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机器声冰冰冷冷，播报着本次游泳比赛小组赛的成绩。
……
“小组第三，四道，刘光耀。”
“小组第二，一道，郑文宇。”
“小组第一，七道，章循。”
仇邈猛然起立，双手举过头顶鼓掌，并欢呼，雀跃激动的模样儿把身旁的方濯也和成绍焱吓了一大跳。
“至于么？”成绍焱嘀咕道。
成绍焱顺着仇邈的视线望过去，他望见一张光彩沛然的脸庞。
细看，对方五官出挑，皮肤冷白。
兼之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孤傲……令成绍焱一下子想起学校那群讨老师喜欢，受女生追捧的三好学生来，他猜测此人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学习成绩应该很不错。
成绍焱撇嘴巴，手捣方濯也的动作一气呵成。
“你干嘛？”方濯也没什么好气道。
成绍焱指了指仇邈又指了指七道选手，“小邈她春心荡漾了。”
方濯也最是瞧不惯成绍焱满脸贼贱，扭头找仇邈告状。
四周乌泱乌泱的，仇邈扯起嗓子道：“你说什么？大点儿声！我听不清楚。”
方濯也朝仇邈勾了勾手指。
仇邈见状凑上脑袋。
方濯也：“成绍焱，他说你春心荡漾……瞧上人家七道选手了。”
仇邈：“成绍焱，你是不是找揍！你个……猥琐怪！你才……春心荡漾，瞧上人家了！”
成绍焱：“本人，性别男，性取向女，尤其喜欢方濯也……”
仇邈做出恶心欲呕的表情来。
方濯也毫不客气地骂道：“滚蛋！”
仇邈哈哈大笑，一边亲密地挽着方濯也的手肘一边和成绍焱呛声道：“听见没有，还有，千万记住，动作麻利且标准点儿！”
……
春心荡漾……
是什么鬼？
只有成绍焱这种恶心吧啦的人才能想到这样恶心吧啦的词汇吧！
和成绍焱的互怼结束，仇邈陷入某种又羞又恼的小情绪里，她的目光转悠转悠，最终还是又转悠回了七道选手身上。
她不怎么爱学习，弊处数不胜数，唯一的好处大概是视力还维持在2.0，是以七道选手的一举一动，仇邈看得清清楚楚。
譬如他撑在泳池边缘的那双手，有些宽大，指节也分明，随着他用力，白皙的手背微浮青色筋络，下一秒钟，七道选手脱水而出，动作丝滑优美，仿佛一尾来自深海的美人鱼。
哇哦。
哇哦。
哇哦。
仇邈呆怔。
等她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抬手捂住了眼和颊。
两颊滚烫。
而且丁点儿效果不起。
虽然才一眼，但是印象太深刻——七道选手那仅用一条黑色平角泳裤遮盖住重点部位的身体在十六岁少女的脑海里一比一精准复刻。
十六岁少女白皙纤细的十指慢慢分开。
缝隙之间，露出两只闪烁着羞涩却又充满好奇的眼睛。
何谓掩耳盗铃，不外乎如是。
仇邈只见——
颈下，锁骨蜿蜒。
无数水珠争先恐后地滑落，经过运动后不断喘-息起伏的胸膛，在壁垒分明的腰腹各奔东西。
仇邈不由地忘记了呼吸。
脑袋里更是一团乱麻，一锅浆糊。
不知道为什么，她还喃喃地数起了1、2、3、4……
尚未有什么定论，有人为七道选手披了一条白色浴巾。
可惜的念头漫上心头。
仇邈急忙摇了摇脑袋，将那念头驱赶了，她继续追寻水珠的踪迹，发现它们无一例外地没入黑色平角泳裤。
两抹霞色飞上仇邈的颊面。
仇邈的目光不敢多加停留，一路向下，落在了七道选手的小腿上。
笔直又修长，简直就是她的梦中情腿。
仇邈低下脑袋，有些挑剔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腿，哎哟，这腿要是能长在她的身上，她做梦都得笑醒吧。
正惋惜地想着，耳畔忽然传来方濯也的揶揄声，“姐们儿，我说咱的眼神能别这么直勾勾的吗。”
仇邈小嘴一噘：“哪有啊。”
成绍焱一逮着机会立刻活泛起来，“还哪有啊，要让我说，你现在跟看见肥兔子的饿狼没什么两样儿，都眼冒绿光，恨不能直接扑上去，忒吓人了！”
仇邈将牙根儿磨得咯吱作响，“成绍焱，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而且……而且……我又不是只看他！”
说罢，仇邈的目光移向一道选手：啊呀，他的腿好短啊。
又扫了二道选手一眼：啧啧，肚子可真圆呐。
