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端午后我和梁羡冰释前嫌,又像往常一般,他会陪我用膳,偶尔带我出去玩乐一回。

    苏苏教我做女红绣荷包,恶狠狠地与我说起司徒家被贬,悉数发配边疆“殿下可算是给姑娘出了口恶气。”

    她见我神色淡然询问“姑娘不恨她吗?”

    我朝苏苏笑笑,摆了摆手,没关系的,只是不知道她为何这么做。

    苏苏叹了口气也不说那事,一边缝着花一边跟我说着外头听来的八卦。

    大到什么东家的老爷偷腥,被大夫人抓着,穿着里衣满城跑。西家的姑娘被许配给七八十老爷,大婚前竹马抢亲,一齐私奔。

    小到小五前日送错文书,着急忙慌俩头跑。

    我同她笑得一颤一颤,直到身后传来声响“在说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苏苏起身行礼“殿下金安。”

    身后人点点头弯着腰看我手中才绣好的荷包。

    他贴得近,能闻着若有若无的檀香,他总是忙忙碌碌的,今日难得的早。

    “你绣的这是什么?”

    我得意地把那个荷包递给他看。

    殊不知在他眼里就是深蓝的荷包上白色一团歪歪扭扭的针线。

    我伸出俩个指头比划着“兔子”

    “鼠?”梁羡捏着荷包笑道“哪有白色的老鼠。”

    我气着不想理他,本来还想送给他来着,被他这么一说倒不情愿了。

    “回殿下,姑娘绣的……是兔子。”苏苏试探着提示。

    梁羡见我恼怒,扑哧一笑倒也不客气就往自己腰上系着“好好好,是兔子。”

    那蹩脚的荷包在他身上滑稽而显眼,一带就是几日。

    “殿下晚间有事,要在宫内,但是今日破例允许姑娘出门。”苏苏为我换好衣裳。

    那感情好啊!

    往日和梁羡出门,他都坐在轿子里,只能透着小小的窗户往外探。

    那多没意思!

    傍晚烟火最盛,街道点起灯笼,小摊贩摇着拨浪鼓引人光顾。

    我拉着苏苏穿梭在其间。

    苏苏去买着糕点,而我在一旁看着杂耍。

    小猴子拎着盆,做着拜拜的样子讨要铜钱。

    我摸摸自己腰间的荷包,没了?

    低头看见一双手正取了荷包从我腰间抽走,赶忙追上!

    却被他拐进了小巷,蒙面带上一个厢房。

    我被禁锢着双手,一个人脱了头套,看清了来人。

    是他?我记得端午龙舟上我见过他,彼时穿着一袭青衣。

    现在细细看,那人是极好看的,一身白衣有些病态的文弱。

    温润得像一颗树,不知不觉记忆里浮现一颗硕大的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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