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点噼里啪啦地敲击玻璃,水珠汇聚成一股水流从窗户顶端滑落。

    林墨迷迷糊糊坐起,她怎么听着,外面在下雨?

    顺着声音方向望去,原来不是她出现幻听。

    因为异能消耗殆尽,所产生的负面效果出现在她身上,浑身绵软无力,心脏跳动速度放缓,林墨觉得头晕目眩又躺了回去。

    不应该啊,她意识模糊时也记得告诉麦考夫把她送回家了呀。

    慢慢去感应公寓内存在的植物气息,反馈鲜明告诉她,她公寓内的植物全都“不翼而飞”了。

    歘地弹起来,林墨这回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你这床、这窗户、这房间布置,哪一点像我家啊?!

    再低头看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她昏迷前穿的那条红裙子。

    很好,非常好。林墨迅速反应过来,从床上爬起找到房间内的卫生间,洗漱用具一应俱全,旁边还贴心放了一整套衣服。

    麦考夫,我该夸你办事周全还是要骂你又自作主张做了我不知道的事。

    转动手上的戒指,林墨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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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考夫坐在壁炉旁,一只手抵着头,另一只手摆弄着手机。

    听见不加掩饰的脚步声,他关切询问道,“感觉如何?”

    林墨坐到另一侧的沙发上,伸出手对准壁炉烤火,“解释。”

    “你公寓内的植物被搬到实验室去了,考虑到你的房间一个多月没有打理,而蓓尓美尔街不缺客卧,所以我临时决定让你在这里休息。”麦考夫回答着。

    “麦考夫,这是第几次你没和我提前商量就擅自做决定了?”林墨语气加重。

    “钱已经到你账户上了。哦,你的手机在这里。”麦考夫从西装内侧掏出林墨的手机,伸手递过去。

    她在乎那点钱吗?他每次都这样,避而不谈他自己做的有多过分。

    身上的虚弱感令林墨无力和对方辩驳,接过手机,还是满电状态。

    两人的指尖相碰,麦考夫皱起眉,她的手冰凉刺骨,而客卧并不冷。

    “你需要看医生。”

    “你想让我进实验室就直说。”

    林墨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麦考夫,如果说之前你的自作主张我还能接受,那么现在我真的生气了。”

    “异能,汉语这么定义它。”知道麦考夫会汉语,林墨直接转换语言频道。

    “我的异能不会永远都是满电状态,虚弱期的我和普通人别无两样。不然我也不会被人一刀捅穿心脏来到这里。要想恢复异能,要么磨时间,要么睡觉,最快速的方法就是待在我培养的植物身边。它们具备我的部分能量,就像充电仓那样。”

    “我没有交给你的原因,在于我不敢完全信任你,相信你不会卸磨杀驴,榨干我所有能用的价值后把我处理掉。相信我,我在末世见过同样的场景,不止一次。”

    林墨的语气平缓,娓娓诉说着她心底深处的担忧和不满。

    “末世之下,每个人都不敢轻易交付信任,错付的后果就是死亡。我和你合作是最优选项,并且因为你是我的目标对象,我了解你的人生轨迹,你是什么样的人。可它们都太片面了,人心最难以揣测。我选择交付一定的信任给你,自从我戴上这枚戒指后,从未摘下过它。”

    林墨低头取下那枚铂金戒指,和麦考夫手上戴的戒指很相似,只不过她的这枚戒指装有MI6最先进的定位追踪装置,否则那些全天候监视她的人如何确定她的足迹?

    “我知道你会来,你会把我带到安全的环境之下,涉及到我的人身安全我不会毫无准备。可搬就搬吧,好歹你给我留一盆啊……”

    麦考夫绷紧脸,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些做些什么,因为对面的女孩,她哭了。

    委屈巴巴的话语,越说声音越小,直到现在她低着头看着手中的戒指,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

    林墨不想哭,在麦考夫面前哭好似她用了不光明的手段逼迫对方做出决断。但她忍不住,她现在还觉得浑身没力气,又冷又晕。明明不会造成眼下这幅糟糕局面,但偏偏它就这么水灵灵地发生了。

    一条深蓝色的手帕递到自己面前,林墨不客气地拽过来擦眼睛,顺便把戒指扔过去。

    “现在我回到伦敦了,用不上这东西。”她才没有随意戴别人送的戒指的癖好,哪怕它另有用处。

    麦考夫接住戒指,林墨肯定没发现戒指内部有她名字的缩写。

    真诚又包含歉意说道,“我下次肯定提前和你商量。”

    “你永远都是下次下次,下次你死不悔改!”林墨气恼吼过去。

    “我以福尔摩斯的名义发誓,不会再发生这种情况。”麦考夫义正言辞保证道,林墨泪眼迷蒙看过去,他表情严肃且认真。

    都拿家族姓氏担保了,林墨还能怎么样?

