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玄衣剑客身子笔挺,站在那便有刺穿苍穹的威势。

    “哦,你啥境界啊?”

    “合体期。”

    “哦,那等我合体期再和你打。”

    “好!一言为定!”

    众妖兵瞬间失望,他们更喜欢这两个剑修现在就杀在一起。

    “那加贫僧一个!”高亢洪钟般的正音让终乾为之侧目,终乾看去,就听那光头和尚自报家门道:“咱是渡劫期的,还没渡劫,武僧悬空想与道友约战!”

    正要回应……

    “打死他!”

    暴虐的声音响在心底,是那在驭兽袋中脱壳的金蝉子发来的。

    终乾瞬间无语。

    打死自然是不可能打死的,但此战他接了。

    “好!我也接了。”

    武僧单掌一礼。

    终乾以剑修道礼回之。

    又有从南山来的武妆帐军娘呦呵道:“还不知道友怎么称呼?”

    这下就炸锅了,要知道平常都是北山的男妖男修们偷摸往南山跑,这北山的娘子军主动跑过来的倒是第一次。

    众人族修士在看那青年,这才注意到这小子长的有点帅,前一秒还想称兄道弟,这一秒危机感拉满,警报狂响。

    感受周围那充满警惕的目光,终乾心中了然。

    他已经不是那刚出家门的小狐狸了,有行脚宗女修为他反水背刺师兄一事,终乾对自己从毛茸娘亲那继承来的魅力多少也是清楚的。

    便冷面回道:“我听说北山男修不可踏入南山,怎么,你们南山的女修,就能来我北山?”

    此言一出,众男修男妖们集体懵逼。

    他们很想说能来啊!最好是天天来!日日来!

    但不知为啥,如此理直气壮,以训斥的口气,问责那些女修,他们不知怎的,就有种大仇得报的爽感。

    有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们娘子军也有今天的报复快看。

    那几个从南山而来的女兵也是被问的一愣。

    这人是个木头吧!

    还是石头?

    怎会如此不解风情!问出如此伤风景的话!

    当她们愿意来这臭气熏天的军营啊?

    不感激也就罢了,竟然责难她们。

    几女交换视线,怒骂在心头,开口自是不会把什么都说出来,一脸歉然,致歉道:“这是我们考虑不周了,听北山传来异响,我们担心这里有敌袭,便忙来支援,唐突了。”

    之前还有报复爽感的呆头男妖见心中的潇洒悍妞致歉瞬间反水。

    “这位道友,南山的同袍们也是关心我们,你就别鸡蛋里挑骨头了,我看你也累了,快回去洗洗睡吧。”

    “对啊,人家好心来帮忙,肯定不是有意的,这次就不追究了,当然下次想来也随时可以来。”

    终乾:“……”

    这些扶不上墙的舔狗啊,你们能追到女的,我家黑犬跟你们姓。

    一群没有骨气的舔狗。

    “那在下就洗洗睡了。”

    终乾一撤,大家也就散了。

    有几个自诩风度卓然的男妖殷勤的向女兵凑去,让其他想凑的再凑已经没了位置,悻悻然只能各回各营。

    军营诸事,无法尽述。

    翌日,终乾神清气爽的在树上醒来。

    他没有去住那些飘着各种臭味儿的屋子,而是选了一棵干净的树,一觉到天亮。

    醒来时,几双仇视的目光正盯着自己。

    终乾环顾四周,昨晚他还以为祖母会来调侃他,不想祖母看完热闹就不见了。

    “服不服?”

    “哼!粗鄙的剑修。”

    热闹的戊字营,从每天第一场群架开始。

    不过这一次,大家就都很克制了,终乾没招出那三柄剑,戊字营的废柴们也没召出战甲。

    大家主打一個拳拳到肉。

    这一打,就是月余。

    【道子体检信息】

    血脉:妖狐之子,感天而孕。

    伴生灵物:造化无极长生树。

    寿元:无尽。

    体:→。

    灵:→。

    神:→。

    境界:化神期。

    ……

    “服不服?”

    “嘿!粗鄙的剑修!”

    终乾沉默了。

    该说不说戊字营的嘴是真的硬啊。

    但他不能再在戊字营再待下去了,因为揍这些家伙已经不涨【体】了——他需要更强的对手。

    “你们怎么才能服?”

    “完成你抽到的任务。”

    终乾:“???”

    这些LSP没救了啊。

    “难不成你们就这点追求?”

