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终于醒了！”
宋天清在一阵剧烈的耳鸣中睁眼，昏黄的灯光里，她勉强能看清头顶木质的天花板，以及身边坐着的一位老婆婆。
老人见她醒了，赶紧放下手中正编着的草帽，扶着宋天清从摇椅上坐了起来，并端起了桌上一个裂口的碗。
老人轻声问：“喝点水吗？”
宋天清的眼前还是一阵又一阵的天旋地转，她下意识想拒绝，但看见老人那双苍老又皲裂的手，还是把水接了过来，但没有喝。
“孩子，你在婆婆家门口晕倒了。好在老婆子我醒得早，出门看了看。”老人担忧地说，“多危险啊！”
晕倒？
极其难受的晕眩感逐渐消退，宋天清慢慢清醒过来。
所以……真人传送什么的，居然是真的？
现在已经在副本里了？
“你是哪家的孩子？”老人端详着宋天清：这孩子虽穿着落魄，脸蛋却是干净的，若是村里的孩子，不应当没见过。
这个婆婆，是NPC吗？
宋天清正想说话，肚子却先叫了一声：“咕~”
老人笑了，眼角的皱纹显得格外慈祥：“你先坐着，婆婆给你煮点吃的，吃完再慢慢说。”
说罢，便起身出了房间。
看着老人蹒跚的背影离开，宋天清迅速起身，一边活动筋骨，一边打量身边的环境。
“好真实……”
这是一间很简陋的木屋，屋子很小，没有电灯，只有一盏煤油灯。
借着昏暗的光，她看到墙角整齐地摞着几捆席草和一些杂物，旁边的木桌上铺着一块缝满了补丁的桌布，桌上是一顶还未做完的草帽。
宋天清低头看看自己，脚上踩着一双有点旧的布鞋，身上穿着一套棕灰色的麻布衣服，长袖长裤，衣兜的地方打了个几个补丁。
“这造型……有点复古啊。”宋天清扯了扯身上扎人的粗麻布。
她走到窗边，夜色中树影摇曳，屋子周围似乎是一片树林。
旁边有块陈旧的梳妆镜。宋天清走过去，镜子里女孩的容貌和自己没有太大区别，差不多及肩的黑色短发凌乱地别在耳后，看起来年纪不大，而且还有些营养不/良。
梳妆镜前摆放着一个老座钟，时间是凌晨四点整。
秒针跳动，熟悉的机械音突然响起——
“亲爱的玩家，系统检测到您已成功传送，请查收您的新手教程！”
话音刚落，宋天清的面前亮起了一个小小的对话框，它就那样安静地悬浮在空气中，每一粒文字闪烁着深蓝色的微光。
她迅速认真起来，伸手去触碰“立即阅读”的按键：
“首先，恭喜您正式开启末世生存系统。”
“请注意，传送之后您已成为本世界人类之一，与其他“原住民”们并无区别，与原世界相比，您会发现身体的变化，这或许将便利于您的求生与战斗。”
“现在，请您迅速阅读以下内容：”
文字不断流动，对话框很快跳至了下一个界面：
“（一）地图：按等阶由低到高，本世界分为四片区域：旧门窟、烟水村、白骨城、潇湘岛。
各位玩家将随机传送至其中一片区域！
不同区域中，初始角色、物资、可触发的任务均不相同！祝您运气满满哦！
[点击查阅：地图]”
宋天清打开地图，一张有些模糊的图片展现在眼前，整块大陆被粗略的线条分成了四片区域，其中潇湘岛的区域最大，其次是白骨城。
而烟水村这块区域最北端的地方，有一粒深红色的光点正在闪烁。
宋天清叹气，这个光点代表的多半是自己当前所处的位置了。
又是熟悉的烟水村。
它的等阶只排在第三。
如果按照《潇湘神》原有的设定，另外三个区域中，旧门窟是一个混乱、黑暗且肮脏的死城，眼下也确实被新世界排到了最后；
白骨城则是一座巨大的城池，分南、北、东三城，NPC众多，有很多大型的交易市场；
潇湘岛是一片宛如仙境的岛屿，在原来的网游中这个地图仅支持满级玩家进入。
“至少不是在旧门窟。”宋天清安慰自己。
系统对话框展示出第二条信息：
“（二）任务：末日降临后，请您尽全力躲避变异体的感染和伤害，生存到最后！
请注意，通关的终极任务，将随时间逐步为您揭晓！
