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乙到了办公室的时候，和往常一样同事们基本都还没到。便把再地铁站附近买的早餐拿了出来，看着自己桌面上杂乱的资料，最终还是放弃了在自己办公桌前吃早餐的想法。
正打算去专门休息吃饭的隔间里，就被隔壁桌面如死灰的陈蓝思吓了一跳。
“蓝思啊，你这什么情况脸色这么差，还有你今天来的这么早啊！”
江乙一直都是办公室里来得最早的那位，当然这绝对不是江乙自愿，如果不是为了赶公交和地铁她绝对不会早起的。
“啊，姐啊，”说完陈蓝思呆滞了两秒钟，过了一会儿可能脑子苏醒过来了，“姐啊！你不知道，我昨天加班加到四点啊，在桌上趴着睡了一会儿，一睁眼又是新的一天了！整理卷宗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这让江乙不禁想去两年前同样在实习的自己，那会儿高律师还没退休的时候自己天天挨骂。
当时的痛苦如今想来却颇为感动。
她摸了摸陈蓝思的头：“好好干活，天天向上。”
又把自己早餐的袋子打开掏出一根油条一杯豆浆递给了陈蓝思。
陈蓝思拿过江乙给的早餐，咬了一口含糊的说着：“爱你，姐。”
坐在休息室里，打开套餐里剩下的粥，原本滚烫的热粥已经冷却，温润的滑粥穿过喉咙温暖了胃部，让前两天与齐泽和苏安喝酒的刺激感得到了舒缓。
“还吃呢，开会了。”
本来氤氲着热气而恬适的空间被打破。
江乙看着面前那碗还剩了一大半的粥，扔进了垃圾桶。抽过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匆匆赶去了会议室。
打开会议室的大门，人都已经基本到齐了。不过今日会议室的气氛不像往常一般沉闷，到多了些窃窃私语。
江乙习惯性地环顾了四周，在会议室的正前方，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江乙的眼帘。很凑巧的是，他刚好和旁边的人对话结束，望向了处在震惊中的江乙。
和八年级食堂门口台阶的那次回眸一样，两人的四目相对，只有江乙一个人面红耳赤。
“江乙，愣着干嘛呢。”最靠近的李律师温柔地唤着出神的江乙。
等所有人坐定，那人缓缓地站起，低调的黑色大衣包裹不住的眼前男人的自信，但这份自信不似年少时烈日下作为代表发言的那份跋扈，更多的是久经风霜的沉稳感。但是江乙在施韩齐的眼中看出了数不尽的疲惫，那种疲惫及时是在施韩齐复读的那一年江乙在地铁里偷偷看他时也未曾见过的。
江乙不明白，但也并未打算知晓，每个人都会经历生活带来的磨难吧，即便是像施韩齐这般也不会幸免，后来江乙知道生活对施韩齐的磨难并非一句话就能带过。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律师，施韩齐。”
比初中演讲的时候声音更沉稳了。
没有过多地赘述，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在江乙的内心深处掀起了惊涛骇浪，那一刻江乙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她曾经暗恋的学长成为了她的同事。
响亮的掌声环绕着施韩齐响起。
“顾洋洋。很荣幸和你一起共事。”说完90°弯腰握手，这也是顾洋洋一贯的作风。
刚进朔风事务所的律师小白江乙也是被他这个阵仗吓了一跳，恨不得给这位前辈跪下。
接着就是朔风事务所面对新人一贯的作风:每个人挨个报名，美其名曰和新同事增进感情。
“陈蓝思，实习中。”
......