    不搭理对方,她打开手机翻看短信,账户上显示一长串0。麦考夫给的报酬每次都很大方。

    欧洛丝和夏洛克都发来关心的消息,前者幸灾乐祸表示麦考夫要倒大霉,让自己别轻易放过对方。后者则百无聊赖问自己什么时候去华国,他也想跟着去。

    再往下看,是一条没有备注的短信,但林墨知道是莫里亚蒂发来的。

    “游戏结束。你的请求我同意了。”

    放过麦考夫可以,放过莫里亚蒂就太不应该了。

    要不是因为他,自己哪里用受这种苦?

    林墨的声色还带有哭后的嘶哑,但情绪来的快走的也快,“莫里亚蒂那边进度如何?夏洛克和你说了他的事吧。”

    话题快速跳转,麦考夫心底松了一口气,人没哭就行。在他心里,林墨的眼泪和他妈妈的眼泪同等级别,招架不住。

    见林墨提起莫里亚蒂,麦考夫正了正神色,“他有意收敛手下的势力范围,伦敦地下应该被他警告过,近期风平浪静。不过按照你提供的信息,仍然收获颇丰。但是,”

    他那个货怎么也能重生?

    麦考夫觉得上帝也许真要擦亮双眼,“因为他也复活了,复活时间还要往前推几年,谁也不清楚他改变了什么。”

    和欧洛丝“友好交流信息”后,麦考夫对莫里亚蒂的危险程度进一步提升认识,与其期待罪犯金盆洗手,不如做好对方准备换个赛道玩的应对措施。

    麦考夫犹豫片刻,问道,“欧洛丝那样的限制能用在莫里亚蒂身上吗?”

    不得不说,“限制”真的管用啊!有欧洛丝帮忙,MI6的效率都大大提高。

    两人想到一处去了,林墨无奈叹口气,“谁能保证莫里亚蒂不会抓到漏洞,把英国的天给捅破?”

    所以还是直接杀了对方得了,一了百了。

    对话一时中断,林墨在系统商城中搜寻有没有克制对方的商品,麦考夫不知道在思索什么也未出声。

    壁炉旁的男女,一人低头想着心事,一人闭上双眼窝在沙发内。

    窗外雨水滴答滴答作响,并不惹人厌烦。

    屋内蔓延的安静被电话铃声打破。

    林墨闭着眼接通电话,“喂?”

    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发出声音。

    勉强睁开眼看是谁打过来的,林墨不由得捂住额头。

    “安德里亚,你要说什么?”

    听到刺耳的名字,麦考夫抬起眼皮,注视着林墨的表情。

    对方的呼吸声透过话筒传出,林墨好死不死还开的免提。

    “你救了我?”喑哑的声音带着病气。

    “莫里亚蒂给了我解药。”林墨随口编着瞎话。

    安德里亚却当真了。给他药的就是莫里亚蒂。

    又停了一会儿,林墨耐心等待对方说话。

    安德里亚:“你还好吗?我醒来后他们说没有看见你的身影。是那位先生把你救走了?”

    无需隐瞒,当事人就在对面坐着,林墨坦然道,“不太好,但还活着。麦考夫就在旁边,你需要和他聊聊吗?”

    突然被提及的某位先生无辜表示,和我有什么关系。

    林墨的话给安德里亚带来暴击,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加重。

    “不用了,知道你平安就好。”林墨语气中的随意和亲昵,让安德里亚胡思乱想她和麦考夫的关系到底有多亲近。

    心脏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感,话语中也带上苦涩,“我们还能成为朋友吗?”

    “不能。”林墨没给对方任何幻想的机会,“你该回到你的生活中去,不要再联系我了,正如你所说,我凉薄的很。”话音一落,利索挂断电话。

    麦考夫换了个坐姿,玩味琢磨“凉薄”这个形容,眉毛一挑,“我有些好奇你完成任务时是如何伪装自己的了。”

    他没想过凉薄能和林墨沾边,遇到林墨后还没见识过这种情绪在对方身上出现。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其他人,林墨总能时刻保持着特有的包容。

    除非忍无可忍。

    林墨扫了麦考夫把玩的戒指一眼,狐疑道,“你手下人没给你汇报我的状态?别告诉我没有,我都发现有个特工从我落地开始就一直跟着我。”

    闻言,麦考夫沉默了。

    他脑海中浮现出不同画面中的林墨,有和安德里亚说笑的,有在教堂仰望穹顶的,最后停留在一身红衣的她望向镜头笑的灿烂明媚。

    “你确定奥尔西尼手中的底片全都删除了吗?”麦考夫想到对方留有林墨的照片,觉得有必要出手帮助合作伙伴解决一些遗忘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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