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刚过，学校里又过起圣诞节。
当天下午，飘起了小雪，每年的第一场雪总是意义非凡，即便栾城年年都要下雪。
课间的阳台上趴满了人，伸手去接一点落在指尖的雪花，体温很快融化掉不规则的雪花，只留下一点凉凉的水渍。
林江雪趁着上课，偷偷在写一张贺卡，她的字很好看，清丽又娟秀，写的是少女心事，是暧昧懵懂。
楚恬觉得很美好，她虽然回到16岁，却再体会不到16岁的心境。
简单、纯粹的喜欢一个人，本身就是很美好的。
可这份美好被袁佳撕碎，下课的时候，她突然走到林江雪桌边，不由分说地翻她的抽屉，从英语课本里抖落出那张绘着圣诞树、驯鹿和初雪的贺卡时，袁佳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
“你就这么犯贱！”袁佳翻开贺卡看了一眼，直接就撕成了碎片，破碎掉的贺卡，像一场纷纷扬扬的雪，落在林江雪周身。
“我就是犯贱，你别管我。”一向都逆来顺受的林江雪，站起身回来一句，袁佳恨恨地踢了一脚她的桌子，直接走出了教室。
楚恬蹲下身，帮着林江雪捡地上破碎的卡片，忍不住多管闲事，问道：“你就这么任她欺负？”
林江雪抬眸看了一眼楚恬，声音细细的，却很坚定：“袁佳没有欺负我，从来都没有。”
楚恬在楼梯口找到袁佳，她还在生气，嘴里面骂着“人渣”和“笨蛋”，楚恬走到她身边，用一种替人打抱不平的口吻道：“你也太过分了，喜欢一个人有错吗？送一张圣诞节的贺卡都不行？”
“关你屁事。”袁佳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别特么跟我装圣母白莲花。”
楚恬抿嘴一笑：“谁说我是圣母白莲花，我明明是一朵黑心莲……”
楚恬决定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跟着掺和一下林江雪的事。
放学后，宋睿抗议无效，楚恬还是跟着袁佳走了，走在被雪濡湿的校园里，袁佳拿胳膊搭着楚恬的肩，指导她：“待会那个渣男要是找林江雪拿钱，我就冲上去揍他，你负责拉住林江雪，别让她扑上去。”
“真的要打架吗？不太好吧。”楚恬嘴里说着不太好，心里居然还有点隐隐的期待。
她从来都是循规蹈矩的，宋睿是她青春期唯一的意外，可即便心里喜欢他，宋睿也有向她告白，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以为她和宋睿在早恋。
楚恬却还要坚持那些可笑的原则，和宋睿约定，等一起考上C大，再交往。
和职高的男生打架，听着就特别的刺激，况且袁佳说那是个十足的渣男，骗了林江雪的钱去追求职高一个很漂亮的女生。
据袁佳所言，林江雪是冤得不能再冤的冤大头。
“你怕什么啊，又不让你动手。”袁佳挑了挑眉梢，“放心，我以前学过跆拳道，被我打哭的男生能从十六班排到校门口。”
楚恬被她夸张的形容逗得笑出声来，朝袁佳拱了拱手道：“袁女侠，失敬失敬。”
袁佳也笑：“客气客气。”
林江雪和丁鸿约在职高附近的网吧侧门，他逃了课在黑网吧里打游戏，过了约定的时间才夹了根烟从里头走出来。
楚恬和袁佳蹲在附近的巷子里，她原以为那是个像宋睿一样好看的男生，可事实上，大失所望。
丁鸿染着一头黄毛，一侧的刘海搭在眼睛上，习惯性地脖子抽搐，抖一下遮住视线的头发。
他个子还不高，甚至从楚恬的角度看过去，似乎比一米六五的林江雪还要稍矮一些，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显出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
也不知在网吧里泡了几个通宵。
想到那张林江雪偷偷写下的贺卡，楚恬神情复杂地看了眼袁佳，忍不住想说一声，撕得好。
不同于林江雪脸上带着难得的笑意，丁鸿很不耐烦，他一只手插在兜里，一只手夹着香烟，吞云吐雾，二手烟往林江雪身上飘，楚恬甚至看见她掩嘴咳嗽了一声。