顺着桌子每个人都向施韩齐介绍自己。
终于轮到江乙，原本已经在心里准备好了，可当施韩齐的目光投射到江乙脸上时，一瞬间仿佛掉进了漆黑的海洋中，明明张开了嘴但一句话都说不出，睁开着眼但完全无法看清施韩齐的脸。
沉默，一秒，两秒，三秒。
“你好，江乙。”僵硬的声音从江乙的喉咙中硬生生地被被迫着挤压了出来。
施韩齐还是照常一个很淡的微笑。
一轮自我介绍结束，顾洋洋夸张地瞪大眼睛：“哎呀，我给忘记了，你还没有进我们的闲聊群，我们有一个工作群和一个闲聊群分开的。到时候会议结束我再拉你进去。”
施韩齐微微点了点头：“好的，麻烦了。 ”
这一句话直接在江乙心里涌起惊涛骇浪。
连忙拿出手机，打开聊天软件翻找着通讯录，可怎么也找不到施韩齐的名字。
翻了一遍后江乙选择直接搜索名字。
“ahi”打错了。
“shiihan”又错了。
江乙明显感受到自己现在方寸大乱。
“shihanqi。”
终于打对了，手指略带颤抖地点击了头像。看着停留在2022年的7月24日，高考查分后的第一天。
略带迟疑候还是删除了好友。
并顺便在和苏安齐泽的三人群里发下一句不痛不痒的：“施韩齐在我们律所。”再锁了屏。
会议还是如常，以往江乙都会听得昏昏欲睡。
江乙单手撑着脑袋，转着手中的黑色水笔，视线落在了自己斜对面的施韩齐身上。比学生时代瘦了一些，肤色仍还是江乙年少时喜欢的古铜色。
终于散会了，江乙和陈蓝思走在后面嘀咕着，“本来以为我有个实习的伴儿了，没想到人家读的是斯坦福的法学系。”
江乙望着往前走的施韩齐：“很厉害。”
是一直啊。
到了自己位置，电脑端里忘记关的聊天软件的置顶赫然显示着99+的红点。
可江乙还是被弹出来的那一条申请好友的通知完全吸引了。
江律师，你好，我是施韩齐。
江乙砰的一下把脑袋砸在了桌面上，仅仅一句话，还是让江乙止不住的心跳加快。看着手机里两人空白的聊天界面，暗自松了一口气。
应该没有被发现。
再点开炸锅了的群聊全是对江乙的@。
大致看了一遍苏安和齐泽的聊天内容和江乙想的差不多基本都是八卦情况和一大堆攻略男神的方法。
江乙心乱如麻，随便回复了两句就关闭了电脑端的聊天软件，点开密密麻麻的法条，希望通过法条的知识让自己平静下来。
然而一个上午，江乙都处在浑浑噩噩之中，平时的工作量今天也只达标了三分之一。由于施韩齐的到来江乙的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
江乙看了看时间，11：17，外卖依然在路上奔驰，混乱的脑子与饥饿的交加更是让她无心工作。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刚刚微扬起一点脑袋，便看见了斜对方努力工作的施韩齐，一时间出了神。
此时正看着 电脑的施韩齐敏锐地感受到了不远处一道灼热的目光，仰起头后四目相对，让江乙陷入慌乱与尴尬。
故伎重施起年少时假装是不小心的目光碰撞，再把目光瞟到其他东西上，最后自然地做回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刚把脑袋躲到电脑后面，江乙便觉得自己的演技实在拙劣，把自己的心虚暴露无遗。
江乙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施韩齐，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隐藏好曾经暗恋过施韩齐的心思，更不知道自己现在对施韩齐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你们今天中饭买了什么？”刚拿完外卖的积极分子顾洋洋拎着香气扑鼻的午饭伏在桌子的隔板上。
“麻辣烫。”陈蓝思也一改早上的颓废。
“你这麻辣烫都吃一个星期了，真的不嫌腻吗？”
“那你怎么不说江姐，她都吃了两个星期的番茄米线了。”
正说着江乙正好拿着印有XX米线的外卖走进了办公室，“可惜，我今天吃的是菌菇米线。”
远处的顾洋洋伸出手给江乙比了一个佩服的手势。
“兄弟，你是不是还没买午饭，我们部门一般都选择外卖或者自己拿午饭，毕竟我们这附近没什么好吃的饭店，太远的你也知道这个路段能堵死。”说完顾洋洋很顺手地把手搭在了施韩齐肩上。
坐在一旁的李律师笑吟吟地调侃：“人家早就买好了，等你提醒黄花菜都凉了。”
施韩齐笑了笑，打开了外卖软件：“感觉还要好一阵。”
