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绿衫公子硬生生拽入醉红楼后,并没有带着他从正厅进入,而是轻车熟路的选择了侧门,缓步走向楼梯,驶入包厢。

    二楼内侧的包厢通常是给王公贵族准备的,窗外的金明湖景色旖旎,门外的走廊亦可尽览花厅舞池风光。

    绿衫公子将白袍公子一推,便将他按在了美人榻上,随后轻轻击掌。

    几位舞女排列齐整,娉娉婷婷地走进厢房,丝竹声起,舞女的手腕柔如无骨,随着曼妙的旋律摆动。舞姿虽美,但舞女的姿色稍显平庸。

    绿衫公子蹙眉斥道:“怎么今日就这些货色?没看到小爷我今日带了朋友来吗?”

    白袍男子伸出手来制止:“无妨,我觉得这些姑娘们挺好的。”

    在一旁的舞女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战战兢兢地恭声说道:“爷恕罪,今日花娘们都在楼下参加妙机娘子的狩春宴,实在是抽不开身。”

    绿衫公子挑眉,“狩春宴。”打开房门走到廊上,低头一看,花厅中的确热闹非凡。转身去对白袍公子道,“表兄,我们不如去楼下瞧瞧。”

    *

    苏照梨拿了一块芡实糕递给谢雪枝:“龙井芡实糕,特别好吃,软糯香甜,你尝尝。”

    谢雪枝接过芡实糕,小口咀嚼了起来。

    “好吃吗?”照梨露出期待的目光看向谢雪枝。

    直到谢雪枝点了点头,苏照梨才露出满意的微笑,“好吃就多吃些,你太瘦了也不好。”

    宋煊儿举起酒杯,敬向江月白:“时隔多年,江大诗人终于得偿所愿,归还江淮,可喜可贺啊,煊儿在此敬您一杯。祝您从此之后官运亨达,财源广进。”

    江月白爽朗地大笑,也举起酒杯回敬,“那就承煊儿姑娘吉言了,江某能归乡,还多亏妙机和朝中几位弟兄替我周旋。经此一事啊,我也算是看开了,自己是没有什么官场的本事,余生但求饱览山川江海,寻得一方美食,足矣。”

    女子轻笑了一声,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您是有大才之人。切勿志向消怠啊。”

    江月白摆了摆手:“莫再提,莫再提。”

    宋煊儿打量了几眼舞池中的舞娘,转换了话题,“今日上台的怎么都是些俗物。江诗人好不容易远驾光临,得来些亮眼的不是。”

    目光锁定在对面的蓝衣女子身上,露出了些许不怀好意的笑:“听说雪枝妹妹,才貌双绝,想必献一只舞什么的,也不在话下吧。”

    满厅的目光向谢雪枝看去,谢雪枝睫羽轻颤,身体变得有些僵硬。

    苏照梨正忙着把芡实糕塞进嘴里,却不想宋煊儿突然发难,一个没吞下噎住了。

    “咳咳咳。”连忙给自己斟一杯酒,服送下去,就谢雪枝目前那三脚猫的舞艺,怕是刚开始跳,她的声名点就得跌到负数。

    清了清嗓子,“今日雪枝身体不适,不宜跳舞,若是想看雪枝跳舞,咱们揭花榜那日再见。”

    苏照梨话音刚落,就听到客人们起哄的声音。

    “雪枝姑娘,这不是瞧着好好地嘛,跳一个嘛。”

    “是啊,是啊,我们也想看。跳一个嘛。”

    宋煊儿一双狐狸眼笑意盈盈,眼底藏着暗涌:“今日主要是替江诗人助兴,算是醉红楼的家宴,并无外人。雪枝妹妹若是身子不适,偶有失误,也无伤大雅。”

    “主要是,别扫了兴才是。”

    “你说是吧,雪枝妹妹。”宋煊儿朱唇微启,露出几分得意的意味。

    谢雪枝不知这场面应该如何应对,眼神有些慌乱,求救般看了一眼苏照梨。

    苏照梨会意,大声辩道:“都说了雪枝身子不适,宋煊儿,我们和你是同批花娘,你有什么资格相逼于身子不适的姑娘,难不成,你竟然是一个如此刻薄的女子。”

    江月白打了个圆场,出声阻止:“煊儿姑娘,既然雪枝姑娘身子不适,那就算了吧,若是有缘,江某再一饱眼福也不迟。”

    听到江月白为谢雪枝说话,宋煊儿伪装出来的和善笑意有些龟裂,若是她再相逼下去,定然要担一个刻薄的名声。

    “哪你呢?苏照梨,你身子可有不适?”

    还没等苏照梨回答,宋煊儿又开口道:“罢了,就算你身子康健,我等也是不愿意看你乡野粗鄙的舞蹈。”

    “我要你给我道歉。”

    “为了柳澈的事情。”

    宋煊儿字语铿锵地说道。

    苏照梨当即翻了一个白眼,你抢了我的男人,要我道歉,你没病吧?

