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很好，家里很吵。
苏染单手撑着脑袋蹲坐在家门口的泥墩子上，一身粗衣麻布脏兮兮的，还有好几个补丁。
抬头望着火红的夕阳，耳边环绕着屋里传来的阵阵吵闹声，直到传来瓷碗被砸碎的声音，尖锐惨叫，叫人听了头疼，不由得磨着后槽牙。
“烦死了。”
苏染阴沉着脸，抄起一旁小臂一样粗的木棍，起身朝屋里走去。
屋内。
满地的瓷碗碎片七零八落，有些还沾着血，方红梅趴在地上，带着血的手捂着红肿的右脸，小声哭泣哽咽。
始作俑者吴大牛翻箱倒柜找东西，嘴里骂骂咧咧：“死婆娘，贱人。”
搜刮了好一阵才在灶柜子顶上找到了一把零钱，漆黑焦黄的手指头在嘴里过了遍口水，数起钱来，许是不满意金额。
走过来伸手一把扯着方红梅的头发，用力往上提拽，头皮传来的刺痛感迫使她不得不抬头。
映入眼帘是吴大牛一张平庸至极的大饼脸，右脸长着颗带毛的痦子，有豆子那么大。
吴大牛一脸的厌恶，宽大厚实的巴掌再次落在方红梅脸上，清脆响亮。
本就红肿的脸被打的更加不堪入目。
方红梅卑微的一个劲求饶，眼泪与灰尘混合黏在脸上。
“家里真的没有钱了，这是最后一点了，你要是拿走了，家里可怎么办啊。”
“我管你怎么办，这跟老子有什么关系，大不了老子在娶一个，滚，没用的东西！”
角落里还蜷缩着个小妹妹，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家暴，攥着打补丁的衣角不停的掉眼泪，不敢发出一丁点声响。
显然这不是第一次了。
苏染一走进来便看见这样的场景，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
单手握紧木棍，扬起直直落在那狗男人头上，当场爆头，鲜血顺着脑袋从后脑勺流到脖颈，在场人都被吓到了。
一分钟后，吴大牛摸着疼极了的后脑勺，瞧着满手的血睁着大眼瞪着苏染。
破口大骂：“你竟然敢打老子！”
吴大牛喝了酒，满身的酒气熏的人头疼，特别是那张满口黑黄牙，叫人恶心。
更让人恶心的是他那猪狗不如的行为，苏染懒得跟这种人渣讲话，又是一棒子落下。
醉酒的人脑袋晕晕乎乎的，常年好吃懒做，被苏染一棍子打倒在地，尘土四溅。
这般废物的模样让苏染更是厌恶，抬腿朝吴大牛狠踹，恨不得将这个人渣踹死。
苏染：“让你打老婆，叫你家暴，踹死你个人渣！”
吴大牛疼的抱头躺在地上直嚷嚷，显然疼痛让他清醒了点脑子，但嘴巴还是臭的。
“苏染你个小贱人，竟然敢打老子，小心老子等会弄死你！”
看来还是没被打疼，苏染下手越发用力，人渣被打的嗷嗷直叫。
身上的痛叫他学了乖，开始求饶。
但苏染这是狠了心要将他痛打一顿，根本不带理会。
吴大牛没办法，开始嚷嚷着一旁发呆的方红梅。
“死婆娘，你男人都要被人打死了，楞着干嘛！”
听到男人的叫喊，方红梅回过神来，连滚带爬迅速跪趴在吴大牛身上，替他阻挡。
哀求望着苏染：“染媳妇，别打了，他知道错了，放过他吧，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公爹啊。”
这般求人恳切的姿态，完全忘记了刚刚吴大牛是怎么打她的。
又是这样，看见这熟悉的场景，苏染更是火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这样的场景她经历了太多次了。
六岁的她看着自己的妈妈被爸爸家暴，巴掌，拳头，用脚踢，皮带抽。家里亲戚所有人都劝她离婚，可她偏不，总是幻想着那个男人会回心转意，嘴上老是说着忍忍就过去了，可笑。
忍耐了十四年，在看见那个男人搂着其他女人的腰，牵着属于他和第三者的孩子，一家三口笑容满面。
