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护工推荐的同学下午四点多才发送好友申请，陆苁今下完课通过后就将医院定位和面试时间发了过去。
由于某些特殊原因，周中的陪护有其他护工负责，这个护工岗位主要是负责周末两天的陪护，只有周五周六两日需要夜间陪护，周日下午六点就可以跟医院护工交班了。
陆苁今把这些简单说明了下。
【陆苁今】：你之前有陪护经验吗？
【.】：有。
【陆苁今】：哪个医院的呢？也是首都的吗？
这次对方默了有半分钟。
就在陆苁今觉得对方可能是有事没看到消息时。
【.】：我外公。
【.】：已经过世了。
陆苁今一愣。
斟酌着敲了一行字，又删掉。
最后只剩下一句：抱歉。
简单交涉下来，陆苁今觉得对方是个不错的人，就是略微有些高冷，不过也符合刘护工所说的慢热。
反正爷爷也不喜欢太自来熟的，正好。
业柏盯着那个万年不变的小草头像，仿佛能看见陆苁今伸长根系懒洋洋晒太阳的样子。
电脑进度条显示游戏包已经下载完毕，业柏扫完简介后原本打算直播一把。
登上账号时却看见粉丝数和私信都炸了。
自从那天【秃much】来他直播间砸了火箭雨之后，业柏就有两天没上号了。
当时下播的时候涨粉一千多。
现在……
看着十万出头的粉丝，业柏陷入了沉默。
打赏也已经到账。
属实多得有些夸张。
业柏并没有打算靠直播赚钱，玩这个也纯粹是个人兴趣。
但被流量冲击了的那一刻，他还是对【秃much】产生了非同寻常的好奇。
究竟是何方神圣。
在搜索栏上输入用户名称后，弹出来的都是往期直播录屏。
业柏这才知道秃much原来是同人圈的前排写手，因其个人风格和勤奋指数赢得了广泛的喜爱。
几乎每天都有直播。
直播界面也尤为简洁，word的文字版面覆盖了整张屏幕，读者能够体验实时追更，还能够弹幕进行交流。
参与感还挺强。
尤其是1至2月期间，直播时长更是一鼓作气往5小时以上加。
业柏算了算，这个点刚好是高校放寒假。
还是大学生啊。
不过。
最近的一次直播，却是在半个月前。
也就是说秃much已经停更半个月了。
怪不得那天直播时，网友评论说是“钓”出来的。
业柏眉梢微微一跳。
只见录播左下角，有一个十分之一左右大的小屏，盛装着敲字的界面。
这也是主播唯一真人出镜的地方。
背景板是纯白的，有一些挂件和物品做装饰，显得并不单调。
但最抓人眼球的，还是秃much打字的那双手。
没有美甲，纤长如玉，指甲盖还透着点粉。
虎口有一颗小小的痣。
越看越像陆苁今的手。
业柏有一搭没一搭地按着下巴。
会是巧合吗。
-
周六晚七点化学一班组织班级聚会。
主要是因为那鲜少谋面的班主任齐教授搞科研得了笔奖励，为了弥补平时没怎么关照崽子们的遗憾，特地做东请全班到高档餐厅吃大餐。
顺便关心一下学生未来的发展方向。
简单几句寒暄后，齐教授就让学生们撒开欢地吃吃喝喝不要拘谨，巡视一圈后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业柏这儿。
许星航嘴里还啃着一只澳洲大龙虾，此时见齐教授明显是有话要讲，就一边起身让出位子，一边伸着那只油光发亮的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汁水差点甩到业柏那张英俊的帅脸上。
齐教授瞪大眼睛：慢点吃，其实也没人抢你的……
“哼唔哼唔（抱歉抱歉）。”许星航一脸“我已经说对不起了你可不能再打我了哦”的诚恳表情。
业柏忍了：“……”
齐教授马上又恢复了说正事的表情：“业柏啊，你实验室选好了吗？”
其实从大一下学期开始，就有很多学生已经进了自己目标的实验室。尤其是他们青大化学系的，属于基础研究学科，能选择的方向其实很多。
但业柏却迟迟没有定下来。
“你的能力我是不担心的，即便是咱们青大，也没有几个实验室会拒绝你。”齐教授顿了顿，“所以你是有什么顾虑？”
业柏坐直了，摇摇头：“没有什么顾虑。我就是单纯没想明白。”
齐教授能看出来业柏是个挺有主见的人。
如果不是他自己想清楚，那么后续不可避免会变得很痛苦。
在成长过程中难免会遇到选择困境，这种情况齐教授也不是没有遇见过，只鼓励道：“嗯，你有什么问题和疑惑都可以来找我。早点进实验室对你不管是科研还是升学都有好处。”
