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盛霁的流感已经好了大半,已经退烧,周日便返校。

    回到学校一整个震惊。

    教室直至上课教室也只有一半的人数,座位东空一个西空一个,好在后桌还在,至少不会一个人太无聊。

    姜盛霁不在的这一个星期都发生了什么?竟然一下子那么多人请假。

    “今天又有几个人跟我请假,现在学生是一天比一天少了,马上要考试了,你们要坚持住。”施圆圆站在讲台上说,既希望最后的几人能坚持到考试结束又担忧。

    “我也想请假,我怎么还不发烧啊。”

    “……”

    “希望我能坚持到考完试,我可不希望我被传染。”

    “我倒是希望我生病,这样我就能早一点回家了。”

    “……生病很难受的。”

    部分同学在讲台下低声讨论。

    “老师,我们一定是坚持到最后的。”后排的唯一一个男生说。

    话是这么说,结果第二天男生就得了流感还严重高烧要请假,他拿着请假条走上讲台放。

    有同学看到,调侃道,“哟,昨天是谁说他是最后一个呢?”

    男生冷哼:“要不是我离那些得流感的近我会被传染?”

    话落,男生已经把请假条放好,走下讲台从前门离开。

    这段时间每天都有人请假,或一个或两个,多的话几个前后同一天请,流感传染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多,因流感请假的人越来越多,一个班所剩同学只有不到十人。

    姜盛霁生日这天不是周末,他只能在学校度过。

    他对过生日没太大欲望,过不过都无所谓,这天他的父母只是一早给他发了句简单的生日快乐和转账便没其他作为。

    姜盛霁打开手机便收到来自父母的消息,一前一后点进去看,只有冰冷的转账和简单敷衍的生日祝福。

    -姜偌年:生日快乐,钱我已经打到你卡上,自己在学校好好过个生日,钱不够再找我要

    -沈女士:阿盛生日快乐,我和你爸太忙了,你也要读书,生日我们就不能陪你过了,钱我已经转到你卡上,不够再找妈要,在学校也要过得开心

    姜盛霁关掉手机放回抽递,拿起笔继续学习,试图让学习沾满自己的时间,尽量不去想其他事情。

    他竟莫名有些期待别的,或许是期待某个人的礼物,哪怕简单的一句生日快乐也行,至少让他知道除了父母还是有人记得自己生日。

    可直至晚上自习结束,也没有其他人给他送过祝福。

    别人可以不祝福不记得,但她不行。

    否则姜盛霁会失落会难过。

    这天付幼幼依旧很少和姜盛霁说话,也很少和同学交流,大部分时间都在学习。

    梁晁然已经在家呆了几天,此时正搁家里躺着打游戏,快活自在,已经退烧,但还有些头疼,嗓子哑,打算下周就去学校。

    晚自习下课铃声响起,付幼幼才转头和姜盛霁说话,眼神带笑,不知在打什么算盘,“姜同学,你应该不着急回宿舍吧?”

    姜盛霁不解地扭头看付幼幼,语气略有些冷淡:“有什么事吗?”

    “我晚饭没吃饱,想出去吃东西,你能陪我去吗?”付幼幼说。

    “……”

    姜盛霁不作声,缄默片刻才嗯了一声。

    于是付幼幼带着姜盛霁来到一家离学校最近的一家火锅店,来到时梁晁然和梁思琦已经面对面在一处餐桌前坐下,各玩各的手机。

    今天一早梁晁然便和付幼幼商量怎么给姜盛霁过生日。

    这天是周四,一整天都要呆在学校,晚自习之后也没有多少时间,想半天想不出一个很好的生日派对,最后选在火锅店。

    姜盛霁有些意外,看向餐桌前的兄妹:“你们怎么在这?”

    “这不是你过生日嘛,我们怎么能不来。”梁晁然抬头看了眼姜盛霁,继而继续玩游戏,说话的声音有些粗哑,旁边放着一个手提袋。

    梁晁然喉咙有些干涩,说完便伸手拿起一旁的温茶喝。

    “你这嗓门……感冒还没好就跑那么远?”