您所需的生存和成长资源可通过各类任务获取：
①普通任务：日常发放
②公会任务：加入公会后发布
③密境任务：进入密境后发布（请等待后续解锁）
[点击查阅：变异体] [点击查阅：公会]”
“变异体？”宋天清打开详情，一个扭曲的人形剪影展现在悬浮框中，看起来有点像电影里的丧尸，但形状更加怪异，剪影的线条非常简略，没有更多的细节。
剪影旁亮起了一段荧光文字：
“变异体——斑，将是人类此行最大的危险。”
“一旦被感染，属于人的生命将立刻走到尽头，而斑的生命，才刚刚开始。”
“新生的它，善于隐藏。”
宋天清心想：看来在这个世界被某种方式感染后会立刻死亡，身体成为一种叫作“斑”的变异体。
按教程的内容猜测，达成完全的变异需要一个过程，在这期间“斑”能够隐藏在人群之中。
荧光文字很快消失，悬浮框自动跳往公会的详情。
信息依旧简短，但能判断出公会和游戏里原有的概念差不多：公会是人类组成的团体，公会成员组队任务有奖励加成，为公会打工、做任务能积累贡献度，贡献度用于“升职”并换取资源。
阅读结束后，文字变换成下一个章节：
“（三）包裹及公共商城。”
“终于来了！”宋天清可没忘记自己在传送前采购的那些物资。
“首先，请查收属于您的包裹。”
一串晶蓝色的光点从对话框中冒出，飞舞着，在宋天清的手边围绕成圈。
亮光散去，宋天清感受到手腕的冰凉，她拉开袖口，一只圈口正好的镯子已经套在了手腕上。
“包裹手环将陪伴您的求生之路！抚摸手环，您可通过意识随时存放、取用物品。”
“除与系统相关的礼包、道具等物品外，大世界部分物品也可收入包裹内。请注意包裹上限。”
宋天清抚上手环，包裹界面的悬浮框即刻展开：
里面果然已经存放了不少东西：粗米一份，蔬菜、土鸡蛋、甜枣、火腿、短朴刀各99份。
游戏里买的金疮药和跌打损伤贴都变成了一种叫作“骨肉恢复贴·轻伤”的道具，占了两个包裹格，每个99份。
这样看来食物、武器和药品勉强都算有了。
“没有相片……”宋天清喃喃道。
下一个包裹格存放的是“玉佩·勿离*2”。点开“勿离”的装备详情，一段银色小字亮起：
“玉佩·勿离：为佩戴者提供20%的幸运增益（同时佩戴多个不生效）。佩戴者可发动对彼此的引导寻路功能，冷却时间3天。”
果然有用！
没有人可以拒绝欧气加成，宋天清自然也是，她正思考着要点击哪里的按键才能取用，马上便感到胸口一凉，一块青色的玉佩已经挂在了脖子上。
“……这种心想事成的游戏方式，还真是有点不太习惯。”宋天清摸了摸玉佩，然后把它隐藏在衣领之下。
眼下要抓紧时间尽快阅读完新手教程，宋天清不打算在包裹这儿耽误太久，她默念关闭，包裹界面迅速消失。
系统继续显示：
“本系统货币为‘脉石’，可通过任务、礼包、自由交易等方式获取，脉石可在商城内购买各类物资及道具。”
而下方，是一排红字：
“请注意：预计明日变异体将降临您所在的区域！公共商城也将在此之后为您开放。”
“明天？这副本连熟悉地图的时间也不给么？”
时间比宋天清想象中要紧张很多。
“以上为玩家专属的新手教程，您已阅读结束！”
“本世界最核心的战力系统：[职业]、[天赋]、[能力点]，将于半小时后开启，敬请期待！”
“战力系统……”看着空气中的荧光文字，宋天清微微握拳。作为代练，这些是她最熟悉的东西，而很快它们将不再是一串代码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悬浮框也显示出了最后一段文字：
“最后，请您注意：半小时后，本末世生存系统将对所有人开放。请您静候战力系统开启，尽快熟悉一切。”
所有人？
那这副本还有NPC的概念吗？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悬浮框逐渐消失，四周再度昏暗下来。