“那小施你先和我们一起去我们吃饭的隔间吧，也带你认认路。”
施韩齐认同地点了点头。
陈蓝思提起她的麻辣烫挽住江乙的手打算一起去吃饭。
没走两步，江乙用余光看到了跟着她们一起去吃饭的只有顾洋洋和认路的施韩齐。
“那个，蓝思你帮我把米线拿到隔间吧，我有个很重要的快递要拿。”想到施韩齐就走在自己的后面不到一米，江乙就浑身不自在了。
“这么突然吗？”不过说完还是接过了江乙手中的外卖。
“嗯，谢了。”说完拍了拍陈蓝思的肩膀转身就想走。
可刚走到楼梯口，施韩齐就小跑地追上了她。听到脚步声的江乙猛地转头，来不及反应两人就对视了，江乙的在这一刹那间回想到了两人初中时在食堂的楼道里，由于拥挤，吃饭的大部队被迫暂停前进，而施韩齐在江乙的上一个台阶处转过了头。
时间暂停了一秒。
“去拿外卖吗？”
是不是太亲近了？
“嗯，刚刚到了。”
接着就是沉默，江乙在心里默默流泪，本来以为逃掉了没想到是无处遁逃。
“如果可以，能领我去公司门口拿外卖吗，刚刚来的时候是和顾洋洋一起进来的忘记记路线了。”
“好，没问题。”
公司的花何时开得如此鲜艳了？
两人慢慢走到了公司的门卫处，“施律师，你的外卖应该就在这里面。”江乙想了一路认为自己越是扭捏就越奇怪，倒不如适时地讲一下话，更显得像新认识的同事。
“谢谢。”
“不过你能再等一下吗，我到时候陪你一起去拿快递？”
江乙一下子愣住了，不免自作多情起来。
“我不清楚我们吃饭的隔间在哪里。”说完有种说不出来的委屈感。
江乙都没有经过大脑思考机械地点了点头，施韩齐看到江乙点了头才放心地进了门卫拿外卖。
“江律师，你知道路边的是什么花吗？”走在取快递的路上，江乙明显感觉到施韩齐很热情，和自己以前聊天的施韩齐貌似不太一样，那时候的施韩齐虽然很温柔很耐心，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的热情。
但施韩齐的热情让江乙变得不太紧张和尴尬。
“虽然我在这里工作了好几年，但真的不太了解。”其实江乙以前很喜欢花，经常在朋友圈里发一些校园时候的花朵，但是快速的生活步伐让江乙无暇顾及身边的美丽。
“是红花刺槐花。”
“看不出来，施律师对花很了解呢。”
“嗯，突然有一天就对花很感兴趣了。”施韩齐侧过头望向了江乙。
起风了，红色的刺槐花纷纷飘落。
正打算去专门休息吃饭的隔间里，就被隔壁桌面如死灰的陈蓝思吓了一跳。
“蓝思啊，你这什么情况脸色这么差，还有你今天来的这么早啊！”
江乙一直都是办公室里来得最早的那位，当然这绝对不是江乙自愿，如果不是为了赶公交和地铁她绝对不会早起的。
“啊，姐啊，”说完陈蓝思呆滞了两秒钟，过了一会儿可能脑子苏醒过来了，“姐啊！你不知道，我昨天加班加到四点啊，在桌上趴着睡了一会儿，一睁眼又是新的一天了！整理卷宗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这让江乙不禁想去两年前同样在实习的自己，那会儿高律师还没退休的时候自己天天挨骂。
当时的痛苦如今想来却颇为感动。
她摸了摸陈蓝思的头：“好好干活，天天向上。”
又把自己早餐的袋子打开掏出一根油条一杯豆浆递给了陈蓝思。
陈蓝思拿过江乙给的早餐，咬了一口含糊的说着：“爱你，姐。”
坐在休息室里，打开套餐里剩下的粥，原本滚烫的热粥已经冷却，温润的滑粥穿过喉咙温暖了胃部，让前两天与齐泽和苏安喝酒的刺激感得到了舒缓。
“还吃呢，开会了。”
本来氤氲着热气而恬适的空间被打破。
江乙看着面前那碗还剩了一大半的粥，扔进了垃圾桶。抽过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匆匆赶去了会议室。
打开会议室的大门，人都已经基本到齐了。不过今日会议室的气氛不像往常一般沉闷，到多了些窃窃私语。
江乙习惯性地环顾了四周，在会议室的正前方，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江乙的眼帘。很凑巧的是，他刚好和旁边的人对话结束，望向了处在震惊中的江乙。
和八年级食堂门口台阶的那次回眸一样，两人的四目相对，只有江乙一个人面红耳赤。
“江乙，愣着干嘛呢。”最靠近的李律师温柔地唤着出神的江乙。
等所有人坐定，那人缓缓地站起，低调的黑色大衣包裹不住的眼前男人的自信，但这份自信不似年少时烈日下作为代表发言的那份跋扈，更多的是久经风霜的沉稳感。但是江乙在施韩齐的眼中看出了数不尽的疲惫，那种疲惫及时是在施韩齐复读的那一年江乙在地铁里偷偷看他时也未曾见过的。
