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赤果果的威胁！
这句话发出去，恶魔完全占领了颅内高地。天使小人即刻升天，还流着一串不甘心的珍珠泪——杨思萌，你的良知终究还是消失了！
想到二人在实验室为数很多的不对付时刻，杨思萌在脑瓜子里给天使小人安了个坟。
恶魔小人嚣张的狞笑着，在天使坟墓上巡逻。它一只手扶着天使墓碑原地交叉站立，掏出黑色的小喇叭，不停地放大她内在的声音。
“杨思萌，你可以趁这个机会，把你平时最看不顺眼又无法反抗的人——”
恶魔小人做了个攥住的动作。
“手拿把捏。”
杨思萌点了点头。
手拿把捏。
背后贴满卡通亚文化贴纸的手机没再发出提示音，抖抖界面显示了很久的“正在输入中……”。屏幕那头的男人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杨思萌开了瓶柠檬水大口喝着，酸甜的味道激活味蕾，却没止住那阵莫名的干渴。
直到屏幕再一次被消息点亮。
“你到底是谁？”
“你猜。”
颜彻：......
计算机系最威严的大师兄此时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一头雾水的操作着抖抖后台。
双层公寓是他租来的，就在Q大附近——全是生活所迫，为了方便他在抖抖的事业。
家里突如其来的经济变故差点击垮他，年迈的母亲查出甲状腺癌，当家教和代改论文再也无法负担一家子的日常开支。他听朋友的劝，从两人一间的研究生宿舍搬了出来，兼职这个“自媒体”副业。
富二代朋友没提让他出卖色相，他却总是觉得对方推给自己学的舞蹈不太对劲，公屏上热火朝天飘的弹幕也尽是些虎狼之辞。他一开始其实有些不适应，直到某天——两小时的舞蹈直播收入超过了他连打三份工的收入，母亲也在持续的进口药供给下开始神采奕奕。
落地全身镜就在一旁摆放着，室内暧昧的暖黄灯光也没有撤下，他上衣只穿到一半，颜彻盯着自己在镜中肩宽腰细、健美到有些色/情的身型，神情懵懂。身上的汗珠已经消失了，因为他已经冲好了澡。
“现在的兼职……真是不做不知道。”他神情无奈的摇了摇头，擦干湿发上最后一滴水珠。
做了一段时间他才知道自己这行有个专属名词叫“擦边男主播”，肯定不是什么非常光彩的职业，和家人对他的期望相去甚远。
屏幕上的消息明晃晃的扎眼，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被整个实验室知道？他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还是有些动摇。
那他估计就享受不了认真敲代码的日子了。还有——自己也许会被那个人看不起。
想到记忆中夸张又色彩缤纷的那个身影，颜彻忍不住愣了愣。
他自小就是风云人物——不是讨喜的风云人物，是惯被调侃的那一种。他无所谓，从小被人调侃惯了，无数人评价过的冷清也好、高傲也好，这种外显的“不讨好”在童年时期为他带来的不是褒奖，而是不止一次的霸凌。
即使他成绩很好，即使他并未在青春期发胖、拉帮结派、谈恋爱，只是认真而固执地一次次完成作业，拿每次考试的最高分；作为最严肃的班长，完成老师的任务、监督班级里的成员——
也不厌其烦的带每一个主动接近他，向他问问题的同学。
不讨喜就是不讨喜，哪怕他如愿上了省里最好的学校，光耀门楣。每次午夜梦回那些或奚落、或轻蔑、或嫉妒的眼神，梦回自己木木呆呆的青少年时期，他难免半夜惊醒。
他不善于表达自己的好意，更不善于在那些如狼似虎的恶意中维护自己。母亲一句：你要善待别人，本分的做好手头的工作，总会噎住他口中所有呼之欲出的话。
那些话语是疑问句。
是因为他做的不够好吗？
颜彻擦擦眼睛，那里沾着一滴从发梢上垂落下来的水珠。他回忆起第一次见到杨思萌的时候，女孩穿着至少五厘米的松糕鞋，脸颊一侧贴着一颗水晶小爱心。少女脸颊粉嫩，下巴微微抬起，看起来像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她手指上做了亮闪闪的美甲，背着的书包是拼接的黑粉色，坠着一个巨大的猫一样的玩偶娃娃。
同门的师弟背地说闲话，说她像个xxx。她仰着下巴泼了他一脸水，一只手扇了个清脆的巴掌。
颜彻在门外，他亲眼看着杨思萌揪着师弟的领子，要他再重复一遍刚刚他说了什么。
原来美甲也能伤人啊。