    一众妖梗着脖。

    有的显然是默认了,一幅是这样你能咋滴的感觉。

    也有狡辩的,“规矩就是规矩,想我们承认伱,就要按规矩来。”

    不得不说,终乾对这位规矩哥有些肃然起敬,各种意义上的。() ()

    无论这是不是借口。

    最少其他的妖被他忽悠的真吃这套。

    把我抽到的那个纸条给我看下。

    众妖兵交换了一下视线。

    还真有配合的,去把抽签桶取了过来,一个个打开,寻找终乾那日抽到的。

    终乾就看其他的纸条。

    里面甚至有——亲一口红缨枪仙,这种离谱的挑战。

    其他的像高举裤衩,绕山跑一周大喊我是最吊的。

    还有……拔一根猫阿三的羽毛?

    “你们真是以最弱的战力,作最大的死啊。”

    一张张纸条展开,终乾对这些家伙也是“肃然起敬”。

    但另一个问题来了,有妖人完成吗?

    终乾将这个想法问了出来。

    “大哥就完成了。”

    一名长着鬣狗脑袋的人形妖兽大拇指指了指身边。

    那是一位马头人身的家伙。

    “他完成的是哪个?”

    提到这事,马面妖老面露羞赧,一巴掌扇开就准备给终乾指出的一只小手,“你管我完成哪个,反正老子就是完成了,所以是这里的大哥,你要是能完成你那个,我们也认你做大哥。”

    终乾内心突然好复杂。

    “是没打疼吗?要不手再下重点?”

    终乾毫不掩盖的将心声当着重妖的面说了出来。

    回答终乾的是……

    “呵,粗鄙的剑修。”

    终乾服气了,但服气归服气该出手还得出手。

    又是一场混战。

    时间过了半月。

    【道子体检信息】

    ……

    体:→。

    灵:→。

    神:→。

    境界:化神期。

    ……

    半个月,晨练、午练、夜练。

    终乾打的是天昏地暗,但【体】只涨了点。

    看得出,这里的“经验”确实是到极限了。

    嘴硬的戊字营依然没被打服。

    临别之际,终乾只好想了其他的法子,向南山武妆帐戊字营的营主发起挑战。

    如果赢了,便取其一件法器,陈列在北山戊字营的展馆。

    这也是终乾与戊字营的弟兄商量的结果——终乾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贴身之物改成了法器。

    “去吧,将这封战书送过去吧。”

    将戊字营收服,接下来就是丁字营,希望到时候不出什么幺蛾子吧……

    三盏茶后。

    一猪头妖脸红的带回一个肚兜。

    终乾眉头一皱:“你去人家女营偷这东西了?”

    “不是!”猪头妖一脸敬佩的看向终乾:“营主一听是你要,就给了,说不用打。”

    终乾:“???”

    “你和人家怎么说的?不是,我不让你去送战书吗?战书呢?”

    “额,我刚开口人家就送了,战书自然就不用送了。”

    戊字营,响起杀猪的声音。

    伴随着这声杀猪声,终乾成了这里的老大。

    那个靠举裤衩的赢得老大席位的想要将位置夺回,那就要重新抽签完成挑战。

    坐在猪头上,委屈的猪头小眼睛乱窜,却不敢抗议自己被当成凳子这件事。

    他委屈啊,明明差事办的极好,为什么挨揍了呢?想不明白。

    “好了,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你们现在服不服?”

    “服!”

    冲霄的妖气让终乾嘴皮子一抖——他想骂这些妖,还有那个人。

    作为这里唯二的人族修士,那家伙与这些妖沆瀣一气,完全没有一点的礼义廉耻。

    不过该说不说,这里的气氛还是挺好的。

    “行了,服了就好,我要去挑丁字营了,兄弟们等我的好消息。”

    终乾将剑匣横背在腰间,起身便走。

    众妖懵逼。

    “大哥你还要去丁字营?”

    终乾走在光里,回首给这些愚蠢的弟弟一个侧脸,“不只是丁字营,以后还有乙字营、甲字营,整个北山,乃至整个夷山!老子是来制霸夷山的!”

    留下这句话,不等众妖秀回过神,终乾一跃跳出了戊字营。

    的【体】终乾的武德更加的充沛了,可以扮演半个体修了。

    终乾走后,众妖从石化中回神。

    “他吹牛的吧?”

    “肯定是吹牛的。”

    “别的不说,甲字营的都是怪物,有好几位劫仙呢。”

    “听说里面还有超过一劫的。”

    众妖摇头。

    接着他们又发现一件事。

    大哥走了,他们又没大哥了,要不要重新选大哥?

    就在这个念头升起的一刻,似乎是触发了某种禁制,一块大石表面崩碎,上面书写“规矩”两个大字,落款——祸木。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对了,肚兜呢?不是要放展馆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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