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5 Alchemy
所有新生都分院完毕之后，随着邓布利多的一声令下，长桌上瞬间出现了琳琅满目的食物。霍格沃茨厨房的家养小精灵们大概都使足了劲，将一年一次的开学晚宴准备得极其丰盛。
肉馅土豆泥饼和煎的小羊排、烤仔鸡并排摆放着，蛋奶果馅饼、葡萄干布丁连带着蔓越莓酱被摆放在高高的托盘上，旁边甚至还有一只盛着可可酱的金盏悬在半空，可可酱被均匀地浇在缓缓旋转的巧克力蛋糕上。
对于舟车劳顿了一整天的新生来说，晚宴的丰盛大约是此刻最能抚慰他们身心的东西。我倒了一杯南瓜汁，同时夹了些熏咸肉和小香肠。作为新生的洛哈特在我对面坐着，反倒看上去一点也不饿，哪怕我长久地沉默却也依旧像只鸟儿一样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相比较之下，连波特都变得顺眼了些。
不得不说，哪怕詹姆波特本人的确有些自大的毛病，但比起言之无物脑袋空空到让我根本想不通分院帽为什么要把他放进拉文克劳的洛哈特，詹姆波特在飞行上的天赋和他那完完全全像是格兰芬多附体一般的冒险精神至少让人心服口服。
也许是因为拉文克劳的冠冕被完好无损地寻回，时常停驻在拉文克劳塔楼的海莲娜看上去心情不错，少见地出现在开学晚宴上，我朝斯莱特林的长桌投去一瞥，果然没有看到血人巴罗的身影。
“格雷女士。”我朝海莲娜举起杯子，笑着对她打招呼。
她乳白色的身影飘了过来，脸上也挂着浅淡的笑意，最后坐在了我的身边。对面的洛哈特面色惨白，我猜他大概来自麻瓜家庭，至少那些装神弄鬼的传说一定贯穿了他童年每晚临睡前的时间。不过拜他午夜无数次的噩梦所赐，我也终于能够清静一会儿。
“我听说你暑假去了圣芒戈？”海莲娜用平淡的语调问道。
我有些惊讶，但也被她语言里暗含的关心而在心间淌过一股暖意，在大多数人看来，拉文克劳的格雷女士大概是最没有人情味的幽灵。
“是，和本尼森教授去了一趟意大利，意外受了些伤，但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我点点头，但并没有打算当着洛哈特的面和海莲娜详谈。她显然是看出了我的欲言又止，只是对我点了点头。
“桃金娘跟我提起过你，也许你应该多去看看她。”说完这句指意不明的话，海莲娜就悠悠地飘走了。
我很确定在过往我和哭泣的桃金娘的交流不超过十句，海莲娜也没有必要和我编造这些一戳就破的谎言。所以这句话的隐藏含义只能是桃金娘那里有着不同寻常的地方。
二楼女生盥洗室……
那时血渍并着厚重的灰尘一同冲进水槽之后，露出了破旧的水龙头上镌刻的栩栩如生的蛇形纹样。被暂时存放在记忆深处的古怪之处在海莲娜的提醒下重新浮出脑海。
“我想现在我们都已经吃饱喝足了！”邓布利多忽然站起来笑眯眯地说道，我不得不暂时封存了自己的思绪，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晚宴上。对面的洛哈特在海莲娜离开之后也依旧颇为戚戚，看上去似乎懂得了什么叫作敬而远之。
“首先，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们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邓布利多愉快地说道，“本尼森教授因为私人事务，不得不缺席本学年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一职。”
各个长桌上都传来了音量不小的叹息声，其中又有不少来自年轻的女巫。但很快，她们的惋惜声就不再响亮了。
在教职工长桌上，身着黑金色长袍、相貌清秀的青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青年留着一头半长的红棕色头发，用黑金色的发带扎在脑后，左耳耳骨处戴着两个银色耳饰，耳垂上则带着一个月亮形状的耳坠。
他穿的袍子样式看上去也很是奇异，前襟没有纽扣，只在腰间用一根金色的星石链条松松垮垮地系着，内衬的领口处采用了中世纪繁复的的式样，外衫领口的金色刺绣像是一把剑与内衬领口的金属链条连接在一起。
他的胸前足足挂了大大小小十几条银饰项链，最为瞩目的是那条镶嵌着一颗巨大的血红色宝石的项链，被雕刻成一只展翅而飞的鹰隼。更为让人瞩目的，是他手上戴着的一副黑铜色半长手套，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只见那表皮上泛着一层滑润的光亮，不论是刚刚用餐还是现在自我介绍，青年从来没有把这副手套摘下来过。