业柏应下了。
齐教授最后交代班委照顾好同学们，自己背着手溜溜达达找了个代驾回家了。
后半场大家聊的很开心，喝高了的许星航都差点蹦上桌，被业柏不由分说地一把按回了座位。
司诗给他发了两张今晚新做的美甲，业柏回复完后又随手转了个红包过去，然后就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看了眼许星航不省人事的醉脸。
业柏起身，打算跟班长说撤退。
就听见斜对面有人问了句：“woc你真的跟陆苁今交往了啊？”
梁成良有点上脸，不过看起来还算清醒：“是啊，都一周了。真人比照片好看十倍呢。”
“连你都可以把青大女神追到手，所以那个传言是真的咯？”
“什么传言？？”
有人急不可耐地打岔：“梁哥，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亲没亲啊？”
“……”
许星航拉着业柏的黑色衣角，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醉话。
业柏没看他也没吭声，顺势落回座位。
“唔，”
梁成良当然不好意思说自己努力了那么久，结果就是揽揽陆苁今的肩而已。
连要亲嘴的请求都被无情驳回。
梁成良毕竟也谈过几段恋爱。
为了不杀自己威风，只能胡诌道，“亲了啊，舌吻。”
两岸猿声啼不住，那几人一阵唏嘘。
惹得原本并未在意这边动静的人，也都频频看过来。
梁成良慢悠悠地补充：“嘴唇特别软。”
“不是，到底什么传言啊？你刚刚说的那个传言是什么？我很好奇啊？？”
那人笑呵呵地说：“就是说——人文学院的陆苁今能谈这么多任男朋友，显然就是来者不拒，谁跟她表白只要不是太垃圾的都能答应。那这样想，我是不是也可以……”
啪啦！
玻璃酒杯摔碎在地，许星航被刺耳的声音惊得弹跳起来，如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抱着业柏的手臂。
许星航：“谁、谁谁谁要谋杀我？！”
业柏没什么表情：“闭嘴。”
梁成良看向业柏，只觉后背一阵发凉。
“闭、嘴。”
业柏重复。
一字一句。
“什……”
许星航愣了下，仿佛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突然鼻子一酸：“呜呜呜……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凶？？你忘了我是你的好兄弟了吗呜呜呜，我一把屎一把尿唔唔唔唔……！！！”
业柏捂住了许星航的嘴，黑眸里依旧像淬了一层冰似的冷。
“再胡说八道，我就撕烂你的嘴。”业柏说。
许星航：“…………”我是谁，我在哪？？我杀人放火啦？为什么要撕烂我的嘴嘤嘤嘤！
啊，哈哈。
原来是对许星航说的。
差点以为是让我们闭嘴了呢……
后面再没有人提及陆苁今。
不过梁成良却醉得快站不稳了，脑袋倒在桌子上摇也摇不醒。
班长送走其他人后折回来，看了一眼梁成良的情况，扶额：“完全烂醉如泥了啊……”
然后叫来学委，两人一人一边将梁成良架起来。
梁成良却不干了，含糊不清地拒绝：“等等……我……我要叫人来接我……”
班长说：“行，你叫吧。”
摸出梁成良的手机，递给他。
梁成良晃晃悠悠找了有两分钟，才按下语音键：“宝宝……我喝醉了，你能不能来接我……”
咻——
语音发送成功。
学委看向迎面走来的业柏，招了招手：“许星航呢？”
“让人送回去了。”业柏插着兜，垂眼看向梁成良，“怎么？”
“梁成良喝醉了，坚持说要让人来接。”学委无奈，“都说少喝点了，明天肯定头疼。”
业柏静了两秒。
“我送他回去。刚好有他舍友电话。”
“那当然好啦。”学委简单跟班长复述了一遍，“原本我跟班长还有点事要处理，那就麻烦你啦。”
班长点头，轻轻拍了拍梁成良的肩膀，虽然对方根本不能意识到这个交付的动作。
班长：“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业柏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以作回应。
然后闲闲地坐到梁成良对面的椅子上，抬起一只脚卡住椅脚避免他乱动。
单手转着手机。