江乙不明白，但也并未打算知晓，每个人都会经历生活带来的磨难吧，即便是像施韩齐这般也不会幸免，后来江乙知道生活对施韩齐的磨难并非一句话就能带过。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律师，施韩齐。”
比初中演讲的时候声音更沉稳了。
没有过多地赘述，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在江乙的内心深处掀起了惊涛骇浪，那一刻江乙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她曾经暗恋的学长成为了她的同事。
响亮的掌声环绕着施韩齐响起。
“顾洋洋。很荣幸和你一起共事。”说完90°弯腰握手，这也是顾洋洋一贯的作风。
刚进朔风事务所的律师小白江乙也是被他这个阵仗吓了一跳，恨不得给这位前辈跪下。
接着就是朔风事务所面对新人一贯的作风:每个人挨个报名，美其名曰和新同事增进感情。
“陈蓝思，实习中。”
......
顺着桌子每个人都向施韩齐介绍自己。
终于轮到江乙，原本已经在心里准备好了，可当施韩齐的目光投射到江乙脸上时，一瞬间仿佛掉进了漆黑的海洋中，明明张开了嘴但一句话都说不出，睁开着眼但完全无法看清施韩齐的脸。
沉默，一秒，两秒，三秒。
“你好，江乙。”僵硬的声音从江乙的喉咙中硬生生地被被迫着挤压了出来。
施韩齐还是照常一个很淡的微笑。
一轮自我介绍结束，顾洋洋夸张地瞪大眼睛：“哎呀，我给忘记了，你还没有进我们的闲聊群，我们有一个工作群和一个闲聊群分开的。到时候会议结束我再拉你进去。”
施韩齐微微点了点头：“好的，麻烦了。 ”
这一句话直接在江乙心里涌起惊涛骇浪。
连忙拿出手机，打开聊天软件翻找着通讯录，可怎么也找不到施韩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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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ihan”又错了。
江乙明显感受到自己现在方寸大乱。
“shihanq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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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还是如常，以往江乙都会听得昏昏欲睡。
江乙单手撑着脑袋，转着手中的黑色水笔，视线落在了自己斜对面的施韩齐身上。比学生时代瘦了一些，肤色仍还是江乙年少时喜欢的古铜色。
终于散会了，江乙和陈蓝思走在后面嘀咕着，“本来以为我有个实习的伴儿了，没想到人家读的是斯坦福的法学系。”
江乙望着往前走的施韩齐：“很厉害。”
是一直啊。
到了自己位置，电脑端里忘记关的聊天软件的置顶赫然显示着99+的红点。
可江乙还是被弹出来的那一条申请好友的通知完全吸引了。
江律师，你好，我是施韩齐。
江乙砰的一下把脑袋砸在了桌面上，仅仅一句话，还是让江乙止不住的心跳加快。看着手机里两人空白的聊天界面，暗自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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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点开炸锅了的群聊全是对江乙的@。
大致看了一遍苏安和齐泽的聊天内容和江乙想的差不多基本都是八卦情况和一大堆攻略男神的方法。
江乙心乱如麻，随便回复了两句就关闭了电脑端的聊天软件，点开密密麻麻的法条，希望通过法条的知识让自己平静下来。
然而一个上午，江乙都处在浑浑噩噩之中，平时的工作量今天也只达标了三分之一。由于施韩齐的到来江乙的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
