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大哥,刀哥在吗?我找他有点事。”

    沈建军一脸谄媚讨好。

    沈父在一旁见儿子的窝囊样,气得直翻白眼:我怎么就生出一个这么没用的儿子,真是丢人现眼。

    “进来吧。”

    男子丢下一句,转身朝屋里走去。

    沈建军点头哈腰跟在身后,沈父堵着一口气跟着儿子一起进了门。

    刀哥坐在一把摇椅上,嘴里叼着一杆烟枪,正闭着眼睛吞云吐雾。

    尖嘴猴腮汉子轻手轻脚走到刀哥身边,俯下身下,把嘴凑到刀哥耳边,低语两句。

    刀哥眼皮微动,猛地睁开眼,阴鸷的眸子射向门口的两人。

    “怎么,来送钱的?”

    “我……刀哥,你可以再宽限几天吗,我手里没这么多钱。”

    沈建军每次见到刀哥身子就不由自主颤抖,从不敢在他面前耍花招。

    “没钱,没钱来到老子面前晃悠,你是活腻了吧。”

    刀哥可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

    “刀哥。”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沈父在刀哥发火前开口了。

    刀哥睨了沈父一眼,越看越觉得这人有些面熟。

    刀哥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沈父跟前围着他走了一圈。

    “刀哥,你这是?”

    沈父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心慌。

    刀哥对着尖嘴猴腮的汉子打了个手势,“瘦猴,过来。”

    瘦猴弓着身子,一脸狗腿,来到刀哥面前,“刀哥。”

    “除了他,你把其他人全都带出去。”

    瘦猴不知道刀哥是什么用意,但他没有多问,点头应了一声,就把沈建军带出屋子。

    沈建军被他的动作弄得一脸懵,“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可他又怎么会是别人的对手,连拉带拖就被拖出房间。

    “你给老子老实一点,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

    被人吼了一句,沈建军屁也不敢放,闭上嘴巴,不敢再多言。

    等人一走,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刀哥和沈父两人,气氛有些诡谲,沈父心里有些紧张。

    “你叫刀哥是吧,我儿子说了,他根本就没有欠你们的钱,是你们逼着他写的欠条。”

    沈父还没有忘记,他今天到这来的目的。

    “停。”刀哥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嘿嘿一笑,“我觉得欠条可以改一下了,应该改成欠我们一万块。”

    “什么?你疯了。”

    沈父眼球鼓起,满脸怒气,威胁,“我看你们是想钱想疯了,信不信我立马去治安队里报案,把你们的老巢都掀了。”

    “呦呦呦,这是恼羞成怒了,年纪大了,不要动不动都生气,免得伤肝。”

    刀哥一脸欠揍的表情,让沈父恨得牙痒痒。

    “刀哥,如果我儿子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给他一个小小的惩戒,让他得到教训就行了,五千块钱,我们家根本就拿不出。”

    沈父虽然生气,但也知道自己有求于人,不得不放下姿态,说好话。

    刀哥睨了沈父一眼,“你是叫沈阳吧。”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调查我?”

    沈父惊讶。

    “哼……”刀哥冷哼一声,“你不会这么快就把事情给忘了吧,十多年前,欧阳家的大小姐,她是怎么死的……”

    “你……”猛的,沈父上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身子摇晃着往后倒去,眼底满是惊惧,“你怎么会……”

    “怎么,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刀哥冷笑,一脸不怀好意,“沈阳,是不是忘了十多年前的事,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不……不要。”沈父大叫。

    “不想让我帮你回忆,那就给我签下一万块的欠条,还有,刚刚你还说要去治安队报案,现在还要去吗?”

    “不去了,不去了。”

    沈父连连摇头摆手,他此时也认出面前的人,是十多年前那个人,只是那时他脸上没有疤,看起来也要比现在年轻。

    沈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屋子的。

    他失神落魄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沈建军亦步亦趋跟在沈父后面,一言不发。

    沈父回到家后,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直到天黑等所有人睡着,才蹑手蹑脚从房间里出来。

    他穿戴整齐,手里拿着电筒,出了家属院,朝着北边的山坡走去。

    已是半夜,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进入梦乡,昏黄的路灯把沈父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他埋着头,脚下步子走得飞快,根本没发现,他身后不远处,跟着好几道人影。

    沈父连着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一片山脚下。

    这是一片乱葬岗,很多年轻的死亡者都是裹着一片草席扔在这,还有一些早早夭折的婴儿,也会被丢到乱葬岗,一些重男轻女的人家,也会把刚出生的女婴扔到这,活活冻死,饿死。

    附近的人对这里谈之色变,一般情况下,没人会到这里来,特别是晚上,树枝上猫头鹰的叫声,渗人得紧。

    “刀哥,他怎么往乱葬岗去?”

