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恬一直在做同一个噩梦。
梦里下着大雪。
触目所及皆是一片白茫茫的，她穿着一身宋睿喜欢的白裙子，赤脚走在没有尽头的雪地里，身后拖出长长的血线。
血似乎是温热的，又似乎是冰凉的。
六边形的雪花有着锋利的边缘，将楚恬如雪的双足染成殷红，像是为她穿上一双鲜红胶鞋。
在梦境里，楚恬感受不到疼痛，即便流再多的血，她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麻木的。
她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白裙子一点一点被濡湿，被殷红浸染，它终于不再是宋睿喜欢的纯白无瑕。
楚恬笑着仰起头，看向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本该是世间最纯净的洁白，映在她眼中却是闪着银光的污黑。
雪接连不断地落在她身上，划出一条条细细的血线，刮去一小块，一小块的皮肉，像是种漫长的凌迟，要将她杀死在白色的人间。
每一次，楚恬从噩梦中醒来，周遭都是浓墨晕染开的死黑，在无声无息地吞噬她。
唯独这一次，有刺目的光，喧嚣嘈杂的人声和淡淡的酸臭气味。
“恬恬，你梦魇了，快醒醒……”有个很熟悉，却还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试图将她从噩梦中拖拽出来。
“英语卷子写了没，快借我抄。”
“陶新，你特么又脱鞋，臭死了！”
“下节课要默写？我去，什么时候说的啊？”
“放学后走北门，新开了家奶茶店。”
……
拿手挡在眼前，楚恬缓缓地睁开眼睛，适应了光亮的瞳孔微缩，只因为，触目所及的一切，让她掉进了另一个梦境。
梦境诡异得真实。
楚恬甩了甩被压得发麻的胳膊，发现自己居然在教室里，到处都是穿着二中校服的学生。
有人抓了试卷在抄，时不时地抬头看向门边，手里的笔捯饬得飞快。
有人踮起脚，费劲地擦拭黑板上的板书，粉笔灰簌簌地落下，又在光柱中起舞。
有人在大声地背诵英语单词，发音不大标准，声音倒是激情又洪亮。
讲台上摆放着饱满鲜活的多肉和仙人球，坐在第一排的女生，念念有词地拿喷雾瓶给它们补水。
楚恬抬眸看向还抓着她衣袖的程玥，明明上次见面时，她烫着一头棕色的卷发，还跟她抱怨说理发店的tony老师太坑，一个劲地忽悠她办卡。
现如今却又变成男孩子气的齐耳短发，刘海剪得乱糟糟的，两条眉毛放肆生长，穿一身蓝白相间的宽大校服，正神情紧张地看向自己。
“恬恬，你没事吧？做噩梦了？”程玥问道。
“是啊，我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噩梦……”
梦里下着大雪。
触目所及皆是一片白茫茫的，她穿着一身宋睿喜欢的白裙子，赤脚走在没有尽头的雪地里，身后拖出长长的血线。
血似乎是温热的，又似乎是冰凉的。
六边形的雪花有着锋利的边缘，将楚恬如雪的双足染成殷红，像是为她穿上一双鲜红胶鞋。
在梦境里，楚恬感受不到疼痛，即便流再多的血，她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麻木的。
她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白裙子一点一点被濡湿，被殷红浸染，它终于不再是宋睿喜欢的纯白无瑕。
楚恬笑着仰起头，看向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本该是世间最纯净的洁白，映在她眼中却是闪着银光的污黑。
雪接连不断地落在她身上，划出一条条细细的血线，刮去一小块，一小块的皮肉，像是种漫长的凌迟，要将她杀死在白色的人间。
每一次，楚恬从噩梦中醒来，周遭都是浓墨晕染开的死黑，在无声无息地吞噬她。
唯独这一次，有刺目的光，喧嚣嘈杂的人声和淡淡的酸臭气味。
“恬恬，你梦魇了，快醒醒……”有个很熟悉，却还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试图将她从噩梦中拖拽出来。
“英语卷子写了没，快借我抄。”
“陶新，你特么又脱鞋，臭死了！”
“下节课要默写？我去，什么时候说的啊？”
“放学后走北门，新开了家奶茶店。”
……
拿手挡在眼前，楚恬缓缓地睁开眼睛，适应了光亮的瞳孔微缩，只因为，触目所及的一切，让她掉进了另一个梦境。
梦境诡异得真实。
楚恬甩了甩被压得发麻的胳膊，发现自己居然在教室里，到处都是穿着二中校服的学生。
有人抓了试卷在抄，时不时地抬头看向门边，手里的笔捯饬得飞快。
有人踮起脚，费劲地擦拭黑板上的板书，粉笔灰簌簌地落下，又在光柱中起舞。
有人在大声地背诵英语单词，发音不大标准，声音倒是激情又洪亮。
讲台上摆放着饱满鲜活的多肉和仙人球，坐在第一排的女生，念念有词地拿喷雾瓶给它们补水。
楚恬抬眸看向还抓着她衣袖的程玥，明明上次见面时，她烫着一头棕色的卷发，还跟她抱怨说理发店的tony老师太坑，一个劲地忽悠她办卡。
现如今却又变成男孩子气的齐耳短发，刘海剪得乱糟糟的，两条眉毛放肆生长，穿一身蓝白相间的宽大校服，正神情紧张地看向自己。
“恬恬，你没事吧？做噩梦了？”程玥问道。
“是啊，我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