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鸾鹤站在堂口,气场更加低沉,鸾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鸾凤凌乱的发髻,一夜未归,一眼便让人想入非非。

    不知这京城该如何传他们定国公府是如何清明高尚,嫡长女竟一夜未归,发现时还同男子一处,鸾鹤开了开口,但终究说不出什么。

    鸾凤当然知道,那是她的亲爹爹,他自然舍不得,过了一会,鸾鹤开了口:败了定国公府的颜面,明日起,你便入宫伴读,京城贵族都要出一位女儿入宫,族中决定让你去,快些去准备吧!鸾凤心中一惊,嫣红的眼眸直直的抬头看向鸾鹤:父亲!,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鸾鹤并未多说什么,拂袖而去。

    鸾凤回到枫苑,看着早已收拾好的包裹,她或许能想到,父亲将她当作棋子送进皇宫,是为了监视皇室为了家族牟利,但上一世,此事并未发生…

    不得多想,短暂休息过后,随着马车进了皇冠后院,鸾凤伸手抬起车帘,看着红墙黄瓦,懂得在这之中的人的悲哀,皇族子弟残杀,后宫夺宠,更多秘闻令人细思极恐。鸾凤自知危险处境,但只要跟得一位温和妥善的皇子,想必问题应当不大。

    到达居所后,鸾凤调整一番便去了居思堂,那是皇子读书之所,应当是鸾鹤打点过这些下人,对鸾凤还算尊重。

    她寻了一处不算突出的位置,静静的坐着,看着那些浓妆艳抹的贵府小姐争先恐后坐着头处,是来干什么的不言而喻,有的想以此得到某位皇子甚至那位的的宠爱以此光耀门楣,呵…,殊不知她们只是皇族消遣的金丝鸟罢了,可以随时扼杀。

    鸾凤只简单听了一些注意事项,并未有什么新奇,入宫时便大致了解,便从后门走了出去。

    夜幕星辰,鸾凤习武不错,随着风声她听见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脚步声,穿着曲裾她不便动作,只得绕到墙后窥探,

    一身暗色玄袍,一眼便知那就是宴钧之,只是他为何会在皇宫,未等鸾凤思虑过神,男人已然在她身后,鸾凤随即转身撞了上了壮硕的胸膛,鸾凤身材并不算纤细,甚至算得上丰腴,还有肉的地方有肉,突如其来柔软的触感让宴钧之低哑出声:“你叫什么名字”鸾凤一时斟酌着,想来也没什么好瞒的,便坦然相待,

    宴钧之听到名字后只是笑了笑,月光衬着,他的笑肆无忌惮,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向后退了一步半,转过身道:“深宫规重,莫要胡乱走动冲撞贵人,若是想求得位高权重的皇子赏眼,不如到太雍殿看看”言罢,

    清风一阵,墙角只留一片残影…

    晨起,鸾凤跟着一众人前去面见天子,鸾凤跪在人中偏角,若不是容貌出众确实不起眼,看着殿中五位皇子,眼中流露的都是常人看不懂的,但鸾凤知道这五皇子李渊岫却是扮猪吃老虎的角色。

    鸾凤一进殿便瞥见前侧站着一排皇子,只见上方传来声音:“你们都是京中挑出来的名门贵族的闺秀,安排你们进宫辅佐皇子,不要辜负孤对你们的期待”,话音刚落,叩谢声随即。

    根据宫中名册,需按门第高低来择取五名,鸾凤必然首当其冲,只见鸾凤一身艳红在一众闺秀里缓缓起身,走到中央跪下

    只闻上方传来:“原来你便是定国公之女,到底是根正苗红啊,是个练武的好胚子,说吧,你愿意辅佐哪位皇子,孤见你眼喜,准许你来挑选!朕的五位皇子,李彰,李甄,李皓之,李嵩,李渊岫,不如你来选一个?”

    鸾凤心中一惊:“臣女惶恐!岂敢点评天子之子”,只听一阵笑声:“你抬起头来”

    鸾凤缓缓抬起头,看见那把龙金盘绕的椅子上坐着的天下的执棋人,京都的王,他的姿势不算太端庄,甚至有点随意,龙冠盘发上还垂下几缕发丝,苍白黑发,即便如此,对上那双眸子,无处而来的压迫感和审视令鸾凤只得迅速平缓心境:“臣女遵从陛下旨意,皇子各有擅长,臣女甚怕无能皇子”,座上之人又淡淡开口:“你爹把你教的不错,不如由你来辅佐二皇子李甄吧”

    鸾凤看了一眼五位皇子开口道“不如让臣女教授五皇子,臣感五皇子生性聪颖机智,且年岁不大,正是读书练武的绝佳时期,臣恳请辅佐五皇子,定会尽臣女全部所学辅佐五皇子学业武法,纲理伦常”

    座上之人似是有些许惊奇:“岫儿?罢了,准了”,鸾凤心绪缓缓平静,似是反复高起而余:“臣女谢旨圣恩”。

    鸾凤夜里回到休息之地,翻身上床便在思虑:“既然已经避免了捡到宴钧之,想必杀身之祸应是免了,只是上世入宫伴读,她并未前去,后来只是闻太子谋反,被诛,刚刚皇帝谈到二皇子差点没给她一口气上不来,那二皇子就是帮助太子谋反还勾结西境匈奴,真要跟这俩人扯上关联,她可就白活一场了。

