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两人之间还充满着硝烟，就这么化为虚有，空气里仿佛还有点说不清的尴尬。
夏凝儿：妈妈，救命，我想活。
林振：牛逼，太牛逼了。
李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蒋殊这回是真气笑了，越过椅子，轻点她桌边，“蒋殊。”
见人转回头，又继续道：“这回认识了？”
她并不想认识，谢谢。
但她还是礼貌问道：“蒋殊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蒋殊此时整个人都转了过来，双手环在胸前，挑着眉梢：“没什么事。”
这人绝对有毛病。
“那麻烦你把椅子往前腾腾。”
蒋殊嘴角勾着，漫不经心：“我看你不是挺喜欢挪吗？”
许然干脆转过身，不理人，和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计较什么。
蒋殊笑笑，转过身，就看到林振对他竖着大拇指，一脸幸灾乐祸。
德行。
吃过饭，李葶和陈迥两人散着步，许然她们先回去了。
“你那室友挺有趣的。”陈迥牵着李葶。
“你说许然？多可爱一姑娘。”
“可爱？不见得。敢不给蒋殊面子，心胆大的。”
李葶收敛了笑容，两个小梨涡一瞬间消失，“陈迥，别说这种，人就一小女生。”
“你这就护上了。后面几天她估计不太平。”陈迥提醒道。
李葶不再说话。
晚上，许然躺在床上，失神盯着床帘，两只眼睛空洞。
“然宝儿，你绝了，敢跟蒋殊挑衅。”夏凝儿还在下面敷着面膜。
寝室是上床下桌，她们四个一个专业，被分到一个寝。
“我没有挑衅啊，我本来就不认识他。”许然呢喃。
“也是。要是蒋殊同我说话，我肯定连一句话都不敢说。”蔡婧爬上床。
许然皱眉，蒋殊，他找上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然宝儿，你要睡了吗？”夏凝儿见许然不开口，以为她要睡觉。
“没，我带耳机了。”许然回答。
她睡眠并不好，寝室里一点声音她都会被惊醒，李葶还没回来，她得等她们都睡了才能睡着。
李葶回来已经接近十点，许然听着歌，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许然被外面时不时的说话声弄醒，她捞过手机看了眼，7点15。
大二没有早自习，估计现在外面是些大一的新生在说话。
许然没起，在黑暗中发着呆，眼睛盯着一处，却没有落在上面。
手机震动了一声，许然瞳孔收缩，看向手机。
没有备注，只有一行号码。
许然看了一眼，就收回，胸膛却开始起伏不定。她闭了闭眼，手紧紧揪着被子，骨节泛白，青筋显露，她在试图平复心情。
“我供你读大学，就是让你赚钱给我们的。”
“我供你读大学，就是让你赚钱给我们的。”
“……”
被子被压起了褶皱，床帘晃动着，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见，心底压抑的扭曲弥上心口，快要冲破牢笼时，许然倏然睁开眼，松开被子，小心翼翼地喘着气。
她重新拿起手机，回：【等到13号，我会打。】
那陌生号码只有一句：【别忘了打钱。】
许然侧过身子，一瞬间的疲惫感涌上来。说来可笑，她这个专业是父母逼着报的。她对通信没有什么想法，当初填志愿时，许然父亲一直强调这个专业学好了，以后能赚很多钱。
钱，对他们来说，钱多重要。
许然当时想了想，对着许立说：“行，我能报这个专业，但是大学四年别管我。”