    还没等照梨开口,硕大的眼泪就从宋煊儿的眼里涌了出来,红衣女子依偎在张修远的胸前。

    胸前不断起伏,抽噎着开口:“妾和苏照梨是同批花娘,原本妾是当照梨妹妹当亲姐妹对待,还帮她跟妈妈遮掩,她身为花娘却早有了相好之事。没想到她嫉妒妾的美貌,竟然想让她的相好偷偷侵犯于我,使我失去清白之身。还好妾早有察觉,如此才没有陷入他们的奸计。”

    “荒谬!”气得苏照梨一下站起,将手中酒盏摔了出去。“分明是你觊觎我竹马相貌堂堂,你们两个早就狼狈为奸。想要让我从此住口,我当时差点被你们害得一命呜呼。”

    听了苏照梨的话宋煊儿哭得更大声了,“大人,您可要替我做主啊。”

    张修远看美人在怀哭得梨花带雨,心中不免心疼。看着白衣女子心中更加恼怒,呵斥道:“贱蹄子,还不赶紧跟煊儿道歉。否则我定然要将你和你那奸夫千刀万剐!以泄煊儿之愤怒。”

    苏照梨心中气极,大骂道:“宋煊儿,你简直就是颠倒黑白!”

    水妙机看着场上的架势有些收不住,赔了个笑脸,“张刺史您别和小丫头见怪,就算是一时犯了错也是有的,照梨、雪枝,今日女师们教你们的功课完成没有,还不赶紧回去练习。”

    苏照梨正欲还口,水妙机轻轻朝她投来一个眼色,谢雪枝也轻轻地拽着她的衣袖,轻轻摇头,示意她暂时忍耐。

    她深吸了几口气,准备和雪枝一起离开,却听到一声清晰的唤声。

    “站住!”

    宋煊儿起身,眼中闪动着一种难以掩饰的霸道。

    “我偏要她给我认错。”

    宋煊儿的确有娇蛮嚣张的资本,她背后的靠山是宴席上权势最大的扬州刺史,张修远是将她捧在心尖上,唯命是从。

    苏照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花女,若是张修远执意不肯放过她,那她这次恐怕只能认栽。

    “下跪,认错。”

    殷红的唇瓣微启,配合着一双狐狸般的吊梢眼,深处流转着阴鸷而耐人寻味的暗光。

    苏照梨抬起头,与她对视,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

    “若我偏偏就是不肯呢?”

    “这醉红楼竟然也有如此有骨气的女子。”

    忽然,众人闻声转头,定睛看去。

    白袍公子和绿衫公子信步走进花厅,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白袍公子凝视苏照梨,微微一笑:“姑娘风范,在下钦佩。”

    绿衫公子则笑盈盈地拍了拍手,语气愉悦:“未曾想兄长和我随意游逛,竟能见证如此精彩一幕,实在是让人惊叹!”

    宋煊儿隐隐感到不悦,眉头微蹙,冷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绿衫公子却晃了晃手中的折扇,嬉笑道:“我们当然是热心的公.....”

    话未说完,白袍公子便打断了他,端正凝重道:“在下乃瑞王府大世子。”

    听闻此言,绿衫公子手中折扇倏然停住,愣愣地瞪大了眼睛,随即低声咬牙切齿地向白袍公子耳语:“表兄,你可别害我!,若是我大哥知晓我打着他的名号逛花楼,定会将我的腿打断!”

    白袍公子侧身贴近他,轻笑着小声安抚:“放心,我会知会你大哥,绝不会让他对你动手。”

    绿衫公子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心上稍安,脸上满是松了一口气的惬意。

    张修远初时,见二人衣着华贵还有些忌惮,听到白袍公子自诩是瑞王府大世子,不经晒然一笑,嗤之以鼻。

    “世间宵小,竟也妄图攀附皇亲,昨日,瑞王府大世子已奉召北上,前往北疆查案,怎么可能突然现身南边的扬州?”

    “撒谎还得打听清楚了才是。”

    白袍公子微微皱眉,嘴角露出些许玩味的笑:“真是有意思,陛下密诏,独赐大世子,张刺史如何得知?莫非,扬州刺史之权,已悄然申至紫禁城阙,窥探天机乎?”

    男子声音威严,令张修远双腿一软,几乎跪地。

    白袍男子悠然转身,朝着绿袍男子的方向摊手:“拿来。”

    绿衫公子有些纳闷:“什么?”

    “玉佩啊,瑞王府的玉佩。”白袍公子有些无奈道。

    绿衫公子这才回过神:“哦哦。”从腰间解下玉佩递给白袍公子,白袍公子将配绳勾在指尖,垂下玉佩。那玉佩通体洁白无瑕,质地柔润如脂,其上“瑞王府”三字,镌刻得笔力隽永,确实是瑞王府的真品无疑。

    绿衫公子见状叉着腰,傲气凌人:“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这会看清楚了吗?”

    在场官员无论官职大小,纷纷跪下,齐声道。

    “参见大世子。”

    苏照梨立于一侧,神色恍惚,目光紧紧锁定在白袍公子身上,,银白的交领长袍衬得他身形修长笔直,眉眼修长舒朗,鼻骨挺翘,周身是天潢贵胄的雍容之气。

    但更让苏照梨在意的是,他的长相七八分肖似前世她最喜欢的一线明星。

    系统:【叮咚,检测到重要人物,若是宿主能攻略下他的话,对于人脉积攒大有裨益。并且系统赠送道具“练习加速器”,可以使艺人真正练习的时长增加,而现实时空时间不变。】

    苏照梨下定决心,这个男人我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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