她崩溃了。
那天正好是苏染大学毕业，刚进小区马上就到楼下，亲眼目睹那个忍了十四年的女人从十八楼像个破碎的娃娃一样掉下来，白色的脑浆混合着鲜红的血液四溅。
那天正好也是苏染二十岁生日，大学攒了四年钱，本想带她去旅游的，飞机票都定好了。
为了那么个人渣，值得吗。
回忆冲斥大脑，拉回思想，粗大的木棍居高临下直冲吴大牛脑门，冷冷开口：“把钱留下，滚。”
得了话，吴大牛踢开挡在他身前的方红梅，扔下刚搜刮到手的钱，盯着苏染像是撞见鬼似的连滚带爬跑了，头都不带回的。
人渣走了，方红梅瘫坐在地上淅淅沥沥哭着，逐渐的越哭越大声，像极了那个跳楼的女人。
“够了！”
方红梅依旧一个劲哭。
苏染很烦，手里的木棍狠狠往地上一扔。
“闭嘴，吵死了！”
哭声戛然而止，方红梅望着苏染不说话，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从来不管她和吴大牛之间事的人，哪怕以前她被吴大牛打个半死，也只是冷眼旁观的人，为什么今天就管了，还用那么粗暴的手段。
因为现在的苏染骨子里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人了。
不知道想到什么，苏染开口问向地上的女人：“他打你，为什么不离婚？”
“他只是喝酒了，平常不这样的。
再说了，他是我男人，男人打女人不是很正常嘛。”
男人打女人不是很正常？
去他妹的正常，真不知道是哪个狗肚子里出来的道理，狗屁不通。
半晌，苏染不由得苦笑出声，也不知道是在笑方红梅活该，还是笑自己蠢。
明明当初就听到过答案，却还是忍不住想再问一遍。
“嫂嫂，能不能救救二哥哥？”
一声微弱的声音再一旁响起，低头一看。
衣服宽大，满是补丁，套在对方身上，显然不是她自己的衣服，小妹妹矮矮瘦瘦的，小脸蜡黄，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皮包着骨头，看不到一点有肉的样子，抬头眼巴巴望着苏染。
突然朝苏染跪下来，不断磕头。
“嫂嫂，求求你，救救二哥哥吧。”
饶是见过大场面的苏染也被吓了一跳，连忙拉起小妹妹的手。
小妹妹硬是不起来，一个劲的哭着磕头，哀求着苏染答应。
“我救还不行嘛，快起来。”
得了准话，小妹妹这才愿意起来，伸手下意识想去拉苏染的衣服，突然想到什么猛的收回手，开始往外跑，像是要带苏染去什么地方。
方红梅见状瞳孔骤缩，大声叫喊：“不要！沈兰不要去！”
苏染好奇，转头快步跟着沈兰。
期间沈兰因为跑得太急摔了一跤，没等苏染去扶，她自己迅速爬起来，身上的灰都没拍，还不忘回头看一眼，确认苏染有没有跟过来。
一路绕过前院来到屋后，一颗大树的枝干上吊着个孩子，看上去身材瘦弱，年纪不大，满身的血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抽的。
小男孩同样是一身补丁粗衣，双手被足足有两指粗的麻绳捆绑，被迫举过头顶，整张小脸惨白惨白的，看着十分吓人。
苏染上前快速将对方放下来，拖着对方瘦小的身子小心翼翼环抱着，轻的吓人，伸手试探对方鼻息，还有气息，没死。
苏染松了口气，瞧着这孩子干燥起皮裂开的嘴唇，就知道一定是长时间没喝水，看向一旁的沈兰。
“去弄点水来。”
听到吩咐，沈兰立马跑去找水。
环顾四周，苏染感到疑惑，明明这孩子被吊着那么可怜，只要解开绳子，轻而易举就能救下来，为什么没人动手？
这时，方红梅赶过来了，看到被人放下来的儿子，一脸的惊恐。
叫嚷着让苏染把他重新吊上去：“你怎么把他放下来了，快把他吊上去，要是被我男人看见了，就完了。”