袁佳骂了一句脏话，捏紧了拳头，楚恬拉住了她的胳膊，劝道：“还没拿钱，再等等。”
“我知道，但我每次见到他都压不住火。”袁佳咬牙切齿地道。
楚恬心道，别说你了，就她看了都觉得血压蹭蹭地升高。
一根烟抽完，丁鸿的耐心告罄，把烟头往林江雪脚边一扔，朝她伸出了抽烟的那只手，林江雪从口袋里摸出一卷红色的钞票，没有一丝迟疑地递给了丁鸿。
袁佳早在林江雪掏钱的一刻就拽着楚恬的胳膊朝网吧跑了，楚恬被她拖得跌跌撞撞的，却还是赶在林江雪挡在丁鸿身前的一刻，扑过去拦腰抱住了她。
可袁佳大杀四方的场面并没有出现，看到她一把揪住丁鸿头发，用力薅的时候，楚恬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丁鸿毕竟是个男生，袁佳除了薅下他一把黄毛，真打起来讨不到半点好处，楚恬抱住拼命挣扎的林江雪，眼睁睁瞧着袁佳被丁鸿一脚踢在肚子上。
那一刻楚恬也上头了，她推开林江雪，自己扑过去拿后背挡住了丁鸿踢过来的第二下。
可真疼，楚恬腿一软，抱着袁佳一起摔在地上。
丁鸿可没有因为她和袁佳是女生就罢手，头皮上火辣辣的刺痛让他也失去了理智，况且袁佳已经不是第一次给他找不痛快，新仇旧恨，正好一起清算。
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丁鸿抬腿又要去踹袁佳，楚恬是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没拉着袁佳，还跟她一起发疯。
可这一脚终究没落到袁佳身上，赶过来的宋睿将丁鸿踹翻了。
楚恬第一次看到宋睿打架，看到他几下就把丁鸿打得抱头求饶，看到林江雪跑过去拼了命地阻止宋睿。
这边的动静闹得太大，网吧的网管和里面上网的都涌了出来，和丁鸿一块来上网的职高男生看到这架势，撸了袖子要过来插一脚，被陈宾伸手拦了，劝他们不要闹事。
“别打了。”楚恬和袁佳互相搀扶着从地上站起来，楚恬也不得身上沾的泥水，甩了甩手上的脏水，走过去拉住了宋睿的袖子。
当天下午，飘起了小雪，每年的第一场雪总是意义非凡，即便栾城年年都要下雪。
课间的阳台上趴满了人，伸手去接一点落在指尖的雪花，体温很快融化掉不规则的雪花，只留下一点凉凉的水渍。
林江雪趁着上课，偷偷在写一张贺卡，她的字很好看，清丽又娟秀，写的是少女心事，是暧昧懵懂。
楚恬觉得很美好，她虽然回到16岁，却再体会不到16岁的心境。
简单、纯粹的喜欢一个人，本身就是很美好的。
可这份美好被袁佳撕碎，下课的时候，她突然走到林江雪桌边，不由分说地翻她的抽屉，从英语课本里抖落出那张绘着圣诞树、驯鹿和初雪的贺卡时，袁佳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
“你就这么犯贱！”袁佳翻开贺卡看了一眼，直接就撕成了碎片，破碎掉的贺卡，像一场纷纷扬扬的雪，落在林江雪周身。
“我就是犯贱，你别管我。”一向都逆来顺受的林江雪，站起身回来一句，袁佳恨恨地踢了一脚她的桌子，直接走出了教室。
楚恬蹲下身，帮着林江雪捡地上破碎的卡片，忍不住多管闲事，问道：“你就这么任她欺负？”
林江雪抬眸看了一眼楚恬，声音细细的，却很坚定：“袁佳没有欺负我，从来都没有。”
楚恬在楼梯口找到袁佳，她还在生气，嘴里面骂着“人渣”和“笨蛋”，楚恬走到她身边，用一种替人打抱不平的口吻道：“你也太过分了，喜欢一个人有错吗？送一张圣诞节的贺卡都不行？”
“关你屁事。”袁佳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别特么跟我装圣母白莲花。”
楚恬抿嘴一笑：“谁说我是圣母白莲花，我明明是一朵黑心莲……”
楚恬决定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跟着掺和一下林江雪的事。
放学后，宋睿抗议无效，楚恬还是跟着袁佳走了，走在被雪濡湿的校园里，袁佳拿胳膊搭着楚恬的肩，指导她：“待会那个渣男要是找林江雪拿钱，我就冲上去揍他，你负责拉住林江雪，别让她扑上去。”
