了个房子，摸索着做起了游戏主播，主要直播内容就是ApexL。
直播间人气不低，现在已经将近11点，弹幕依旧在疯狂滚动，姜诺听到林恺正在跟弹幕互动。
“怎么不开游戏？我在等人上线呢。”
“什么偷懒，别说得这么难听，我都打了五个小时排位赛了，就是生产队的驴也得歇一歇吧。”
“播到几点？3点吧，明天要上学的朋友们早点睡，我浑身都是肝，你们熬不赢我的。”
林恺直播时从不开摄像头，这一年，他凭借高超的游戏技术、吊儿郎当的性格，在一众主播中脱颖而出。靠着直播的打赏，偶尔接一些游戏推广的商单，每天过得乐呵呵的。日常的所有安排就是乐队排练和游戏打排位赛，没有直播时，就到一中找几个朋友聚聚餐。
页面加载结束，姜诺点进[开黑啦]语音房间，开麦：“我上号了。”
季嘉安的麦克风亮起：“人齐了，开吧。”
林恺正在谢礼物，闻言说：“等一下，我这个号隐藏分太高了，去换个号。”
很快，他的账号[Link success]退出队伍，这个号是他专门用来打赛季排位和训练赛用的，用这个号排到的人基本都是高手，游戏强度太高，体验感太差。
直播间屏幕上刷着弹幕。
「耶斯！要开始娱乐局了吗！」
「看了一晚上猎杀局，节奏太快，眼睛都要瞎了」
「正片开始，睡着的醒醒，没睡的可以不用睡了」
「搞快点搞快点搞快点」
林恺是半年前跟蓝莓直播平台签约的，合同里要求每个月直播时长要满200个小时。平时白天直播时，他有固定的队友，都是技术强、意识好的职业fps选手，约在一起上分。但是这种高分高压局，打久了精神紧张，观赏性也不高。
后来，林恺试着找身边的朋友一起打娱乐局，娱乐局不看重输赢，游戏强度不大，林恺通常会用左手操作鼠标、右手操作键盘，趁机放松一下手腕和头脑。
游戏高手因为手不熟练而造成的愚蠢操作，带来了很好的直播效果，粉丝爱看，直播热度甚至比他正经打游戏时更高。
这款游戏要三人组队，之前林恺经常拉着季嘉安和王铭阳一起打，但王铭阳对各种游戏都是三分钟热度，没过两个月就换游戏玩了。这次暑假，林恺一时凑不到人，季嘉安就把姜诺拉上一起。
虽然姜诺的枪法不够准，但是她手眼协调，观察力和反应力都很强，也很有团队合作意识，最近这一个月，他们三人几乎每天晚上都会一起三排。为了不让GOOD9乐队的粉丝认出来，他们还分别开变声器微调了自己的声音。
两分钟后，一个名叫[青铜请来我这里排队换不锈钢脸盆]的账号加入队伍中。
林恺的声音重新响起：“行了，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