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转回惟灵被选上圣女后的一段时间。

    那时的惟灵毫无能力,天生废物,为什么就成为圣女了,她也不知道,后来有人告诉她一降生神就选了她,还选了另一个圣子。

    天生废物的惟灵,她是名字在以前是叫做——雪。她的父母告诉她,要像腊梅花一样在冬天盛放,坚韧不屈。

    腊梅花开,多是瑞雪飞扬,欲赏腊梅,待瑞雪后,踏雪而至。

    父母亲告诉她,即使是在冬天才盛开的花,也要像春天的百花齐开一样,她的未来或许会有许多艰难险阻,但要不忘初心迎难而上方得始终。

    苗疆的同龄孩子得知她就是大人耳中强大圣女过后,满怀期待的同她一起玩耍。不曾设防的她被人翘出来了秘密,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天生废物,没有饲养蛊虫的能力,不配当选圣女的秘密。

    那些满怀期待的孩子认为自己受到了欺骗,就把她引到巷子里欺负她,同为贵族,他们从来都不怕她,之前的攀附也只是因为她圣女的身份。他们见她不曾反抗,只是变本加厉的欺负她。

    她一次又一次的忍受他们的蛊虫在身上蠕动,撕咬。

    幼时自从她跟计央长开一些后,就因男女有别分开养,再不见一面。腊冬节,是她第一次见到长大后的计央的日子。

    她不知道当时的计央叫什么名字,但计央一身锦衣朝她走过来,挥手招呼他的侍卫把她与那群王孙贵族分开,把他们全都驱离时。

    从此她就想成为他那样的人,光虽无形状,但她描绘的他,就是光,肆意洒脱。

    计央轻声询问“你没事吧,我看你的衣服也是上好的蚕丝做的,你怎么就让那群人欺负你,不反击”

    当时的她,手臂上全是各种蛊虫在皮肤底下爬动的样子,衣服也破破烂烂,难为计央还能看出来衣服不错。

    她颤颤巍巍“我的名字叫雪”

    “我知道你叫雪,我还知道你叫惟灵。”

    她突然觉得雪这个名字,多么的难以启齿,在以前那群人说的时候,明明自己不在乎,怎么他说出来..就这么...令人心脏快要窒息的感觉。

    计央看着雪一动不动,还以为她死了,于是拨了拨她发间的铃铛,铃铛晃动的声音一声盖灭另一声。

    “喂,你怎么不说话”

    她猛的抬起头,怔怔的看着他。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体内还有蛊毒,喝点我的血吧”

    说罢就从怀里掏出一把镶嵌了祖母绿宝石的匕首划破了手臂。

    一旁的侍卫上前“少爷,不可,家主特意交代过,你的血不可在外显露。”

    这侍卫是他的家主给他的吗,看来他的地位在南疆肯定是显赫的了。

    “她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可以的,而且这是我的血,我知道分寸。回去别告诉阿爹,不然又要挨板子。阿枫,你听到了没有”

    “枫领命”

    计央看到枫这么明事理,也就没有再多说。

    “喂,我的侍卫都不告状了,你怎么还不喝,我又没下毒,不然白救了”

    “我的名字叫榆,你还记得我吗?我也叫计央,很小的时候我们还住在一起。”

    她看着面前的榆,默默开口“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是圣女,我不救你我救谁。”

    他回到一开始的问题“他们欺负你你不会还手吗,他们打你一下你就打回去十下。他们捅你十刀你就把他杀了,有事情还有大祭司兜底,你在怕什么。”

    她不知不觉顺着他的话思考,我在怕什么,她怕他们肆意凌辱还不能反击的滋味,她怕没有没有自保能力的滋味......

    她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嘴里神神叨叨“我不怕,我不怕,我不怕....”

    “我不是废物,我不是天生废物。”

    “我是苗族的圣女,我不能怕,我不能这么任人欺负不反击,我是圣女...”

    ……

    计央伸出冰凉的手,摸了摸惟灵的脸“雪是个好名字,以后我们私下里,我叫你雪,你叫我榆。”

    “好吗?”

    惟灵听到计央蛊惑般的言语,只是说“好”

    “榆”

    “嗯,我在”

    “榆”

    “我在,你要说什么......”

    “榆”

    “....嗯”

    ——

    惟灵躺在床上,停止了脑海之中对他们幼时的回忆。幼时的她实在是太过懦弱,不足计央的万分之一。一想到计央蛊惑自己反击时所说的话,原来那时候的计央就已经杀过人了吗。她不禁想到,原来蛊惑人心的从来不是蛊,是人。

    计央回到自己的若水小楼,用花瓣浴洗去身上的污垢以及血腥气。

    在他今夜去见惟灵前,路上遇见了一波刺客,他们下手利落,看样子是想取他血液入药。

    他的血没那么好取,所以他就只好把刺客都杀了,取了他们的血给他们的主人做一点独特的蛊,准保药到病除。

    他取完血,就让管事檀把尸首随便丢去后山喂狼,这样还可以观察狼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计央洗完花瓣澡,躺在床上默默的想事情。

    “她什么时候开始养恶蛊的”

    “她为什么要养恶蛊”

    “她到底清不清楚恶蛊的弊端”

    “她...”

    他暂停思考恶蛊的问题,开始思考“我为什么要一直考虑恶蛊对她有没有影响。这很影响自己的睡眠质量。”

    于是他停下所有思考,认为睡觉是最重要的。

    夜里寂静无声,正是好眠。

    而在另一个遥远的山头里,却爆发出刺耳的声音,那是岳柯摔破瓷杯的声音。

    “一群废物!”

    “连下给别人的聘礼都选不好,我们岚枫之巅连十里红妆,八抬大轿的规格都挑不出来吗!”

    “再给你们今晚一夜的时间,选不出来,你们全都等着掉脑袋吧”

    书房里的人笔直的跪着,连一口气都不敢喘,听到这话连声回道“是!此次挑选定不枉我岚枫脸面。”

    一群人得了赫令走出书房。

    待走远些后,周甲不服气的道:“巅主这是何意思,非要娶那苗疆女不可?”

    李炳叹气:“小声些!巅主的命令不可不从,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去调整礼制吧。”

    他们可才听说上一批管这事的两个人被死的体无完肤,几人一路匆匆的来到库房调整娶亲聘礼礼制的规格,生怕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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