许立满是皱纹的脸上抖了抖，许然接着说：“我可以每个月给你们4000。”
“妈的，4000，你怎么好意思说，4000怎么够！”许立冲过来想揍她。
许然拿起桌旁的菜刀，整张脸没有温度，“别过来。你要是不答应，这学校我也不上，我就在家等死，你们也别想好过。”
许立阴骛的眼神扫过来，皱着脸，一瞬如从黑暗之下爬行而来的厉鬼。
许然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
陈?凑了过来，嫌弃般扫了许然一眼，劝道：“就让这小妮子放纵个四年，还怕她跑了不成，以后有的是折磨她的法子。”
他们走后，许然手臂上的青筋显露，淤青里掺着深红，还篡着菜刀的手骤然一松，许然抬起头，把菜刀放回原处。整个动作明明正常不过，却像木偶般一帧一帧似的。
回忆至此，许然胳膊搭在脸上，嘴角咧着笑了。
隔壁床上传来动静，她深呼吸，轻手轻脚的下床。
“然宝儿，你醒啦。”夏凝儿从床帘里探出头。
许然点点头，示意让她小声一点，自己去卫生间洗漱去了。
7点半一到，剩下的两人相继醒来。
“然宝儿，你是不是没睡好？”李葶小声问道。
“还好。”
她们四个人到大学毕业都是一个寝，在大一的时候，就买了两辆小电驴。
此时，许然坐在夏凝儿身后，趴在她身上假寐。
夏凝儿：“早上是不是被外面说话声弄醒啦？”
“嗯。”许然低喃，似抱怨，“为什么大学还要这么早上课啊？”
夏凝儿笑出声，许然靠着她的脊背，都能感觉到那震动。
有这么好笑么？不是很懂。
进了教室，四个人找了相对宽敞的位置。今天这节课是大课，三个班一起上。
许然掏出《数字电路与逻辑设计》，看了封面几个大字，头突然开始疼，又是电路，高中全是电路，大学还是电路。
这条路是不是总得被电着？
她坐在位置上发着呆，就听见后头有人叫：“然姐，好像有人找你诶。”
许然成绩好，长相又软乎乎的，整个人看起来一点都没架子。平时班里的男生问她题目答案，她也都会直接告诉她们，久而久之，班里男生私下都叫她“然姐”。
许然转头看，那男生指了指外面。
不看还好，外面一大堆人，逮着人就问：“许然是哪个啊？”
恰逢许然视线落在外面，那些人伸长了脖子盯着她看。许然觉得她现在就像是在砧板上即将被杀的鱼。
那男生又开口：“然姐，你火了。苟富贵，勿相忘，请然姐大富大贵后别忘记咱这些相处短暂的伙伴。”
许然收回视线，叹气，“这个大富大贵的机会让给你。”
男生旁边坐着班长，也凑了过来：“算了，然姐，给我们这机会，我们也不敢和蒋殊这尊大佛搭话啊。”
许然接着叹气，李葶转头，白了一眼：“话这么多，我直接给你搞上校群去得了。”
“那还是算了。”
外面的人愈演愈烈，许然压根不管，夏凝儿东张西望：“真可怕。”
“这些人不忙吗？专业这么轻松？”许然真诚发问。
蔡婧也凑了过来，“好像我们这个专业是最忙的。”
不想面对，麻了。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校园里多了一个赌注：许然在一天内把蒋殊给得罪了两回，她是走是留。分两拨人，大部分猜测，肯定是要被赶走了，只不过时间长短问题，另有一小部分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吧。
许然知晓这件事的时候，很无语，她觉得A大的学生肯定是被逼疯了，不然怎么会弄这种无聊的问题。
夏凝儿：“然宝儿，你果然是我们通信的小可爱，你瞧，我们专业的都压你不会走。”
许然：我真的谢谢。
许然思考了很久，还是问道：“蒋殊是有什么很大的关系么？为什么都在说我要走呢？”
