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你怎么这么能吃，比我家那个崽子还能吃。”
炼狱槙寿郎坐在桌边，盯着已经吃了八碗萝卜鲑鱼的尼菲彼多，那重叠在一起的碗挑食般留着几块萝卜，只有肉全部进了女孩的肚子里。
“吃得多长得快喵。”腮帮子鼓鼓的尼菲彼多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塞鱼。
这些食物対奇美拉蚁来说本来能量就不够多，要是有奇异种就好了……
这念头刚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从血脉里刺出来的严厉抗拒就让她犯了一阵恶心。
炼狱槙寿郎问：“怎么了？”
尼菲彼多摇了摇头，咽下嘴里的鲑鱼：“没事。”
她意识到，产屋敷的基因改造了她，改造了她原本作为奇美拉蚁残暴嗜血的本性，也改造了她的立场。
——无论她外表如何，她始终站在王的立场，即人类的立场。
上辈子把人类当主食，把开了念的人类当奇异种珍肴，这辈子想都都不要想了。
还是乖乖吃鱼吧，反正她不像鬼只能吃人才行。
小猫女伸出爪子招了招，波浪唇翘起，声音清脆稚气：“姐姐，再来五碗！”
厨娘笑眯了眼，忙不迭应声：“好嘞。”
等桌上摆满了空碗，炼狱槙寿郎估计她吃了有自己体型大小的食物，尼菲彼多才满足地停下了进餐。
“真舒服喵~好想睡觉喵~”尼菲彼多眯起眼睛摸了摸肚子，尾巴惬意地甩了甩。
炼狱槙寿郎拎小崽一样把她提起来，提步往外走，哈哈大笑：“休息就别想了，今后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吧！”
尼菲彼多腰部爆发力量，扭身从这个健硕的男人手下挣开，脚尖轻盈落地：“我自己会走路。”
炼狱槙寿郎“咦”了一声，摸了摸下巴。
哪怕他只是打趣的动作，但作为身材高大、经过无数锤炼的炎柱，一个没有训练过的六岁大的小孩要从他手底下挣脱开来，也是很非常难的事情。
需要足够的力量，足够的灵活度，还有战斗时速度极快的反应。
显然，尼菲彼多轻松做到了这些。
他不得不将尼菲彼多之前关于奇美拉蚁肉|体强大的话放在心上。
不过，这样不是很好吗？
炼狱槙寿郎开朗大笑。
尼菲彼多宝石红的猫眼向上睨他，耳朵抖了抖。
这个男人真奇怪，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吗？
一路跟着炼狱槙寿郎出了产屋敷宅邸，即鬼杀队总部，尼菲彼多回头看向被紫藤花包围的隐秘院落。
“为什么要种这么多紫色的花呢？”她问。
炼狱槙寿郎回答：“这是紫藤花，対鬼有驱散的作用。”
尼菲彼多了然地点头。
那么住在几乎可以称为是紫藤花林中的王，应该是安全的吧。
男人察觉到了女孩的情绪，安慰道：“放心吧，主公大人在这里是绝对安全的，没有鬼敢靠近这里，千百年来皆是如此。”
但愿如此吧。
作为王的直属护卫，要离开王独自闯荡天下，哪怕是为了实现王的愿望，尼菲彼多心里也始终不安着，牵挂着。
只要消灭鬼舞辻无惨就好了。
只要消灭了他，王就没有忧患了！
尼菲彼多宝石红的猫眼燃起坚定的信念，五指握拳。
*
“瑠火，我回来了！”爽朗的声音在一间普通的宅邸回荡。
“父亲回来了！”
一个有着金红头发的小孩从屋内跑出来，炮弹一般冲向门口的炼狱槙寿郎。