等长桌上最后一批人走光了，
业柏才悠悠站起来。
他穿的上衣裤子都漆黑，与投在梁成良身上的阴影仿佛融为一体。
梁成良眯了眯眼，正想看清楚是谁，臂弯就被一股大力拽了起来。
一路踉踉跄跄。
如果不是业柏始终力量强势，梁成良估计要摔得面朝大地春暖花开。
“特么……？？”
下一秒梁成良就被一只五指修长的手按着脑袋塞进了出租车后座。
砰的一声关上了后车门。
梁成良：“…………”
业柏搭着车窗略微弯下腰，跟驾驶位上的司机说：“师傅，麻烦到达目的地后稍微等一下，会有朋友把这货抬走。”
司机看了一眼后座的梁成良。
业柏补充：“吐车上三百。”
司机爽快应道：“好嘞！你放心好了。”
车辆缓缓停稳。
陆苁今跟司机道了声谢，握着手机推开车门下车。
梁成良出来聚餐前有给她发地点位置，说是男朋友的报备。
陆苁今其实觉得没必要。
毕竟她也不关心梁成良报不报备、出不出轨。
不过基于各种考虑，陆苁今还是选择糊里糊涂地装不知道。
只是在收到梁成良的那句语音时，陆苁今又基于仁慈，不想他真的因为喝醉出什么意外，便亲自来接人了。
停车地点在餐厅对面，要横穿一条宽阔的马路。
陆苁今迎着有些料峭的寒风，拨通梁成良的电话。
业柏正靠在路边吹风。
乌黑的刘海随着风的幅度轻轻扬起。
他今晚也喝了点酒，只觉得有点微醺舒服。
蓦地一个陌生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业柏一开始没有搭理，但很快才意识到是从自己口袋传出来的。
掏出来看。
……
梁成良的手机怎么落他兜里了？
备注是“宝宝”。
业柏冷呵一声。
姓梁的是碰谁都能喊上一句宝宝吗？这么不值钱。
在响铃的最后一秒，业柏接起电话，靠在因为酒气有点发热的耳廓边。
“梁成良，我到了。”
陆苁今的声音清晰地从话筒传来，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你出来了吗？”
业柏垂着黑眸。
没有意识到自己张开口时，嗓音有些沉冷嘶哑。
“……大小姐。”
陆苁今愣了一下。
却仿佛有所感应似的，猝然抬起头。
隔着霓彩斑斓的马路，她听见业柏散漫地低笑。
“来接你男朋友。”
由于某些特殊原因，周中的陪护有其他护工负责，这个护工岗位主要是负责周末两天的陪护，只有周五周六两日需要夜间陪护，周日下午六点就可以跟医院护工交班了。
陆苁今把这些简单说明了下。
【陆苁今】：你之前有陪护经验吗？
【.】：有。
【陆苁今】：哪个医院的呢？也是首都的吗？
这次对方默了有半分钟。
就在陆苁今觉得对方可能是有事没看到消息时。
【.】：我外公。
【.】：已经过世了。
陆苁今一愣。
斟酌着敲了一行字，又删掉。
最后只剩下一句：抱歉。
简单交涉下来，陆苁今觉得对方是个不错的人，就是略微有些高冷，不过也符合刘护工所说的慢热。
反正爷爷也不喜欢太自来熟的，正好。
业柏盯着那个万年不变的小草头像，仿佛能看见陆苁今伸长根系懒洋洋晒太阳的样子。
电脑进度条显示游戏包已经下载完毕，业柏扫完简介后原本打算直播一把。
登上账号时却看见粉丝数和私信都炸了。
自从那天【秃much】来他直播间砸了火箭雨之后，业柏就有两天没上号了。
当时下播的时候涨粉一千多。
现在……
看着十万出头的粉丝，业柏陷入了沉默。
打赏也已经到账。
属实多得有些夸张。
业柏并没有打算靠直播赚钱，玩这个也纯粹是个人兴趣。
但被流量冲击了的那一刻，他还是对【秃much】产生了非同寻常的好奇。
究竟是何方神圣。
在搜索栏上输入用户名称后，弹出来的都是往期直播录屏。
业柏这才知道秃much原来是同人圈的前排写手，因其个人风格和勤奋指数赢得了广泛的喜爱。
几乎每天都有直播。
直播界面也尤为简洁，word的文字版面覆盖了整张屏幕，读者能够体验实时追更，还能够弹幕进行交流。
参与感还挺强。
尤其是1至2月期间，直播时长更是一鼓作气往5小时以上加。
业柏算了算，这个点刚好是高校放寒假。
还是大学生啊。
不过。
最近的一次直播，却是在半个月前。
也就是说秃much已经停更半个月了。
怪不得那天直播时，网友评论说是“钓”出来的。
业柏眉梢微微一跳。
只见录播左下角，有一个十分之一左右大的小屏，盛装着敲字的界面。
这也是主播唯一真人出镜的地方。