蔡婧这人平时最爱八卦，一脸高深莫测：“他们家在A市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听说他爸政治上的。”蔡婧悄咪咪地竖起个大拇指，继续：“他妈是医疗器械的CEO，奶奶是心理学教授。哦，然宝儿你一直去的图书馆就他家捐赠的。”
打扰了。
许然听到“心理学教授”，垂眸半晌，没说话。
夏凝儿发现许然又淡着一张脸，推推蔡婧让她不要说了。
“所以，我为啥要走啊？难不成他会把我踢出去？”许然回神，挑着眉。
夏凝儿细看她的表情，发现没有任何害怕，相反，夏凝儿总觉得她现在还隐隐有些跃跃欲试。
看错了吧？
蔡婧：“你不怕？”
许然：“这有什么怕的，我并不觉得他有那么可怕。”
李葶在旁边收起手机，整个人压在许然身上，捏着她脸上的软肉，“就是，别听那些人瞎传。”似乎感觉手感异常好，另一只手也捏着，“过会儿然宝儿干嘛呀？”
许然轻轻拂开她的手，“我要去咖啡店。”
“兼职？”
“嗯。”
“然宝儿，你有这么缺钱么？”
许然转过头，神色特别严肃：“缺的，很缺，你要是有什么赚钱途径，你可以找我，我吃苦耐劳，还可以给你糖吃。”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三颗糖，郑重地放在她们面前。
“噗，哈哈哈哈哈……”
“算了，然宝儿，这糖太酸了。”
大概是真的很好笑吧。
上完课，夏凝儿把她送到了校门口，“然宝儿，拜拜。你有事就给我发消息啊。”
“好的，你回去吧。”
许然出了校门，往马路对面的咖啡店走去，整个店面黑色为主基调，分上下两层，一楼主要是吧台，以及小桌子，二楼沙发为主。
店面大，因此当时招了5个员工，除了许然一周四天兼职5小时，其余的人都是每天在。她刚推门进去，在吧台的安欣招手，“来啦。”
“嗯。”许然进了里屋换衣服。
安欣也是A大的，英语专业，大四。只要许然一来，空的时候安欣就会拉着她讲八卦。许然觉得，明明自己一点都不关心这些，却每天都能知道学校里的事情，多亏了安欣和蔡婧。
许然出来的时候正好有个单子，她就去咖啡机那边准备做。
这会儿人不是很多，安欣跟在许然旁边：“你怎么得罪蒋殊啦？”
果然还是逃不掉。
许然动作没停，“没得罪，那些人闲着瞎传。”
安欣靠在吧台上点点头，“我也觉得，你瞧着一副软乎乎的样子，一定是蒋殊故意找茬的。”
“你不站他那边？”
“我正义使者，怎么可能会站他那边。况且啊，你不知道，今天我们专业的系花拦住他表白了。”安欣环顾四周，凑近了说，“你猜怎么着？”
一杯咖啡完成，许然把它放到吧台，“我猜，我猜他肯定说，’你不知道这几天传的大二通信一个女的惹了我的下场吗？你想好了？‘大概这么说吧。”
安欣听到，愣了一会儿，发现她说的自己，大笑：“许然，你太可爱了。蒋殊那人虽说人不正经了点，但不会拿人开这种玩笑的。”
许然不太懂，怎么老说她可爱。
安欣：“他倒是很直接拒绝了，说是不好意思，没兴趣，结果人系花还是哭着走了。”
许然没说话，这些都和她没关系，她并不感兴趣。
恰逢有单子，许然抬头示意安欣去看看。
咖啡厅内灯光昏暗，罩着人影朦胧，说不清，道不明。
许然透过玻璃看向外面，结伴而行的情侣，三三两两的朋友，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生动，透着一股生机勃勃。
收回目光，许然轻轻呼吸着。
“许然，麻烦你把这四杯咖啡送到二楼7桌，这边有点忙。”
“好。”许然拿起托盘，走上二楼。
“你们的四杯咖啡，请慢用。”许然垂着眸子。
“诶呀，许同学，好巧啊。”
许然本能地抬起头，眸子还没聚焦，眼前一片模糊，不知道是谁和她说话。
她眨了眨眼，定睛看去，不认识，再往旁边看。