炼狱槙寿郎大笑着双手拎起幼子晃了晃：“千寿郎，你又重了，很好！”
“父亲！”
同样兴奋的声音却比弟弟更加克制，有和炼狱槙寿郎如出一辙发型的少年睁着炯炯有神的眼睛，欣喜地看向久违归家的父亲。
炼狱槙寿郎抱着千寿郎，神色柔和地拍了拍长子的肩膀：“杏寿郎也长高了，不错。”
只到炼狱槙寿郎大腿的尼菲彼多被完美挡住身影，她从高大男人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目光在眼前的金发少年身上扫过，而后向上看，打量着同样发色和发型的炼狱槙寿郎和他抱着的孩子。
猫眼缓慢地眨了眨。
哇，一家三口猫头鹰！
“嗯？！！”
与此同时，注意到有着猫耳猫尾巴的尼菲彼多的炼狱杏寿郎，眼睛瞪得更大了。
好可爱的表情呢。
猫瞳闪过一丝狡黠，尼菲彼多尾巴一甩，笑着看向他。
炼狱槙寿郎向随之而来的，自己的妻子瑠火介绍：“这是主公大人的孩子，尼菲彼多，她会跟着我学习剑术。”
正是饭点，留着温婉黑长发的瑠火夫人穿着围裙，她有着一双如其名般漂亮的红色双眸，这双耀红的眼睛让她清冷病弱的脸多了一丝灼人的生机。
好美……
惊心动魄的美。
“叨扰了，夫人。”
尼菲彼多心里暗暗赞叹，面上乖巧垂首问好。
瑠火夫人浅笑摇头，礼貌地没有问尼菲彼多耳朵和尾巴的事情，向她介绍自己的长子杏寿郎和幼子千寿郎。
“彼多，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吃过饭了吗？槙寿郎没有提前告知你会来，准备的食物可能不够，失礼了。”
……尼菲彼多，这个名字好奇怪。
站在母亲身旁的千寿郎好奇地看向长相可爱的尼菲彼多，视线从她头顶的耳朵移到柔软翘在空中的洁白尾巴。
“可以喵，我吃过饭了，夫人不用担心我喵。”
好可爱的声音！
如今六岁大的千寿郎没有足够的定力，他抬起金红色的眸子，指着尼菲彼多翘起来的尾巴：“这是真的吗？我可以摸摸吗？”
“千寿郎。”
三道声音同时呵斥，把千寿郎吓得缩了缩身子。
尼菲彼多偏了偏头，身后跟她身高一般高的尾巴一甩，主动探到小猫头鹰面前，猫眼一弯：“可以摸喵~”
此话一出，早就觊觎的炼狱槙寿郎先行一步伸出手，高兴得像个孩子：“哇，好软。”
向来不喜欢动物的他，在尼菲彼多这个理智的奇美拉蚁身上感受到了撸猫的快乐。
同样，因为父亲不喜欢养宠物，哪怕喜欢毛绒绒小动物的杏寿郎和千寿郎也高兴得眼睛炯炯发光。
尾巴尖颤了颤，尼菲彼多跃跃欲试地想，如果自己此刻一尾巴抽过去，这三只猫头鹰会不会哭呢？
她的尾巴虽然软，但可以抽破巨石，拍飞头颅呢。
瑠火夫人及时出声阻止了自家三个猫头鹰失礼的动作，向尼菲彼多道歉。
尼菲彼多猫唇翘起，大眼睛弯了弯：“啊，没关系喵，要是不舒服的话，我自己会解决的喵~”
炼狱父子三人同时感到一阵恶寒，唰地收回摸尾巴的手。
*
炼狱家后院道场。
炼狱槙寿郎手持木刀沉稳而立，脱下火焰纹羽织的他只穿着深色和服，目光炯然直视前方，浑厚逼人的气势散开。
突然，他抬起手，一个利落横扫，以秋风扫落叶之势爆发起无形灼热的火焰，金红的瞳孔似燃烧起来，迫人的剑意荡开。
炼狱杏寿郎和炼狱千寿郎在廊下屏息注视着，闪着崇拜与自豪的双眼将父亲此刻的模样一点点刻进瞳孔。
这就是——父亲的剑技！
木刀未收，炼狱槙寿郎劲腰一转，前臂外旋，手心朝上，刀尖从下往上挥动半圆，剑气劈开空气，似有爆鸣声炸响。