    瘦猴和刀哥等人一直跟在沈父身后,见他一直往乱葬岗走,额头不自觉渗出冷汗。

    “谁知道。”刀哥呸了一声,“这人心思狠毒,看这样子,应该是藏了宝贝,啧啧啧,没想到他藏得这么深。”

    是呀,乱葬岗这个地方,正常人不会到这边来,他把东西藏在这里,没人会想到。

    沈父借着电筒发出来的微光,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一大片平地前。

    这块平地有着大大小小的土坡,这些全都是坟包。

    沈父对这里好似非常熟悉,他径直朝着最中间的一个小坟包走去。

    站在一个不大的坟包前,沈父用嘴咬住手电筒一头,然后弯腰开始用手刨土。

    周围静悄悄一片,偶尔能听到猫头鹰的嚎叫声,更添一片诡谲。

    沈父两只手粘满泥土,眼看就要触碰硬物,身后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沈父心下一惊,直起身子,朝后看去,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朝着面门袭来。

    “啊……”

    沈父惊叫出声,下意识伸手挡,为时已晚,那东西重重砸在他脸上,他连着往后退了几步,脚下一个不查,踩在他刚刚挖的坑里,身子不可控朝后仰,直直倒了下去,“砰”的一声,后脑勺砸在一块石头上,只听到一道闷哼,沈父晕了过去。

    大约过了两分钟,几道黑影从旁边的树丛里钻出来。

    “刀哥,他不会死了吧?”瘦猴紧张问道。

    刀哥踱步到沈父身边,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气,死不了。”

    “这就好。”

    众人拍了拍胸口,总算把心放进肚子里。

    ……

    沈父是被饿醒的。

    他睁开眼时,感觉后脑勺一阵剧痛,抬手去摸,一片黏腻,把手放在眼前一看,妈呀,他差点没晕过去,手上全是鲜红的液体。

    这是血。

    突然,沈父好像想到了什么,连滚带爬朝着小土包跑去。

    当看到坑里面空空如也,沈父脑袋一片嗡嗡作响:完了,一切都完了,东西全都丢了,他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一般,整个人如同一团烂泥倒在地上。

    另一边。

    刀哥几人满载而归,收获满满。

    看着桌子上的几个盒子,弟兄们乐得合不拢嘴。

    “刀哥,我们发了。”

    瘦猴两眼发亮看着桌子上的箱子,刚刚他偷偷的打开来看了一眼,里面全都是一些首饰和古董字画。

    他们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看到这么多好东西。

    只要把这些东西全都变卖出去,他们还做什么混混呀,直接享福就行了。

    谁也没想到,沈父手里还有这么多好东西。

    刀哥扫了一眼桌上的木箱,要说他一点都不心动是假的,可是让他拿这些东西,

    刀哥看着桌上的木箱,想昧下又没那么大的胆子。

    “都别吵了,这些东西都不可以动。”

    “为什么?”弟兄们急了。

    刀哥咬牙,“咱们可是收了强哥的钱,如果把这些东西昧下,强哥能饶过我们?”

    “这……”

    大家纷纷闭上嘴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最后,瘦猴拍板,“刀哥,咱们留下一半。”

    这么多好东西拱手让人,瘦猴还是不甘心。

    刀哥陷入沉思中,衡量瘦猴话里的可行性。

    想到强哥的手段,刀哥汗毛倒竖,他再也不想在经历一次了。

    可是自己这帮兄弟一直跟在他身边出生入死,自己不能亏待他们。

    让他难以抉择。

    刀哥一只手在桌上轻轻的敲着,发出一阵阵闷响。

    瘦猴他们都不说话,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刀哥。

    须臾,刀哥敲桌子的手停下,深吸一口气,“弟兄们,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我希望大家都有好日子过,但是强哥的手段大家也清楚,纸终究包不住火,我会和强哥说我们拿到的东西,不过我不会让弟兄们辛苦,他必须给兄弟们一笔辛苦钱。”

    大家也知道强哥的手段,也许这是最好的办法,大家都没有意见。

    “好,我们听刀哥的。”

    刀哥满意点头,“弟兄们把东西带上,跟我一起去黑市。”

    几个汉子抬着箱子,一前一后出了屋子,朝着黑市奔去。

    此刻,山上的沈父,也摇晃着身子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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