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无眠
说完，他意识到此话不对，脸上红晕泛起来，补充道：“表达我对你授我技艺的感激心意。”
“嗯，好。你且看好了，”云明玕淡然回应道。
她取出一束干燥草茎，修剪成相对相等长度，并将其中一根茎弯曲成一个圆环形状，然后用另一根茎穿过圆环。
他仔细观察着云明玕的动作，然后开始尝试。一开始，手指过于笨拙，草环不够均匀，有些松散。然而，云明玕一直耐心地指导他，帮助纠正错误。
可陆遐征毕竟聪明佳慧，无需多久，动作便流畅起来，茎茎交织一起，草环逐渐成形。
“你看怎么样？”他得意向云明玕炫耀道。
“真不错，你学什么都是很快，练术法如此，编草环亦是如此，”云明玕由衷赞赏道。
他掩饰不住笑容，嘴角不断抖动，眼神却不敢与她直接碰撞，只能躲躲闪闪，偶然撇上一眼。
休息过后，二人又练了许久，之后便饱餐一顿，待到天黑时，进入木屋之中入眠。
须臾间已是深夜。陆遐征在熟悉地铺上醒来，照惯例望向睡在床上的云明玕，却只有空空如也。宁静被突如其来的寂寞和不安所打破。
他喊出云明玕的名字，没有任何回应，四处张望后，室内只有一片黑暗，毫无他人影踪。心头涌上一股不安，明玕呢，难不成遭遇什么不测？
小屋外风声和树叶摩擦声让人倍感孤独。他迫切希望云明玕只是出去一小会儿，很快便会回来。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云明玕还是没有出现。
他决定穿上衣物，走出小屋，寻找云明玕的踪迹。
夜晚的世界漆黑一片，只有星星点点的星光点缀在天空。他小心翼翼地走在小道上，担心云明玕可能遇到了什么危险。
突然，剑气划破叶子的声音传来，夹而带之的是沉重喘息声。
陆遐征心跳不已：莫不是追兵已然找上门来？此处凶险万分，无路可退，该如何是好？
他强行压抑住心头焦虑，蹲下身来，蹑手蹑脚寻得一树木之后，向声源处望去，怎地再也听不见声响。
一道闪烁弧线直奔他颈部而来，剑气笼罩全身，陆遐征汗毛陡然竖立，灵魂差点出窍。
“糟了，怕是要交待在此处。”
只听得背后噗呲一笑，声如仙灵鸟般：“你如此不小心，怕是忘了师傅谆谆教导罢。”
他连忙回头，发现云明玕正站在面前，悬起的巨石顿时放了下来。
他装作嗔怒道：“我在屋中寻你不得，可好是担心，你却来取笑我。”
云明玕略带歉意道：“抱歉。我见你一日千里，担心再不勤加苦练，终有一日被你远远甩在身后，故而半夜起来。下次我定会通知你，与你一道练习。”
见云明玕完好无损，陆遐征心中早已平复大半，适才只不过是假装生气，怎会真的放在心上，于是顺水推舟同意了她。
幽深夜色，点点星河，既然二人都今夜无眠，云明玕随即对陆遐征说道：“每晚的枕戈而睡，每日的汗水付出，现在都有了收获。如若我估量不错，你的本事基本上已经足够，我们现在需要开始准备复仇计划了。”
她顿了顿，紧接道：“平日飞羽军员结伴而行，警惕性高，不易下手。而且葛河身边又成群结队，想要寻得人少僻静之处将他杀死难之有难。不如我们反其道而行之，等待节日之时，混入金玉城去，趁着人多嘈杂，快速出手将其了解，再混入人群中逃跑，这样得手的几率要大很多，你我也可能留得性命。”
石思索片刻，回应道：“好，你所言不错，那我们一步步梳理计划。
首先，我们如何混入金玉城？
其次，我们如何能在人多之处找到葛河？
再次，我们武器是否能带入城中？
然后，我们接近葛河之后，是否能确保将他击杀？
而后，我们是否能够顺利逃离，飞羽军是否能发现是我们做的？
最后，我们如何逃离？最重要的是，我们有没有备选方案，如果刺杀行动失败，我们该何去何从？”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云明玕点点头道：“很好。你现在精神力的修炼也颇有成效，所言所思都甚是有理。依我之见，
首先，混入金玉城中不难，除非出入重地要关，进出城并不需要携带鱼符；
其次，只能多次暗中潜行跟踪，掌握其行迹，否则此事万难；
再次，只得携带匕首等小件武器，藏匿于身，守卫难以发觉；
