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新手
刚进房间，江楚尔就迫不及待地把头凑过来，问程程和宋予祯聊的怎么样。
“就这样。”
“就哪样？”
看她一脸的八卦，程程无奈：“就一顿饭的时间，还能怎么样？”
“不思进取。”江楚尔重重地拍了程程大腿一掌：“那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聊了会儿你。”
“聊我？聊我干什么？”江楚尔愁地皱起眉毛。
同一时间的隔壁房间里，池燃背靠着沙发，也在审问宋予祯：“我就瞧着江楚尔的眼神不太对劲，说吧，你们是什么时候串通好的？”
宋予祯接了杯水，无视身后的炙热目光：“没有的事，什么串通不串通的。”
“跟我还装呢。”
真不是装，宋予祯也没想着借这个机会就可以怎么样了。他回过头，看着池燃反问：“真要是串通好了，还会让你跟来吗？”
池燃想了想，也有道理。
苏盶刚从卫生间里出来，没听到他们的这一番对话：“几点了？成南什么时候到？”
宋予祯看了眼时间：“快了吧。”
--
除了程程以外，其他人都有滑雪经验，江楚尔非常‘自然’地将教程程滑雪的任务交给了宋予桢。
临出门时，宋予祯的手机震动起来，他下意识的以为是刚刚联系过的成南，看也不看便接了起来：“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人惊讶于他接电话的速度，和语气里的平常，一时忘了回话。
宋予祯意识到了不对劲，在看清了是谁打来的电话时，他停住了脚步。
“喂？” 他把手机递回耳边，声音里带着不确定。
“喂，是我。”
宋予祯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过了几秒才吐出了干瘪的两个字：“你好。”
他语气里的生疏让扬灵的心里涌上了些酸涩：“好久不见，你现在方便通话吗？”
宋予祯点了点头，然后反应过来他们是在通电话：“方便，稍等一下。”
他捂住手机，叫住走在前面的池燃：“你们先滑，我等会儿再过去。”
几大步走回房间，来到阳台，宋予桢呼出长长的一口气，然后手指按向手机屏幕，取消了静音。
--
换衣服时，江楚尔问起宋予祯。
池燃边穿鞋边回答：“他有点事，让我们先开始。”
江楚尔撅起嘴，他们倒是可以先开始，程程这不是还在等人教嘛。
帮程程戴好头盔，护目镜，护具，江楚尔拉住正准备进雪场的程程：“我们等会儿宋予祯吧，一会儿走散了。”
见她们不走，苏盶也停下脚步，和她们一起坐着等。池燃没想这么多，早就冲了出去。
滑雪场占地二十万平方，总共有七条雪道。赶上圣诞节，雪场里人来人往的。
程程趴在长凳的靠背上，望着窗外的人造雪道，稍微觉得有点可惜。A城不怎么下雪，上一回下雪还是前年，不过也只是飘了一天的小雪丝。
她记得十岁那年，A城罕见的连着下了很多天的大雪，一脚踩下去，雪能没过她的大腿。她不知疲倦地在公园里堆着雪人家族，天黑了也不知道回家，最后还得程妈出马，拎着她的后衣领把她给拽了回去。
过了二十多分钟，程程听到江楚尔的声音：“姓宋的你总算来了，程程就交给你了，你可要用心教。”
话说完，江楚尔拉着苏盶迅速走远。
程程回过头来，眼前站着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男人。
她有点愧疚：“这还是我第一次滑雪，要拖累你了。”
男人没说话，隔了两秒，点了点头。
程程拿好自己的东西站起身，接着闻到了股香水味，这味道她有印象。
有些意外地抬起头，程程看着走在前面的人，试图分辨出什么，可惜这人走的挺快，根本没给她多少时间。走出好一段距离，她才犹豫着叫出那个名字：“成南？”
成南停下脚步，转身，向上抬了抬护目镜。
“3分钟，还行。”
程程睁大了眼睛，自她出院以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你怎么在这？”
听到这话，成南嘴角抽抽：“不欢迎我？”
“额，不是不是，只是没听他们说起。”
成南望着她，看她确实没那个意思，表情放松了些：“前阵子在外地，不确定能不能来。正好事情都办完了，就过来了。”
来之前，他想的是，大家都是朋友，一起出去度假也很正常。这会儿见到人了，他的心情又开始变得复杂。
成南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程程跟上成南：“对了，还没恭喜你出院。”
成南淡淡回答：“谢谢。”
雪道起点处排着不少人，程程站在城南身后，皱起了眉毛。
