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够手机。

    可手机却掉到…某人裤缝间。

    他挑眉:“不要手机了吗?来拿啊。”

    靠,遇到了真流氓。

    我瞥了他一眼。

    【果然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才拿出这些小把戏吧?】

    【哥是不是把你亲迷糊了?】

    【她脸红的样子还怪可爱。】

    【好像那一天…】

    我急忙转移视线。

    被他碰了下手指,他快速把我的手机塞到了我手里。

    我怎么觉得到他的手指比我还烫?

    烫的像,我那碎掉的,盛满热水的玻璃杯。

    我侧头抬眼,他脸红得像个番茄。

    ?

    我推开车门,逃走了。

    沈唯舟竟然没有追上来,我松口气。

    可我想到我走之前听到的他的最后一句心声。

    【我好想…再和她再试一次。】

    我满脸黑人问号????

    不过…

    我竟然不是很反感他亲我。

    咬我,还抱我,还耍流氓。

    自我知道他死鸭子嘴硬还暗恋我后……还觉得他有点可爱怎么回事?

    他可是我的死对头,沈唯舟。

    我不能因为颜控,就被美色硬控。

    我疯狂摇头。

    难道是我最近内分泌失调?

    沈唯舟所在的路赌车了。

    车里,沈唯舟踩下油门,懊恼地用手捶了两下方向盘。

    他再次懊恼地低头,这次用头撞了下方向盘。

    “我怎么就这么亲了她?”

    “还那样对她…”

    虽说女孩子大多口是心非,可如果她真的不记得了,就是说当时意识也是不清醒的?

    “她会讨厌……我?”他连忙摇头。

    他挺直腰板,自言自语:“不行,得想法让她对我告白。”

    “然后再正式在一起。”

    毕竟她那天已经说过了。

    她说喜欢我的身材和脸,我得让她意识到:比起外在,她更喜欢的应该是,我这个人。

    毕竟她那晚。

    明明都喊了我“老公”。

    她还那么热情。

    所以,我也有义务保护好女孩子的自尊心。

    沈唯舟伸手捂住自己的脸。

    直到有交警给他开了罚款,但在交罚款那刻,他还在傻乐着。

    交警轻锤了下他的车窗:“好好开车,什么好事儿罚款都这么高兴!”

    他抬手臂表达礼貌和敬意,整齐地露出八颗牙,笑得像个大傻子。

    “好的,道路第一条,安全第一条!”

    我拿出手机准备联系我那刚回国的闺蜜。

    却突然想到这个手机。

    它…嗯…刚才在那种位置。

    我果断地扣下来手机壳丢掉。

    我去商店里买了个新手机壳出来,出门的时候,正巧遇到了宋胡同。

    我嘞个乖乖。他是沈唯舟的大学室友,也是他的铁哥们。

    “哟,丁//丁啊?”他张口就来。

    “警告你,别涉黄。”我反手就给他一个大比兜。

    我微笑又礼貌重复道:“我叫丁蕴。”

    宋胡同挠挠头:“嗯。”

    “丁蕴,听说你和沈唯舟订婚了。”

    我:……

    “别瞎说。”

    宋胡同皱眉,摸着下巴:“难道不是吗?”

    半响,我点头:“也是,但是也不是。”

    “那是我家里意思。”

    “我跟他只是意思意思。你懂得。”

    宋胡同虽然是好哥们加室友,可他也不清楚。

    他的好哥们沈唯舟一血已经赠给了丁蕴的事。

    而丁蕴本人也不记得。

    我在见到宋胡同后,连忙买票回了C市。准备当面问清楚,家里说的我和沈唯舟的事情。

    虽然他很贱,但也不值得我耽误他吧?不过,我看他,看我的眼神已经不太对了。

    难道是被他家里cpu把脑子干坏了?

    我伸手轻轻摩挲着我的嘴唇。沈唯舟不愧是属狗的,有点点点疼。

    幸好宋胡同那个笨蛋没看出来。

    宋胡同跟沈唯舟打了个电话:“沈哥,我遇到了嫂子了。”

    “什么嫂子不嫂子,你哪来的嫂子?”

    “你亲爱的未婚妻啊。”

    “咳咳。”沈唯舟轻拍了下脸。

    怎么感觉就我最后一个知道…我未婚妻就是丁蕴的,一群老登!

    “沈哥,你是不是……”宋胡同拿着手机,凑近故意拉长声音,重复:“是不是……”

    沈唯舟不耐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亲了人家丁姑娘?”宋胡同他看见丁蕴,第一眼就看到她嘴都破了,似乎是被谁咬的。

    “沈哥你就偷着乐吧!”

    “你下嘴也太重了吧。”

    沈唯舟现在也顾不上这些,干脆也不解释了:“嗯,她有说什么吗?”

    “她回老家了。”

    “回那里干什么?”沈唯舟突然站起身。

    “没说。”

    “老宋,你知道谢桉吗?老宋你不是转专业后和丁蕴一个班的吗?快告诉你哥。”沈唯舟转了话题。

    “他俩就…”隔着手机,宋胡同听到他深呼吸的声音,他急忙加快语速,“他们俩大学,一个社团的。谢桉比咱都大一届。”

    “什么社团?”

    “音乐社。听说他好像吉他很好。”

    “…行。”

    “我俩还没在一起呢,别看见你丁姐就乱喊嫂子。”

    “啊?那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啊?”