直到木门被推开，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老人端着一碗粥走了过来：“孩子，婆婆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你先将就着填填肚子。”
宋天清赶紧上前接过粥，她看着手里热气腾腾的白粥，内心复杂。倒不是在担心什么，毕竟要害人的话，她昏迷时更好下手。
只是，她从家居能看出老人非常贫困，但这碗粥里的米不仅不算稀，甚至还放了两片肉。
宋天清叹了口气：“谢谢您，婆婆。怎么称呼您？”
老人坐了下来，说：“我叫年梅兰，人都喊我年婆子。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小清就好。”宋天清问，“年婆婆，这里是烟水村吧？”
“是呀，这里是烟水村的芳草湾。”年婆想着宋天清一身落魄晕倒在地的模样，担忧地问：“小清，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晕倒在山里？你的爹娘呢？”
宋天清实话实说：“都去世了。”
年婆听完一脸的心痛：“可怜的孩子……那你来这儿，是有什么亲戚在村里吗？”
宋天清想了想，问道：“村里有姓唐的人家吗？”
年婆皱着眉说：“这附近……倒是好像没有姓唐的。小清，你会不会是迷路了？”
宋天清心里一阵无奈：确实是迷路了，直接迷路到另一个世界来了。
所以新手教程中说的“通关的终极任务”会是什么？完成了通关任务，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年婆看着宋天清无奈的样子，以为她在担忧未来的生计，心疼地说：“小清啊，你也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
老人看着眼前的少女，昏暗摇曳的灯光中，少女的脸好像与自己心中日思夜想的那个孩子重叠。
年婆恍惚地看着。她们是那么相像。
“婆婆的外孙女儿，前几年走了。”说到动容处，年婆眼眶湿润，哽咽道：“若是还在，也该有你这么大了。”
宋天清看着老人干枯瘦弱的身体，想到《潇湘神》确实会为很多主要的NPC建立完整的背景故事和剧情。
但即使是她这个开服玩家，记忆里也没有“年梅兰”这个角色。
这些角落里的、边缘的NPC也在游戏中经历着属于自己的剧情线吗？
就好像……好像是真实的人一样。
眼前到底是一串虚拟的数字，还是一个真实的老人在向自己追忆心爱的外孙女？
当下的场景和氛围，让刚刚降临这个游戏副本的宋天清有一瞬间的错乱。
年婆摸了摸宋天清的头，眼泪还是流了下来。她擦了擦，不太好意思地笑道：“……年纪大了，老是这样。”
宋天清看着老人浑浊的眼睛，摇头：“没事。”
“这屋也就剩我一个老婆子了。小清，要是不嫌弃，你就先住下，婆婆再问问唐家人的消息。”
眼下确实急需一个落脚的地方，宋天清道：“那多谢您了。”
年婆笑得眯起了眼睛，但很快她又收起了笑容，看了看周围，有些局促道：“只是……”
宋天清了然：“没事的，这里挺好。”她坐在摇椅上晃了两下，笑着说，“我睡摇椅就行。”
年婆摇了摇头：“还是要再添一张床才好。”
宋天清没再和老人家犟。末日明天就会降临，到时候睡摇椅还是睡床，恐怕一点也不重要了。
她看了眼座钟，现在距离战力系统开启还剩不到十分钟。宋天清收好吃剩的碗，对年婆轻声说：“我在附近随便走走。”
“好、好。”年婆扶着桌子慢慢坐下，继续织起没做完的草帽，“天还没亮，小清，带上门口那盏灯吧，小心点走。”
“好。”宋天清微笑，她取下门边的油灯，给老人轻轻地带上了门。
