缎阳大秀后,侯程因为身体原因休息了很长时间,刚恢复就被母亲拉着去参加了钱湘湘的订婚宴。

    如果不是身体真的坚持不了,陈默相信侯程会马上安排元初的设计、生产、销售,恨不得第二天就投产,第三天就上架,然后……就迅速地为许久摆平一切麻烦。

    只是,侯程的按部就班始终比不上别人的出其不意。缎阳大秀的光彩,不得不让人把对付侯程提上日程。

    但是这样一个在上层眼里的优秀企业,很难通过正常途径找到下手的突破口。

    那么,就只好……

    凤凰饭店  乾南裳古  订婚宴

    钱弛同作为钱湘湘的爷爷对于这次联姻非常重视,从他邀请的宾客名单上就能看得出来。不仅仅邀请了生意场上的人,还有几个政府官员在里面。场地方面,乾南裳古提前半年定下了凤凰饭店,最大的一整层会场,作为婚宴地点。

    凤凰饭店的大厅,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根据凤凰饭店的规矩,大厅是绝对不允许私用的,钱湘湘二人只能在十六楼迎宾,所有的宾客只能坐客梯到十六楼。

    人一多,电梯就显得不够。这些上流人士,哪儿有耐心等电梯啊,在一楼就喧哗了起来。

    “这么多人等电梯要等到什么时候去!这旁边不是还有电梯吗?”说着便向另一边走去。

    距离电梯还有三米多远,就被饭店的人拦了下来。

    “先生,这部电梯不对外开放,还请到旁边坐客梯。”

    “你们赵总不就一个身子,要几部专用电梯啊!”推开阻拦的服务员,就要闯进那部电梯。门口的保安见此情状,赶紧进来,打退了那人身边的随从,把人带出了饭店。

    侯程刚到门口下车,正好看见这一幕,就听见旁边有一个人长叹了一口气,“哎,可惜了。这凤凰饭店啊,只要你有本事,你可以说赵梅兰的不好,可以议论周青兮的无情,却独独不能碰那位的东西。只要你想了,不管你是谁,都要出去,只要你碰了,都要脱一层皮!”

    陈默有点好奇想追问那老先生,却被覃思思拦了下来。“莫问闲事。”陈默只好悻悻地退了回来。

    覃思思把常九跟侯程打扮的跟未婚夫妻一般,二人都穿着深蓝色的套装,相得益彰,从门口到客体这几十米的距离都引得旁人纷纷侧首。

    虽说常九长的温婉可人,但是一个女生长得再美,都比不上身边站着一个儒雅帅气温柔又前途无量的男人,更加引人注目,一时间旁人都向她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常九不过二十五六,正是虚荣的年纪,何况覃思思那么喜欢她,被众人这么艳羡的看着,心里的满足都要通过嘴角眉梢溢出来了。

    待她们进去后,有一辆绿色的出租车停在了饭店门口。来人穿了一身浅绿色的运动装,踩了一双白色板鞋,披散着一头长发,下了车,就自己一个人进去了。

    没错这个穿着运动服来参加订婚仪式的二愣子,就是许久。因为出租车师傅不知道凤凰饭店要怎么进,在外面转了一圈,耽误了一点时间,就踩着点到了。

    钱湘湘不知道为什么许久一个人就来了,连个伴都没有带。旁边的人看着她都指指点点的,不无嘲笑之语。

    “你们看,那个披着长发,穿着运动装的就是潋滟天梯大秀的设计师,那场大秀可是给他们赚足了眼球。”

    “天梯大秀算什么哦,国家举办的那次设计大赛,梵渡的海阔潮平独领风骚,听说也是这位出自这位设计师之手。”

    “你们说的这些啊,在我看来都是能者得之,但是有一件事,可不是能者就能成事的。”那人故弄玄虚,说的神乎其神,刚才那两个人都凑过来听他接下来的话。

    那人又接着开口道:“凤凰十二羽齐聚,不是为了年底述职,而是因为梵渡的订货到了。那批货就是这位设计师的设计。”

    “呦!那她叫什么名字,怎么这段时间没有听说过啊?”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她叫许久。”

    “许久?跟在侯程侯总身边的不是常氏织造的常九吗?”

    那人一拍大腿,吓了那两人一跳,激动的说道:“这就是豪门之间的交易啊,梵渡为排列布料贡献颇深,常氏为翰如提供了织造机器。而这许久除了会设计衣服,一点别的背景没有,当然是被抛弃了!”

    “啊?那这侯总真的是背信弃义了,当初许设计师帮了他那么多,他能走到今天的高度,跟许久的付出,脱不了干系,竟然作出这种事!”