然后，如若寻得他踪迹，以你我之能，将其击杀并不是难事；
而后，逃离一事，之能趁着人多杂乱进行，别无他法。切记，万万不可自作聪明，待到第二天再出城。如若葛河身死，金玉城定是铁桶一块，半只鸟儿都无法飞出，只能趁立足未稳，当即行动，才有一线生机。
最后，备选一事，我确实心中并无答案，不知你是否有想法？”
陆遐征动起脑筋，转得飞快，过往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掉头甩开追兵，虚晃一枪破窗逃离，破庙遭袭击，云明玕突然中毒，二人练习技艺，不知是否从中可寻得答案。
星夜闪烁，他思索半晌，也未能寻得破局之道。见他沉默不语，云明玕又说道：“只不过，很多事情即便事先做好预案，届时也会发生很多意外情况，只能见机行事，见招拆招。所以，应变能力也是重中之重，若有机会，可以在此领域多多修炼。”
陆遐征点头，脑海中的算量却一刻未停。
云明玕说道：“倘若再不休息，明日太阳即将升起来了，讨论暂且作罢，待明日精力充沛之时，再商讨后续细节。”
陆遐征忽得一下被打断，突然想起什么事情，对云明玕说道：“哦，对了，你过来看。”
他携着云明玕手，走到木屋前小院，弯下腰去，兴奋地向她展示刚刚种下的竹笋。他轻轻拨开土壤，露出嫩绿尖尖角角，像是大自然馈赠，静静地生长着。
陆遐征眼中闪烁着喜悦，满怀期待地说道：“你瞧，我昨天走遍了四周，终于找到一些竹笋。这木屋周遭大多是矮小花草，只有寥寥几株桃树，需要几棵挺拔植物装饰一下，依你所见，种些绿竹如何？我精挑细选，将最茁壮的竹笋挪过来，你看看，是不是长势不错？”
她细细观察着那根竹笋，问道：“竹笋很是脆弱，如此挪来挪去，会不会…”
陆遐征笑了笑，信心满满地回答道：“没问题的，我可懂竹子了。小时候我家附近就有一片竹林，父母经常带我去玩，我对它们习性了如指掌。”
云明玕继续问道：“不知竹笋灌溉、施肥是否繁琐？”
他回应道：“除了神树天赐，没有这些烦扰，剩下花花草草，哪个不得有这般事务缠身？莫怕，都包在我身上，师傅你等着它一天天长大便可。”
云明玕绕着埋下的竹笋转了几圈，对着陆遐征轻轻笑道：“呵呵，那看来叫明玕这个名字的不应是我，反倒应是你咧。”
陆遐征趁着黑夜，鼓起勇气，望着她双眼，深情说道：“我是最喜欢竹的。”
明玕本就是竹的意思，他故意省去了“竹子”的“子”字，试图将自己心意传达给她。
云明玕也不知是否听懂陆遐征话中涵义，只是嫣然一笑，没做太多回应。
陆遐征也拿不准云明玕是否听懂，也没脸再追问，怕是死要不放，连朋友都做不成，只得含糊过去，找其他话题岔开道：“今天晚饭想吃什么？”
她问道：“今晚？今日晚饭不是早已吃过，莫不成你还想要再来一顿？”
他意识到自己慌乱之下胡言乱语，羞红了脸，低下头去，心脏扑通扑通跳动。
云明玕说道：“若你腹中饥饿，再吃一顿也不是不行。我最近在屋后那片废弃草地里发现了一个好玩意，今夜就用此物来搞些新鲜东西出来。”
她的提议让陆遐征胃部咕噜作响，他嘴角微微上翘，点头同意道：“好呀，我正好有些饥肠辘辘呢，不过，我可得亲自下厨，再也不能劳烦师傅你了。”
两人一起走到后院，散落着一些小石子、干枯树枝和落叶。在那片荒草地中，云明玕指着一个黑黑的罐子，神秘兮兮地说道：“这就是我的秘密武器。”
它的形状略呈椭圆，顶部有一个紧密封闭的盖子。罐子底部有一个长长手柄。
陆遐征端详片刻，仍不识为何物，便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你看看便知，”云明玕拿出一根玉米，熟练地剥开外皮，将饱满的玉米粒挤了出来。
陆遐征在旁边关心道：“小心点，别把手扣坏了。”
云明玕继续剥着玉米，不以为意地说道：“习武之人，剥个玉米粒还成了难事？你未免也太过小心了。”
她将剥好玉米粒放入黑罐中，然后点燃了堆放在黑罐底下的干草堆，拿起黑罐底部的杆，一圈一圈绕来绕去，仿佛在进行某种神秘仪式。
陆遐征看着十分惊奇，此物此景从未见过，心中满眼期待后面会发生什么。