从那之后，他的梦里就很少出现殴打他的小孩。每当梦境将要进行到拳打脚踢的那一步，就会有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孩跳出来。女孩的下巴永远是微微扬起的，她骨架小，可是气场足有一米八。她要么举着铁桶泼水，要么五个指头像铁爪一样，伸出去就是一声清脆的耳光，在他们脸上带出一道道血痕。
女孩说：再说一遍，让我听听。
他佩服她，所以总是明里暗里的帮她。女孩的神经似乎有点粗，没能get到他藏在刻板外表下的善意，被他严厉地批评了好几次之后就变得有些怕他，一点也不像那天他看到的张牙舞爪的样子。
但是颜彻不在意，他肉眼看着杨思萌的编码技术一次次提升，到最后，她已经能够独立完成李导派下的艰辛任务。
这完全是他私心教授补课的功劳。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善。
就因为他是全组直属唯一助教师兄。
就因为……
“如果她知道了……会看不起我吧？”
他一只手握拳放在唇边，焦虑性质地轻轻咬着，脸上的神情看起来有些落寞。女孩个性张扬，在实验室里的风评不算好，只是大家都不敢惹她，怕她发疯。他和她屡屡登上同一个榜单，心头却总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安慰。
怎么办？要妥协吗？
另一边的杨思萌很兴奋。
自从她发出那句“你也不想让这件事情被所有人知道，对吧？”之后，有一根名为理智的神经似乎就断在了她的大脑里。
那可是师兄，我这么赤果果的威胁他？
简直就是大快人心啊！
杨思萌努力压抑着上翘的嘴角，看见对面弹来一条消息。
“……你要我怎么做？”
师兄在线上的状态似乎比线下要软萌许多，给人一种很好欺负的错觉。
居然这么好商量？她是很想体验一把威胁师兄的爽感没错，但是，具体要他做什么……在实验室的画面渐次浮现，师兄忙忙碌碌的身影逐渐在视野中清晰。
其实他已经做了很多了，不管是负责管理资料、教室卫生，连带着敲打他们这一堆不成气候的。
“我要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在做这件事，还有……”
一句话没打完，手却迟迟按不下发送键。她不能暴露自己，组内一共13个人，自己越会伪装，师兄就越迟发现自己是谁。对面却一连串弹来好几条消息，震得手机嗡嗡响。
“你是？迟子建？李丰？”
“还是……王秀明。”
“我真没见过这么胆大包天的，师兄平时对你不好吗？哪个人不是我手把手带过来的！”
“威胁我？”
不能屈服。万一对面要敲诈勒索呢？颜彻在屏幕这头咬紧牙关。
他早就学会保护自己了。本科之后，他掩埋伤口，一心向上，屡摘桂冠，反而落了个冷面学霸的美名，不招欺负，只招羡慕。
还有一些不了解他的人的爱慕。
杨思萌有些颤抖，她几乎能够透过这方小小屏幕再一次感受到师兄严厉的气场。
对啊，那可是计算机系人人闻风丧胆的颜彻师兄！
他脸上的神情，一定又是那样，长眉紧皱，气到极致，俊脸冷得要结冰。
刚才的抖抖画面闪回，眼前的师兄不再是凶巴巴的师兄，而是赤裸着上身的师兄。那双微微上挑的眼中露出的神情也不再是凛冽严厉的，而是水光淋漓，织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
深呼吸一次，努力把脑中的画面赶跑，杨思萌再次合上了手机。
能让他穿这身教我写代码吗？
我一定不叛逆，不管是要写系统网络还是java还是做多模态…….
“我能写三天。”她咬着牙愤愤的想。
老爹一如既往的没回家，偌大的临江别墅里安静的吓人，周遭似乎只剩她的呼吸声，和指甲在屏幕上哒哒敲击的声音。
“都不是。我想好条件了。”
“什么条件？”
“我替你保密，你……”
“你穿着小熊装给我远程指导敲安全框架！”
“还有，说话要温柔，只能讨好我。”
颜彻看着这个无厘头的要求，揉揉眼睛，还是忍不住笑了出声。
还以为要敲诈呢。
这是多大的怨念啊？实验室人不多，几个面孔在他脑海中一一盘过。有几个男生就不说了，他骂得最狠也惩治的最严苛，对那几个为数不多的女生，他还算是手下留情的。脑海中挨个闪过不同人的脸，李冰心？不可能，她性格最直爽泼辣，大大咧咧，而且，自己也很少真正的批评她。
对面的人头像画着一个摆烂小熊，小熊懒洋洋地趴在地上，黑白的极简线条，根本看不出男女，主页什么信息都没有，但他就是没来由的觉得很有趣。
脱离了最开始的惊吓，这件事似乎比他想象中要更好搞定。
“还以为你要说什么。”
“我不缺钱，不会敲诈勒索。”
“......”