瞧，这世界就是这么小。
有些人就是这么的阴魂不散。
夏凝儿：妈妈，救命，我想活。
林振：牛逼，太牛逼了。
李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蒋殊这回是真气笑了，越过椅子，轻点她桌边，“蒋殊。”
见人转回头，又继续道：“这回认识了？”
她并不想认识，谢谢。
但她还是礼貌问道：“蒋殊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蒋殊此时整个人都转了过来，双手环在胸前，挑着眉梢：“没什么事。”
这人绝对有毛病。
“那麻烦你把椅子往前腾腾。”
蒋殊嘴角勾着，漫不经心：“我看你不是挺喜欢挪吗？”
许然干脆转过身，不理人，和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计较什么。
蒋殊笑笑，转过身，就看到林振对他竖着大拇指，一脸幸灾乐祸。
德行。
吃过饭，李葶和陈迥两人散着步，许然她们先回去了。
“你那室友挺有趣的。”陈迥牵着李葶。
“你说许然？多可爱一姑娘。”
“可爱？不见得。敢不给蒋殊面子，心胆大的。”
李葶收敛了笑容，两个小梨涡一瞬间消失，“陈迥，别说这种，人就一小女生。”
“你这就护上了。后面几天她估计不太平。”陈迥提醒道。
李葶不再说话。
晚上，许然躺在床上，失神盯着床帘，两只眼睛空洞。
“然宝儿，你绝了，敢跟蒋殊挑衅。”夏凝儿还在下面敷着面膜。
寝室是上床下桌，她们四个一个专业，被分到一个寝。
“我没有挑衅啊，我本来就不认识他。”许然呢喃。
“也是。要是蒋殊同我说话，我肯定连一句话都不敢说。”蔡婧爬上床。
许然皱眉，蒋殊，他找上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然宝儿，你要睡了吗？”夏凝儿见许然不开口，以为她要睡觉。
“没，我带耳机了。”许然回答。
她睡眠并不好，寝室里一点声音她都会被惊醒，李葶还没回来，她得等她们都睡了才能睡着。
李葶回来已经接近十点，许然听着歌，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许然被外面时不时的说话声弄醒，她捞过手机看了眼，7点15。
大二没有早自习，估计现在外面是些大一的新生在说话。
许然没起，在黑暗中发着呆，眼睛盯着一处，却没有落在上面。
手机震动了一声，许然瞳孔收缩，看向手机。
没有备注，只有一行号码。
许然看了一眼，就收回，胸膛却开始起伏不定。她闭了闭眼，手紧紧揪着被子，骨节泛白，青筋显露，她在试图平复心情。
“我供你读大学，就是让你赚钱给我们的。”
“我供你读大学，就是让你赚钱给我们的。”
“……”
被子被压起了褶皱，床帘晃动着，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见，心底压抑的扭曲弥上心口，快要冲破牢笼时，许然倏然睁开眼，松开被子，小心翼翼地喘着气。
她重新拿起手机，回：【等到13号，我会打。】
那陌生号码只有一句：【别忘了打钱。】
许然侧过身子，一瞬间的疲惫感涌上来。说来可笑，她这个专业是父母逼着报的。她对通信没有什么想法，当初填志愿时，许然父亲一直强调这个专业学好了，以后能赚很多钱。
钱，对他们来说，钱多重要。
许然当时想了想，对着许立说：“行，我能报这个专业，但是大学四年别管我。”
许立满是皱纹的脸上抖了抖，许然接着说：“我可以每个月给你们4000。”
“妈的，4000，你怎么好意思说，4000怎么够！”许立冲过来想揍她。
