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两个黑衣人把她围在中间，其中一人眼神下流地打量着她。
另一人扯掉面巾，露出布满疤痕的脸，“这么丑你也下得去手？”
“去你娘的，老子多久没开过荤了，是个娘儿们就行。”黑衣人边说边向季垚逼近。
季垚这辈子加上辈子都没这么绝望过，要是被这么个丑八怪占了便宜，她就算还回得去，也得对男人失去性趣。
“嗷嗷嗷…”季垚大叫一声迅速跑开，她在众多躺着的尸体中搜寻着憨大个。他死了也没关系，找到他的尸体拿回香囊她就还能自救。
头顶的太阳彻底被乌云遮住，四周的光线变得越发昏暗，林间的小路上铺满了枯叶，每动一下都会发出细碎的令人不安的咔嚓声。
两个黑衣人见她要跑，也不着急，笑着对视了一眼。
那眼神光是看着就让人脊背发寒。
季垚忽然想到她从前看过的《昆虫记》这本书，上面说猎蝽在捕猎的时候会先把猎物蜇伤，再退到一旁享受猎物作死前最后的挣扎。虽算不上是虐杀，但那种恶寒感还是让人很不适。
但能怎么办呢？
成为猎物的同时就意味着丧失了选择权，只能任人宰割。
好在季垚现在还没到任人宰割的程度，她终于在一堆尸体里找到了憨大个，他浑身是伤躺在地上。好消息是那些人还没有割掉他的脑袋，坏消息是他头部一直在流血，季垚也分辨不出来他活着还是死了，眼下她也没那个功夫关心他的死活。
季垚两只手在他身上翻了个遍，香囊是找到了，但里面的东西却不在。“你要死就死，别把我的东西给丢了啊。”
季垚快急哭了。
该死的玩意，东西到底去哪了。
“美人儿…咳，嗯小娘子，你的情郎都死透了，你还是听话从了我们兄弟吧，还能少吃些苦头赏你个痛快点的死法。”
这两人依旧慢悠悠地向季垚靠近。
显然，他们在享受这份控制感，享受她的恐惧带给他们的满足。
季垚看见这两个人就觉得头晕恶心，她想给憨大个翻翻面看看东西是不是被他藏在身下了，但死人的身体很重她翻不动。季垚愤怒地在他胸口捶了一拳，“你怎么不死远点。”
绝望中季垚感觉有东西扯了下她的衣角，电光石火之间季垚哭了出来。“两位大哥，求求你们，待会儿，能不能温柔点？”
两个黑衣人听了她这话都仰天大笑，伸出沾满鲜血的手向她靠近。
季垚害怕地叫了一声，身子向后躲去。
“小娘子别怕啊，我们哥俩都很……”话音未落，他那双伸向季垚的手已经掉在了地上。
季垚下意识扭头避免沾一脸血，再回头时才发现有人已经事先挡在了她跟前。
“转身，闭眼。”
季垚听话，照做。
刀剑声混着血腥气，季垚却莫名觉得踏实了。
“我不害怕的。”季垚道。
过了有半盏茶的工夫，刀剑声停了下来。紧接着，天空炸起一声响雷季垚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
“不害怕最好。”
季垚转身看了一眼，除了憨大个，其余人都变成了躺在地上的尸体。“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夏泽看都没看她一眼，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季垚：“喂，你装什么高冷，别人给你说话你这样不理不睬，很没有礼貌地知不知道。”
夏泽：“你刚才配合得很好。”
季垚：“……”
“不说拉倒，省得别人以为我是关心你。”季垚捡起地上的香囊，“我东西呢？”
夏泽：“不知道，或许是方才打斗的时候丢了。”
季垚不悦地盯着他眼睛。
夏泽：“你可以在附近找找看，说不定还能找回来。”
“他妈的，你不是说替我保管吗？这就是你保管的结果？”
夏泽皱眉看了她一眼。
他头上的血还在不停地往下掉。
季垚叹了口气，转身找自己的东西去了，找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她又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她不甘心地又问了一遍，“里面的东西你真的没看见？”
夏泽在翻看刺客的尸体，“没看见。”
季垚想去他跟前看着他的眼睛问他，但他离尸体太近了，季垚忍不了那股子腥臭味。“好，我姑且相信你，那你说说看，香囊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夏泽像看智障一样看着她，“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东西。”
季垚：“……”
季垚有点不确定了，难道他真的没看见？
他最好没看见！
夏泽：“你的东西还找吗？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里不安全，最好赶快离开。”