就在这时，黑罐内传来咚的一声爆炸声，一片烟雾升腾而起，着实吓了陆遐征一跳，让他不禁后退了一步。
“嗯，好。你且看好了，”云明玕淡然回应道。
她取出一束干燥草茎，修剪成相对相等长度，并将其中一根茎弯曲成一个圆环形状，然后用另一根茎穿过圆环。
他仔细观察着云明玕的动作，然后开始尝试。一开始，手指过于笨拙，草环不够均匀，有些松散。然而，云明玕一直耐心地指导他，帮助纠正错误。
可陆遐征毕竟聪明佳慧，无需多久，动作便流畅起来，茎茎交织一起，草环逐渐成形。
“你看怎么样？”他得意向云明玕炫耀道。
“真不错，你学什么都是很快，练术法如此，编草环亦是如此，”云明玕由衷赞赏道。
他掩饰不住笑容，嘴角不断抖动，眼神却不敢与她直接碰撞，只能躲躲闪闪，偶然撇上一眼。
休息过后，二人又练了许久，之后便饱餐一顿，待到天黑时，进入木屋之中入眠。
须臾间已是深夜。陆遐征在熟悉地铺上醒来，照惯例望向睡在床上的云明玕，却只有空空如也。宁静被突如其来的寂寞和不安所打破。
他喊出云明玕的名字，没有任何回应，四处张望后，室内只有一片黑暗，毫无他人影踪。心头涌上一股不安，明玕呢，难不成遭遇什么不测？
小屋外风声和树叶摩擦声让人倍感孤独。他迫切希望云明玕只是出去一小会儿，很快便会回来。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云明玕还是没有出现。
他决定穿上衣物，走出小屋，寻找云明玕的踪迹。
夜晚的世界漆黑一片，只有星星点点的星光点缀在天空。他小心翼翼地走在小道上，担心云明玕可能遇到了什么危险。
突然，剑气划破叶子的声音传来，夹而带之的是沉重喘息声。
陆遐征心跳不已：莫不是追兵已然找上门来？此处凶险万分，无路可退，该如何是好？
他强行压抑住心头焦虑，蹲下身来，蹑手蹑脚寻得一树木之后，向声源处望去，怎地再也听不见声响。
一道闪烁弧线直奔他颈部而来，剑气笼罩全身，陆遐征汗毛陡然竖立，灵魂差点出窍。
“糟了，怕是要交待在此处。”
只听得背后噗呲一笑，声如仙灵鸟般：“你如此不小心，怕是忘了师傅谆谆教导罢。”
他连忙回头，发现云明玕正站在面前，悬起的巨石顿时放了下来。
他装作嗔怒道：“我在屋中寻你不得，可好是担心，你却来取笑我。”
云明玕略带歉意道：“抱歉。我见你一日千里，担心再不勤加苦练，终有一日被你远远甩在身后，故而半夜起来。下次我定会通知你，与你一道练习。”
见云明玕完好无损，陆遐征心中早已平复大半，适才只不过是假装生气，怎会真的放在心上，于是顺水推舟同意了她。
幽深夜色，点点星河，既然二人都今夜无眠，云明玕随即对陆遐征说道：“每晚的枕戈而睡，每日的汗水付出，现在都有了收获。如若我估量不错，你的本事基本上已经足够，我们现在需要开始准备复仇计划了。”
她顿了顿，紧接道：“平日飞羽军员结伴而行，警惕性高，不易下手。而且葛河身边又成群结队，想要寻得人少僻静之处将他杀死难之有难。不如我们反其道而行之，等待节日之时，混入金玉城去，趁着人多嘈杂，快速出手将其了解，再混入人群中逃跑，这样得手的几率要大很多，你我也可能留得性命。”
石思索片刻，回应道：“好，你所言不错，那我们一步步梳理计划。
首先，我们如何混入金玉城？
其次，我们如何能在人多之处找到葛河？
再次，我们武器是否能带入城中？
然后，我们接近葛河之后，是否能确保将他击杀？
而后，我们是否能够顺利逃离，飞羽军是否能发现是我们做的？
最后，我们如何逃离？最重要的是，我们有没有备选方案，如果刺杀行动失败，我们该何去何从？”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云明玕点点头道：“很好。你现在精神力的修炼也颇有成效，所言所思都甚是有理。依我之见，
首先，混入金玉城中不难，除非出入重地要关，进出城并不需要携带鱼符；
其次，只能多次暗中潜行跟踪，掌握其行迹，否则此事万难；
再次，只得携带匕首等小件武器，藏匿于身，守卫难以发觉；
然后，如若寻得他踪迹，以你我之能，将其击杀并不是难事；