背景板是纯白的，有一些挂件和物品做装饰，显得并不单调。
但最抓人眼球的，还是秃much打字的那双手。
没有美甲，纤长如玉，指甲盖还透着点粉。
虎口有一颗小小的痣。
越看越像陆苁今的手。
业柏有一搭没一搭地按着下巴。
会是巧合吗。
-
周六晚七点化学一班组织班级聚会。
主要是因为那鲜少谋面的班主任齐教授搞科研得了笔奖励，为了弥补平时没怎么关照崽子们的遗憾，特地做东请全班到高档餐厅吃大餐。
顺便关心一下学生未来的发展方向。
简单几句寒暄后，齐教授就让学生们撒开欢地吃吃喝喝不要拘谨，巡视一圈后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业柏这儿。
许星航嘴里还啃着一只澳洲大龙虾，此时见齐教授明显是有话要讲，就一边起身让出位子，一边伸着那只油光发亮的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汁水差点甩到业柏那张英俊的帅脸上。
齐教授瞪大眼睛：慢点吃，其实也没人抢你的……
“哼唔哼唔（抱歉抱歉）。”许星航一脸“我已经说对不起了你可不能再打我了哦”的诚恳表情。
业柏忍了：“……”
齐教授马上又恢复了说正事的表情：“业柏啊，你实验室选好了吗？”
其实从大一下学期开始，就有很多学生已经进了自己目标的实验室。尤其是他们青大化学系的，属于基础研究学科，能选择的方向其实很多。
但业柏却迟迟没有定下来。
“你的能力我是不担心的，即便是咱们青大，也没有几个实验室会拒绝你。”齐教授顿了顿，“所以你是有什么顾虑？”
业柏坐直了，摇摇头：“没有什么顾虑。我就是单纯没想明白。”
齐教授能看出来业柏是个挺有主见的人。
如果不是他自己想清楚，那么后续不可避免会变得很痛苦。
在成长过程中难免会遇到选择困境，这种情况齐教授也不是没有遇见过，只鼓励道：“嗯，你有什么问题和疑惑都可以来找我。早点进实验室对你不管是科研还是升学都有好处。”
业柏应下了。
齐教授最后交代班委照顾好同学们，自己背着手溜溜达达找了个代驾回家了。
后半场大家聊的很开心，喝高了的许星航都差点蹦上桌，被业柏不由分说地一把按回了座位。
司诗给他发了两张今晚新做的美甲，业柏回复完后又随手转了个红包过去，然后就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看了眼许星航不省人事的醉脸。
业柏起身，打算跟班长说撤退。
就听见斜对面有人问了句：“woc你真的跟陆苁今交往了啊？”
梁成良有点上脸，不过看起来还算清醒：“是啊，都一周了。真人比照片好看十倍呢。”
“连你都可以把青大女神追到手，所以那个传言是真的咯？”
“什么传言？？”
有人急不可耐地打岔：“梁哥，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亲没亲啊？”
“……”
许星航拉着业柏的黑色衣角，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醉话。
业柏没看他也没吭声，顺势落回座位。
“唔，”
梁成良当然不好意思说自己努力了那么久，结果就是揽揽陆苁今的肩而已。
连要亲嘴的请求都被无情驳回。
梁成良毕竟也谈过几段恋爱。
为了不杀自己威风，只能胡诌道，“亲了啊，舌吻。”
两岸猿声啼不住，那几人一阵唏嘘。
惹得原本并未在意这边动静的人，也都频频看过来。
梁成良慢悠悠地补充：“嘴唇特别软。”
“不是，到底什么传言啊？你刚刚说的那个传言是什么？我很好奇啊？？”
那人笑呵呵地说：“就是说——人文学院的陆苁今能谈这么多任男朋友，显然就是来者不拒，谁跟她表白只要不是太垃圾的都能答应。那这样想，我是不是也可以……”
啪啦！
玻璃酒杯摔碎在地，许星航被刺耳的声音惊得弹跳起来，如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抱着业柏的手臂。
许星航：“谁、谁谁谁要谋杀我？！”
业柏没什么表情：“闭嘴。”
梁成良看向业柏，只觉后背一阵发凉。
“闭、嘴。”
业柏重复。
一字一句。
“什……”