    沈唯舟听这话,清了下嗓子,想开口又咽了下去。

    宋胡同八卦的心都挤到嗓子眼了。下一刻,对方秒挂电话。

    宋胡同盯着手机骂骂咧咧:“靠!兄弟我原本还想跟你支招呢!不过都亲上了,不应该啊……”

    害。沈唯舟捂着嘴巴,自言自语。

    “什么关系啊?”

    “就……有点实也有点名的未婚关系?”

    他偷着乐了,将近一刻钟。

    两天了,我杳无音讯,沈唯舟没等来我的回复。

    他变得坐立不安,精神似乎不正常。

    两天前:“请你搓顿饭,去不去。”

    隔了5分钟:“老宋也去,叫上你闺蜜。”

    一天前凌晨0点:“听说你回你家了?”

    凌晨3点:“记得照顾好自己。”

    凌晨5点:“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早上6点,沈唯舟看着手机,手变得有些无力。

    他自言自语:“是不是被讨厌了?早知道我不亲了…还是说她想起来了?”

    沈唯舟觉得,他在被丁蕴亲了一次之后,原来心也被跟着被偷走了。

    他抬头看着天花板,平躺在床上,继续敲下两行:

    “我想亲口告诉你,我喜欢你。”

    “我可以吗?”

    沈唯舟肚子饿了,咕咕叫了两声。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没吃饭,吃完饭以后。

    他开始联系左晓月:“你最近有和你姐妹儿联系吗?”

    左晓月回复:“没,她最近很神秘。”

    “她有没有发朋友圈?”

    “哟,沈哥这是怕被屏蔽了?”左晓月截图给她看,图中显示出她也没更新。

    “她是不是出事了?”沈唯舟慌了。

    “没事。我再问问看。你别急。”

    傍晚四点,左晓月发给他一张照片。丁蕴一家子在海边玩。

    左晓月敲字:“我联系的她哥,她们一家在岛上度假,那边没信号。”

    沈唯舟松口气:“谢了。”

    傍晚五点,他录了一段现学的吉他发给我。

    我那会儿还不知道沈唯舟这个音乐白痴,是怎么录的那首歌。

    后来他才吞吞吐吐告诉我。

    那是他那三天里,他花钱请了音乐老师到家里学的。

    沈唯舟弹的手指都破皮了,录了一遍又一遍。

    那几天,他吃饭都是王管家亲自送到他房间内的,有时候保姆来收拾东西,她发现沈唯舟还没吃。

    录到最后,他看了眼录音机app。

    最后,他刚好一共录了52遍才满意。

    只为了两句话。

    第一句,我的假话:“谢桉,我前男友。”

    第二句,宋胡同的那句听说:“他好像吉他很好。”

    早知道,我就不回老家了。

    结果陪他们在岛上晒了快三天,这三天快把我干蒙了。

    我这天然白皮也硬给晒黑了。

    今夜,我拿起自己的手机,收拾好我的背包。

    准备跑路。

    我转了一个过道,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警惕的竖起耳朵,准备使出我隐藏多年的内力击退不明敌人。

    “砰。”我故意丢出一支笔发出声响。

    那个人却帮我捡起,拍着我的肩膀。

    “你妹的,歹人看招!”

    “妹妹,我是你哥。”

    丁景笑得露出牙花子:“你哥是来拯救你的。”

    我双眼放光。

    次日一早,我出海了。

    我丁蕴,回来了!

    麻麻,我终于不是野人了!

    WiFi!自由!网络!互联网!

    我在一艘大船上,船飘到了快陆地边的时候,这时候有了信号。

    我打开视如珍宝的手机,收到了很多条消息,尤其是沈唯舟的很多条消息。

    我自上刷到下,再自从下刷到上。

    我戴上耳机,找了个角落,默默没有倍速的,听完了那个吉他曲。

    我摘下耳机,不想再听第二遍了…

    唱的有些难听,吉他弹的倒还行,我莫名有些感动。

    这家伙什么时候学的这个,为了我?

    他最新的消息是个语音显示有两秒,我打开:“汪汪汪。”

    我硬是听了十多次,大快人心。

    我不禁在想他在做什么?在想什么?

    我抽了几层纸巾,擤了把鼻涕。

    还以为我要感冒了。

    原来是我有些想他了。

    好巧不巧。

    异地异时异景,沈唯舟也在想着丁蕴。

    可,这个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谎言。

    有件事,只有沈唯舟记得,可她却忘记了。

    他后来对她说,只要重新让她喜欢自己就好了,或者重新再记起来。记不起来,也没关系,他沈唯舟,记得就好。

    当然,他想忘也忘不了。毕竟,他不可能想忘。

    前阵子,丁蕴的闺蜜左晓月回国了。

    丁蕴为左晓月准备了一个聚会,宋胡同那天正好有事也没来。

    说起来那还是,宋胡同强烈邀请的沈唯舟。

    我那天激动得喝多了酒。

    左晓月男友提前把她接走了,临走前再三嘱咐沈唯舟:“哎,沈唯舟记得把我家蕴蕴送回去啊,我先走了!”

    “啧,好嘞。知道了。”沈唯舟一脸烦不胜烦。他拿起酒杯,饮完了最后的酒。

    沈唯舟瞅着头一低一低,脸快贴到桌前的我。

    “酒品真烂,还喝这么多!”他噗嗤一笑,嘲笑我。

    沈唯舟轻轻扶着我的头,好让我好好趴到桌上。

    唯一还没走的他,边问我钥匙在哪边翻包找,他找了半天,还翻不到。

    于是,想着又不好去丁蕴家里,她老家又全在隔壁市。也不好把丁蕴送自己家,又不方便。左晓月的男朋友在左晓月家…

    最后,思前想后,决定送她去酒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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