她的男人不就是吴大牛嘛，苏染不解，但她感到气愤。现在怀里昏迷不醒的是她方红梅的亲儿子，心怎么能怎么狠。
苏染没忍住问出声：“他究竟是不是你亲儿子，再不放下来他会死的！”
“不可能！”
方红梅一脸不相信，摇着脑袋喃喃自语：“我男人说了，只是给沈学一点教学，让他吃点苦头，怎么可能会要他的命呢，不可能的！”
蠢货。
苏染在心理骂道。
她算是明白了，这女人就是个典型的恋爱脑，满脑子都是吴大牛，死性不改。
苏染也懒得跟他废话，浪费口水，不值得。
方红梅见苏染不理她，也有听她话的意思，于是打算自己动手把沈学重新吊回树上。
没想到这蠢女人心是真的狠啊，虎毒都知道不食子，她这是想活活弄死他啊，这是他亲儿子啊！
苏染忍不了，眼睛冷冷盯着方红梅。“你要是敢把他吊上去，信不信我下次直接打死吴大牛。”
这话要搁以前，方红梅是不信的，可刚刚苏染是真的会把吴大牛打死的，她不敢了。
要是吴大牛死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可怎么活啊。
就这么呆愣愣站在原地，一边怕吴大牛看见沈学被放下来，发脾气不要她，一边又怕苏染把吴大牛打死。
就这么纠结着，直到沈兰回来。
水被半个葫芦瓢装着，葫芦瓢还是个破的，几条裂缝滴着水。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接过水，另一只手捏着沈学的嘴，迫使他张开，水一点点流进去，好半晌，人也稍微有了点反应。
由于长时间缺水，身体对水极其渴望，从一开始的喂到自己主动喝。很好，会喝水了那就说明问题不大。
没多久，沈学睁开眼，看到苏染的脸立马挣扎，表情也带着厌恶。
对此苏染也不在意，就是葫芦瓢里的水快漏没了，小妹妹好不容易弄来的呢，现在人还累得气喘吁吁，浪费了可不好。
声音着怒气对沈学道：“别乱动，想活命就把水喝了。”
苏染单手撑着脑袋蹲坐在家门口的泥墩子上，一身粗衣麻布脏兮兮的，还有好几个补丁。
抬头望着火红的夕阳，耳边环绕着屋里传来的阵阵吵闹声，直到传来瓷碗被砸碎的声音，尖锐惨叫，叫人听了头疼，不由得磨着后槽牙。
“烦死了。”
苏染阴沉着脸，抄起一旁小臂一样粗的木棍，起身朝屋里走去。
屋内。
满地的瓷碗碎片七零八落，有些还沾着血，方红梅趴在地上，带着血的手捂着红肿的右脸，小声哭泣哽咽。
始作俑者吴大牛翻箱倒柜找东西，嘴里骂骂咧咧：“死婆娘，贱人。”
搜刮了好一阵才在灶柜子顶上找到了一把零钱，漆黑焦黄的手指头在嘴里过了遍口水，数起钱来，许是不满意金额。
走过来伸手一把扯着方红梅的头发，用力往上提拽，头皮传来的刺痛感迫使她不得不抬头。
映入眼帘是吴大牛一张平庸至极的大饼脸，右脸长着颗带毛的痦子，有豆子那么大。
吴大牛一脸的厌恶，宽大厚实的巴掌再次落在方红梅脸上，清脆响亮。
本就红肿的脸被打的更加不堪入目。
方红梅卑微的一个劲求饶，眼泪与灰尘混合黏在脸上。
“家里真的没有钱了，这是最后一点了，你要是拿走了，家里可怎么办啊。”
“我管你怎么办，这跟老子有什么关系，大不了老子在娶一个，滚，没用的东西！”
角落里还蜷缩着个小妹妹，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家暴，攥着打补丁的衣角不停的掉眼泪，不敢发出一丁点声响。
显然这不是第一次了。
苏染一走进来便看见这样的场景，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
单手握紧木棍，扬起直直落在那狗男人头上，当场爆头，鲜血顺着脑袋从后脑勺流到脖颈，在场人都被吓到了。
一分钟后，吴大牛摸着疼极了的后脑勺，瞧着满手的血睁着大眼瞪着苏染。
