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君熠终于在手脚忙乱的情况下喝到了茶水。

    听闻此言,他瞬间有些呛水。

    不停咳嗽完,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好...好啊..”

    这下轮到池卿清窘迫。

    她本就想开个玩笑,谁曾想他还真的答应下来了。

    但事已至此,由不得她反悔。

    二人随意吃了点带着的干粮,便齐齐躺在床上。

    床很小,二人并排躺下便没有多余的空间。

    他们身体触碰,池卿清感觉被碰到的地方都变得有些炽热。

    她心脏跳动迅速,脑海只剩下混乱。

    池卿清伸手按住心脏,仿若压住便能制止它跳动。

    旁边江君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旁边人儿香软,无时无刻不勾引他的思绪。

    心脏疯狂跳动,仿若下一刻就要跳出来一般。

    江君熠话语磕巴:“睡...睡吧...”

    “好。”池卿清声音弱如细蚊。

    “晚安。”江君熠轻语道。

    池卿清:“晚安。”

    二人僵硬的躺着,身体笔直,一动不敢动。

    这样的姿势一直持续到夜色浓郁之时。

    池卿清再也撑不住沉沉睡去。

    睡梦中,她恍惚觉着自己坠入了无边沙漠。

    身边干燥火热,动作间仿若脱水一般。

    忽的,大风刮过,只是片刻冰凉,随之而来的便是沙子成型,死死卷住她的脖子。

    但没有带来窒息感,更多的是燥热。

    被这股感觉弄了许久,池卿清终于忍不住从睡梦中醒来。

    “呼——”

    耳边传来温热气息,一下一下如羽毛般轻柔扫过她的脸颊。

    池卿清惊的一个激灵,抬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跑到了江君熠的怀抱。

    她扭头看了看床边的距离。

    确实是自己动的。

    池卿清瞬间满脸红润,她如鹌鹑般在江君熠臂膀里待了许久,后因为太热才慢慢爬了出来。

    她摸了摸自己湿润的脖子,才恍然自己睡梦中梦到的沙子就是江君熠的胳膊。

    思既此,池卿清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努力降下脸颊红晕。

    她看向窗外,外面已然大明。

    池卿清思虑片刻,决定出去洗洗身上的汗渍。

    便小心翼翼出去,关上门尽量不发出声音。

    房门刚关上,江君熠便忽的睁开眼。

    其实他在池卿清抬头看他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只是一直没有动,他想看看她会如何做。

    思既此,江君熠轻笑一声。

    他摸了摸旁边池卿清躺的地上,上面还有尚存的余温。

    他枕上池卿清方才枕过的自己的胳膊,笑容一点点放大。

    后又慢慢闭上眼。

    时辰尚早,他还可以休息片刻。

    发生徐正的事情后,他许久都没有睡的这般沉稳了。

    另一边,池卿清下了包房后找到昨天那个店小二:“劳烦给我准备一桶热水,我要沐浴。”

    店小二认出池卿清,刚咧起的笑容瞬间收敛:“晨起热水珍贵,一百文一桶。”

    池卿清有些不可思议:“一百文?你里面是加了人参吗?还是说这谁是皇亲国戚亲自打的?”

    店小二语气带着不耐:“晨起烧的水不多,加上如今是夏日,更无人想去生火了。”

    池卿清轻呵一声:“京城宫内的水都见不得如此之贵吧?”

    “可我们那小店地处荒凉,什么都是自给自足,贵是自然的,p爱要不要。”店小二仍旧有些无畏。

    “你...”池卿清不大有耐心,加之身为贵女,自带傲气,刚想与之争论就被人打断。

    “池姑娘?”

    池卿清回头,就见夏初夏从楼上下来,她身着正红服饰,头戴金簪,脖子上是满满金色配饰。

    看起来格外雍容华贵。

    池卿清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惊喜。

    柔弱小姑娘摇身一变成了自信的女老板。

    “你怎么在这?”池卿清问。

    夏初夏见没认错人,脚上加快步伐,快速下来与池卿清相对。

    “夏...!”店小二想打招呼,却只感受到耳边清风拂过。

    夏初夏把人拉到角落:“我前段时日已经知晓当初救我的是你,在次我再次对你说声谢谢,谢谢你救我,人外有人。”

    “我当时看清我弟弟的真面目,与他撇清关系,自己用所剩的银钱开了茶楼,后来就越开越大,一次出门采购,救了我的郎君,我们幸福如故。”

    夏初夏无比郑重的握上池卿清的手:“谢谢你,我的人生幸福起点因你而起。”

    池卿清有些受宠若惊:“我当初不过就是举手之劳罢了。”

    夏初夏摇了摇头:“不,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

    “就是因为你,我才知道原来陌生人之间也有善意,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坚守的合乐美满,只是我一人顺从。”夏初夏徐徐道来。

    “我的弟弟对我非打即骂,还要把我卖给地主老爷,我逃出来,每每要质问他之时,他却总是以亲情唯有捆绑我的良心。”

    “后开我脱离了他。”夏初夏笑的灿烂:“我的人生如拨开迷雾,瞬间变得开朗明亮。”

    池卿清发自肺腑的祝福:“柳暗花明又一村,之后的日子会更好。”

    夏初夏笑着应下,末了掏出自己的随身锦囊:“这个给你。”

    池卿清不解接过:“什么?”