“切，吓唬谁呢。离开就离开。”季垚学着他的口气，“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把我的东西保管丢了，那我也就不再负责带你出城了，你自己想办法吧你。”
季垚越走越快。
夏泽在身上摸了一圈也没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他两步追了去，“你把玉佩偷走了。”
季垚不高兴了，“大哥，什么叫偷，这是我的玉佩。我拿回来那叫物归原主，完璧归赵。”
夏泽哼了一声，“奸诈。”
季垚停下来看着他眼睛，“说得好，姑娘今儿心情好不跟你计较。奸诈也好，唯利是图也好，市侩圆滑也好，那都是我也不都是我，随便你爱怎么说怎么说。看不惯，你可以离我远点。正好我也看不惯你。”
这次，夏泽没有跟上来。
他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愣了片刻，才道：“你叫什么名字？”
季垚头也不回。
“季垚。”
***
“季垚。”夏泽的声音打断了季垚的回忆。“谢谢你，我不想看医生，这点小伤我自己可以处理。”
季垚头都没回，“听他的。”死了最好。
不过，他们现在这个处境看医生确实危险，还好季垚自己没受伤。
回到客栈后季垚认认真真地洗了个澡，简单吃了点东西就睡觉了，这一觉睡得很好，第二天天不亮她就醒了。本来以为她起得就够早的了，结果下楼吃饭的时候，发现憨大个那货都已经上桌吃起来了。
“老板，吃点什么？”店里伙计见她下来，立马上前服务。
季垚指了指前面，“简单点吧，和他一样就行。”
季垚看了看吃得津津有味的憨大个，季垚这才想起来她都还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名字，季垚走到他跟前坐下。“你叫什么？
“夏泽。”
季垚吃惊地看着他，说实话她都做好了他不回答的准备了，“真名？”
“真名。”
季垚笑了。
夏泽抬头，“这里还有很多空位，你可以去别的桌坐。”
季垚不解，“为什么去别的桌？坐这我们还可以聊聊天，联络联络感情不好吗……你不会是想说食不言寝不语这一套吧？看不出来，你这么守旧？”
夏泽放下筷子，“不是。主要你笑得太丑，影响食欲。”
“你对所有女孩子都这么说话？”季垚一点也不生气，她就是纯属好奇。
夏泽喝了一口粥，“你的饭菜来了。”
季垚很久以后才发现，对于不想回答的问题这个人很会转移话题。
“话说我那香囊里的东西你真的没看见吗？”季垚吃饱喝足之后依旧放不下香囊那事。夏泽沉默了一会，没等他回答，季垚又继续道：“那里面装着我很重要的东西，还有我给情郎的书信，你没偷偷看吧？”
夏泽站起来，拂袖而去，“说了丢了就是丢了，你不必几次三番来试探我。”
“真的？你这个人怎么还生气了，我就是想确定一下，你等等我，别走这么快嘛。大家都是朋友，把话说开了就好啦，我保证再也不试探你了。”
听到朋友两字的时候，夏泽停下了脚步。“所以，你会帮我出城？”
季垚：“放心，包的。不就是出个城吗？有什么难，你扮成商队的人跟在我身边就行。”
夏泽：“你的目的？”
“哎呀，这你就想多了不是，我这是举手之劳，助人为乐的事情能有什么目的。”
夏泽不信，“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现在说，我还可以考虑。现在不说，以后再说什么都别指望我会配合。”
季垚：“……”
夏泽：“给你半炷香的时间，想好了再同我说。”
见他要走，季垚再度跟上，“你自己都说了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我也不能白担了这个骂名。不过你现在问我目的，我是真没想好。我就是觉得帮你一把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当个顺水人情送给你呗。你就不能安心接受，以后我们有来有往就好啦，干吗非得说那么直白？”
夏泽：“不说清楚点，我怕你日后反悔。”
季垚想也不想，道：“这点小事，哪里值得反悔，放一百个心。”
半个时辰后，看着守卫森严的城门，说实话季垚真的有点想反悔。“董凯，你去打听打听看什么情况？今日怎么查这么严。”
董凯离开后，季垚对着夏泽挑眉道：“我可真是小瞧你了。连官府的人都惊动了，说说看？你是做什么杀人越货的事了？”
夏泽扭过头不看她，“你怎么知道是针对我，不是针对你。”
“哈？你觉得那帮强盗有能力串通官府来劫我的货？是你傻还是我傻。”季垚又指了指城门口的官兵，“还是你觉得他们傻啊？”
