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和托市,是英国发展最快的地区,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伦敦和托的城市化水平进步很大。

    和两个海洋邻国苏国和艾国相比,英国的发展更好一些,这足以让几千万英国人自豪了。

    但是,刚下飞机的玛丽,还是感受到伦敦和托与华夏城的差别。

    别说和令她叹为观止的华夏首都长安相比,就是随便拿出一个华夏的三流城市,也比伦敦和托强啊。

    唉,英国真是太落后了,太土了,完全没有华夏那种既充满古典又充满时髦的高大上。

    双方在真道,文化,经济方面的差距,实在是太大太大了,大到让人绝望。

    但她并不绝望,她对英国,本也没有什么认同之心,虽然她的确是英国人。

    可是不回来也不行啊,她的旅华签证到期了,只能离开了。

    她不是没想过找个华夏男人嫁了,这样八年后就能拿到华民身份。可是,西方女人对他们没有什么吸引力,哪怕自己使出浑身招数,要想嫁给一位华夏大叔,恐怕也不是容易的事。

    玛丽走到路边商店的一面镜子边,照了照自己的脸。

    镜子里的女人,很像是一个东方女子。黑头发,高度适中的鼻梁,不深不浅的眼窝,柔和的额头。

    就是瞳孔的颜色,还是棕褐色,真是讨厌呢。

    这是她花了八千唐圆,在华夏洛宁公主医院整的。华夏的医道水平太厉害了,简直将她换了一副东方面孔。

    事实上,就是瞳孔的颜色,也能改变,但是那个花费…她根本承受不起。

    玛丽戴上墨镜,走在街上,微微扬着面孔,路人都对她投来热情的目光。

    华夏人啊。

    “这位小娘子,您是华夏人么?”

    一个高鼻深目的女子说道,“我们可以合个影么”

    玛丽很想同意,但是想到自己的瞳孔颜色,还是礼貌的拒绝了。

    高鼻深目真是有些丑啊,玛丽一边庆幸自己整容了,一边匆匆往家赶。

    回到自己熟悉的家,玛丽摘下墨镜,敲响了门。

    不一时,门开了,露出一个棕发青年,他看着面前的女子,“您找谁?”

    “哥哥,是我啊,玛丽!”玛丽笑道,对哥哥敛衽行礼。

    “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你去了一趟华夏,为什么变成这样!”女孩的哥哥,吉姆很是愤怒。

    “哥哥,你怎么啦?我刚回来,你就对我大吼大叫?”玛丽不高兴了。

    “够了!”吉姆痛苦的捧着脑袋,“为什么你们都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崇华媚夏的人这么多,你们都病了!”

    “你说什么呀!”玛丽也怒了,“我看,你和那个复古团的人才疯了。你们天天说英国以前有自己的文化,有自己的语言,可有多少人知道,又有多少人相信?你所说的英语,有多少人会说?”

    “玛丽。”吉姆露出恨其不争的神色,“我这样的人的确很少,可是我这样的人才是清醒的。你们,你们能懂多少英国的历史,西方的历史?”() ()

    玛丽抱起胳膊,冷冷说道:“又来了,有用么?为什么你偏偏要纠结这个?英国早就不是殖民地了,华夏不是允许西方独立了么,你们整天想这些有什么意义?”

    吉姆坐下来,痛苦的揉揉脸,“你们这样的人太多太多了,看来西方真的没有希望了。玛丽,你崇华媚夏道这种地步,连整容这样的事也干,真的让我很失望。”

    他抬起一张因为清醒而凄楚的脸:“你去华夏,是不是感觉到,他们和我们的生活,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对啊。”玛丽点点头,“差距太大了。你知道吗,华夏开通了去月球旅游的旅游飞船,取名洛宁号,据说是为了纪念唐道祖和文明皇后。长安学宫的顶级真道研究所,还在研究四维空间,说是什么开启异域之门…”

    “好了,我不想听这些。”吉姆打断她的话,“东西方的差距如此之大,那么这一切是谁造成的?难道西方自古就这么落后么?”

    玛丽讶然:“难道不是么?华夏有五千年文明,自古到今一直领先西方,从来没有改变过啊。我们用的一切真道产品,电像,网界,电脑,高能微机,电马,不都是华夏制造的么?人类所有的绝症,不都是华夏医道攻克的么?西方贡献什么了?什么都没有。”

    吉姆苦笑:“这难道不是历史造成的?西方人天生就不行么?难道不是因为东方这几百年对西方的侵略和殖民造成的么?”

    “蒙古人统治了我们近三百年,将我们变成了留着小辫子的可耻奴才,毁掉了我们的古典文化,文字,语言。蒙古人和汉人被推翻了,好不容易独立,仅仅过了五十年,唐军又来了,再次统治了我们近三百年,直到九十年前,我们才独立!九十年前,我们还留着可笑的蒙古人带来的小辫子!”

    “这一切难道不是因为对我们的侵略造成的么!为何你们只知道崇华媚夏,认为华夏人天生就应该比我们强!你们这么想,英国也好,整个西方也好,还有希望么!看看现在的西方,到处都是东方文明的影子,就是广告,也要请个华夏人来拍,这是怎么了!!”

    玛丽捂起耳朵,“你又不是国家太宰尚书,轮得到你操心这个?还是想想怎么躲挣钱吧。”

    “对,我不是太宰,也不是尚书,连郡守县令都不是。我只是个草根。我不该操这个心。”吉姆掏出一根烟点上,苦涩的说道,“你们都是聪明人,我们这样的少数人,就是个傻子。”

    “我不和你说了。”玛丽懒得和哥哥说这些,她很生气。

    女孩摔门而去,只留下吉姆。

    吉姆看着书架上的《洪武字典》,再看看墙上父亲贴的一副《丹青侍女图》,以及一副苏轼《水调歌头》今人书法,久久无语。

    像自己这样的人,真是太少了。

    没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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