接着是三道选手：黑得几乎可以媲美煤炭了。
飞快地掠过四道选手：他竟然是光头诶。
……
阅兵一样，仇邈将其余七道选手挑剔了一个遍。
挑剔完，仇邈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是这么一目了然。
七道选手，身形挺拔，该有的肌肉，一块不少，所以没有白斩鸡那种苍白羸弱；肌肉的块头又是紧实匀称的，不会给人一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笨感。
仇邈喜滋滋地欣赏着，还忍不住骄傲自得地想道：果然生活中从不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而她呢，恰好就拥有一双善于发现并欣赏美的眼睛。
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同成绍焱说得那般，她的眼神太过直白赤-裸，七道选手竟然抬头望向观众席。
人声销匿。
虚空凝滞。
本是写意画，如今变成工笔细描。
七道选手应该比他们大个两三岁，正介于男孩儿和男人之间，下巴料峭，初现锋锐。
最令人难以忽视地是那双眼睛，似寒星又像碎玉，仇邈在其中敏锐地捕捉到丝丝缕缕的冷冽淡漠。
已过世的仇奶奶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抱上孙子，对于仇邈这个孙女，她十多年如一日的横眉冷对，是以仇邈对此类情绪异常敏感。
仇邈咬了咬唇，下一秒钟——
哼，你讨厌我，我还不喜欢你呢。
而且不是你先讨厌我的，是我先不喜欢你的。
少女心，恰如六月天，一会儿要晴一会儿要雨，反复无常。
仇邈不甘示弱地瞪了一眼七道选手：你看什么看！
“没有意思，我不要看了。”仇邈语气闷闷道。
方濯也对她情绪的变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了这是？”
仇邈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成绍焱则是一脸逃脱升天的喜悦：“太好了！那我们去滑冰吧。”
仇邈有气无力地“嗯”一声。
三人走中间过道离开。
“章循！”曹雪彤双手圈住嘴巴疯狂尖叫道。
七道选手那双寒星碎玉似的眼睛浮现在仇邈的脑海里，她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巴，然后在电光火石间抓到一缕信息：“我想起来了！”
方濯也和成绍焱异口同声道：“你想起来什么了？”
“她——曹雪彤……”仇邈嗓音愤慨，“是不是就是那个初中欺负你的女生，用不用我帮你……”
她想说“教训教训”，却被方濯也一把捂住嘴，只能发出几声呜咽。
方濯也嘴巴附在仇邈的耳边：“小姑奶奶，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没有必要哈，咱抓紧去玩吧。”
倒也不是方濯也有多大度，而是她先前参加初中同学聚会，听说了曹雪彤如今结识了不少社会上的人，彼此哥哥妹妹的进行称呼，她不想仇邈因此沾染麻烦。
……
冰场。
“妈妈，妈妈……那个姐姐……她好漂亮啊……”
一道稚嫩的童音传入仇邈的耳朵。
仇邈脚下八字停住身体。
不远处，方濯也在冰面上翩翩起舞。
少女的身姿轻盈优雅，仿佛是坠落人间的精灵，且那张脸又是少见的好颜色，妍丽明媚，竟渐渐成为人群的中心。
“小朋友，那个姐姐她叫方濯也，她特别特别厉害，是我的好朋友呢。”
仇邈笑眯眯，脸颊上浮现两只可爱的梨涡。
那小朋友性格腼腆，一溜烟跑到她妈妈身后躲了起来。
成绍焱见状嘲笑道：“仇邈，你吓着人家小朋友了，话说你也别叫邈邈了，干脆改名叫老虎算了。”
“成绍焱！你他……不犯贱难受是不是？”
顾忌小朋友和小朋友的妈妈在场，仇邈克制住，没有对成绍焱口吐芬芳，只是用一个白眼儿代替了情绪的表达。
成绍焱贱痞贱痞地一笑。
他拽着仇邈的大臂，两个人在冰面上龟速滑动，成绍焱唠叨，“仇邈，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和刚刚似的三心二意，我可就不管你了。”