破口大骂：“你竟然敢打老子！”
吴大牛喝了酒，满身的酒气熏的人头疼，特别是那张满口黑黄牙，叫人恶心。
更让人恶心的是他那猪狗不如的行为，苏染懒得跟这种人渣讲话，又是一棒子落下。
醉酒的人脑袋晕晕乎乎的，常年好吃懒做，被苏染一棍子打倒在地，尘土四溅。
这般废物的模样让苏染更是厌恶，抬腿朝吴大牛狠踹，恨不得将这个人渣踹死。
苏染：“让你打老婆，叫你家暴，踹死你个人渣！”
吴大牛疼的抱头躺在地上直嚷嚷，显然疼痛让他清醒了点脑子，但嘴巴还是臭的。
“苏染你个小贱人，竟然敢打老子，小心老子等会弄死你！”
看来还是没被打疼，苏染下手越发用力，人渣被打的嗷嗷直叫。
身上的痛叫他学了乖，开始求饶。
但苏染这是狠了心要将他痛打一顿，根本不带理会。
吴大牛没办法，开始嚷嚷着一旁发呆的方红梅。
“死婆娘，你男人都要被人打死了，楞着干嘛！”
听到男人的叫喊，方红梅回过神来，连滚带爬迅速跪趴在吴大牛身上，替他阻挡。
哀求望着苏染：“染媳妇，别打了，他知道错了，放过他吧，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公爹啊。”
这般求人恳切的姿态，完全忘记了刚刚吴大牛是怎么打她的。
又是这样，看见这熟悉的场景，苏染更是火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这样的场景她经历了太多次了。
六岁的她看着自己的妈妈被爸爸家暴，巴掌，拳头，用脚踢，皮带抽。家里亲戚所有人都劝她离婚，可她偏不，总是幻想着那个男人会回心转意，嘴上老是说着忍忍就过去了，可笑。
忍耐了十四年，在看见那个男人搂着其他女人的腰，牵着属于他和第三者的孩子，一家三口笑容满面。
她崩溃了。
那天正好是苏染大学毕业，刚进小区马上就到楼下，亲眼目睹那个忍了十四年的女人从十八楼像个破碎的娃娃一样掉下来，白色的脑浆混合着鲜红的血液四溅。
那天正好也是苏染二十岁生日，大学攒了四年钱，本想带她去旅游的，飞机票都定好了。
为了那么个人渣，值得吗。
回忆冲斥大脑，拉回思想，粗大的木棍居高临下直冲吴大牛脑门，冷冷开口：“把钱留下，滚。”
得了话，吴大牛踢开挡在他身前的方红梅，扔下刚搜刮到手的钱，盯着苏染像是撞见鬼似的连滚带爬跑了，头都不带回的。
人渣走了，方红梅瘫坐在地上淅淅沥沥哭着，逐渐的越哭越大声，像极了那个跳楼的女人。
“够了！”
方红梅依旧一个劲哭。
苏染很烦，手里的木棍狠狠往地上一扔。
“闭嘴，吵死了！”
哭声戛然而止，方红梅望着苏染不说话，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从来不管她和吴大牛之间事的人，哪怕以前她被吴大牛打个半死，也只是冷眼旁观的人，为什么今天就管了，还用那么粗暴的手段。
因为现在的苏染骨子里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人了。
不知道想到什么，苏染开口问向地上的女人：“他打你，为什么不离婚？”
“他只是喝酒了，平常不这样的。
再说了，他是我男人，男人打女人不是很正常嘛。”
男人打女人不是很正常？
去他妹的正常，真不知道是哪个狗肚子里出来的道理，狗屁不通。
半晌，苏染不由得苦笑出声，也不知道是在笑方红梅活该，还是笑自己蠢。
明明当初就听到过答案，却还是忍不住想再问一遍。
“嫂嫂，能不能救救二哥哥？”
一声微弱的声音再一旁响起，低头一看。
衣服宽大，满是补丁，套在对方身上，显然不是她自己的衣服，小妹妹矮矮瘦瘦的，小脸蜡黄，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皮包着骨头，看不到一点有肉的样子，抬头眼巴巴望着苏染。