宋天清在一阵剧烈的耳鸣中睁眼，昏黄的灯光里，她勉强能看清头顶木质的天花板，以及身边坐着的一位老婆婆。
老人见她醒了，赶紧放下手中正编着的草帽，扶着宋天清从摇椅上坐了起来，并端起了桌上一个裂口的碗。
老人轻声问：“喝点水吗？”
宋天清的眼前还是一阵又一阵的天旋地转，她下意识想拒绝，但看见老人那双苍老又皲裂的手，还是把水接了过来，但没有喝。
“孩子，你在婆婆家门口晕倒了。好在老婆子我醒得早，出门看了看。”老人担忧地说，“多危险啊！”
晕倒？
极其难受的晕眩感逐渐消退，宋天清慢慢清醒过来。
所以……真人传送什么的，居然是真的？
现在已经在副本里了？
“你是哪家的孩子？”老人端详着宋天清：这孩子虽穿着落魄，脸蛋却是干净的，若是村里的孩子，不应当没见过。
这个婆婆，是NPC吗？
宋天清正想说话，肚子却先叫了一声：“咕~”
老人笑了，眼角的皱纹显得格外慈祥：“你先坐着，婆婆给你煮点吃的，吃完再慢慢说。”
说罢，便起身出了房间。
看着老人蹒跚的背影离开，宋天清迅速起身，一边活动筋骨，一边打量身边的环境。
“好真实……”
这是一间很简陋的木屋，屋子很小，没有电灯，只有一盏煤油灯。
借着昏暗的光，她看到墙角整齐地摞着几捆席草和一些杂物，旁边的木桌上铺着一块缝满了补丁的桌布，桌上是一顶还未做完的草帽。
宋天清低头看看自己，脚上踩着一双有点旧的布鞋，身上穿着一套棕灰色的麻布衣服，长袖长裤，衣兜的地方打了个几个补丁。
“这造型……有点复古啊。”宋天清扯了扯身上扎人的粗麻布。
她走到窗边，夜色中树影摇曳，屋子周围似乎是一片树林。
旁边有块陈旧的梳妆镜。宋天清走过去，镜子里女孩的容貌和自己没有太大区别，差不多及肩的黑色短发凌乱地别在耳后，看起来年纪不大，而且还有些营养不/良。
梳妆镜前摆放着一个老座钟，时间是凌晨四点整。
秒针跳动，熟悉的机械音突然响起——
“亲爱的玩家，系统检测到您已成功传送，请查收您的新手教程！”
话音刚落，宋天清的面前亮起了一个小小的对话框，它就那样安静地悬浮在空气中，每一粒文字闪烁着深蓝色的微光。
她迅速认真起来，伸手去触碰“立即阅读”的按键：
“首先，恭喜您正式开启末世生存系统。”
“请注意，传送之后您已成为本世界人类之一，与其他“原住民”们并无区别，与原世界相比，您会发现身体的变化，这或许将便利于您的求生与战斗。”
“现在，请您迅速阅读以下内容：”
文字不断流动，对话框很快跳至了下一个界面：
“（一）地图：按等阶由低到高，本世界分为四片区域：旧门窟、烟水村、白骨城、潇湘岛。
各位玩家将随机传送至其中一片区域！
不同区域中，初始角色、物资、可触发的任务均不相同！祝您运气满满哦！
[点击查阅：地图]”
宋天清打开地图，一张有些模糊的图片展现在眼前，整块大陆被粗略的线条分成了四片区域，其中潇湘岛的区域最大，其次是白骨城。
而烟水村这块区域最北端的地方，有一粒深红色的光点正在闪烁。
宋天清叹气，这个光点代表的多半是自己当前所处的位置了。
又是熟悉的烟水村。
它的等阶只排在第三。
如果按照《潇湘神》原有的设定，另外三个区域中，旧门窟是一个混乱、黑暗且肮脏的死城，眼下也确实被新世界排到了最后；
白骨城则是一座巨大的城池，分南、北、东三城，NPC众多，有很多大型的交易市场；
潇湘岛是一片宛如仙境的岛屿，在原来的网游中这个地图仅支持满级玩家进入。
“至少不是在旧门窟。”宋天清安慰自己。
系统对话框展示出第二条信息：
“（二）任务：末日降临后，请您尽全力躲避变异体的感染和伤害，生存到最后！
请注意，通关的终极任务，将随时间逐步为您揭晓！
您所需的生存和成长资源可通过各类任务获取：
①普通任务：日常发放
②公会任务：加入公会后发布