再迟钝，她也能感觉到，成南似乎不是很想搭理她。这种感觉从住院时的某一天开始出现，一直延续到了现在。是她做了什么事，得罪他了吗？
正胡思乱想着，身前的人突然转过身，蹲了下来。程程低下头，原来成南正在检查她的靴子和滑雪板。
“谢谢。”
“没事。” 成南放下了护目镜，向她示范起动作：“一会儿滑的时候目视前方，上半身自然放松，胳膊肘弯曲；双脚分开，膝盖放松，像我这样。”
程程学着成南的姿势，身体微微前倾，双脚摆成八字。
“第一次滑，注意不要让速度太快，想停的时候慢慢地把脚往里收，一点点减速。如果感觉要摔倒了，尽量降低重心往后坐，向身体两侧倒。”
程程抿着唇，认真记住他说的重点。
“先在平地上熟悉一下吧。” 成南将自己的板放在一边，朝程程伸出手。
程程没动。
“雪仗先给我。” 成南提醒。
“哦哦”
雪仗被放到一旁后，成南又向她伸出了双手。
程程还是没动。
“咳” 成南不自然的咳嗽一声：“手给我，先带你适应一下。”
程程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忙伸出手去握住成南的手。在他的带领下，程程一点一点的向前滑动着，初次体验到在雪上滑行的感觉，她心情不错。
“别看着脚尖，看前面。”
程程的前面是成南。
于是她一本正经地，目不斜视地盯着成南外套上的口袋。
成南有点想笑。
在平地上熟悉了几分钟，成南把雪仗递还给了她：“记住我说的，速度不要太快。”
雪道不算长，但对初学者来说也不算短。要真正开始了，程程有点紧张，她站在起点处，做着深呼吸。
“别担心，我就在旁边。”
程程循着声音，扭过头去看站在身侧不远处的成南。
“好。”
程程握好雪仗，身体前倾。
“走了。”
新鲜感战胜了不安，程程的身体随着滑板一起，向雪道的另一头驶去。冷冽的空气擦过耳廓，‘原来这就是滑雪’，她想。
毕竟只是第一次尝试，没过多久她便感觉到滑板的速度不受控制地越来越快，她的呼吸也渐渐有些急促。记起成南的指导，她试图收紧脚尖，但收的太突然，身体摇摇晃晃的就要摔倒。最后一刻，她用尽了力气向后坐，终于重重地摔向了雪地。
虽然生理上感受到了疼痛，但心理上却感受到了久违的舒畅。
成南利落停在她身边，弯着腰向她伸出手：“摔得不错。”
这是什么独特的评价。
程程撑着雪地，慢慢爬了起来，脸上还带着笑：“真的吗？。”
成南点点头：“继续吗？”
“继续。”
程程揉了揉腿，重新握好雪仗，开始了又一次的尝试。摔了几次后，她总算摸到点感觉，越滑越起劲。
成南始终跟在她身侧一步左右，看着她不太熟练，但越挫越勇的模样，勾起了唇角。
就这样，他们一起来到了雪道的第一个休息点。竖在雪中的指示牌上写着255m，程程回过头，朝成南举起手。
成南自然地举起手和她击掌。
刚才只顾着滑，这会儿停下来了，程程屁股和大腿上的疼痛一股脑都涌了上来。
“初学者是这样的，” 看她走路的姿势，成南猜到她该是疼了：“我刚学的时候，摔的不比你少多少。”
程程想象不出来，毕竟他现在是这么的游刃有余。
十分钟后，屁股上的疼痛轻了些，她又有点跃跃欲试。
像是能猜到她在想什么，成南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空水瓶：“走吧，接着滑。”
--
苏盶看了眼身边的人，叹了口气，虽然人在他身边，但很明显的，心不在。
他牵起江楚尔的手：“小心看路。”
“啊？哦。” 江楚尔回过头来，扯扯苏盶的袖子，指着远处模糊的两个人影：“那两个是程程和宋予祯吧？”
“应该是。”
江楚尔心急，这姓宋的，光是跟在程程身边有什么用？一点也不知道把握机会。哪怕是牵个手呢。
“好啦，” 苏盶拉着她往前走：“他们都是成年人了，自己会看着办的。”
靠那两个木头？江楚尔摇摇头，一副老母亲的模样：“这样下去，他们什么时候才能确定下来？”
苏盶没说话，在他的印象里程程和宋予祯也没接触多久，怎么就要确定下来了？
两个人就这样带着各自的忧虑，向着终点不紧不慢的滑着。
谁也没想起来池燃。
池燃也没想起来其他人，自己愉快地滑完了全程。排队等缆车时，他漫不经心的四处张望，视线就这样和不远处的一个高个子撞上了。
短短几秒后，池燃收回视线，不自然的背过了身。
不可能是他认识的那个人的，是吗？池燃的胸口闷闷的，他低下头，慢慢收紧了双手。
“就这样。”
“就哪样？”
看她一脸的八卦，程程无奈：“就一顿饭的时间，还能怎么样？”
“不思进取。”江楚尔重重地拍了程程大腿一掌：“那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聊了会儿你。”