    这楼下在议论,楼上自然也少不了,梵渡如今的地位和上升的劲头,侯程跟两位设计师之间的风月事,可是比钱湘湘与BM集团的联姻受关注得多。

    几乎每个角落都在议论纷纷,覃思思长了耳朵,自然是听了个一清二楚。都说自己的儿子是靠着许久才有的今天,还什么背信弃义,听的覃思思是火冒三丈,但又无法排解。

    这个小偷不过是仗着常九现在手里证据不足罢了!靠着偷来的东西,耀武扬威,真是无耻!

    ****

    许久站在熙熙攘攘的会场门口,手足无措,双手背在身后,探着头看向里面,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她刚收到请柬的时候,手里还攥着生物学基础,万幸已经快看完了,抬起头,烦躁地看向蒋妈,埋怨这红纸打扰了她的思考。

    她打开烫金的请柬,一看原是钱湘湘跟一个外国人Odyssess的订婚仪式。

    不知道穿什么,便索性不打扮,到了时间就走,也不会开车,就坐了高铁,打了车。到了会场才发现自己穿的如此格格不入。

    这种不入,就像一个鱼目放进了一盒珍珠里,一条鲫鱼非要游到大海里,一根狗尾巴草非要开在牡丹园里。

    扎眼又讽刺。

    偏这个鱼目还不自知,以为是白目朝上,就可以在珍珠盒里多呆两分钟,殊不知被揭穿是迟早的事情。

    所有人几乎在一瞬间都看向许久,他们无一不西装革履,礼服摇曳,只有她,比服务员穿的还随意,活脱脱一副败者的形象。

    言语间都是,赤裸裸的讽刺。嘲笑她被放弃,被丢下。

    钱湘湘作为女主角,心想这许设计师以前也不这样啊,前几次见到她,都步履蹁跹,不说大家闺秀,也是小家碧玉啊,今天怎的如此随意,她难道不清楚,今天必然会见到侯程吗?

    她虽然想让乾南裳古更上一层楼,梵渡是对手,但是她对于许久还是非常欣赏的。

    从某种意义上,许久活成了她想活成的样子。是羡慕,也是欣赏。她给许久的请柬是真心实意的。

    看了侯程一眼,发现他跟常九正被众人围着,无暇顾及此处。而算得上有交情的徐菁蔓,只是看了一眼,便转过身去攀谈了。

    许久怯生生地站在门口,被里面的人指指点点。低垂着头,向后退了两步,看样子想离开了。于是,她主动向前,为她解围,领她坐到一处隐蔽的座位上。

    许久坐在角落里,一眼就捕捉到了身着蓝色衣服的一对璧人,众星捧月,谈笑风生。今天她来,就是,好像就是为了自取其辱,与他人无尤。

    看了一眼,便害怕地不敢再看那样美好的场景。

    正低头小口喝着水,就听见有人叫她:“许设计师?”

    许久抬头一看,发现是侯程的母亲,叫什么来着?该怎么叫来着?

    一番挣扎之下,只是客气地叫了一声,“夫人,何事?”

    覃思思故意向许久炫耀道:“许设计师,又见面了,这不看你无聊来找你聊聊。毕竟你也算梵渡也是你的老东家。”

    许久内心不快,想把这人的假面具撕下来,真是不爽的很。你无聊你找同龄人去,找我干嘛!

    见许久不说话,覃思思继续道:“常九这丫头啊,设计有天赋,长的也好看,这段日子,跟我程儿形影不离,今天两人还偏偏要穿这样的礼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订婚呢!我都担心对人家姑娘名声不好~”

    这句话就像在一杯水里倒了一滴油,笼罩了所有的水,不得畅快,除不尽,整杯水都粘腻污染了。

    许久移转目光看了常九一眼,又看了侯程一眼,果真是般配,连衣服都是一对。

    许久也知道了侯程不单单是只对她,对其他人甚至关怀更甚,最起码,侯程从来没有在这种场合跟自己穿过一样的衣服。

    覃思思看许久呆愣愣的,并没有回答,便继续道:“许设计师啊,如果我儿以后订婚,还要请你帮忙花心思设计设计啊,毕竟自己的婚服,当局者迷,设计不好的~~”

    许久根本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心里空空,眼中涩涩,张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回答了一句:“老板所托,必当竭尽所能。”

    覃思思心中气愤,你的设计都是偷来的,竟还在此大言不惭!

    许久看覃思思好像是离开了,便继续坐在位置上发呆,但是心里一直在重复刚刚听到的消息,说不失望是假的。

    正在愣神,旁边好像又有人喊自己,心中正烦躁,便生气地抬头。瞪着声音的来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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