而后，逃离一事，之能趁着人多杂乱进行，别无他法。切记，万万不可自作聪明，待到第二天再出城。如若葛河身死，金玉城定是铁桶一块，半只鸟儿都无法飞出，只能趁立足未稳，当即行动，才有一线生机。
最后，备选一事，我确实心中并无答案，不知你是否有想法？”
陆遐征动起脑筋，转得飞快，过往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掉头甩开追兵，虚晃一枪破窗逃离，破庙遭袭击，云明玕突然中毒，二人练习技艺，不知是否从中可寻得答案。
星夜闪烁，他思索半晌，也未能寻得破局之道。见他沉默不语，云明玕又说道：“只不过，很多事情即便事先做好预案，届时也会发生很多意外情况，只能见机行事，见招拆招。所以，应变能力也是重中之重，若有机会，可以在此领域多多修炼。”
陆遐征点头，脑海中的算量却一刻未停。
云明玕说道：“倘若再不休息，明日太阳即将升起来了，讨论暂且作罢，待明日精力充沛之时，再商讨后续细节。”
陆遐征忽得一下被打断，突然想起什么事情，对云明玕说道：“哦，对了，你过来看。”
他携着云明玕手，走到木屋前小院，弯下腰去，兴奋地向她展示刚刚种下的竹笋。他轻轻拨开土壤，露出嫩绿尖尖角角，像是大自然馈赠，静静地生长着。
陆遐征眼中闪烁着喜悦，满怀期待地说道：“你瞧，我昨天走遍了四周，终于找到一些竹笋。这木屋周遭大多是矮小花草，只有寥寥几株桃树，需要几棵挺拔植物装饰一下，依你所见，种些绿竹如何？我精挑细选，将最茁壮的竹笋挪过来，你看看，是不是长势不错？”
她细细观察着那根竹笋，问道：“竹笋很是脆弱，如此挪来挪去，会不会…”
陆遐征笑了笑，信心满满地回答道：“没问题的，我可懂竹子了。小时候我家附近就有一片竹林，父母经常带我去玩，我对它们习性了如指掌。”
云明玕继续问道：“不知竹笋灌溉、施肥是否繁琐？”
他回应道：“除了神树天赐，没有这些烦扰，剩下花花草草，哪个不得有这般事务缠身？莫怕，都包在我身上，师傅你等着它一天天长大便可。”
云明玕绕着埋下的竹笋转了几圈，对着陆遐征轻轻笑道：“呵呵，那看来叫明玕这个名字的不应是我，反倒应是你咧。”
陆遐征趁着黑夜，鼓起勇气，望着她双眼，深情说道：“我是最喜欢竹的。”
明玕本就是竹的意思，他故意省去了“竹子”的“子”字，试图将自己心意传达给她。
云明玕也不知是否听懂陆遐征话中涵义，只是嫣然一笑，没做太多回应。
陆遐征也拿不准云明玕是否听懂，也没脸再追问，怕是死要不放，连朋友都做不成，只得含糊过去，找其他话题岔开道：“今天晚饭想吃什么？”
她问道：“今晚？今日晚饭不是早已吃过，莫不成你还想要再来一顿？”
他意识到自己慌乱之下胡言乱语，羞红了脸，低下头去，心脏扑通扑通跳动。
云明玕说道：“若你腹中饥饿，再吃一顿也不是不行。我最近在屋后那片废弃草地里发现了一个好玩意，今夜就用此物来搞些新鲜东西出来。”
她的提议让陆遐征胃部咕噜作响，他嘴角微微上翘，点头同意道：“好呀，我正好有些饥肠辘辘呢，不过，我可得亲自下厨，再也不能劳烦师傅你了。”
两人一起走到后院，散落着一些小石子、干枯树枝和落叶。在那片荒草地中，云明玕指着一个黑黑的罐子，神秘兮兮地说道：“这就是我的秘密武器。”
它的形状略呈椭圆，顶部有一个紧密封闭的盖子。罐子底部有一个长长手柄。
陆遐征端详片刻，仍不识为何物，便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你看看便知，”云明玕拿出一根玉米，熟练地剥开外皮，将饱满的玉米粒挤了出来。
陆遐征在旁边关心道：“小心点，别把手扣坏了。”
云明玕继续剥着玉米，不以为意地说道：“习武之人，剥个玉米粒还成了难事？你未免也太过小心了。”
她将剥好玉米粒放入黑罐中，然后点燃了堆放在黑罐底下的干草堆，拿起黑罐底部的杆，一圈一圈绕来绕去，仿佛在进行某种神秘仪式。
陆遐征看着十分惊奇，此物此景从未见过，心中满眼期待后面会发生什么。
就在这时，黑罐内传来咚的一声爆炸声，一片烟雾升腾而起，着实吓了陆遐征一跳，让他不禁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