他在演示炎之呼吸的剑技。
没用日轮刀，但作为炎之呼吸熟练使用者，木刀所施展的已足以震撼人心。
相比从小在炼狱槙寿郎手下学习剑技的两个孩子，从未接触过剑道的尼菲彼多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猫眼冷静又专注，大脑快速运转，将男人流畅且气势恢宏的剑法记在脑子里。
同时，她还思索着如何能破除他的招式，如果遇到这样的敌人，她该如何反击。
等炼狱槙寿郎收刀，尼菲彼多接过他手中的木刀，面容沉静，目光坚定。
挥剑动作间，与炼狱槙寿郎方才演示的动作丝毫不差，除了因没有学习呼吸法产生的火焰，就连骇人的气势都相差无几。
“这……”
炼狱槙寿郎怔住了。
六岁的身影在眼前完美呈现他练习了几十年的炎之呼吸剑法，除了刚开始拿刀时的不自然，随后的每一个动作都浑然天成，木刀在她手中，如臂指使。
这就是天才吗？
生来强大的天才，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拯救百姓于水火，才能杀灭鬼舞辻无惨！
他想起自己在祖传的“炎柱之书”上看见的，那个差点杀死鬼舞辻无惨的继国缘一。
那个强大到钻研出日之呼吸的男人，此后所有人都没能达到跟他同样的境界，只能使用衍生的、削弱的呼吸法，像是一座压垮祖先自信心的大山，就连他……
但瑠火曾劝诫过他不能这么想，实力不能强大到杀死鬼王，总能执刀保护无辜的百姓。
作为炎之呼吸的继承者，这是他的使命和责任。
只是，当他再次看见有如此才能的孩子出现，心中仍然生出了一股无力感。
炼狱槙寿郎闭目深吸一口气，将胸腔翻腾的情绪压下，平静地对尼菲彼多说道：“你有这样的天赋，我相信不过一两周你就能融会贯通所有剑技，今年的最终选拔就在一个月后，你可以去试试。”
尼菲彼多看了眼握在手中的刀，対炼狱槙寿郎话中的天才言论理所当然，只是疑惑道：“但是那个火是怎么来的，你施展剑技时产生的火焰，我怎么没有？”
“啊……”炼狱槙寿郎挠了挠脑袋，“那个是呼吸法，虽然不确定你适不适合炎之呼吸，但还是教给你吧。”
他正色道：“全集中呼吸，是我们鬼杀队以人类躯体对抗恶鬼的一种增强身体素质的技巧，通过呼吸强化心肺功能，令血液在短时间汲取大量氧气，有与鬼相抗的能力。”
站在廊下的炼狱杏寿郎眼睛一亮，他练习剑术这么多年，父亲始终没有教他呼吸法，今天终于能学到了吗！
炼狱千寿郎注意到兄长跃跃欲试的神情，丧气地垂下脑袋。
他没什么剑术才能，恐怕呼吸法什么的，也学不会的。
他只能看着父亲兄长铲恶锄奸，保护他人，自己却只能无能地呆在家里什么都做不了吗……
六岁的小猫头鹰有些悲观。
“千寿郎。”
肩膀上搭上一只温暖的手，千寿郎抬头，对上兄长灼目般鼓励的微笑，良久，抿嘴弯起一个坚定的弧度。
是了，母亲说过，就算没有剑术，他也要用自己的方式成为有用的人！
长得有九分像的兄弟一同看向道场中央一高一矮两人，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盯着，不放过任何父亲任何一句话、任何一个举动。
感知力很强的尼菲彼多偏头，对上两个火焰般的小猫头鹰，尾巴一甩。
唔，心里痒痒的是怎么回事？
炼狱槙寿郎还说着呼吸法的技巧，出神的尼菲彼多赶紧甩了甩头，凝神仔细听。
“唔嗯……”
她努力感受了一下肺部吸入空气，血液里充满氧气的感觉。