“聊我？聊我干什么？”江楚尔愁地皱起眉毛。
同一时间的隔壁房间里，池燃背靠着沙发，也在审问宋予祯：“我就瞧着江楚尔的眼神不太对劲，说吧，你们是什么时候串通好的？”
宋予祯接了杯水，无视身后的炙热目光：“没有的事，什么串通不串通的。”
“跟我还装呢。”
真不是装，宋予祯也没想着借这个机会就可以怎么样了。他回过头，看着池燃反问：“真要是串通好了，还会让你跟来吗？”
池燃想了想，也有道理。
苏盶刚从卫生间里出来，没听到他们的这一番对话：“几点了？成南什么时候到？”
宋予祯看了眼时间：“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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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程程以外，其他人都有滑雪经验，江楚尔非常‘自然’地将教程程滑雪的任务交给了宋予桢。
临出门时，宋予祯的手机震动起来，他下意识的以为是刚刚联系过的成南，看也不看便接了起来：“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人惊讶于他接电话的速度，和语气里的平常，一时忘了回话。
宋予祯意识到了不对劲，在看清了是谁打来的电话时，他停住了脚步。
“喂？” 他把手机递回耳边，声音里带着不确定。
“喂，是我。”
宋予祯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过了几秒才吐出了干瘪的两个字：“你好。”
他语气里的生疏让扬灵的心里涌上了些酸涩：“好久不见，你现在方便通话吗？”
宋予祯点了点头，然后反应过来他们是在通电话：“方便，稍等一下。”
他捂住手机，叫住走在前面的池燃：“你们先滑，我等会儿再过去。”
几大步走回房间，来到阳台，宋予桢呼出长长的一口气，然后手指按向手机屏幕，取消了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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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衣服时，江楚尔问起宋予祯。
池燃边穿鞋边回答：“他有点事，让我们先开始。”
江楚尔撅起嘴，他们倒是可以先开始，程程这不是还在等人教嘛。
帮程程戴好头盔，护目镜，护具，江楚尔拉住正准备进雪场的程程：“我们等会儿宋予祯吧，一会儿走散了。”
见她们不走，苏盶也停下脚步，和她们一起坐着等。池燃没想这么多，早就冲了出去。
滑雪场占地二十万平方，总共有七条雪道。赶上圣诞节，雪场里人来人往的。
程程趴在长凳的靠背上，望着窗外的人造雪道，稍微觉得有点可惜。A城不怎么下雪，上一回下雪还是前年，不过也只是飘了一天的小雪丝。
她记得十岁那年，A城罕见的连着下了很多天的大雪，一脚踩下去，雪能没过她的大腿。她不知疲倦地在公园里堆着雪人家族，天黑了也不知道回家，最后还得程妈出马，拎着她的后衣领把她给拽了回去。
过了二十多分钟，程程听到江楚尔的声音：“姓宋的你总算来了，程程就交给你了，你可要用心教。”
话说完，江楚尔拉着苏盶迅速走远。
程程回过头来，眼前站着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男人。
她有点愧疚：“这还是我第一次滑雪，要拖累你了。”
男人没说话，隔了两秒，点了点头。
程程拿好自己的东西站起身，接着闻到了股香水味，这味道她有印象。
有些意外地抬起头，程程看着走在前面的人，试图分辨出什么，可惜这人走的挺快，根本没给她多少时间。走出好一段距离，她才犹豫着叫出那个名字：“成南？”
成南停下脚步，转身，向上抬了抬护目镜。
“3分钟，还行。”
程程睁大了眼睛，自她出院以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你怎么在这？”
听到这话，成南嘴角抽抽：“不欢迎我？”
“额，不是不是，只是没听他们说起。”
成南望着她，看她确实没那个意思，表情放松了些：“前阵子在外地，不确定能不能来。正好事情都办完了，就过来了。”
来之前，他想的是，大家都是朋友，一起出去度假也很正常。这会儿见到人了，他的心情又开始变得复杂。
