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要到下学期才上晚自习，楚恬依旧是每周三次去周晓芸家上舞蹈课，迟律给赵淳补习的时间也改到了晚上，两人时间上有了重合。
迟律早就知道楚恬在上舞蹈课，他想象中上课是轻松愉快地跟着舞蹈老师学跳一支舞，可实际上却是痛苦的软开度练习和一遍又一遍的身韵舞姿教学。
赵淳的补习和楚恬的舞蹈课都是8点结束，不同于迟律可以直接离开，楚恬还要脱下汗湿的舞蹈服，换回自己的衣服。
背上书包，楚恬拎着要带回家清洗的舞蹈服，走出周晓芸家，却在电梯门口看到她以为早就离开的迟律。
楚恬的鬓发还湿着，运动过后皮肤显得更白，唇色殷红，抬眸看到迟律时，黑亮的眸子透出小小的惊讶，继而嘴角上翘，漾出甜甜的笑意。
“你在等我啊，迟律。”楚恬快步走到他身旁，伸手按下电梯，“我坐809路公交车回去，你呢？”
“顺路。”迟律垂下眼睑，不去看楚恬过分甜蜜的笑靥。
从小区楼下到公交站台的一段路，楚恬跟在迟律身后，昏黄的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斜长，投射在不同的建筑物上，不时交叠在一块。
明明对方只是个17岁的少年，可楚恬和他接触得越多，就越没有办法将他视作“小孩儿”。
她能毫无心理负担地将赵淳视作晚辈，在心里称呼他为“小屁孩”，宽容他的孩子气。
然而，迟律和他是截然不同的，他沉默安静、处事淡然，有一种超脱年龄的成熟与稳重。
楚恬愈发理解他的独来独往，那些幼稚的话题，中二的言论，张扬又肆意的青春，统统与他无关。
站台的自动感应灯坏了，路灯和街灯投射的光影晦暗不明，楚恬坐在站台的长椅上，莫名地回想起人生中的至暗时刻。
那日，她鬼使神差地走到医院的天台，耳边是呼啸的风，头发被风吹得扑在脸上，视线亦模糊不清。
心中陡然生出偏执的念头，楚恬怯懦地想要用自己的死亡，去惩罚那些肆意伤害她的人。
但她很快意识到，即便她去死，受到惩罚的也不会是那些伤害她的人，只有她最亲最爱的人，才会痛不欲生。
“车来了。”迟律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楚恬的思绪，她一时间还没从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中挣脱出来，看向迟律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锋锐和冰冷，像一柄出鞘的剑。
“公交车来了。”迟律又重复了一遍，楚恬垂下眼睑，掩住眸中汹涌的情绪，起身走上了公交车。
楚恬一直走到最后一排坐下，迟律并没有坐过来打扰她，直到楚恬在沐水花园站下车，她才看向迟律所在的方向，轻声说了句，再见。
林萌萌每天穿得花枝招展，楚恬甚至能看出她特意修了眉毛，嘴唇上涂了水润莹亮的粉色唇彩。
她恨不得一下课就跑去宋睿的座位前，像盯着自己的所有物一般，小心翼翼地看好了宋睿，甚至和宋睿的前桌，那个叫袁佳的女生不止一次地发生口角。
袁佳讽刺林萌萌倒贴，林萌萌跟防贼似的防着袁佳，曾经身在八班的楚恬，只在程玥传的八卦里听过她二人的名字，说是为了宋睿争风吃醋，在女厕所打了一架。
楚恬并不关心她们之间的战况，她的新同桌庄秀秀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除了上厕所会问一下楚恬，平常几乎不会找她闲聊。
只有一次，作为英语课代表的庄秀秀叫宋睿去老师办公室，宋睿趴在桌上，只撩起眼皮瞥了她一眼，根本不搭理她。
庄秀秀涨红了脸，回到座位上还在生闷气，拿了张草稿纸写了密密麻麻一整页的“垃圾”，被楚恬瞧见也不藏，还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宋睿就是个垃圾。”
宋睿从来不招惹女孩子，用班里男生酸溜溜的话来说，都是女孩子招惹他。
唯独楚恬是个例外，曾经在高二上学期末，宋睿喜欢楚恬的“谣言”像是长了翅膀，闹得全校皆知。
楚恬好端端走在路上，都会被人叫住，继而对她的相貌评头论足，简直是无妄之灾，楚恬穿羽绒服都特意把帽子戴在头上，走在路上都战战兢兢的。
她心里觉得委屈，却还有一丝隐秘的欢喜，因为她偷偷喜欢你的男生，居然也喜欢她。
可宋睿并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任谣言漫天，他照样逍遥自在地过自己的日子，高兴了就来学校上课，不高兴了就请假，跟一群年龄相仿的栾城富二代，到处吃喝玩乐。
