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发小
许东年和许小斌还有许军三人，一起沿着村里的小路慢慢走着。
“这个许昌仔，也太坏了！”
“阿巴阿巴！”
两人听完许东年讲述的今天发生的事情，气愤地说道。
许东年笑道：“他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这回好了，虽然不是他干的，应该也要进去待几天。”
“嗯，最好把他也关起来，坐班房！”
“那应该不至于，毕竟又不是他干的，是他们家那个亲戚干的。”
……
三人来到村北头的码头上，这是他们三个从小到大都喜欢来玩的一个地方。
这是个小码头，前边是一条宽约米的大河，算是他们这個小县城的母亲河，很多村庄，都是沿着河边而建的。
码头边上停了一条铁皮船，白天的时候，会有个撑船的老头在这边，附近村庄的人需要过到对岸去，就能来这边坐船渡河，一趟大概分钱左右。
“哎，东年我跟你说，我今天跟军军在铁路那边，虽然没找到活干，但是看到一个超好看的姑娘，就是不知道是哪个村的。是吧，军军。”许小斌跳上铁皮船，对许东年说道。
“阿巴阿巴。”
“超好看？”许东年对他的眼光表示怀疑。
许东年和许军也一起跳上了船。
“这回是真的好看，跟上回那个不一样！”许小斌急忙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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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一次，许东年在家睡午觉，忽然许军冲到他家，“阿巴阿巴”的非要带他来码头这。
到了之后在码头这等着的许小斌告诉他，说刚刚有一个超好看的姑娘来坐船过河去了，肯定还会回来，他们就在这等着，肯定能见到。
许东年将信就疑，便和两人一起在这边等。
他们这个年纪，正是看姑娘追姑娘的年纪。
这个年代的乡下，保守又开放着，适婚的男男女女们，会大胆的追求自己的缘分，虽然还是父母做主，但只要相互看对眼，男方就会回家喊上父母上门提亲。
一般没什么大问题，反正普通人家大家都是一样穷。
谁也不用嫌弃谁。
这一等，三人从下午两点多，一直等到天快黑，才看到那个许小斌口中“超好看”的姑娘坐船过河回来。
让许东年大跌眼镜的是，这哪里……超好看了。
“还没秀秀一半好看。”
姑娘走远后，许东年喃喃说道。
许小斌不满地嘟囔道：“那能比嘛，你家秀秀可是城里人！城里人知道吗，人家都不要下地干活的，那肯定细皮嫩肉水灵灵的。”
“阿巴阿巴。”许军表示赞同。
许东年便心中觉得欢喜，想着早日娶沈秀过门才好。
只是上一世那时候的他也不会去想，娶过来之后，不是跟着来吃苦的嘛。
更别说后面日子那般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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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铁皮船的前头并排坐了下来，双脚悬在河面上。
“你们今天去牛家岭了？”许东年问道。
“唉，别提了，听人说那边铁路开工，我和军军便想着去看看能不能有活干，结果到那一看，好家伙，乌泱泱的全是人，都是来找活干的，我估计附近那些村里的年轻人，不知道去了多少。没人介绍啊，人家根本不要。”许小斌叹气道。
许东年点点头，现在分田到户各家管各家的，除了地里刨食，谁家不想办法找找副业赚点钱。() ()
毕竟地里只长粮食不长钱啊。
“军军，你奶奶身体还好吗？”许东年又冲坐在自己左边的许军问道。
许军是个可怜孩子，家里只有奶奶和他两口人。
他以前是会说话的，但在五岁的时候，发了一场高烧，没及时救治，之后就不会说话了。
村里人说是得了脑膜炎烧坏了脑子，但是许军除了不会说话并没有智商上的问题。
许东年甚至觉得，他比常人可能都要更聪明些。
那之后，他爸痛心疾首，带着他到处寻医问药看能否治好。
自然是没治好，后面又不知道从哪听信一个偏方，说是要去取七七四十九只百灵鸟的舌头，晒干了磨成粉喝下，就能说话了。
于是他爸就进山去捉百灵鸟，大概是走得太深入了还是怎么，一去不回。
后面村里组织人一起去找，也没找到，大家都说是被老虎给叼走了，反正这个年代大山深处猛兽不知道多少。
许军的妈妈，就在他七岁的时候改嫁了，嫁到隔壁镇某个村子里，还挺远的，一开始还会偶尔回来看看许军，带点吃的，后面就渐渐不来了。