许星航愣了下，仿佛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突然鼻子一酸：“呜呜呜……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凶？？你忘了我是你的好兄弟了吗呜呜呜，我一把屎一把尿唔唔唔唔……！！！”
业柏捂住了许星航的嘴，黑眸里依旧像淬了一层冰似的冷。
“再胡说八道，我就撕烂你的嘴。”业柏说。
许星航：“…………”我是谁，我在哪？？我杀人放火啦？为什么要撕烂我的嘴嘤嘤嘤！
啊，哈哈。
原来是对许星航说的。
差点以为是让我们闭嘴了呢……
后面再没有人提及陆苁今。
不过梁成良却醉得快站不稳了，脑袋倒在桌子上摇也摇不醒。
班长送走其他人后折回来，看了一眼梁成良的情况，扶额：“完全烂醉如泥了啊……”
然后叫来学委，两人一人一边将梁成良架起来。
梁成良却不干了，含糊不清地拒绝：“等等……我……我要叫人来接我……”
班长说：“行，你叫吧。”
摸出梁成良的手机，递给他。
梁成良晃晃悠悠找了有两分钟，才按下语音键：“宝宝……我喝醉了，你能不能来接我……”
咻——
语音发送成功。
学委看向迎面走来的业柏，招了招手：“许星航呢？”
“让人送回去了。”业柏插着兜，垂眼看向梁成良，“怎么？”
“梁成良喝醉了，坚持说要让人来接。”学委无奈，“都说少喝点了，明天肯定头疼。”
业柏静了两秒。
“我送他回去。刚好有他舍友电话。”
“那当然好啦。”学委简单跟班长复述了一遍，“原本我跟班长还有点事要处理，那就麻烦你啦。”
班长点头，轻轻拍了拍梁成良的肩膀，虽然对方根本不能意识到这个交付的动作。
班长：“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业柏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以作回应。
然后闲闲地坐到梁成良对面的椅子上，抬起一只脚卡住椅脚避免他乱动。
单手转着手机。
等长桌上最后一批人走光了，
业柏才悠悠站起来。
他穿的上衣裤子都漆黑，与投在梁成良身上的阴影仿佛融为一体。
梁成良眯了眯眼，正想看清楚是谁，臂弯就被一股大力拽了起来。
一路踉踉跄跄。
如果不是业柏始终力量强势，梁成良估计要摔得面朝大地春暖花开。
“特么……？？”
下一秒梁成良就被一只五指修长的手按着脑袋塞进了出租车后座。
砰的一声关上了后车门。
梁成良：“…………”
业柏搭着车窗略微弯下腰，跟驾驶位上的司机说：“师傅，麻烦到达目的地后稍微等一下，会有朋友把这货抬走。”
司机看了一眼后座的梁成良。
业柏补充：“吐车上三百。”
司机爽快应道：“好嘞！你放心好了。”
车辆缓缓停稳。
陆苁今跟司机道了声谢，握着手机推开车门下车。
梁成良出来聚餐前有给她发地点位置，说是男朋友的报备。
陆苁今其实觉得没必要。
毕竟她也不关心梁成良报不报备、出不出轨。
不过基于各种考虑，陆苁今还是选择糊里糊涂地装不知道。
只是在收到梁成良的那句语音时，陆苁今又基于仁慈，不想他真的因为喝醉出什么意外，便亲自来接人了。
停车地点在餐厅对面，要横穿一条宽阔的马路。
陆苁今迎着有些料峭的寒风，拨通梁成良的电话。
业柏正靠在路边吹风。
乌黑的刘海随着风的幅度轻轻扬起。
他今晚也喝了点酒，只觉得有点微醺舒服。
蓦地一个陌生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业柏一开始没有搭理，但很快才意识到是从自己口袋传出来的。
掏出来看。
……
梁成良的手机怎么落他兜里了？
备注是“宝宝”。
业柏冷呵一声。
姓梁的是碰谁都能喊上一句宝宝吗？这么不值钱。
在响铃的最后一秒，业柏接起电话，靠在因为酒气有点发热的耳廓边。
“梁成良，我到了。”
陆苁今的声音清晰地从话筒传来，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你出来了吗？”
业柏垂着黑眸。
没有意识到自己张开口时，嗓音有些沉冷嘶哑。
“……大小姐。”
陆苁今愣了一下。
却仿佛有所感应似的，猝然抬起头。
隔着霓彩斑斓的马路，她听见业柏散漫地低笑。
“来接你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