楚恬哪知道这些事，她根本一点都不了解宋睿，只因为他长了一张让人心动的脸，就肤浅地喜欢他。
转眼到了九月底，校园里的桂花绽出无数嫩黄色的小花，馥郁的香气弥散在整个二中，楚恬在回家的路上，又遇见了卖桂花糕的老人。
老奶奶微微佝偻着背，被岁月染成霜白的银发蓬松柔软，脸上细密的褶子随着笑容舒展开，笑眯眯地道，“丫头，来吃桂花糕。”
楚恬脚步轻快地走过去，她真的有好多年没见过卖桂花糕的老奶奶。
毕业回到栾城工作后，楚恬也曾在桂花绽放的季节找过她，可时过境迁，令人怀念的滋味却再找不到了。
买了一袋子香甜软糯的桂花糕拎在手里，楚恬一路走一路吃着，在站台遇上迟律时，她还笑盈盈地解开袋子，请迟律吃了一块。
国庆当天，楚恬将平常扎的马尾辫换成蓬松的丸子头，穿一件收腰的白色连衣裙，搭配简单的小白鞋，赶在谢兰起床前，就悄悄地出门了。
程玥在中云广场上班的表哥给她们找了个发气球的兼职，不用穿统一的工作服，两个人把一千个气球发完就给她们结算薪水。
见到穿一身白裙子的楚恬，程玥也有片刻的失神，随即喃喃道，“恬恬，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穿裙子哎，原来你的腰这么细，腿也好白，想摸……”
“不，你不想。”楚恬被她逗得笑出声来，拉起程玥的手，往中云广场走去。
负责给气球打气的男生，也是兼职，见到楚恬的第一眼就红了脸，垂着头，用细弱蚊蝇的声音道，“那边都是打好气的。”
程玥和楚恬一人拿了一大束用细绳扎好的粉蓝色气球，往外走时，听见男生问她们是哪个学校的。
程玥转过身，见对方从耳根子红到了脖颈，拿手指戳了戳楚恬的手背，凑到她耳边笑嘻嘻地道，“你惹上桃花了。”
为这事，程玥嘻嘻哈哈地笑了一路，还给那男生起了个代号，叫人“桃花”。
无独有偶，楚恬一上午至少被六七个年龄相仿的男生问了名字，幸好她和程玥是分开发气球的，不然，要被她笑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楚恬面上保持微笑，心中却难免焦灼，怕中云广场太大，进出的门又多，见不到宋睿。
她只知道，曾经这一天宋睿出现在中云广场，具体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楚恬不得而知。
气球快派完的时候，楚恬的左肩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她朝左侧转身，一只白皙的手从右侧抽走了她手里的气球。
淡淡的木质香气萦绕在楚恬的鼻息间，她不用回过身去看，也知道这是宋睿惯常的把戏，他总是这样突然地出现，眯着漂亮的桃花眼对她笑。
这才是楚恬想要招惹的桃花。
程玥怎么也没想到，她派完气球跑来找楚恬，会瞧见二中的风云人物，宋睿。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气质矜贵的宋睿和清纯动人的楚恬，简直不能更般配。
更何况宋睿还在笑哎，笑起来的宋睿像是聚光体，连程玥都有种心跳漏了一拍的错觉。
我不能去当电灯泡！
程玥独自一人跑去找表哥了，她心里还美滋滋的，为自己当了一回“红娘”而感到高兴。
拿到兼职报酬的程玥在中云广场的喷泉前，看到了独自一人的楚恬，她还环顾四周地找了找宋睿，确定他不在，才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突然拍了一下楚恬的肩膀。
“我可都瞧见了，你刚刚和宋睿在一块儿。”程玥亲昵地挽住楚恬的胳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嗯，刚好遇见，说了两句话。”楚恬语气平淡地解释道。
程玥才不信，笑着揶揄道，“只是说两句话吗？某人都笑了，还笑得特别阳光灿烂。”
“去吃午饭吧，我饿了。”楚恬岔开话题，不愿多提宋睿，可程玥哪肯放过她，非要她一字一句说清楚喽。
事实上，她和宋睿还真没说什么，宋睿的手机一直在响，她让宋睿接电话，自己就先走了。
离开的时候，她透过橱窗玻璃看到宋睿脸上不耐的神色，坐电梯下到一楼，又恰好看到冯茵茵和郭明旭。
曾经这天，她没来中云广场做兼职，却在节后，听程玥说送气球的时候，刚好遇见了宋睿和他朋友。
楚恬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明明想打听关于宋睿的事，却又怕程玥觉察到她的小心思，只能忍住了不去询问。