突然朝苏染跪下来，不断磕头。
“嫂嫂，求求你，救救二哥哥吧。”
饶是见过大场面的苏染也被吓了一跳，连忙拉起小妹妹的手。
小妹妹硬是不起来，一个劲的哭着磕头，哀求着苏染答应。
“我救还不行嘛，快起来。”
得了准话，小妹妹这才愿意起来，伸手下意识想去拉苏染的衣服，突然想到什么猛的收回手，开始往外跑，像是要带苏染去什么地方。
方红梅见状瞳孔骤缩，大声叫喊：“不要！沈兰不要去！”
苏染好奇，转头快步跟着沈兰。
期间沈兰因为跑得太急摔了一跤，没等苏染去扶，她自己迅速爬起来，身上的灰都没拍，还不忘回头看一眼，确认苏染有没有跟过来。
一路绕过前院来到屋后，一颗大树的枝干上吊着个孩子，看上去身材瘦弱，年纪不大，满身的血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抽的。
小男孩同样是一身补丁粗衣，双手被足足有两指粗的麻绳捆绑，被迫举过头顶，整张小脸惨白惨白的，看着十分吓人。
苏染上前快速将对方放下来，拖着对方瘦小的身子小心翼翼环抱着，轻的吓人，伸手试探对方鼻息，还有气息，没死。
苏染松了口气，瞧着这孩子干燥起皮裂开的嘴唇，就知道一定是长时间没喝水，看向一旁的沈兰。
“去弄点水来。”
听到吩咐，沈兰立马跑去找水。
环顾四周，苏染感到疑惑，明明这孩子被吊着那么可怜，只要解开绳子，轻而易举就能救下来，为什么没人动手？
这时，方红梅赶过来了，看到被人放下来的儿子，一脸的惊恐。
叫嚷着让苏染把他重新吊上去：“你怎么把他放下来了，快把他吊上去，要是被我男人看见了，就完了。”
她的男人不就是吴大牛嘛，苏染不解，但她感到气愤。现在怀里昏迷不醒的是她方红梅的亲儿子，心怎么能怎么狠。
苏染没忍住问出声：“他究竟是不是你亲儿子，再不放下来他会死的！”
“不可能！”
方红梅一脸不相信，摇着脑袋喃喃自语：“我男人说了，只是给沈学一点教学，让他吃点苦头，怎么可能会要他的命呢，不可能的！”
蠢货。
苏染在心理骂道。
她算是明白了，这女人就是个典型的恋爱脑，满脑子都是吴大牛，死性不改。
苏染也懒得跟他废话，浪费口水，不值得。
方红梅见苏染不理她，也有听她话的意思，于是打算自己动手把沈学重新吊回树上。
没想到这蠢女人心是真的狠啊，虎毒都知道不食子，她这是想活活弄死他啊，这是他亲儿子啊！
苏染忍不了，眼睛冷冷盯着方红梅。“你要是敢把他吊上去，信不信我下次直接打死吴大牛。”
这话要搁以前，方红梅是不信的，可刚刚苏染是真的会把吴大牛打死的，她不敢了。
要是吴大牛死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可怎么活啊。
就这么呆愣愣站在原地，一边怕吴大牛看见沈学被放下来，发脾气不要她，一边又怕苏染把吴大牛打死。
就这么纠结着，直到沈兰回来。
水被半个葫芦瓢装着，葫芦瓢还是个破的，几条裂缝滴着水。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接过水，另一只手捏着沈学的嘴，迫使他张开，水一点点流进去，好半晌，人也稍微有了点反应。
由于长时间缺水，身体对水极其渴望，从一开始的喂到自己主动喝。很好，会喝水了那就说明问题不大。
没多久，沈学睁开眼，看到苏染的脸立马挣扎，表情也带着厌恶。
对此苏染也不在意，就是葫芦瓢里的水快漏没了，小妹妹好不容易弄来的呢，现在人还累得气喘吁吁，浪费了可不好。
声音着怒气对沈学道：“别乱动，想活命就把水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