他缺。
“只有这一个条件？只要我远程指导吗？”
颜彻一抿嘴。远程指导？他在实验室已经无数次近距离指导师妹师弟们了，没指导到的只有少数几位精英男同胞，还有在角落里默不作声的理工女学霸。
难道是吕梁？觉得他没有均等分配注意力——
君子不患寡，而患不均！颜彻点点头，这很好说通。在实验室里被忽略的男性同胞，即使听闻师兄敲一手好代码搭一手好结构的美名，也仍旧难得师兄青眼。
没想到还有这么主动积极的学生！当夸！
只是——讲课要他穿小熊装？
不会是要卖他的讲课视频吧！
颜彻皱着眉思考这样的一幅画面，实验室里沉默寡言的男同学，一身格子衫，看着他的直播，然后——
“也许只是为了整蛊我，或者——真的想学，又不好意思直说。”颜彻沉思着，一时半会真的没有头绪。
“温柔讲话，只能讨好你。”他自言自语，手指上下翻飞。
“可以，我们可以约好时间，我只为你一个人讲课，时间你定。”
不就是热爱学习吗。
不就是嫌师兄没关照到你，何必这么扭捏。颜彻摇摇头笑笑，神色温柔。
“但是你要替我保密。”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咄咄逼人的人，冷淡只是他的保护壳。不善言辞才是他直白话语背后真实的色彩。
“可以，每周六日！我要晚上六点到晚上十点。”
卧室没有开灯，杨思萌蜷在飘窗上发出最后一行文字，心中好像被棉花塞了半边。
窗外的夜色并不明媚，苍白的月亮在天空中仅仅发出一点微弱的光。
几道鬼火的声音从马路上掠过，伴随着汽车不耐烦的喇叭声。醉酒的青年在空旷的街道上大吵大嚷。听到摔打的声音，她缩紧了身子，拉紧窗帘。
手机振动一下，她看到对面回复了最后一条。
“好。”
这句话发出去，恶魔完全占领了颅内高地。天使小人即刻升天，还流着一串不甘心的珍珠泪——杨思萌，你的良知终究还是消失了！
想到二人在实验室为数很多的不对付时刻，杨思萌在脑瓜子里给天使小人安了个坟。
恶魔小人嚣张的狞笑着，在天使坟墓上巡逻。它一只手扶着天使墓碑原地交叉站立，掏出黑色的小喇叭，不停地放大她内在的声音。
“杨思萌，你可以趁这个机会，把你平时最看不顺眼又无法反抗的人——”
恶魔小人做了个攥住的动作。
“手拿把捏。”
杨思萌点了点头。
手拿把捏。
背后贴满卡通亚文化贴纸的手机没再发出提示音，抖抖界面显示了很久的“正在输入中……”。屏幕那头的男人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杨思萌开了瓶柠檬水大口喝着，酸甜的味道激活味蕾，却没止住那阵莫名的干渴。
直到屏幕再一次被消息点亮。
“你到底是谁？”
“你猜。”
颜彻：......