剩下爷爷奶奶将他拉扯大，爷爷前几年去世了，现在就剩下他和七十岁的奶奶一起生活着。
许东年记得，他奶奶身体也不大好，腿脚不太利索。
“阿巴，阿巴。”许军打着手势“说”道。
许东年和他一起长大，自然知道他手势的意思：还是老样子，走路不方便，拄着拐杖。
他点了点头道：“嗯，你要多照顾照顾你奶奶，没事别老往外跑，在家多陪陪她，人老了要是一个人的话会觉得很孤单的。”
许军连忙打手势：我知道的，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个。
坐在他另一旁的许小斌也问道：“东年，你怎么回事？这话不像是能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啊。”
许东年向后躺了下来，整个上半身都躺在船头的铁板上，双手抱着枕在头下，说道：“等你们老了就知道了。”
许小斌和许军也学他的样子，向后舒服地躺在船板上。
“说得好像你老过一样。”许小斌吐槽道。
……
三人静静地躺在船头的船板上，双脚却是向下悬在河面上，轻轻晃着。
天空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天上开始有星星闪烁。
乡村的夜晚宁静且美好，刚刚立夏，青蛙还没开始“呱呱呱”地叫。
“东年，你说我和军军，什么时候才能讨上老婆啊。”
许小斌望着一望无垠的星空，幽幽说道。
“怎么，想讨老婆了啊？讨上了老婆也不一定就是好事，伱能给人家一个幸福生活吗，有能力负担起一个家庭吗，要先自己把日子过好来，再想讨老婆的事。”许东年笑道。
许小斌瞥了他一眼，嫌弃道：“你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你年底就要迎娶城里来的秀秀了，现在反倒是说起我们来了。”
说罢，他又撑起了上半身，看着旁边的许东年说道：“东年，我发现你今天很不对劲！你怎么回事？”
许东年抽出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道：“你才不对劲。”
“嘿，敢打我！”
许小斌立马还手。
许军也加入战斗。
三人在船板上打闹起来。
河面因铁皮船的摇晃泛起一圈圈涟漪，慢慢往河中心扩散开去，黑夜中，很快便消失看不见了。
“这个许昌仔，也太坏了！”
“阿巴阿巴！”
两人听完许东年讲述的今天发生的事情，气愤地说道。
许东年笑道：“他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这回好了，虽然不是他干的，应该也要进去待几天。”
“嗯，最好把他也关起来，坐班房！”
“那应该不至于，毕竟又不是他干的，是他们家那个亲戚干的。”
……
三人来到村北头的码头上，这是他们三个从小到大都喜欢来玩的一个地方。
这是个小码头，前边是一条宽约米的大河，算是他们这個小县城的母亲河，很多村庄，都是沿着河边而建的。
码头边上停了一条铁皮船，白天的时候，会有个撑船的老头在这边，附近村庄的人需要过到对岸去，就能来这边坐船渡河，一趟大概分钱左右。
“哎，东年我跟你说，我今天跟军军在铁路那边，虽然没找到活干，但是看到一个超好看的姑娘，就是不知道是哪个村的。是吧，军军。”许小斌跳上铁皮船，对许东年说道。
“阿巴阿巴。”
“超好看？”许东年对他的眼光表示怀疑。
许东年和许军也一起跳上了船。
“这回是真的好看，跟上回那个不一样！”许小斌急忙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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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一次，许东年在家睡午觉，忽然许军冲到他家，“阿巴阿巴”的非要带他来码头这。
到了之后在码头这等着的许小斌告诉他，说刚刚有一个超好看的姑娘来坐船过河去了，肯定还会回来，他们就在这等着，肯定能见到。
许东年将信就疑，便和两人一起在这边等。
他们这个年纪，正是看姑娘追姑娘的年纪。
这个年代的乡下，保守又开放着，适婚的男男女女们，会大胆的追求自己的缘分，虽然还是父母做主，但只要相互看对眼，男方就会回家喊上父母上门提亲。
一般没什么大问题，反正普通人家大家都是一样穷。
谁也不用嫌弃谁。
这一等，三人从下午两点多，一直等到天快黑，才看到那个许小斌口中“超好看”的姑娘坐船过河回来。
让许东年大跌眼镜的是，这哪里……超好看了。