③密境任务：进入密境后发布（请等待后续解锁）
[点击查阅：变异体] [点击查阅：公会]”
“变异体？”宋天清打开详情，一个扭曲的人形剪影展现在悬浮框中，看起来有点像电影里的丧尸，但形状更加怪异，剪影的线条非常简略，没有更多的细节。
剪影旁亮起了一段荧光文字：
“变异体——斑，将是人类此行最大的危险。”
“一旦被感染，属于人的生命将立刻走到尽头，而斑的生命，才刚刚开始。”
“新生的它，善于隐藏。”
宋天清心想：看来在这个世界被某种方式感染后会立刻死亡，身体成为一种叫作“斑”的变异体。
按教程的内容猜测，达成完全的变异需要一个过程，在这期间“斑”能够隐藏在人群之中。
荧光文字很快消失，悬浮框自动跳往公会的详情。
信息依旧简短，但能判断出公会和游戏里原有的概念差不多：公会是人类组成的团体，公会成员组队任务有奖励加成，为公会打工、做任务能积累贡献度，贡献度用于“升职”并换取资源。
阅读结束后，文字变换成下一个章节：
“（三）包裹及公共商城。”
“终于来了！”宋天清可没忘记自己在传送前采购的那些物资。
“首先，请查收属于您的包裹。”
一串晶蓝色的光点从对话框中冒出，飞舞着，在宋天清的手边围绕成圈。
亮光散去，宋天清感受到手腕的冰凉，她拉开袖口，一只圈口正好的镯子已经套在了手腕上。
“包裹手环将陪伴您的求生之路！抚摸手环，您可通过意识随时存放、取用物品。”
“除与系统相关的礼包、道具等物品外，大世界部分物品也可收入包裹内。请注意包裹上限。”
宋天清抚上手环，包裹界面的悬浮框即刻展开：
里面果然已经存放了不少东西：粗米一份，蔬菜、土鸡蛋、甜枣、火腿、短朴刀各99份。
游戏里买的金疮药和跌打损伤贴都变成了一种叫作“骨肉恢复贴·轻伤”的道具，占了两个包裹格，每个99份。
这样看来食物、武器和药品勉强都算有了。
“没有相片……”宋天清喃喃道。
下一个包裹格存放的是“玉佩·勿离*2”。点开“勿离”的装备详情，一段银色小字亮起：
“玉佩·勿离：为佩戴者提供20%的幸运增益（同时佩戴多个不生效）。佩戴者可发动对彼此的引导寻路功能，冷却时间3天。”
果然有用！
没有人可以拒绝欧气加成，宋天清自然也是，她正思考着要点击哪里的按键才能取用，马上便感到胸口一凉，一块青色的玉佩已经挂在了脖子上。
“……这种心想事成的游戏方式，还真是有点不太习惯。”宋天清摸了摸玉佩，然后把它隐藏在衣领之下。
眼下要抓紧时间尽快阅读完新手教程，宋天清不打算在包裹这儿耽误太久，她默念关闭，包裹界面迅速消失。
系统继续显示：
“本系统货币为‘脉石’，可通过任务、礼包、自由交易等方式获取，脉石可在商城内购买各类物资及道具。”
而下方，是一排红字：
“请注意：预计明日变异体将降临您所在的区域！公共商城也将在此之后为您开放。”
“明天？这副本连熟悉地图的时间也不给么？”
时间比宋天清想象中要紧张很多。
“以上为玩家专属的新手教程，您已阅读结束！”
“本世界最核心的战力系统：[职业]、[天赋]、[能力点]，将于半小时后开启，敬请期待！”
“战力系统……”看着空气中的荧光文字，宋天清微微握拳。作为代练，这些是她最熟悉的东西，而很快它们将不再是一串代码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悬浮框也显示出了最后一段文字：
“最后，请您注意：半小时后，本末世生存系统将对所有人开放。请您静候战力系统开启，尽快熟悉一切。”
所有人？
那这副本还有NPC的概念吗？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悬浮框逐渐消失，四周再度昏暗下来。