现如今，她终于知道所谓的朋友是哪些人了。
迟律早就知道楚恬在上舞蹈课，他想象中上课是轻松愉快地跟着舞蹈老师学跳一支舞，可实际上却是痛苦的软开度练习和一遍又一遍的身韵舞姿教学。
赵淳的补习和楚恬的舞蹈课都是8点结束，不同于迟律可以直接离开，楚恬还要脱下汗湿的舞蹈服，换回自己的衣服。
背上书包，楚恬拎着要带回家清洗的舞蹈服，走出周晓芸家，却在电梯门口看到她以为早就离开的迟律。
楚恬的鬓发还湿着，运动过后皮肤显得更白，唇色殷红，抬眸看到迟律时，黑亮的眸子透出小小的惊讶，继而嘴角上翘，漾出甜甜的笑意。
“你在等我啊，迟律。”楚恬快步走到他身旁，伸手按下电梯，“我坐809路公交车回去，你呢？”
“顺路。”迟律垂下眼睑，不去看楚恬过分甜蜜的笑靥。
从小区楼下到公交站台的一段路，楚恬跟在迟律身后，昏黄的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斜长，投射在不同的建筑物上，不时交叠在一块。
明明对方只是个17岁的少年，可楚恬和他接触得越多，就越没有办法将他视作“小孩儿”。
她能毫无心理负担地将赵淳视作晚辈，在心里称呼他为“小屁孩”，宽容他的孩子气。
然而，迟律和他是截然不同的，他沉默安静、处事淡然，有一种超脱年龄的成熟与稳重。
楚恬愈发理解他的独来独往，那些幼稚的话题，中二的言论，张扬又肆意的青春，统统与他无关。
站台的自动感应灯坏了，路灯和街灯投射的光影晦暗不明，楚恬坐在站台的长椅上，莫名地回想起人生中的至暗时刻。
那日，她鬼使神差地走到医院的天台，耳边是呼啸的风，头发被风吹得扑在脸上，视线亦模糊不清。
心中陡然生出偏执的念头，楚恬怯懦地想要用自己的死亡，去惩罚那些肆意伤害她的人。
但她很快意识到，即便她去死，受到惩罚的也不会是那些伤害她的人，只有她最亲最爱的人，才会痛不欲生。
“车来了。”迟律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楚恬的思绪，她一时间还没从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中挣脱出来，看向迟律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锋锐和冰冷，像一柄出鞘的剑。
“公交车来了。”迟律又重复了一遍，楚恬垂下眼睑，掩住眸中汹涌的情绪，起身走上了公交车。
楚恬一直走到最后一排坐下，迟律并没有坐过来打扰她，直到楚恬在沐水花园站下车，她才看向迟律所在的方向，轻声说了句，再见。
林萌萌每天穿得花枝招展，楚恬甚至能看出她特意修了眉毛，嘴唇上涂了水润莹亮的粉色唇彩。
她恨不得一下课就跑去宋睿的座位前，像盯着自己的所有物一般，小心翼翼地看好了宋睿，甚至和宋睿的前桌，那个叫袁佳的女生不止一次地发生口角。
袁佳讽刺林萌萌倒贴，林萌萌跟防贼似的防着袁佳，曾经身在八班的楚恬，只在程玥传的八卦里听过她二人的名字，说是为了宋睿争风吃醋，在女厕所打了一架。
楚恬并不关心她们之间的战况，她的新同桌庄秀秀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除了上厕所会问一下楚恬，平常几乎不会找她闲聊。
只有一次，作为英语课代表的庄秀秀叫宋睿去老师办公室，宋睿趴在桌上，只撩起眼皮瞥了她一眼，根本不搭理她。
庄秀秀涨红了脸，回到座位上还在生闷气，拿了张草稿纸写了密密麻麻一整页的“垃圾”，被楚恬瞧见也不藏，还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宋睿就是个垃圾。”
宋睿从来不招惹女孩子，用班里男生酸溜溜的话来说，都是女孩子招惹他。
唯独楚恬是个例外，曾经在高二上学期末，宋睿喜欢楚恬的“谣言”像是长了翅膀，闹得全校皆知。
楚恬好端端走在路上，都会被人叫住，继而对她的相貌评头论足，简直是无妄之灾，楚恬穿羽绒服都特意把帽子戴在头上，走在路上都战战兢兢的。
她心里觉得委屈，却还有一丝隐秘的欢喜，因为她偷偷喜欢你的男生，居然也喜欢她。
可宋睿并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任谣言漫天，他照样逍遥自在地过自己的日子，高兴了就来学校上课，不高兴了就请假，跟一群年龄相仿的栾城富二代，到处吃喝玩乐。
楚恬哪知道这些事，她根本一点都不了解宋睿，只因为他长了一张让人心动的脸，就肤浅地喜欢他。