说罢故意松了手劲来吓唬仇邈。
“不行不行，成绍焱，我会摔倒的。”仇邈怕他真的松手，小脸皱成了一个核桃仁，双目半含着眼泪威胁成绍焱道，“那样的话，我先跟你绝交，然后天天在濯也面前说你的坏话，什么抱得美人归，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卧槽，你够狠！”成绍焱骂完又有些无奈道，“溜冰嘛，哪有不摔跟头的，你多摔几个，自然而然就学会了。”
仇邈嗫嚅了小半晌时间，“可是我怕疼啊。我爸他说，我小时候，他最怕的就是带我去打预防针了，因为我能嚎得整个楼层都听见。”
成绍焱忍俊不禁：“你娇气！”
仇邈嘟了嘟嘴巴：“我乐意！”
两人唇枪舌剑之时，场馆内一阵骚动，仇邈和成绍焱默契歇战，齐齐循声望去。
“似乎是……濯也呢？”
仇邈颦着眉毛和成绍焱对视一眼。
成绍焱将仇邈带到扶杆处，“你扶好，千万别乱跑……”
还没嘱咐完，被仇邈打断：“好好好……我知道了，我肯定不乱跑，你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
十分钟转瞬即逝。
仇邈看到成绍焱搀扶着方濯也朝她所在的方向走来。
方濯也被人给撞了。
虽然有护具，但是掌心、膝盖还是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她跌倒的时候又扭到了脚踝，原本秀美纤细的脚踝此刻肿成了一个大馒头。
仇邈瞧了一眼，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小邈，你别哭啊。”方濯也忍着痛安慰仇邈，“我没事……”
仇邈：“这得多疼啊，而且万一留下什么……”
话没讲完，被成绍焱黑着脸打断：“乌鸦嘴。”
仇邈急忙呸呸呸三声，又问方濯也：“你看清楚是什么人撞的了吗？”
方濯也沉默。
仇邈看成绍焱。
成绍焱摇头：“我也没看清楚。”
他当时只顾着查看方濯也的情况，完全没注意周围。
仇邈：“那先去医院吧。”
机器声冰冰冷冷，播报着本次游泳比赛小组赛的成绩。
……
“小组第三，四道，刘光耀。”
“小组第二，一道，郑文宇。”
“小组第一，七道，章循。”
仇邈猛然起立，双手举过头顶鼓掌，并欢呼，雀跃激动的模样儿把身旁的方濯也和成绍焱吓了一大跳。
“至于么？”成绍焱嘀咕道。
成绍焱顺着仇邈的视线望过去，他望见一张光彩沛然的脸庞。
细看，对方五官出挑，皮肤冷白。
兼之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孤傲……令成绍焱一下子想起学校那群讨老师喜欢，受女生追捧的三好学生来，他猜测此人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学习成绩应该很不错。
成绍焱撇嘴巴，手捣方濯也的动作一气呵成。
“你干嘛？”方濯也没什么好气道。
成绍焱指了指仇邈又指了指七道选手，“小邈她春心荡漾了。”
方濯也最是瞧不惯成绍焱满脸贼贱，扭头找仇邈告状。
四周乌泱乌泱的，仇邈扯起嗓子道：“你说什么？大点儿声！我听不清楚。”
方濯也朝仇邈勾了勾手指。
仇邈见状凑上脑袋。
方濯也：“成绍焱，他说你春心荡漾……瞧上人家七道选手了。”
仇邈：“成绍焱，你是不是找揍！你个……猥琐怪！你才……春心荡漾，瞧上人家了！”
成绍焱：“本人，性别男，性取向女，尤其喜欢方濯也……”
仇邈做出恶心欲呕的表情来。
方濯也毫不客气地骂道：“滚蛋！”
仇邈哈哈大笑，一边亲密地挽着方濯也的手肘一边和成绍焱呛声道：“听见没有，还有，千万记住，动作麻利且标准点儿！”
……
春心荡漾……
是什么鬼？
只有成绍焱这种恶心吧啦的人才能想到这样恶心吧啦的词汇吧！
和成绍焱的互怼结束，仇邈陷入某种又羞又恼的小情绪里，她的目光转悠转悠，最终还是又转悠回了七道选手身上。
她不怎么爱学习，弊处数不胜数，唯一的好处大概是视力还维持在2.0，是以七道选手的一举一动，仇邈看得清清楚楚。
譬如他撑在泳池边缘的那双手，有些宽大，指节也分明，随着他用力，白皙的手背微浮青色筋络，下一秒钟，七道选手脱水而出，动作丝滑优美，仿佛一尾来自深海的美人鱼。
哇哦。
哇哦。
哇哦。
仇邈呆怔。