江乙看了看时间，11：17，外卖依然在路上奔驰，混乱的脑子与饥饿的交加更是让她无心工作。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刚刚微扬起一点脑袋，便看见了斜对方努力工作的施韩齐，一时间出了神。
此时正看着 电脑的施韩齐敏锐地感受到了不远处一道灼热的目光，仰起头后四目相对，让江乙陷入慌乱与尴尬。
故伎重施起年少时假装是不小心的目光碰撞，再把目光瞟到其他东西上，最后自然地做回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刚把脑袋躲到电脑后面，江乙便觉得自己的演技实在拙劣，把自己的心虚暴露无遗。
江乙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施韩齐，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隐藏好曾经暗恋过施韩齐的心思，更不知道自己现在对施韩齐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你们今天中饭买了什么？”刚拿完外卖的积极分子顾洋洋拎着香气扑鼻的午饭伏在桌子的隔板上。
“麻辣烫。”陈蓝思也一改早上的颓废。
“你这麻辣烫都吃一个星期了，真的不嫌腻吗？”
“那你怎么不说江姐，她都吃了两个星期的番茄米线了。”
正说着江乙正好拿着印有XX米线的外卖走进了办公室，“可惜，我今天吃的是菌菇米线。”
远处的顾洋洋伸出手给江乙比了一个佩服的手势。
“兄弟，你是不是还没买午饭，我们部门一般都选择外卖或者自己拿午饭，毕竟我们这附近没什么好吃的饭店，太远的你也知道这个路段能堵死。”说完顾洋洋很顺手地把手搭在了施韩齐肩上。
坐在一旁的李律师笑吟吟地调侃：“人家早就买好了，等你提醒黄花菜都凉了。”
施韩齐笑了笑，打开了外卖软件：“感觉还要好一阵。”
“那小施你先和我们一起去我们吃饭的隔间吧，也带你认认路。”
施韩齐认同地点了点头。
陈蓝思提起她的麻辣烫挽住江乙的手打算一起去吃饭。
没走两步，江乙用余光看到了跟着她们一起去吃饭的只有顾洋洋和认路的施韩齐。
“那个，蓝思你帮我把米线拿到隔间吧，我有个很重要的快递要拿。”想到施韩齐就走在自己的后面不到一米，江乙就浑身不自在了。
“这么突然吗？”不过说完还是接过了江乙手中的外卖。
“嗯，谢了。”说完拍了拍陈蓝思的肩膀转身就想走。
可刚走到楼梯口，施韩齐就小跑地追上了她。听到脚步声的江乙猛地转头，来不及反应两人就对视了，江乙的在这一刹那间回想到了两人初中时在食堂的楼道里，由于拥挤，吃饭的大部队被迫暂停前进，而施韩齐在江乙的上一个台阶处转过了头。
时间暂停了一秒。
“去拿外卖吗？”
是不是太亲近了？
“嗯，刚刚到了。”
接着就是沉默，江乙在心里默默流泪，本来以为逃掉了没想到是无处遁逃。
“如果可以，能领我去公司门口拿外卖吗，刚刚来的时候是和顾洋洋一起进来的忘记记路线了。”
“好，没问题。”
公司的花何时开得如此鲜艳了？
两人慢慢走到了公司的门卫处，“施律师，你的外卖应该就在这里面。”江乙想了一路认为自己越是扭捏就越奇怪，倒不如适时地讲一下话，更显得像新认识的同事。
“谢谢。”
“不过你能再等一下吗，我到时候陪你一起去拿快递？”
江乙一下子愣住了，不免自作多情起来。
“我不清楚我们吃饭的隔间在哪里。”说完有种说不出来的委屈感。
江乙都没有经过大脑思考机械地点了点头，施韩齐看到江乙点了头才放心地进了门卫拿外卖。
“江律师，你知道路边的是什么花吗？”走在取快递的路上，江乙明显感觉到施韩齐很热情，和自己以前聊天的施韩齐貌似不太一样，那时候的施韩齐虽然很温柔很耐心，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的热情。
但施韩齐的热情让江乙变得不太紧张和尴尬。
“虽然我在这里工作了好几年，但真的不太了解。”其实江乙以前很喜欢花，经常在朋友圈里发一些校园时候的花朵，但是快速的生活步伐让江乙无暇顾及身边的美丽。
“是红花刺槐花。”
“看不出来，施律师对花很了解呢。”
“嗯，突然有一天就对花很感兴趣了。”施韩齐侧过头望向了江乙。
起风了，红色的刺槐花纷纷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