“真的要打架吗？不太好吧。”楚恬嘴里说着不太好，心里居然还有点隐隐的期待。
她从来都是循规蹈矩的，宋睿是她青春期唯一的意外，可即便心里喜欢他，宋睿也有向她告白，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以为她和宋睿在早恋。
楚恬却还要坚持那些可笑的原则，和宋睿约定，等一起考上C大，再交往。
和职高的男生打架，听着就特别的刺激，况且袁佳说那是个十足的渣男，骗了林江雪的钱去追求职高一个很漂亮的女生。
据袁佳所言，林江雪是冤得不能再冤的冤大头。
“你怕什么啊，又不让你动手。”袁佳挑了挑眉梢，“放心，我以前学过跆拳道，被我打哭的男生能从十六班排到校门口。”
楚恬被她夸张的形容逗得笑出声来，朝袁佳拱了拱手道：“袁女侠，失敬失敬。”
袁佳也笑：“客气客气。”
林江雪和丁鸿约在职高附近的网吧侧门，他逃了课在黑网吧里打游戏，过了约定的时间才夹了根烟从里头走出来。
楚恬和袁佳蹲在附近的巷子里，她原以为那是个像宋睿一样好看的男生，可事实上，大失所望。
丁鸿染着一头黄毛，一侧的刘海搭在眼睛上，习惯性地脖子抽搐，抖一下遮住视线的头发。
他个子还不高，甚至从楚恬的角度看过去，似乎比一米六五的林江雪还要稍矮一些，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显出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
也不知在网吧里泡了几个通宵。
想到那张林江雪偷偷写下的贺卡，楚恬神情复杂地看了眼袁佳，忍不住想说一声，撕得好。
不同于林江雪脸上带着难得的笑意，丁鸿很不耐烦，他一只手插在兜里，一只手夹着香烟，吞云吐雾，二手烟往林江雪身上飘，楚恬甚至看见她掩嘴咳嗽了一声。
袁佳骂了一句脏话，捏紧了拳头，楚恬拉住了她的胳膊，劝道：“还没拿钱，再等等。”
“我知道，但我每次见到他都压不住火。”袁佳咬牙切齿地道。
楚恬心道，别说你了，就她看了都觉得血压蹭蹭地升高。
一根烟抽完，丁鸿的耐心告罄，把烟头往林江雪脚边一扔，朝她伸出了抽烟的那只手，林江雪从口袋里摸出一卷红色的钞票，没有一丝迟疑地递给了丁鸿。
袁佳早在林江雪掏钱的一刻就拽着楚恬的胳膊朝网吧跑了，楚恬被她拖得跌跌撞撞的，却还是赶在林江雪挡在丁鸿身前的一刻，扑过去拦腰抱住了她。
可袁佳大杀四方的场面并没有出现，看到她一把揪住丁鸿头发，用力薅的时候，楚恬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丁鸿毕竟是个男生，袁佳除了薅下他一把黄毛，真打起来讨不到半点好处，楚恬抱住拼命挣扎的林江雪，眼睁睁瞧着袁佳被丁鸿一脚踢在肚子上。
那一刻楚恬也上头了，她推开林江雪，自己扑过去拿后背挡住了丁鸿踢过来的第二下。
可真疼，楚恬腿一软，抱着袁佳一起摔在地上。
丁鸿可没有因为她和袁佳是女生就罢手，头皮上火辣辣的刺痛让他也失去了理智，况且袁佳已经不是第一次给他找不痛快，新仇旧恨，正好一起清算。
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丁鸿抬腿又要去踹袁佳，楚恬是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没拉着袁佳，还跟她一起发疯。
可这一脚终究没落到袁佳身上，赶过来的宋睿将丁鸿踹翻了。
楚恬第一次看到宋睿打架，看到他几下就把丁鸿打得抱头求饶，看到林江雪跑过去拼了命地阻止宋睿。
这边的动静闹得太大，网吧的网管和里面上网的都涌了出来，和丁鸿一块来上网的职高男生看到这架势，撸了袖子要过来插一脚，被陈宾伸手拦了，劝他们不要闹事。
“别打了。”楚恬和袁佳互相搀扶着从地上站起来，楚恬也不得身上沾的泥水，甩了甩手上的脏水，走过去拉住了宋睿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