夏泽：“有可能。”
死鸭子嘴硬的玩意。“那不如我们过去看看？敢吗？”
夏泽没说什么，默默退到了她身后。
季垚笑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竟不自觉欣赏了起来，这张脸真是绝了啊，老天爷赏饭吃，不张嘴都不行的那种，现下穿个破布麻衣都遮不住浑身的高贵和雅气。
季垚不自觉啧了一声，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心虚？”季垚说话的时候喜欢看着别人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它会告诉你一些比语言更真实的东西。可季垚发现，夏泽这个人在回答她话的时候从不看她。
夏泽扯了下嘴角，“我为什么非得看着你？你有哪里值得我目不别视的？”
这就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了。
“你……”季垚还想说什么，董凯这时候回来了，“打听到什么了？”
董凯看了夏泽一眼，又暗戳戳用眼神示意季垚。
季垚：“就在这说吧，他要是坏人，我早死一百回了。”
“听说他们这最近出了个杀人犯，已经连着杀了好几户人家了，周公正着力追杀凶手呢。”董凯摊开手中的通缉令给季垚看。
季垚看了一眼，“赏格：凡提供可靠线索者，赏银百两，并……”
夏泽打断她，“你不缺钱。”
“看来我们得多在这待一天了。”季垚笑着将通缉令还给了董凯。“这画师不行啊，画得还没本人一半好看。”
夏泽：“你不怕？”
季垚边往回走边道：“你现在才问这话，不觉得太晚了？”
夏泽紧跟在她身侧，“不晚，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
“那，我肯定是，选择～上你～这条船啊～”季垚笑眼弯弯，故意把语调拖得很长。
夏泽愣了一会，“你确定这些人可靠？”
季垚：“那你觉得我可靠吗？”
夏泽看着她没说话。
季垚：“我相信他们。”
季垚招手叫来董凯，“你去给张大人送个拜帖，就说我们明日酉时前去拜访。”
董凯：“这，时间上会不会有点赶。”
季垚看向他，“你会觉得钱太多吗？”
董凯低头，“是，俺这就去安排。”
两个黑衣人把她围在中间，其中一人眼神下流地打量着她。
另一人扯掉面巾，露出布满疤痕的脸，“这么丑你也下得去手？”
“去你娘的，老子多久没开过荤了，是个娘儿们就行。”黑衣人边说边向季垚逼近。
季垚这辈子加上辈子都没这么绝望过，要是被这么个丑八怪占了便宜，她就算还回得去，也得对男人失去性趣。
“嗷嗷嗷…”季垚大叫一声迅速跑开，她在众多躺着的尸体中搜寻着憨大个。他死了也没关系，找到他的尸体拿回香囊她就还能自救。
头顶的太阳彻底被乌云遮住，四周的光线变得越发昏暗，林间的小路上铺满了枯叶，每动一下都会发出细碎的令人不安的咔嚓声。
两个黑衣人见她要跑，也不着急，笑着对视了一眼。
那眼神光是看着就让人脊背发寒。
季垚忽然想到她从前看过的《昆虫记》这本书，上面说猎蝽在捕猎的时候会先把猎物蜇伤，再退到一旁享受猎物作死前最后的挣扎。虽算不上是虐杀，但那种恶寒感还是让人很不适。
但能怎么办呢？
成为猎物的同时就意味着丧失了选择权，只能任人宰割。
好在季垚现在还没到任人宰割的程度，她终于在一堆尸体里找到了憨大个，他浑身是伤躺在地上。好消息是那些人还没有割掉他的脑袋，坏消息是他头部一直在流血，季垚也分辨不出来他活着还是死了，眼下她也没那个功夫关心他的死活。
季垚两只手在他身上翻了个遍，香囊是找到了，但里面的东西却不在。“你要死就死，别把我的东西给丢了啊。”
季垚快急哭了。
该死的玩意，东西到底去哪了。
“美人儿…咳，嗯小娘子，你的情郎都死透了，你还是听话从了我们兄弟吧，还能少吃些苦头赏你个痛快点的死法。”
这两人依旧慢悠悠地向季垚靠近。
显然，他们在享受这份控制感，享受她的恐惧带给他们的满足。
季垚看见这两个人就觉得头晕恶心，她想给憨大个翻翻面看看东西是不是被他藏在身下了，但死人的身体很重她翻不动。季垚愤怒地在他胸口捶了一拳，“你怎么不死远点。”
绝望中季垚感觉有东西扯了下她的衣角，电光石火之间季垚哭了出来。“两位大哥，求求你们，待会儿，能不能温柔点？”
两个黑衣人听了她这话都仰天大笑，伸出沾满鲜血的手向她靠近。
季垚害怕地叫了一声，身子向后躲去。
“小娘子别怕啊，我们哥俩都很……”话音未落，他那双伸向季垚的手已经掉在了地上。
季垚下意识扭头避免沾一脸血，再回头时才发现有人已经事先挡在了她跟前。
“转身，闭眼。”