许然拿起桌旁的菜刀，整张脸没有温度，“别过来。你要是不答应，这学校我也不上，我就在家等死，你们也别想好过。”
许立阴骛的眼神扫过来，皱着脸，一瞬如从黑暗之下爬行而来的厉鬼。
许然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
陈?凑了过来，嫌弃般扫了许然一眼，劝道：“就让这小妮子放纵个四年，还怕她跑了不成，以后有的是折磨她的法子。”
他们走后，许然手臂上的青筋显露，淤青里掺着深红，还篡着菜刀的手骤然一松，许然抬起头，把菜刀放回原处。整个动作明明正常不过，却像木偶般一帧一帧似的。
回忆至此，许然胳膊搭在脸上，嘴角咧着笑了。
隔壁床上传来动静，她深呼吸，轻手轻脚的下床。
“然宝儿，你醒啦。”夏凝儿从床帘里探出头。
许然点点头，示意让她小声一点，自己去卫生间洗漱去了。
7点半一到，剩下的两人相继醒来。
“然宝儿，你是不是没睡好？”李葶小声问道。
“还好。”
她们四个人到大学毕业都是一个寝，在大一的时候，就买了两辆小电驴。
此时，许然坐在夏凝儿身后，趴在她身上假寐。
夏凝儿：“早上是不是被外面说话声弄醒啦？”
“嗯。”许然低喃，似抱怨，“为什么大学还要这么早上课啊？”
夏凝儿笑出声，许然靠着她的脊背，都能感觉到那震动。
有这么好笑么？不是很懂。
进了教室，四个人找了相对宽敞的位置。今天这节课是大课，三个班一起上。
许然掏出《数字电路与逻辑设计》，看了封面几个大字，头突然开始疼，又是电路，高中全是电路，大学还是电路。
这条路是不是总得被电着？
她坐在位置上发着呆，就听见后头有人叫：“然姐，好像有人找你诶。”
许然成绩好，长相又软乎乎的，整个人看起来一点都没架子。平时班里的男生问她题目答案，她也都会直接告诉她们，久而久之，班里男生私下都叫她“然姐”。
许然转头看，那男生指了指外面。
不看还好，外面一大堆人，逮着人就问：“许然是哪个啊？”
恰逢许然视线落在外面，那些人伸长了脖子盯着她看。许然觉得她现在就像是在砧板上即将被杀的鱼。
那男生又开口：“然姐，你火了。苟富贵，勿相忘，请然姐大富大贵后别忘记咱这些相处短暂的伙伴。”
许然收回视线，叹气，“这个大富大贵的机会让给你。”
男生旁边坐着班长，也凑了过来：“算了，然姐，给我们这机会，我们也不敢和蒋殊这尊大佛搭话啊。”
许然接着叹气，李葶转头，白了一眼：“话这么多，我直接给你搞上校群去得了。”
“那还是算了。”
外面的人愈演愈烈，许然压根不管，夏凝儿东张西望：“真可怕。”
“这些人不忙吗？专业这么轻松？”许然真诚发问。
蔡婧也凑了过来，“好像我们这个专业是最忙的。”
不想面对，麻了。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校园里多了一个赌注：许然在一天内把蒋殊给得罪了两回，她是走是留。分两拨人，大部分猜测，肯定是要被赶走了，只不过时间长短问题，另有一小部分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吧。
许然知晓这件事的时候，很无语，她觉得A大的学生肯定是被逼疯了，不然怎么会弄这种无聊的问题。
夏凝儿：“然宝儿，你果然是我们通信的小可爱，你瞧，我们专业的都压你不会走。”
许然：我真的谢谢。
许然思考了很久，还是问道：“蒋殊是有什么很大的关系么？为什么都在说我要走呢？”
蔡婧这人平时最爱八卦，一脸高深莫测：“他们家在A市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听说他爸政治上的。”蔡婧悄咪咪地竖起个大拇指，继续：“他妈是医疗器械的CEO，奶奶是心理学教授。哦，然宝儿你一直去的图书馆就他家捐赠的。”