成南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程程跟上成南：“对了，还没恭喜你出院。”
成南淡淡回答：“谢谢。”
雪道起点处排着不少人，程程站在城南身后，皱起了眉毛。
再迟钝，她也能感觉到，成南似乎不是很想搭理她。这种感觉从住院时的某一天开始出现，一直延续到了现在。是她做了什么事，得罪他了吗？
正胡思乱想着，身前的人突然转过身，蹲了下来。程程低下头，原来成南正在检查她的靴子和滑雪板。
“谢谢。”
“没事。” 成南放下了护目镜，向她示范起动作：“一会儿滑的时候目视前方，上半身自然放松，胳膊肘弯曲；双脚分开，膝盖放松，像我这样。”
程程学着成南的姿势，身体微微前倾，双脚摆成八字。
“第一次滑，注意不要让速度太快，想停的时候慢慢地把脚往里收，一点点减速。如果感觉要摔倒了，尽量降低重心往后坐，向身体两侧倒。”
程程抿着唇，认真记住他说的重点。
“先在平地上熟悉一下吧。” 成南将自己的板放在一边，朝程程伸出手。
程程没动。
“雪仗先给我。” 成南提醒。
“哦哦”
雪仗被放到一旁后，成南又向她伸出了双手。
程程还是没动。
“咳” 成南不自然的咳嗽一声：“手给我，先带你适应一下。”
程程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忙伸出手去握住成南的手。在他的带领下，程程一点一点的向前滑动着，初次体验到在雪上滑行的感觉，她心情不错。
“别看着脚尖，看前面。”
程程的前面是成南。
于是她一本正经地，目不斜视地盯着成南外套上的口袋。
成南有点想笑。
在平地上熟悉了几分钟，成南把雪仗递还给了她：“记住我说的，速度不要太快。”
雪道不算长，但对初学者来说也不算短。要真正开始了，程程有点紧张，她站在起点处，做着深呼吸。
“别担心，我就在旁边。”
程程循着声音，扭过头去看站在身侧不远处的成南。
“好。”
程程握好雪仗，身体前倾。
“走了。”
新鲜感战胜了不安，程程的身体随着滑板一起，向雪道的另一头驶去。冷冽的空气擦过耳廓，‘原来这就是滑雪’，她想。
毕竟只是第一次尝试，没过多久她便感觉到滑板的速度不受控制地越来越快，她的呼吸也渐渐有些急促。记起成南的指导，她试图收紧脚尖，但收的太突然，身体摇摇晃晃的就要摔倒。最后一刻，她用尽了力气向后坐，终于重重地摔向了雪地。
虽然生理上感受到了疼痛，但心理上却感受到了久违的舒畅。
成南利落停在她身边，弯着腰向她伸出手：“摔得不错。”
这是什么独特的评价。
程程撑着雪地，慢慢爬了起来，脸上还带着笑：“真的吗？。”
成南点点头：“继续吗？”
“继续。”
程程揉了揉腿，重新握好雪仗，开始了又一次的尝试。摔了几次后，她总算摸到点感觉，越滑越起劲。
成南始终跟在她身侧一步左右，看着她不太熟练，但越挫越勇的模样，勾起了唇角。
就这样，他们一起来到了雪道的第一个休息点。竖在雪中的指示牌上写着255m，程程回过头，朝成南举起手。
成南自然地举起手和她击掌。
刚才只顾着滑，这会儿停下来了，程程屁股和大腿上的疼痛一股脑都涌了上来。
“初学者是这样的，” 看她走路的姿势，成南猜到她该是疼了：“我刚学的时候，摔的不比你少多少。”
程程想象不出来，毕竟他现在是这么的游刃有余。
十分钟后，屁股上的疼痛轻了些，她又有点跃跃欲试。
像是能猜到她在想什么，成南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空水瓶：“走吧，接着滑。”
--
苏盶看了眼身边的人，叹了口气，虽然人在他身边，但很明显的，心不在。
他牵起江楚尔的手：“小心看路。”
“啊？哦。” 江楚尔回过头来，扯扯苏盶的袖子，指着远处模糊的两个人影：“那两个是程程和宋予祯吧？”
“应该是。”
江楚尔心急，这姓宋的，光是跟在程程身边有什么用？一点也不知道把握机会。哪怕是牵个手呢。
“好啦，” 苏盶拉着她往前走：“他们都是成年人了，自己会看着办的。”
靠那两个木头？江楚尔摇摇头，一副老母亲的模样：“这样下去，他们什么时候才能确定下来？”
苏盶没说话，在他的印象里程程和宋予祯也没接触多久，怎么就要确定下来了？
两个人就这样带着各自的忧虑，向着终点不紧不慢的滑着。
谁也没想起来池燃。
池燃也没想起来其他人，自己愉快地滑完了全程。排队等缆车时，他漫不经心的四处张望，视线就这样和不远处的一个高个子撞上了。
短短几秒后，池燃收回视线，不自然的背过了身。
不可能是他认识的那个人的，是吗？池燃的胸口闷闷的，他低下头，慢慢收紧了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