季垚听话，照做。
刀剑声混着血腥气，季垚却莫名觉得踏实了。
“我不害怕的。”季垚道。
过了有半盏茶的工夫，刀剑声停了下来。紧接着，天空炸起一声响雷季垚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
“不害怕最好。”
季垚转身看了一眼，除了憨大个，其余人都变成了躺在地上的尸体。“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夏泽看都没看她一眼，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季垚：“喂，你装什么高冷，别人给你说话你这样不理不睬，很没有礼貌地知不知道。”
夏泽：“你刚才配合得很好。”
季垚：“……”
“不说拉倒，省得别人以为我是关心你。”季垚捡起地上的香囊，“我东西呢？”
夏泽：“不知道，或许是方才打斗的时候丢了。”
季垚不悦地盯着他眼睛。
夏泽：“你可以在附近找找看，说不定还能找回来。”
“他妈的，你不是说替我保管吗？这就是你保管的结果？”
夏泽皱眉看了她一眼。
他头上的血还在不停地往下掉。
季垚叹了口气，转身找自己的东西去了，找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她又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她不甘心地又问了一遍，“里面的东西你真的没看见？”
夏泽在翻看刺客的尸体，“没看见。”
季垚想去他跟前看着他的眼睛问他，但他离尸体太近了，季垚忍不了那股子腥臭味。“好，我姑且相信你，那你说说看，香囊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夏泽像看智障一样看着她，“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东西。”
季垚：“……”
季垚有点不确定了，难道他真的没看见？
他最好没看见！
夏泽：“你的东西还找吗？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里不安全，最好赶快离开。”
“切，吓唬谁呢。离开就离开。”季垚学着他的口气，“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把我的东西保管丢了，那我也就不再负责带你出城了，你自己想办法吧你。”
季垚越走越快。
夏泽在身上摸了一圈也没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他两步追了去，“你把玉佩偷走了。”
季垚不高兴了，“大哥，什么叫偷，这是我的玉佩。我拿回来那叫物归原主，完璧归赵。”
夏泽哼了一声，“奸诈。”
季垚停下来看着他眼睛，“说得好，姑娘今儿心情好不跟你计较。奸诈也好，唯利是图也好，市侩圆滑也好，那都是我也不都是我，随便你爱怎么说怎么说。看不惯，你可以离我远点。正好我也看不惯你。”
这次，夏泽没有跟上来。
他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愣了片刻，才道：“你叫什么名字？”
季垚头也不回。
“季垚。”
***
“季垚。”夏泽的声音打断了季垚的回忆。“谢谢你，我不想看医生，这点小伤我自己可以处理。”
季垚头都没回，“听他的。”死了最好。
不过，他们现在这个处境看医生确实危险，还好季垚自己没受伤。
回到客栈后季垚认认真真地洗了个澡，简单吃了点东西就睡觉了，这一觉睡得很好，第二天天不亮她就醒了。本来以为她起得就够早的了，结果下楼吃饭的时候，发现憨大个那货都已经上桌吃起来了。
“老板，吃点什么？”店里伙计见她下来，立马上前服务。
季垚指了指前面，“简单点吧，和他一样就行。”
季垚看了看吃得津津有味的憨大个，季垚这才想起来她都还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名字，季垚走到他跟前坐下。“你叫什么？
“夏泽。”
季垚吃惊地看着他，说实话她都做好了他不回答的准备了，“真名？”
“真名。”
季垚笑了。
夏泽抬头，“这里还有很多空位，你可以去别的桌坐。”
季垚不解，“为什么去别的桌？坐这我们还可以聊聊天，联络联络感情不好吗……你不会是想说食不言寝不语这一套吧？看不出来，你这么守旧？”
夏泽放下筷子，“不是。主要你笑得太丑，影响食欲。”
“你对所有女孩子都这么说话？”季垚一点也不生气，她就是纯属好奇。