    窗外传来细微声响,鸾凤灵敏捕捉到,静步走到窗边,只见不知何处来的鹫鹰死死盯着瓦檐上的弱小的雏鸟,隐露攻击之态,雏鸟似是感受到,振翅欲飞,可不过半丈便被鹫鹰用锋利的爪牙刺穿喉颈,沦为食物,消失在暗夜中。鸾凤看罢,合上窗户,并未多想什么,只是弱肉强食,她无权干涉自然规则。

    鸾凤晨起便被引到昭华殿,那是五皇子居所,她需得等五皇子下殿,引路嬷嬷嘱咐她几句后便出去了。

    鸾凤是个明事理的,只是安静的坐着侧椅上等着,天微微黑了。

    只见一黑影从门口延伸,越来越短,鸾凤见罢起身做礼“参见五皇子殿下,臣女鸾凤是奉陛下之命来辅佐您,您若有不懂,除了问长傅,也可以问臣女”

    只见身前少年不过十七八岁,身丈已然不低,一身淡黄浅纹衬的人更清新脱俗,娇俏如玉的脸庞看着鸾凤:“其实本王很好奇,你为何要选本王”?

    鸾凤看着他开口道:“因为臣女觉得,您很好”。

    话音刚落,周遭一片寂静,鸾凤对上他好奇的眼神,李渊岫笑了,不可置信的笑:“鸾小姐到底是会说话的,跟着我不过图一安稳罢,你在我身边应就两月时间,倒不足让鸾小姐说出这种话,不过本王很爱听”,这样说,李渊岫的眼神时刻落在鸾凤身上,越来越炙热…

    鸾凤被安排在昭华宫的侧室,紧挨着御花园,鸾凤想来闲着无处散散心,但真到了才发现这伸手不见五指,也无什么心思了

    刚转身欲走,却听见几声似乎是女人的低喘,鸾凤架不住好奇心走到假山后一看,当真真不得了,那女子被一男子拥着,那女子倒也好认,一身金钗锦衣,似是新进宫被封妃的贤妃,曾有一面之缘,鸾凤心想坏了,这种事竟被她碰见了,再细细看看那男子时,竟是今日殿上三皇子李皓之!鸾凤竟撞破了贤妃与三皇子龌龊之事,虽说无血缘关系,但这种事一旦被发现都得砍头,鸾凤本欲静声离开,踩到东西发出声响的这种低级错误她不可能犯,可偏偏就是有东西落到她所在的位置发生声响,鸾凤心中大怒,谁她奶奶扔的!手欠我不介意帮你砍了!心中想着,只听眼前男子瞬间停下动“谁!”

    鸾凤心中惊然,提起曲裾跑了起来,将要拐过走廊时,只感腰部被一股力量拉扯到黑暗的仓房,鸾凤本欲惊呼,却被一双炙热的大手捂住,“是我,李渊岫”,言罢,李渊岫放下手,鸾凤惊魂未定,脸蛋惨白惨白的,低声道:“殿下?”,李渊岫觉得她这副模好笑极了便说:“我本想请教鸾小姐一些问题,得知你在御花园便想寻你,却没想到看了出大戏”。

    鸾凤心中仍有余悸望着眼前人晦暗不明的神色:“殿下…”,鸾凤声色微颤,红唇皓齿,似是受了惊吓的兔子,不禁令人心生垂怜之情,李渊岫停了半晌,终是开口:今日之事,只要你闭口不谈,我保你无虞”,鸾凤心中百感交集,她自知道,在这深宫之中,保全自己尚且艰难,更何况一介皇子,甚不解道:“殿下为何如此帮我?”黑暗中,鸾凤看不清对面,只闻一声低笑:“鸾姐姐,五年前,梨花畔,您请我的苏子酿,我至今不忘”。

    此话一出,鸾凤突得想起,:她年幼时曾与父亲去梨花畔游玩,刚准备去梨树下挖出她酿了许久的苏子酿,却看见梨树下坐着一个小男孩,低声抽噎,一把鼻涕一把泪,身上的锦绸都皱了,一看就是受了委屈,鸾凤走到他的身边,推了他一把:“你若受了委屈便要欺负回去,莫要在此处撒泼打滚,堂堂男儿,岂能如此!快起来!”

    闻声,小男孩缓缓抬起头,听到这话更加放声痛哭,鸾凤见此连忙低下身子,指着地上说:“你莫要哭了!我请你喝苏子酿。”小男孩当真不哭了,揉了揉眼框,稚嫩青涩地开口道:“苏子酿是什么?”鸾凤一身红衣,低下身从树下挖出一摊酒,从锦包里拿出两个茶杯,鸾凤将酒倒了满,递到男孩面前,笑了笑:“我老家乃是阙州,苏子酿最是闻名,喝了能解百愁,如今我分你一杯,你莫要哭了”。小男孩愣了愣,接过茶杯,先小口酌饮,方感此虽为酒,却全无辛辣之感,而是温和绵密,有股淡淡的苏子叶味,实属上品,小男孩竟一时真忘了伤心之事,刚欲请教这位小姐姓名,转身却只瞥见一抹红衣已然拐角离开…

    鸾凤回过神,缓缓离开了李渊岫的狭制:“若当时知道是殿下,臣女绝不敢擅自打扰”,李渊岫起身走到门口,回头看着鸾凤:“那日在居思堂望见你,本王心中确有雀跃,本王本想让你作为本王的老师,甚至私下求了父皇,可没想到,你竟选了我,我非常开心”,言罢,李渊岫推门而出,独留她一人思虑万千,面对这一番属于少年炙热的,真挚的表达,重活一世的她又怎能感受不到,上一世她也算见过大风大浪,感受过人性冷暖,这一份来自少年热烈的爱意,她感受得到,她本欲装些娇弱可怜求他保住自己,可现在…皇子之慕,她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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