    她掂量一下,瞬间明白这里都是银钱。

    “你....”池卿清有些犹豫。

    夏初夏笑道:“我刚才听到了你们的对话,路途坎坷,出门在外多带些总是有用的,这是我与郎君傅任的一点心意。”

    她并没有过问她要干什么,只是因为池卿清对她有恩,她想帮助她。

    池卿清也信得过她,因为夏初夏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都不是坏人。

    她笑着接过:“多谢,来日如若有机会,定然上门感谢。”

    夏初夏没有推脱,浅笑着应下。

    池卿清刚想说话,就被一旁店小二打断:“姑娘,您要的热水已经准备好了,给您放在我们上号的包房之内了。”

    池卿清笑的讥讽:“你刚才不是说热水昂贵吗?怎么又突然送了一桶。”

    店小二寡言无语。

    夏初夏瞪向那人:“见风使舵的杂碎。”

    后她又瞬间转成和颜悦色姿态对着池卿清:“去我房里洗吧,你一路风尘仆仆,应当没带衣物,我那边有。”

    “我带人进货,昨日买了不少包房,你那想来是跟人合住,去我那方便一点,我等会儿就回京城了。”

    “好。”池卿清欢快应下,看向店小二。

    店小二瞬间会议,指使着人抬浴桶去了。

    后二人又聊了一会儿,池卿清便去沐浴更衣了。

    收拾好后,池卿清下楼,夏初夏一行人已经走了。

    池卿清便转头去找江君熠。

    刚打开门,迎面就撞进他的怀抱。

    池卿清有些委屈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你出门不看路吗?”

    “我....”江君熠一阵寡言:“我不开门怎么看路。”

    “哦。”池卿清撇了撇嘴,用手帕擦拭自己因撞击而沁出来的眼泪。

    “我方才遇上了夏初夏,她给我一袋金子,我们现在有钱吃饭了。”池卿清同江君熠说讲,自己也开心起来。

    方才因撞击产生的不愉快一扫而空。

    江君熠笑着应下:“好。”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辛苦卿清了。”

    他弯腰轻语,说话间气息喷洒在池卿清脖颈。

    池卿清猛的后退一步,一把推开他:“说话就说话,离这么近作甚?”

    江君熠佯装委屈:“你我不日就要成婚了,亲密点怎么了?”

    “我皇兄和皇嫂在成婚前都手牵手走在街上了,我们现如今离得近了些你都抗拒我,终是我惹人了。”

    “昨夜不是....”池卿清想说昨夜二人相拥而眠,可斟酌许久也不知如何开口。

    她只能十分生硬的安慰江君熠:“我没有嫌弃你,只是如今时机不对。”

    “昨夜?”江君熠不回答她后面的话,对于她前言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昨夜怎么了。”

    池卿清羞涩的摆了摆手:“没事,没有,何事也没有发生。”

    话毕她便直接溜走,徒留还要打趣人的江君熠。

    江君熠单手支撑门框,这个姿势僵持了许久,他才放下胳膊。

    他有些无奈,但更多是欢喜。

    关系更近一步了。

    江君熠草草收拾一番,便下楼去找池卿清了。

    池卿清点了一大桌子菜,江君熠过来觉得惊奇:“你...要是真的饿可以不必为我省钱,我们几个人随意对付一下就行了。”

    池卿清有些无奈,指了指面前三个小菜:“只有这三个是我们的,其他是你那几个兄弟的。”

    江君熠这才了然。

    那些死士都穿着统一的黑色服饰,几个五大三粗身着黑衣的人,难免不会引起造乱。

    吃完饭后,几人继续跑马。

    江君熠池卿清二人走在前面,那帮死士远远跟着,一波替一波,不会引起怀疑。

    几人快马加鞭,跑了足足一日才见到那个筑兵营地。

    耗尽力气的几人瞬间泄气,跳下马准备拉着走到营地门口。

    还未进去,池卿清忽的警惕起来:“你不觉着,来的路上太顺利了吗?”

    江君熠眉梢紧皱:“是有怀疑,但...他们身为守城将士,应当不会叛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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