夏泽喝了一口粥，“你的饭菜来了。”
季垚很久以后才发现，对于不想回答的问题这个人很会转移话题。
“话说我那香囊里的东西你真的没看见吗？”季垚吃饱喝足之后依旧放不下香囊那事。夏泽沉默了一会，没等他回答，季垚又继续道：“那里面装着我很重要的东西，还有我给情郎的书信，你没偷偷看吧？”
夏泽站起来，拂袖而去，“说了丢了就是丢了，你不必几次三番来试探我。”
“真的？你这个人怎么还生气了，我就是想确定一下，你等等我，别走这么快嘛。大家都是朋友，把话说开了就好啦，我保证再也不试探你了。”
听到朋友两字的时候，夏泽停下了脚步。“所以，你会帮我出城？”
季垚：“放心，包的。不就是出个城吗？有什么难，你扮成商队的人跟在我身边就行。”
夏泽：“你的目的？”
“哎呀，这你就想多了不是，我这是举手之劳，助人为乐的事情能有什么目的。”
夏泽不信，“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现在说，我还可以考虑。现在不说，以后再说什么都别指望我会配合。”
季垚：“……”
夏泽：“给你半炷香的时间，想好了再同我说。”
见他要走，季垚再度跟上，“你自己都说了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我也不能白担了这个骂名。不过你现在问我目的，我是真没想好。我就是觉得帮你一把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当个顺水人情送给你呗。你就不能安心接受，以后我们有来有往就好啦，干吗非得说那么直白？”
夏泽：“不说清楚点，我怕你日后反悔。”
季垚想也不想，道：“这点小事，哪里值得反悔，放一百个心。”
半个时辰后，看着守卫森严的城门，说实话季垚真的有点想反悔。“董凯，你去打听打听看什么情况？今日怎么查这么严。”
董凯离开后，季垚对着夏泽挑眉道：“我可真是小瞧你了。连官府的人都惊动了，说说看？你是做什么杀人越货的事了？”
夏泽扭过头不看她，“你怎么知道是针对我，不是针对你。”
“哈？你觉得那帮强盗有能力串通官府来劫我的货？是你傻还是我傻。”季垚又指了指城门口的官兵，“还是你觉得他们傻啊？”
夏泽：“有可能。”
死鸭子嘴硬的玩意。“那不如我们过去看看？敢吗？”
夏泽没说什么，默默退到了她身后。
季垚笑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竟不自觉欣赏了起来，这张脸真是绝了啊，老天爷赏饭吃，不张嘴都不行的那种，现下穿个破布麻衣都遮不住浑身的高贵和雅气。
季垚不自觉啧了一声，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心虚？”季垚说话的时候喜欢看着别人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它会告诉你一些比语言更真实的东西。可季垚发现，夏泽这个人在回答她话的时候从不看她。
夏泽扯了下嘴角，“我为什么非得看着你？你有哪里值得我目不别视的？”
这就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了。
“你……”季垚还想说什么，董凯这时候回来了，“打听到什么了？”
董凯看了夏泽一眼，又暗戳戳用眼神示意季垚。
季垚：“就在这说吧，他要是坏人，我早死一百回了。”
“听说他们这最近出了个杀人犯，已经连着杀了好几户人家了，周公正着力追杀凶手呢。”董凯摊开手中的通缉令给季垚看。
季垚看了一眼，“赏格：凡提供可靠线索者，赏银百两，并……”
夏泽打断她，“你不缺钱。”
“看来我们得多在这待一天了。”季垚笑着将通缉令还给了董凯。“这画师不行啊，画得还没本人一半好看。”
夏泽：“你不怕？”
季垚边往回走边道：“你现在才问这话，不觉得太晚了？”
夏泽紧跟在她身侧，“不晚，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
“那，我肯定是，选择～上你～这条船啊～”季垚笑眼弯弯，故意把语调拖得很长。
夏泽愣了一会，“你确定这些人可靠？”
季垚：“那你觉得我可靠吗？”
夏泽看着她没说话。
季垚：“我相信他们。”
季垚招手叫来董凯，“你去给张大人送个拜帖，就说我们明日酉时前去拜访。”
董凯：“这，时间上会不会有点赶。”
季垚看向他，“你会觉得钱太多吗？”
董凯低头，“是，俺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