等她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抬手捂住了眼和颊。
两颊滚烫。
而且丁点儿效果不起。
虽然才一眼，但是印象太深刻——七道选手那仅用一条黑色平角泳裤遮盖住重点部位的身体在十六岁少女的脑海里一比一精准复刻。
十六岁少女白皙纤细的十指慢慢分开。
缝隙之间，露出两只闪烁着羞涩却又充满好奇的眼睛。
何谓掩耳盗铃，不外乎如是。
仇邈只见——
颈下，锁骨蜿蜒。
无数水珠争先恐后地滑落，经过运动后不断喘-息起伏的胸膛，在壁垒分明的腰腹各奔东西。
仇邈不由地忘记了呼吸。
脑袋里更是一团乱麻，一锅浆糊。
不知道为什么，她还喃喃地数起了1、2、3、4……
尚未有什么定论，有人为七道选手披了一条白色浴巾。
可惜的念头漫上心头。
仇邈急忙摇了摇脑袋，将那念头驱赶了，她继续追寻水珠的踪迹，发现它们无一例外地没入黑色平角泳裤。
两抹霞色飞上仇邈的颊面。
仇邈的目光不敢多加停留，一路向下，落在了七道选手的小腿上。
笔直又修长，简直就是她的梦中情腿。
仇邈低下脑袋，有些挑剔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腿，哎哟，这腿要是能长在她的身上，她做梦都得笑醒吧。
正惋惜地想着，耳畔忽然传来方濯也的揶揄声，“姐们儿，我说咱的眼神能别这么直勾勾的吗。”
仇邈小嘴一噘：“哪有啊。”
成绍焱一逮着机会立刻活泛起来，“还哪有啊，要让我说，你现在跟看见肥兔子的饿狼没什么两样儿，都眼冒绿光，恨不能直接扑上去，忒吓人了！”
仇邈将牙根儿磨得咯吱作响，“成绍焱，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而且……而且……我又不是只看他！”
说罢，仇邈的目光移向一道选手：啊呀，他的腿好短啊。
又扫了二道选手一眼：啧啧，肚子可真圆呐。
接着是三道选手：黑得几乎可以媲美煤炭了。
飞快地掠过四道选手：他竟然是光头诶。
……
阅兵一样，仇邈将其余七道选手挑剔了一个遍。
挑剔完，仇邈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是这么一目了然。
七道选手，身形挺拔，该有的肌肉，一块不少，所以没有白斩鸡那种苍白羸弱；肌肉的块头又是紧实匀称的，不会给人一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笨感。
仇邈喜滋滋地欣赏着，还忍不住骄傲自得地想道：果然生活中从不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而她呢，恰好就拥有一双善于发现并欣赏美的眼睛。
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同成绍焱说得那般，她的眼神太过直白赤-裸，七道选手竟然抬头望向观众席。
人声销匿。
虚空凝滞。
本是写意画，如今变成工笔细描。
七道选手应该比他们大个两三岁，正介于男孩儿和男人之间，下巴料峭，初现锋锐。
最令人难以忽视地是那双眼睛，似寒星又像碎玉，仇邈在其中敏锐地捕捉到丝丝缕缕的冷冽淡漠。
已过世的仇奶奶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抱上孙子，对于仇邈这个孙女，她十多年如一日的横眉冷对，是以仇邈对此类情绪异常敏感。
仇邈咬了咬唇，下一秒钟——
哼，你讨厌我，我还不喜欢你呢。
而且不是你先讨厌我的，是我先不喜欢你的。
少女心，恰如六月天，一会儿要晴一会儿要雨，反复无常。
仇邈不甘示弱地瞪了一眼七道选手：你看什么看！
“没有意思，我不要看了。”仇邈语气闷闷道。
方濯也对她情绪的变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了这是？”
仇邈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成绍焱则是一脸逃脱升天的喜悦：“太好了！那我们去滑冰吧。”
仇邈有气无力地“嗯”一声。
三人走中间过道离开。
“章循！”曹雪彤双手圈住嘴巴疯狂尖叫道。