啊，失败了。
炼狱槙寿郎坐在桌边，盯着已经吃了八碗萝卜鲑鱼的尼菲彼多，那重叠在一起的碗挑食般留着几块萝卜，只有肉全部进了女孩的肚子里。
“吃得多长得快喵。”腮帮子鼓鼓的尼菲彼多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塞鱼。
这些食物対奇美拉蚁来说本来能量就不够多，要是有奇异种就好了……
这念头刚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从血脉里刺出来的严厉抗拒就让她犯了一阵恶心。
炼狱槙寿郎问：“怎么了？”
尼菲彼多摇了摇头，咽下嘴里的鲑鱼：“没事。”
她意识到，产屋敷的基因改造了她，改造了她原本作为奇美拉蚁残暴嗜血的本性，也改造了她的立场。
——无论她外表如何，她始终站在王的立场，即人类的立场。
上辈子把人类当主食，把开了念的人类当奇异种珍肴，这辈子想都都不要想了。
还是乖乖吃鱼吧，反正她不像鬼只能吃人才行。
小猫女伸出爪子招了招，波浪唇翘起，声音清脆稚气：“姐姐，再来五碗！”
厨娘笑眯了眼，忙不迭应声：“好嘞。”
等桌上摆满了空碗，炼狱槙寿郎估计她吃了有自己体型大小的食物，尼菲彼多才满足地停下了进餐。
“真舒服喵~好想睡觉喵~”尼菲彼多眯起眼睛摸了摸肚子，尾巴惬意地甩了甩。
炼狱槙寿郎拎小崽一样把她提起来，提步往外走，哈哈大笑：“休息就别想了，今后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吧！”
尼菲彼多腰部爆发力量，扭身从这个健硕的男人手下挣开，脚尖轻盈落地：“我自己会走路。”
炼狱槙寿郎“咦”了一声，摸了摸下巴。
哪怕他只是打趣的动作，但作为身材高大、经过无数锤炼的炎柱，一个没有训练过的六岁大的小孩要从他手底下挣脱开来，也是很非常难的事情。
需要足够的力量，足够的灵活度，还有战斗时速度极快的反应。
显然，尼菲彼多轻松做到了这些。
他不得不将尼菲彼多之前关于奇美拉蚁肉|体强大的话放在心上。
不过，这样不是很好吗？
炼狱槙寿郎开朗大笑。
尼菲彼多宝石红的猫眼向上睨他，耳朵抖了抖。
这个男人真奇怪，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吗？
一路跟着炼狱槙寿郎出了产屋敷宅邸，即鬼杀队总部，尼菲彼多回头看向被紫藤花包围的隐秘院落。
“为什么要种这么多紫色的花呢？”她问。
炼狱槙寿郎回答：“这是紫藤花，対鬼有驱散的作用。”
尼菲彼多了然地点头。
那么住在几乎可以称为是紫藤花林中的王，应该是安全的吧。
男人察觉到了女孩的情绪，安慰道：“放心吧，主公大人在这里是绝对安全的，没有鬼敢靠近这里，千百年来皆是如此。”
但愿如此吧。
作为王的直属护卫，要离开王独自闯荡天下，哪怕是为了实现王的愿望，尼菲彼多心里也始终不安着，牵挂着。
只要消灭鬼舞辻无惨就好了。
只要消灭了他，王就没有忧患了！
尼菲彼多宝石红的猫眼燃起坚定的信念，五指握拳。
*
“瑠火，我回来了！”爽朗的声音在一间普通的宅邸回荡。
“父亲回来了！”
一个有着金红头发的小孩从屋内跑出来，炮弹一般冲向门口的炼狱槙寿郎。
炼狱槙寿郎大笑着双手拎起幼子晃了晃：“千寿郎，你又重了，很好！”
“父亲！”