计算机系最威严的大师兄此时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一头雾水的操作着抖抖后台。
双层公寓是他租来的，就在Q大附近——全是生活所迫，为了方便他在抖抖的事业。
家里突如其来的经济变故差点击垮他，年迈的母亲查出甲状腺癌，当家教和代改论文再也无法负担一家子的日常开支。他听朋友的劝，从两人一间的研究生宿舍搬了出来，兼职这个“自媒体”副业。
富二代朋友没提让他出卖色相，他却总是觉得对方推给自己学的舞蹈不太对劲，公屏上热火朝天飘的弹幕也尽是些虎狼之辞。他一开始其实有些不适应，直到某天——两小时的舞蹈直播收入超过了他连打三份工的收入，母亲也在持续的进口药供给下开始神采奕奕。
落地全身镜就在一旁摆放着，室内暧昧的暖黄灯光也没有撤下，他上衣只穿到一半，颜彻盯着自己在镜中肩宽腰细、健美到有些色/情的身型，神情懵懂。身上的汗珠已经消失了，因为他已经冲好了澡。
“现在的兼职……真是不做不知道。”他神情无奈的摇了摇头，擦干湿发上最后一滴水珠。
做了一段时间他才知道自己这行有个专属名词叫“擦边男主播”，肯定不是什么非常光彩的职业，和家人对他的期望相去甚远。
屏幕上的消息明晃晃的扎眼，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被整个实验室知道？他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还是有些动摇。
那他估计就享受不了认真敲代码的日子了。还有——自己也许会被那个人看不起。
想到记忆中夸张又色彩缤纷的那个身影，颜彻忍不住愣了愣。
他自小就是风云人物——不是讨喜的风云人物，是惯被调侃的那一种。他无所谓，从小被人调侃惯了，无数人评价过的冷清也好、高傲也好，这种外显的“不讨好”在童年时期为他带来的不是褒奖，而是不止一次的霸凌。
即使他成绩很好，即使他并未在青春期发胖、拉帮结派、谈恋爱，只是认真而固执地一次次完成作业，拿每次考试的最高分；作为最严肃的班长，完成老师的任务、监督班级里的成员——
也不厌其烦的带每一个主动接近他，向他问问题的同学。
不讨喜就是不讨喜，哪怕他如愿上了省里最好的学校，光耀门楣。每次午夜梦回那些或奚落、或轻蔑、或嫉妒的眼神，梦回自己木木呆呆的青少年时期，他难免半夜惊醒。
他不善于表达自己的好意，更不善于在那些如狼似虎的恶意中维护自己。母亲一句：你要善待别人，本分的做好手头的工作，总会噎住他口中所有呼之欲出的话。
那些话语是疑问句。
是因为他做的不够好吗？
颜彻擦擦眼睛，那里沾着一滴从发梢上垂落下来的水珠。他回忆起第一次见到杨思萌的时候，女孩穿着至少五厘米的松糕鞋，脸颊一侧贴着一颗水晶小爱心。少女脸颊粉嫩，下巴微微抬起，看起来像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她手指上做了亮闪闪的美甲，背着的书包是拼接的黑粉色，坠着一个巨大的猫一样的玩偶娃娃。
同门的师弟背地说闲话，说她像个xxx。她仰着下巴泼了他一脸水，一只手扇了个清脆的巴掌。
颜彻在门外，他亲眼看着杨思萌揪着师弟的领子，要他再重复一遍刚刚他说了什么。
原来美甲也能伤人啊。
从那之后，他的梦里就很少出现殴打他的小孩。每当梦境将要进行到拳打脚踢的那一步，就会有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孩跳出来。女孩的下巴永远是微微扬起的，她骨架小，可是气场足有一米八。她要么举着铁桶泼水，要么五个指头像铁爪一样，伸出去就是一声清脆的耳光，在他们脸上带出一道道血痕。
女孩说：再说一遍，让我听听。
他佩服她，所以总是明里暗里的帮她。女孩的神经似乎有点粗，没能get到他藏在刻板外表下的善意，被他严厉地批评了好几次之后就变得有些怕他，一点也不像那天他看到的张牙舞爪的样子。
但是颜彻不在意，他肉眼看着杨思萌的编码技术一次次提升，到最后，她已经能够独立完成李导派下的艰辛任务。
这完全是他私心教授补课的功劳。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善。
就因为他是全组直属唯一助教师兄。
就因为……
“如果她知道了……会看不起我吧？”
他一只手握拳放在唇边，焦虑性质地轻轻咬着，脸上的神情看起来有些落寞。女孩个性张扬，在实验室里的风评不算好，只是大家都不敢惹她，怕她发疯。他和她屡屡登上同一个榜单，心头却总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安慰。
怎么办？要妥协吗？
另一边的杨思萌很兴奋。
自从她发出那句“你也不想让这件事情被所有人知道，对吧？”之后，有一根名为理智的神经似乎就断在了她的大脑里。
那可是师兄，我这么赤果果的威胁他？
简直就是大快人心啊！
杨思萌努力压抑着上翘的嘴角，看见对面弹来一条消息。
“……你要我怎么做？”
师兄在线上的状态似乎比线下要软萌许多，给人一种很好欺负的错觉。
居然这么好商量？她是很想体验一把威胁师兄的爽感没错，但是，具体要他做什么……在实验室的画面渐次浮现，师兄忙忙碌碌的身影逐渐在视野中清晰。
其实他已经做了很多了，不管是负责管理资料、教室卫生，连带着敲打他们这一堆不成气候的。
“我要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在做这件事，还有……”
一句话没打完，手却迟迟按不下发送键。她不能暴露自己，组内一共13个人，自己越会伪装，师兄就越迟发现自己是谁。对面却一连串弹来好几条消息，震得手机嗡嗡响。
“你是？迟子建？李丰？”
“还是……王秀明。”
“我真没见过这么胆大包天的，师兄平时对你不好吗？哪个人不是我手把手带过来的！”
“威胁我？”
不能屈服。万一对面要敲诈勒索呢？颜彻在屏幕这头咬紧牙关。
他早就学会保护自己了。本科之后，他掩埋伤口，一心向上，屡摘桂冠，反而落了个冷面学霸的美名，不招欺负，只招羡慕。
还有一些不了解他的人的爱慕。
杨思萌有些颤抖，她几乎能够透过这方小小屏幕再一次感受到师兄严厉的气场。
对啊，那可是计算机系人人闻风丧胆的颜彻师兄！
他脸上的神情，一定又是那样，长眉紧皱，气到极致，俊脸冷得要结冰。
刚才的抖抖画面闪回，眼前的师兄不再是凶巴巴的师兄，而是赤裸着上身的师兄。那双微微上挑的眼中露出的神情也不再是凛冽严厉的，而是水光淋漓，织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
深呼吸一次，努力把脑中的画面赶跑，杨思萌再次合上了手机。
能让他穿这身教我写代码吗？
我一定不叛逆，不管是要写系统网络还是java还是做多模态…….