七道选手那双寒星碎玉似的眼睛浮现在仇邈的脑海里，她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巴，然后在电光火石间抓到一缕信息：“我想起来了！”
方濯也和成绍焱异口同声道：“你想起来什么了？”
“她——曹雪彤……”仇邈嗓音愤慨，“是不是就是那个初中欺负你的女生，用不用我帮你……”
她想说“教训教训”，却被方濯也一把捂住嘴，只能发出几声呜咽。
方濯也嘴巴附在仇邈的耳边：“小姑奶奶，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没有必要哈，咱抓紧去玩吧。”
倒也不是方濯也有多大度，而是她先前参加初中同学聚会，听说了曹雪彤如今结识了不少社会上的人，彼此哥哥妹妹的进行称呼，她不想仇邈因此沾染麻烦。
……
冰场。
“妈妈，妈妈……那个姐姐……她好漂亮啊……”
一道稚嫩的童音传入仇邈的耳朵。
仇邈脚下八字停住身体。
不远处，方濯也在冰面上翩翩起舞。
少女的身姿轻盈优雅，仿佛是坠落人间的精灵，且那张脸又是少见的好颜色，妍丽明媚，竟渐渐成为人群的中心。
“小朋友，那个姐姐她叫方濯也，她特别特别厉害，是我的好朋友呢。”
仇邈笑眯眯，脸颊上浮现两只可爱的梨涡。
那小朋友性格腼腆，一溜烟跑到她妈妈身后躲了起来。
成绍焱见状嘲笑道：“仇邈，你吓着人家小朋友了，话说你也别叫邈邈了，干脆改名叫老虎算了。”
“成绍焱！你他……不犯贱难受是不是？”
顾忌小朋友和小朋友的妈妈在场，仇邈克制住，没有对成绍焱口吐芬芳，只是用一个白眼儿代替了情绪的表达。
成绍焱贱痞贱痞地一笑。
他拽着仇邈的大臂，两个人在冰面上龟速滑动，成绍焱唠叨，“仇邈，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和刚刚似的三心二意，我可就不管你了。”
说罢故意松了手劲来吓唬仇邈。
“不行不行，成绍焱，我会摔倒的。”仇邈怕他真的松手，小脸皱成了一个核桃仁，双目半含着眼泪威胁成绍焱道，“那样的话，我先跟你绝交，然后天天在濯也面前说你的坏话，什么抱得美人归，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卧槽，你够狠！”成绍焱骂完又有些无奈道，“溜冰嘛，哪有不摔跟头的，你多摔几个，自然而然就学会了。”
仇邈嗫嚅了小半晌时间，“可是我怕疼啊。我爸他说，我小时候，他最怕的就是带我去打预防针了，因为我能嚎得整个楼层都听见。”
成绍焱忍俊不禁：“你娇气！”
仇邈嘟了嘟嘴巴：“我乐意！”
两人唇枪舌剑之时，场馆内一阵骚动，仇邈和成绍焱默契歇战，齐齐循声望去。
“似乎是……濯也呢？”
仇邈颦着眉毛和成绍焱对视一眼。
成绍焱将仇邈带到扶杆处，“你扶好，千万别乱跑……”
还没嘱咐完，被仇邈打断：“好好好……我知道了，我肯定不乱跑，你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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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转瞬即逝。
仇邈看到成绍焱搀扶着方濯也朝她所在的方向走来。
方濯也被人给撞了。
虽然有护具，但是掌心、膝盖还是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她跌倒的时候又扭到了脚踝，原本秀美纤细的脚踝此刻肿成了一个大馒头。
仇邈瞧了一眼，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小邈，你别哭啊。”方濯也忍着痛安慰仇邈，“我没事……”
仇邈：“这得多疼啊，而且万一留下什么……”
话没讲完，被成绍焱黑着脸打断：“乌鸦嘴。”
仇邈急忙呸呸呸三声，又问方濯也：“你看清楚是什么人撞的了吗？”
方濯也沉默。
仇邈看成绍焱。
成绍焱摇头：“我也没看清楚。”
他当时只顾着查看方濯也的情况，完全没注意周围。
仇邈：“那先去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