同样兴奋的声音却比弟弟更加克制，有和炼狱槙寿郎如出一辙发型的少年睁着炯炯有神的眼睛，欣喜地看向久违归家的父亲。
炼狱槙寿郎抱着千寿郎，神色柔和地拍了拍长子的肩膀：“杏寿郎也长高了，不错。”
只到炼狱槙寿郎大腿的尼菲彼多被完美挡住身影，她从高大男人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目光在眼前的金发少年身上扫过，而后向上看，打量着同样发色和发型的炼狱槙寿郎和他抱着的孩子。
猫眼缓慢地眨了眨。
哇，一家三口猫头鹰！
“嗯？！！”
与此同时，注意到有着猫耳猫尾巴的尼菲彼多的炼狱杏寿郎，眼睛瞪得更大了。
好可爱的表情呢。
猫瞳闪过一丝狡黠，尼菲彼多尾巴一甩，笑着看向他。
炼狱槙寿郎向随之而来的，自己的妻子瑠火介绍：“这是主公大人的孩子，尼菲彼多，她会跟着我学习剑术。”
正是饭点，留着温婉黑长发的瑠火夫人穿着围裙，她有着一双如其名般漂亮的红色双眸，这双耀红的眼睛让她清冷病弱的脸多了一丝灼人的生机。
好美……
惊心动魄的美。
“叨扰了，夫人。”
尼菲彼多心里暗暗赞叹，面上乖巧垂首问好。
瑠火夫人浅笑摇头，礼貌地没有问尼菲彼多耳朵和尾巴的事情，向她介绍自己的长子杏寿郎和幼子千寿郎。
“彼多，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吃过饭了吗？槙寿郎没有提前告知你会来，准备的食物可能不够，失礼了。”
……尼菲彼多，这个名字好奇怪。
站在母亲身旁的千寿郎好奇地看向长相可爱的尼菲彼多，视线从她头顶的耳朵移到柔软翘在空中的洁白尾巴。
“可以喵，我吃过饭了，夫人不用担心我喵。”
好可爱的声音！
如今六岁大的千寿郎没有足够的定力，他抬起金红色的眸子，指着尼菲彼多翘起来的尾巴：“这是真的吗？我可以摸摸吗？”
“千寿郎。”
三道声音同时呵斥，把千寿郎吓得缩了缩身子。
尼菲彼多偏了偏头，身后跟她身高一般高的尾巴一甩，主动探到小猫头鹰面前，猫眼一弯：“可以摸喵~”
此话一出，早就觊觎的炼狱槙寿郎先行一步伸出手，高兴得像个孩子：“哇，好软。”
向来不喜欢动物的他，在尼菲彼多这个理智的奇美拉蚁身上感受到了撸猫的快乐。
同样，因为父亲不喜欢养宠物，哪怕喜欢毛绒绒小动物的杏寿郎和千寿郎也高兴得眼睛炯炯发光。
尾巴尖颤了颤，尼菲彼多跃跃欲试地想，如果自己此刻一尾巴抽过去，这三只猫头鹰会不会哭呢？
她的尾巴虽然软，但可以抽破巨石，拍飞头颅呢。
瑠火夫人及时出声阻止了自家三个猫头鹰失礼的动作，向尼菲彼多道歉。
尼菲彼多猫唇翘起，大眼睛弯了弯：“啊，没关系喵，要是不舒服的话，我自己会解决的喵~”
炼狱父子三人同时感到一阵恶寒，唰地收回摸尾巴的手。
*
炼狱家后院道场。
炼狱槙寿郎手持木刀沉稳而立，脱下火焰纹羽织的他只穿着深色和服，目光炯然直视前方，浑厚逼人的气势散开。
突然，他抬起手，一个利落横扫，以秋风扫落叶之势爆发起无形灼热的火焰，金红的瞳孔似燃烧起来，迫人的剑意荡开。
炼狱杏寿郎和炼狱千寿郎在廊下屏息注视着，闪着崇拜与自豪的双眼将父亲此刻的模样一点点刻进瞳孔。
这就是——父亲的剑技！
木刀未收，炼狱槙寿郎劲腰一转，前臂外旋，手心朝上，刀尖从下往上挥动半圆，剑气劈开空气，似有爆鸣声炸响。
他在演示炎之呼吸的剑技。
没用日轮刀，但作为炎之呼吸熟练使用者，木刀所施展的已足以震撼人心。