转眼到了九月底，校园里的桂花绽出无数嫩黄色的小花，馥郁的香气弥散在整个二中，楚恬在回家的路上，又遇见了卖桂花糕的老人。
老奶奶微微佝偻着背，被岁月染成霜白的银发蓬松柔软，脸上细密的褶子随着笑容舒展开，笑眯眯地道，“丫头，来吃桂花糕。”
楚恬脚步轻快地走过去，她真的有好多年没见过卖桂花糕的老奶奶。
毕业回到栾城工作后，楚恬也曾在桂花绽放的季节找过她，可时过境迁，令人怀念的滋味却再找不到了。
买了一袋子香甜软糯的桂花糕拎在手里，楚恬一路走一路吃着，在站台遇上迟律时，她还笑盈盈地解开袋子，请迟律吃了一块。
国庆当天，楚恬将平常扎的马尾辫换成蓬松的丸子头，穿一件收腰的白色连衣裙，搭配简单的小白鞋，赶在谢兰起床前，就悄悄地出门了。
程玥在中云广场上班的表哥给她们找了个发气球的兼职，不用穿统一的工作服，两个人把一千个气球发完就给她们结算薪水。
见到穿一身白裙子的楚恬，程玥也有片刻的失神，随即喃喃道，“恬恬，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穿裙子哎，原来你的腰这么细，腿也好白，想摸……”
“不，你不想。”楚恬被她逗得笑出声来，拉起程玥的手，往中云广场走去。
负责给气球打气的男生，也是兼职，见到楚恬的第一眼就红了脸，垂着头，用细弱蚊蝇的声音道，“那边都是打好气的。”
程玥和楚恬一人拿了一大束用细绳扎好的粉蓝色气球，往外走时，听见男生问她们是哪个学校的。
程玥转过身，见对方从耳根子红到了脖颈，拿手指戳了戳楚恬的手背，凑到她耳边笑嘻嘻地道，“你惹上桃花了。”
为这事，程玥嘻嘻哈哈地笑了一路，还给那男生起了个代号，叫人“桃花”。
无独有偶，楚恬一上午至少被六七个年龄相仿的男生问了名字，幸好她和程玥是分开发气球的，不然，要被她笑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楚恬面上保持微笑，心中却难免焦灼，怕中云广场太大，进出的门又多，见不到宋睿。
她只知道，曾经这一天宋睿出现在中云广场，具体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楚恬不得而知。
气球快派完的时候，楚恬的左肩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她朝左侧转身，一只白皙的手从右侧抽走了她手里的气球。
淡淡的木质香气萦绕在楚恬的鼻息间，她不用回过身去看，也知道这是宋睿惯常的把戏，他总是这样突然地出现，眯着漂亮的桃花眼对她笑。
这才是楚恬想要招惹的桃花。
程玥怎么也没想到，她派完气球跑来找楚恬，会瞧见二中的风云人物，宋睿。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气质矜贵的宋睿和清纯动人的楚恬，简直不能更般配。
更何况宋睿还在笑哎，笑起来的宋睿像是聚光体，连程玥都有种心跳漏了一拍的错觉。
我不能去当电灯泡！
程玥独自一人跑去找表哥了，她心里还美滋滋的，为自己当了一回“红娘”而感到高兴。
拿到兼职报酬的程玥在中云广场的喷泉前，看到了独自一人的楚恬，她还环顾四周地找了找宋睿，确定他不在，才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突然拍了一下楚恬的肩膀。
“我可都瞧见了，你刚刚和宋睿在一块儿。”程玥亲昵地挽住楚恬的胳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嗯，刚好遇见，说了两句话。”楚恬语气平淡地解释道。
程玥才不信，笑着揶揄道，“只是说两句话吗？某人都笑了，还笑得特别阳光灿烂。”
“去吃午饭吧，我饿了。”楚恬岔开话题，不愿多提宋睿，可程玥哪肯放过她，非要她一字一句说清楚喽。
事实上，她和宋睿还真没说什么，宋睿的手机一直在响，她让宋睿接电话，自己就先走了。
离开的时候，她透过橱窗玻璃看到宋睿脸上不耐的神色，坐电梯下到一楼，又恰好看到冯茵茵和郭明旭。
曾经这天，她没来中云广场做兼职，却在节后，听程玥说送气球的时候，刚好遇见了宋睿和他朋友。
楚恬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明明想打听关于宋睿的事，却又怕程玥觉察到她的小心思，只能忍住了不去询问。
现如今，她终于知道所谓的朋友是哪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