打扰了。
许然听到“心理学教授”，垂眸半晌，没说话。
夏凝儿发现许然又淡着一张脸，推推蔡婧让她不要说了。
“所以，我为啥要走啊？难不成他会把我踢出去？”许然回神，挑着眉。
夏凝儿细看她的表情，发现没有任何害怕，相反，夏凝儿总觉得她现在还隐隐有些跃跃欲试。
看错了吧？
蔡婧：“你不怕？”
许然：“这有什么怕的，我并不觉得他有那么可怕。”
李葶在旁边收起手机，整个人压在许然身上，捏着她脸上的软肉，“就是，别听那些人瞎传。”似乎感觉手感异常好，另一只手也捏着，“过会儿然宝儿干嘛呀？”
许然轻轻拂开她的手，“我要去咖啡店。”
“兼职？”
“嗯。”
“然宝儿，你有这么缺钱么？”
许然转过头，神色特别严肃：“缺的，很缺，你要是有什么赚钱途径，你可以找我，我吃苦耐劳，还可以给你糖吃。”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三颗糖，郑重地放在她们面前。
“噗，哈哈哈哈哈……”
“算了，然宝儿，这糖太酸了。”
大概是真的很好笑吧。
上完课，夏凝儿把她送到了校门口，“然宝儿，拜拜。你有事就给我发消息啊。”
“好的，你回去吧。”
许然出了校门，往马路对面的咖啡店走去，整个店面黑色为主基调，分上下两层，一楼主要是吧台，以及小桌子，二楼沙发为主。
店面大，因此当时招了5个员工，除了许然一周四天兼职5小时，其余的人都是每天在。她刚推门进去，在吧台的安欣招手，“来啦。”
“嗯。”许然进了里屋换衣服。
安欣也是A大的，英语专业，大四。只要许然一来，空的时候安欣就会拉着她讲八卦。许然觉得，明明自己一点都不关心这些，却每天都能知道学校里的事情，多亏了安欣和蔡婧。
许然出来的时候正好有个单子，她就去咖啡机那边准备做。
这会儿人不是很多，安欣跟在许然旁边：“你怎么得罪蒋殊啦？”
果然还是逃不掉。
许然动作没停，“没得罪，那些人闲着瞎传。”
安欣靠在吧台上点点头，“我也觉得，你瞧着一副软乎乎的样子，一定是蒋殊故意找茬的。”
“你不站他那边？”
“我正义使者，怎么可能会站他那边。况且啊，你不知道，今天我们专业的系花拦住他表白了。”安欣环顾四周，凑近了说，“你猜怎么着？”
一杯咖啡完成，许然把它放到吧台，“我猜，我猜他肯定说，’你不知道这几天传的大二通信一个女的惹了我的下场吗？你想好了？‘大概这么说吧。”
安欣听到，愣了一会儿，发现她说的自己，大笑：“许然，你太可爱了。蒋殊那人虽说人不正经了点，但不会拿人开这种玩笑的。”
许然不太懂，怎么老说她可爱。
安欣：“他倒是很直接拒绝了，说是不好意思，没兴趣，结果人系花还是哭着走了。”
许然没说话，这些都和她没关系，她并不感兴趣。
恰逢有单子，许然抬头示意安欣去看看。
咖啡厅内灯光昏暗，罩着人影朦胧，说不清，道不明。
许然透过玻璃看向外面，结伴而行的情侣，三三两两的朋友，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生动，透着一股生机勃勃。
收回目光，许然轻轻呼吸着。
“许然，麻烦你把这四杯咖啡送到二楼7桌，这边有点忙。”
“好。”许然拿起托盘，走上二楼。
“你们的四杯咖啡，请慢用。”许然垂着眸子。
“诶呀，许同学，好巧啊。”
许然本能地抬起头，眸子还没聚焦，眼前一片模糊，不知道是谁和她说话。
她眨了眨眼，定睛看去，不认识，再往旁边看。
瞧，这世界就是这么小。
有些人就是这么的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