相比从小在炼狱槙寿郎手下学习剑技的两个孩子，从未接触过剑道的尼菲彼多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猫眼冷静又专注，大脑快速运转，将男人流畅且气势恢宏的剑法记在脑子里。
同时，她还思索着如何能破除他的招式，如果遇到这样的敌人，她该如何反击。
等炼狱槙寿郎收刀，尼菲彼多接过他手中的木刀，面容沉静，目光坚定。
挥剑动作间，与炼狱槙寿郎方才演示的动作丝毫不差，除了因没有学习呼吸法产生的火焰，就连骇人的气势都相差无几。
“这……”
炼狱槙寿郎怔住了。
六岁的身影在眼前完美呈现他练习了几十年的炎之呼吸剑法，除了刚开始拿刀时的不自然，随后的每一个动作都浑然天成，木刀在她手中，如臂指使。
这就是天才吗？
生来强大的天才，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拯救百姓于水火，才能杀灭鬼舞辻无惨！
他想起自己在祖传的“炎柱之书”上看见的，那个差点杀死鬼舞辻无惨的继国缘一。
那个强大到钻研出日之呼吸的男人，此后所有人都没能达到跟他同样的境界，只能使用衍生的、削弱的呼吸法，像是一座压垮祖先自信心的大山，就连他……
但瑠火曾劝诫过他不能这么想，实力不能强大到杀死鬼王，总能执刀保护无辜的百姓。
作为炎之呼吸的继承者，这是他的使命和责任。
只是，当他再次看见有如此才能的孩子出现，心中仍然生出了一股无力感。
炼狱槙寿郎闭目深吸一口气，将胸腔翻腾的情绪压下，平静地对尼菲彼多说道：“你有这样的天赋，我相信不过一两周你就能融会贯通所有剑技，今年的最终选拔就在一个月后，你可以去试试。”
尼菲彼多看了眼握在手中的刀，対炼狱槙寿郎话中的天才言论理所当然，只是疑惑道：“但是那个火是怎么来的，你施展剑技时产生的火焰，我怎么没有？”
“啊……”炼狱槙寿郎挠了挠脑袋，“那个是呼吸法，虽然不确定你适不适合炎之呼吸，但还是教给你吧。”
他正色道：“全集中呼吸，是我们鬼杀队以人类躯体对抗恶鬼的一种增强身体素质的技巧，通过呼吸强化心肺功能，令血液在短时间汲取大量氧气，有与鬼相抗的能力。”
站在廊下的炼狱杏寿郎眼睛一亮，他练习剑术这么多年，父亲始终没有教他呼吸法，今天终于能学到了吗！
炼狱千寿郎注意到兄长跃跃欲试的神情，丧气地垂下脑袋。
他没什么剑术才能，恐怕呼吸法什么的，也学不会的。
他只能看着父亲兄长铲恶锄奸，保护他人，自己却只能无能地呆在家里什么都做不了吗……
六岁的小猫头鹰有些悲观。
“千寿郎。”
肩膀上搭上一只温暖的手，千寿郎抬头，对上兄长灼目般鼓励的微笑，良久，抿嘴弯起一个坚定的弧度。
是了，母亲说过，就算没有剑术，他也要用自己的方式成为有用的人！
长得有九分像的兄弟一同看向道场中央一高一矮两人，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盯着，不放过任何父亲任何一句话、任何一个举动。
感知力很强的尼菲彼多偏头，对上两个火焰般的小猫头鹰，尾巴一甩。
唔，心里痒痒的是怎么回事？
炼狱槙寿郎还说着呼吸法的技巧，出神的尼菲彼多赶紧甩了甩头，凝神仔细听。
“唔嗯……”
她努力感受了一下肺部吸入空气，血液里充满氧气的感觉。
啊，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