    话落,姜盛霁边坐下边伸手过去想要抚摸梁晁然额头,就要碰到时手被他打掉。

    “好得差不多了,就是嗓子有点疼。”梁晁然很快便放下手继续拿着手机。

    付幼幼在梁思琦旁边坐下,和姜盛霁面对面:“你们大胆吃大胆喝,今天我请客。”

    看在今天姜盛霁过生日的份上,就先不讨厌他了。

    姜盛霁抬眸看向她,轻挑左眉。

    期间付幼幼离开过一次,再回来时手上拿着一个手提袋,站在餐桌前,把手提袋递给姜盛霁。

    “生日快乐,生日礼物。”

    虽然付幼幼不喜欢姜盛霁,但毕竟一起玩了十几年,生日什么的不送礼物不祝福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姜盛霁抬头看去,惊喜又意外。

    “愣着干嘛,拿着啊。”一旁的梁晁然用胳膊撞了撞姜盛霁,道。

    梁思琦也拿起一旁的手提袋递给姜盛霁:“我也有礼物要给你。”

    “还有我的。”梁晁然也拿起自己的递给姜盛霁。

    姜盛霁失笑,心情好了些许,接过付幼幼递来的放到一旁,才重新抬手前后去拿其他两人送的礼物,顺道说,“谢谢。”

    须臾,一年轻女人拿着一个蛋糕走来,在几人前面停下:“是你们订的蛋糕吗?”

    付幼幼这才想起自己先前订有蛋糕,闻言起身去拿过蛋糕:“谢谢。”

    蛋糕不大,只有八寸,想到只有四人付幼幼没订太大个,是个水果蛋糕。

    “你还买了蛋糕?”姜盛霁明知故问。

    付幼幼嗯了一声,把蛋糕放在桌上便坐下。

    “又吃火锅又吃蛋糕的,吃得完吗?”梁晁然说。

    “管他那么多,今天就是要吃好喝好,吃不完再想办法解决掉。”付幼幼无所谓道。

    “这个蛋糕不大,应该可以。”一旁的梁思琦说。

    距离上餐还有段时间,他们打算先吃蛋糕。

    当然,仪式是不能少的,蜡烛得插,生日歌得唱,生日愿得许。

    付幼幼拿起蛋糕上的皇冠,起身戴在姜盛霁头上。

    姜盛霁抓住付幼幼的手,和她四目相对,“我不戴,幼不幼稚。”

    “幼稚点怎么了?你以为自己很大?不就是比我们大一岁嘛,装什么大人。”付幼幼道,执意要给姜盛霁戴上。

    “……”

    姜盛霁不再和付幼幼争论,勉为其难戴上皇冠。

    好他妈幼稚。

    给姜盛霁戴好皇冠,付幼幼看着他赞赏道:“不错嘛,有几分国王的样子。”

    而后坐好,拿出蜡烛插在蛋糕中间点火,和梁思琦带头唱生日歌,梁晁然也在后面弱弱开口唱。

    “……”

    “看我干嘛,许愿啊,快许愿。”看到姜盛霁没反应,只盯着自己,付幼幼朝他喊。

    “……”

    姜盛霁依旧没反应。

    “你快许愿啊,不然这个生日过得还有什么意思。”

    犹豫片刻,姜盛霁终于握起双手闭眼许愿。

    希望付幼幼可以喜欢自己。

    希望下学期他们还在一个班。

    不过几秒,姜盛霁便睁眼放下手。

    “这就?行了?”付幼幼自觉有些快,问道。

    姜盛霁抬眼看向付幼幼,点头嗯道。

    “今天过后你就是个真正的男人了。”梁晁然抬手拍了拍姜盛霁的肩膀感叹,转而他又想到什么,又说:“你是怎么做到18了才读高一的?”

    “……”

    姜盛霁没回答,抬眼去看付幼幼。

    闻言付幼幼抬头和姜盛霁对视,但很快转移视线,拿工具刀切蛋糕,分别放到几人面前。

    沉默片刻,姜盛霁才说话:“我乐意。”

    “……”

    几人吃过蛋糕,很快菜便上来。

    付幼幼和姜盛霁回学校时,校门已经关闭,门卫也已经睡了,他们只好找酒店住一晚。分别自己开房。

    两人一同上楼,在房间门口分别,付幼幼开门正要进去,一旁的姜盛霁突然叫住她。

    “我的房间就在你旁边,有事随时可以找我。”

    付幼幼转头看他,点头,而后开门进去。

    姜盛霁看着付幼幼走进客房才拿房卡开门进去。

    姜盛霁回到酒店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拿出付幼幼送的礼物,是一条黑色围巾和一个手表,附带一张便利贴,内容是:这几天天气挺冷的,这条围巾就当送你的温暖了,别太感谢我哟,对了,那个手表我看适合你就买了,如果你不喜欢可以不戴