直到木门被推开，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老人端着一碗粥走了过来：“孩子，婆婆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你先将就着填填肚子。”
宋天清赶紧上前接过粥，她看着手里热气腾腾的白粥，内心复杂。倒不是在担心什么，毕竟要害人的话，她昏迷时更好下手。
只是，她从家居能看出老人非常贫困，但这碗粥里的米不仅不算稀，甚至还放了两片肉。
宋天清叹了口气：“谢谢您，婆婆。怎么称呼您？”
老人坐了下来，说：“我叫年梅兰，人都喊我年婆子。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小清就好。”宋天清问，“年婆婆，这里是烟水村吧？”
“是呀，这里是烟水村的芳草湾。”年婆想着宋天清一身落魄晕倒在地的模样，担忧地问：“小清，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晕倒在山里？你的爹娘呢？”
宋天清实话实说：“都去世了。”
年婆听完一脸的心痛：“可怜的孩子……那你来这儿，是有什么亲戚在村里吗？”
宋天清想了想，问道：“村里有姓唐的人家吗？”
年婆皱着眉说：“这附近……倒是好像没有姓唐的。小清，你会不会是迷路了？”
宋天清心里一阵无奈：确实是迷路了，直接迷路到另一个世界来了。
所以新手教程中说的“通关的终极任务”会是什么？完成了通关任务，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年婆看着宋天清无奈的样子，以为她在担忧未来的生计，心疼地说：“小清啊，你也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
老人看着眼前的少女，昏暗摇曳的灯光中，少女的脸好像与自己心中日思夜想的那个孩子重叠。
年婆恍惚地看着。她们是那么相像。
“婆婆的外孙女儿，前几年走了。”说到动容处，年婆眼眶湿润，哽咽道：“若是还在，也该有你这么大了。”
宋天清看着老人干枯瘦弱的身体，想到《潇湘神》确实会为很多主要的NPC建立完整的背景故事和剧情。
但即使是她这个开服玩家，记忆里也没有“年梅兰”这个角色。
这些角落里的、边缘的NPC也在游戏中经历着属于自己的剧情线吗？
就好像……好像是真实的人一样。
眼前到底是一串虚拟的数字，还是一个真实的老人在向自己追忆心爱的外孙女？
当下的场景和氛围，让刚刚降临这个游戏副本的宋天清有一瞬间的错乱。
年婆摸了摸宋天清的头，眼泪还是流了下来。她擦了擦，不太好意思地笑道：“……年纪大了，老是这样。”
宋天清看着老人浑浊的眼睛，摇头：“没事。”
“这屋也就剩我一个老婆子了。小清，要是不嫌弃，你就先住下，婆婆再问问唐家人的消息。”
眼下确实急需一个落脚的地方，宋天清道：“那多谢您了。”
年婆笑得眯起了眼睛，但很快她又收起了笑容，看了看周围，有些局促道：“只是……”
宋天清了然：“没事的，这里挺好。”她坐在摇椅上晃了两下，笑着说，“我睡摇椅就行。”
年婆摇了摇头：“还是要再添一张床才好。”
宋天清没再和老人家犟。末日明天就会降临，到时候睡摇椅还是睡床，恐怕一点也不重要了。
她看了眼座钟，现在距离战力系统开启还剩不到十分钟。宋天清收好吃剩的碗，对年婆轻声说：“我在附近随便走走。”
“好、好。”年婆扶着桌子慢慢坐下，继续织起没做完的草帽，“天还没亮，小清，带上门口那盏灯吧，小心点走。”
“好。”宋天清微笑，她取下门边的油灯，给老人轻轻地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