“我能写三天。”她咬着牙愤愤的想。
老爹一如既往的没回家，偌大的临江别墅里安静的吓人，周遭似乎只剩她的呼吸声，和指甲在屏幕上哒哒敲击的声音。
“都不是。我想好条件了。”
“什么条件？”
“我替你保密，你……”
“你穿着小熊装给我远程指导敲安全框架！”
“还有，说话要温柔，只能讨好我。”
颜彻看着这个无厘头的要求，揉揉眼睛，还是忍不住笑了出声。
还以为要敲诈呢。
这是多大的怨念啊？实验室人不多，几个面孔在他脑海中一一盘过。有几个男生就不说了，他骂得最狠也惩治的最严苛，对那几个为数不多的女生，他还算是手下留情的。脑海中挨个闪过不同人的脸，李冰心？不可能，她性格最直爽泼辣，大大咧咧，而且，自己也很少真正的批评她。
对面的人头像画着一个摆烂小熊，小熊懒洋洋地趴在地上，黑白的极简线条，根本看不出男女，主页什么信息都没有，但他就是没来由的觉得很有趣。
脱离了最开始的惊吓，这件事似乎比他想象中要更好搞定。
“还以为你要说什么。”
“我不缺钱，不会敲诈勒索。”
“......”
他缺。
“只有这一个条件？只要我远程指导吗？”
颜彻一抿嘴。远程指导？他在实验室已经无数次近距离指导师妹师弟们了，没指导到的只有少数几位精英男同胞，还有在角落里默不作声的理工女学霸。
难道是吕梁？觉得他没有均等分配注意力——
君子不患寡，而患不均！颜彻点点头，这很好说通。在实验室里被忽略的男性同胞，即使听闻师兄敲一手好代码搭一手好结构的美名，也仍旧难得师兄青眼。
没想到还有这么主动积极的学生！当夸！
只是——讲课要他穿小熊装？
不会是要卖他的讲课视频吧！
颜彻皱着眉思考这样的一幅画面，实验室里沉默寡言的男同学，一身格子衫，看着他的直播，然后——
“也许只是为了整蛊我，或者——真的想学，又不好意思直说。”颜彻沉思着，一时半会真的没有头绪。
“温柔讲话，只能讨好你。”他自言自语，手指上下翻飞。
“可以，我们可以约好时间，我只为你一个人讲课，时间你定。”
不就是热爱学习吗。
不就是嫌师兄没关照到你，何必这么扭捏。颜彻摇摇头笑笑，神色温柔。
“但是你要替我保密。”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咄咄逼人的人，冷淡只是他的保护壳。不善言辞才是他直白话语背后真实的色彩。
“可以，每周六日！我要晚上六点到晚上十点。”
卧室没有开灯，杨思萌蜷在飘窗上发出最后一行文字，心中好像被棉花塞了半边。
窗外的夜色并不明媚，苍白的月亮在天空中仅仅发出一点微弱的光。
几道鬼火的声音从马路上掠过，伴随着汽车不耐烦的喇叭声。醉酒的青年在空旷的街道上大吵大嚷。听到摔打的声音，她缩紧了身子，拉紧窗帘。
手机振动一下，她看到对面回复了最后一条。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