    姜盛霁嘴角微微上扬,拿出手表去看,是TISSOT天梭力手表,价格起码五千以上,她可真舍得。

    姜盛霁生日过后,再考一天试便放寒假。

    男生319宿舍的同学已经走完,只剩空荡荡的宿舍,隔壁宿舍也只剩两个男生,期末考也只有几名同学能参加完考试,班主任施圆圆也不幸被传染,现已经请假,她请假期间由数学老师看管他们班,亦是隔壁班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

    近期流感期过于严重,传染人数过多,学校允许期末考时如果学生还没好可以不来考试。

    付幼幼直至考试也没有被传染,只是有时会头疼但没发烧也没感冒,期间她特别害怕自己真的会发烧,晚自习上数学老师注意到,便叫她去量体温。

    付幼幼边起身边说:“我没发烧。”

    话是这么说,但付幼幼还是跟着老师去办公室,她还是担心还是害怕,她可不想考试考到一半生病请假回家。

    办公室里只有两名七班男生和数学老师,也是在量体温,付幼幼走进去便听见其中一个男生说话:“都说了我没发烧,老师你就是不信。”

    数学老师拿了根体温计,消毒后又甩了下才给付幼幼叫她量体温,37度以上要请假,叫她坐在两个男生斜对面。

    两个男生挺开朗,时不时和老师聊天,付幼幼偶尔也会加入,几人一同嘻嘻哈哈,声音极大。

    量体温期间付幼幼一直多次在心底祈求千万不要发烧。

    几分钟后,付幼幼拿出体温计递到面前,看了眼度数便把体温计递给数学老师说:“看吧,我就说我没发烧。”

    数学老师接过体温计去看,头也不抬地对付幼幼说:“行了,你回教室吧。”

    闻言付幼幼高高兴兴回教室,刚走近教室,第二组第一桌的女生便闻声回头问:“怎么样?”

    “没发烧。”付幼幼顺口道。

    闻言女生回头继续做题。

    期末考完,迎来寒假。

    考完试当天许多同学需要搬行李回家,学校不允许家长进入学校,行李多的话要来回走两三趟,付幼幼光搬行李就跑了两次。

    来接付幼幼的是付羸和夏湘婷,此时正坐在前座各玩各的手机,时不时聊聊天,看到从学校付幼幼出来,付羸才下车打开后备箱让她放行李。

    “难得啊,夫妻俩一起来接我。”付幼幼边关门边开玩笑道,来回搓手。

    虽然穿着棉袄,但刚才拿行李时手和脑袋一直露在外面,还是有些冷,手已经冻僵。

    早知道买个手套好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付羸边启动车子边回应。

    “这次寒假打算怎么过?还出去玩吗?”夏湘婷回头看向付幼幼,问。

    “还能怎么过,躺着过得过且过,大冷天的哪个白痴会出门。”说话间付幼幼缩了缩身体,双手抱住胳膊。

    付羸通过后视镜看到,伸手关好车窗,只留一点缝隙,也把空调调大些。

    姜父姜母刚下班回来,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房。

    姜偌年抬眼看见姜盛霁坐在客厅,正低头看手机,往前走两步到玄关处,边弯腰换鞋边说:“放假了也不要松懈,我给你买了下学期的辅导教材,假期一半用来学习,剩下的时间你可以自由安排。”

    客厅沙发上的姜盛霁并没太大反应,像是习惯了般,只瞥了眼姜偌年,而后淡淡地嗯了一声便没再理会。

    沈女士也在一旁换鞋,闻言回驳:“别对孩子太苛刻了,好歹先让他放松一下。”

    姜偌年反驳:“放假怎么了?我不是给他半个月自由时间了吗?又没让他一直学习。”

    姜盛霁不想理会,一直不言语,左耳进右耳出。

    “必须趁这个假期把高二的知识学会了,下学期说什么都要跳级。”姜偌年气呼呼地说,正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

    姜盛霁不想在客厅再待下去,伸手去拿前面矮桌上的书本,起身顺手把手机揣回口袋:“我先回房间学习了。”

    话落,他走回房间。

    来到书桌前,把书本放在桌上,手机放到一边,随便拿了本书便把其他的放到另一旁开始学习。

    姜盛霁的房间很简朴,只有一张床和书桌,一个衣柜,床左边一米外是灰色窗帘,桌上只有叠起来的书本,被子和枕头都是灰色,给人一种孤寂冷漠的感觉。

    回到房间,付幼幼直接躺回床上,手机玩着玩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晚上十点多付幼幼才被饿醒。

    此时客厅外的灯全都已经关掉,只剩漆黑一片。

    付幼幼不想出去煮菜,便点了份外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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