“还没秀秀一半好看。”
姑娘走远后，许东年喃喃说道。
许小斌不满地嘟囔道：“那能比嘛，你家秀秀可是城里人！城里人知道吗，人家都不要下地干活的，那肯定细皮嫩肉水灵灵的。”
“阿巴阿巴。”许军表示赞同。
许东年便心中觉得欢喜，想着早日娶沈秀过门才好。
只是上一世那时候的他也不会去想，娶过来之后，不是跟着来吃苦的嘛。
更别说后面日子那般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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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铁皮船的前头并排坐了下来，双脚悬在河面上。
“你们今天去牛家岭了？”许东年问道。
“唉，别提了，听人说那边铁路开工，我和军军便想着去看看能不能有活干，结果到那一看，好家伙，乌泱泱的全是人，都是来找活干的，我估计附近那些村里的年轻人，不知道去了多少。没人介绍啊，人家根本不要。”许小斌叹气道。
许东年点点头，现在分田到户各家管各家的，除了地里刨食，谁家不想办法找找副业赚点钱。() ()
毕竟地里只长粮食不长钱啊。
“军军，你奶奶身体还好吗？”许东年又冲坐在自己左边的许军问道。
许军是个可怜孩子，家里只有奶奶和他两口人。
他以前是会说话的，但在五岁的时候，发了一场高烧，没及时救治，之后就不会说话了。
村里人说是得了脑膜炎烧坏了脑子，但是许军除了不会说话并没有智商上的问题。
许东年甚至觉得，他比常人可能都要更聪明些。
那之后，他爸痛心疾首，带着他到处寻医问药看能否治好。
自然是没治好，后面又不知道从哪听信一个偏方，说是要去取七七四十九只百灵鸟的舌头，晒干了磨成粉喝下，就能说话了。
于是他爸就进山去捉百灵鸟，大概是走得太深入了还是怎么，一去不回。
后面村里组织人一起去找，也没找到，大家都说是被老虎给叼走了，反正这个年代大山深处猛兽不知道多少。
许军的妈妈，就在他七岁的时候改嫁了，嫁到隔壁镇某个村子里，还挺远的，一开始还会偶尔回来看看许军，带点吃的，后面就渐渐不来了。
剩下爷爷奶奶将他拉扯大，爷爷前几年去世了，现在就剩下他和七十岁的奶奶一起生活着。
许东年记得，他奶奶身体也不大好，腿脚不太利索。
“阿巴，阿巴。”许军打着手势“说”道。
许东年和他一起长大，自然知道他手势的意思：还是老样子，走路不方便，拄着拐杖。
他点了点头道：“嗯，你要多照顾照顾你奶奶，没事别老往外跑，在家多陪陪她，人老了要是一个人的话会觉得很孤单的。”
许军连忙打手势：我知道的，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个。
坐在他另一旁的许小斌也问道：“东年，你怎么回事？这话不像是能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啊。”
许东年向后躺了下来，整个上半身都躺在船头的铁板上，双手抱着枕在头下，说道：“等你们老了就知道了。”
许小斌和许军也学他的样子，向后舒服地躺在船板上。
“说得好像你老过一样。”许小斌吐槽道。
……
三人静静地躺在船头的船板上，双脚却是向下悬在河面上，轻轻晃着。
天空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天上开始有星星闪烁。
乡村的夜晚宁静且美好，刚刚立夏，青蛙还没开始“呱呱呱”地叫。
“东年，你说我和军军，什么时候才能讨上老婆啊。”
许小斌望着一望无垠的星空，幽幽说道。
“怎么，想讨老婆了啊？讨上了老婆也不一定就是好事，伱能给人家一个幸福生活吗，有能力负担起一个家庭吗，要先自己把日子过好来，再想讨老婆的事。”许东年笑道。
许小斌瞥了他一眼，嫌弃道：“你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你年底就要迎娶城里来的秀秀了，现在反倒是说起我们来了。”
说罢，他又撑起了上半身，看着旁边的许东年说道：“东年，我发现你今天很不对劲！你怎么回事？”
许东年抽出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道：“你才不对劲。”
“嘿，敢打我！”
许小斌立马还手。
许军也加入战斗。
三人在船板上打闹起来。
河面因铁皮船的摇晃泛起一圈圈涟漪，慢慢往河中心扩散开去，黑夜中，很快便消失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