他在邓布利多开口时抬起头，礼堂里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不为别的，那双奇异到近似妖兽的金色眼睛足够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了。
“你们好。”空灵缥缈的声音充斥着整个礼堂，但并不像是声音洪亮的效果，那声音仿佛是从四面八方传来，随后过了两秒，礼堂爆发出了比先前更为喧闹的议论声。大家都注意到，在声音响起的时候，青年并没有张口过。
“我是奈特·克莱文，你们这学年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大家都紧盯着他的嘴唇，但就像之前那样，克莱文教授的嘴唇抿成一条线，没有一丝开口的迹象。
邓布利多这时候不得不再次敲了敲自己的杯子。
“欢迎，欢迎克莱文教授在本学年担任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邓布利多说道，大家这才如梦初醒地鼓起了掌。“除此之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霍格沃茨将要承办一项极为精彩的活动，我十分荣幸地告诉大家，国际炼金术大会青年开拓赛将在本学年在霍格沃茨举行。”
“青年开拓赛是由国际炼金术大会举行的赛事，旨在选取有炼金天赋的年轻巫师。所有在魔法学校就读的巫师都可以参加本次青年开拓赛，每所学校将拥有三个名额，选举出的三人分别要在魔药、魔咒和炼金术三个方面出类拔萃，选出的三人将组成一支队伍，代表学校参加比赛。最终获得第一名的队伍，将直接进入国际炼金术大会委员席位，同时获得梅林爵士二级勋章。”
“每支队伍参赛时可以自行选定器具选题，本次比赛分为四轮，前三轮为魔药、魔咒和炼金术三个环节的考察，优胜者将为队伍赢得十个积分，积分越多者在最终炼制环节将为队伍赢得更多的机会，希望大家踊跃报名。”
“此外，每所参赛学校将有一位指导老师，允许指导老师为参赛队伍提供除亲自炼制外的一切帮助。本次大赛，霍格沃茨的指导老师正是我们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梅林一级勋章获得者、国际巫师炼金术大会高级委员以及国际巫师联合会炼金司副司长——奈特·克莱文先生。”
邓布利多的话音刚落，台下的掌声比起刚刚简直称得上一句震耳欲聋，一串串唬人的头衔让许多学生都对这位神秘深邃的教授产生了无尽的好奇。
“十月份，伊尔弗莫尼（美国）、科多斯多瑞兹（俄罗斯）、德姆斯特朗（斯堪的纳维亚）以及布斯巴顿（法国）的参赛队伍将来到霍格沃茨进行比赛。与此同时，日本魔法所将作为第二个承办方接待来自瓦加杜（月亮山，乌干达）以及卡斯特罗布社（巴西）的参赛队伍，两个赛场的赛事将同时进行。”
“其余四所学校的代表团将于十月份到达，并和我们共同度过这一学年的大部分时光。我知道，当我们的外国贵宾在这里逗留期间，你们都会表现得热情友好，而且霍格沃茨的参赛选手选定后，你们都会全心全意地支持他们。好了，现在时间已经不早，让你们明天早晨精神抖擞、头脑清醒地走进课堂非常重要。去上床睡觉吧！赶快！”
邓布利多坐了下来，转脸跟奈特·布莱文交谈起来。礼堂里咔嚓咔嚓、乒乒乓乓响成一片，学生们纷纷站起来，涌向一道双开门，进入了门厅。
我站起身，正打算步入走廊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喊。
“伯斯德！”
我转过身，穿着银绿校袍的斯内普逆着人流往我的方向挤了过来。
“有什么事？”我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淡定地问道，心里却有些想要发笑，作为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同事，这幅尊容实在是与我记忆里的黑蝙蝠有着不小的反差。
“这就是你的目的？”他看上去面色阴鸷，似乎是终于发现被我算计了一遭。
“我以为这是双赢？”我笑着对他说，“你父母得到妥善安置，咒语也能让你的父亲好好照顾你的母亲。你追求力量，我把你引荐给那位大人，作为答谢，你答应来参加这个比赛，假如得奖，还能为自己赢得声誉和威望。我想不明白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可你从来没有提前告知我，在那位大人眼里是我亲手杀死了托利亚！”他逼近了些，黑色的眼睛里阴沉又愤怒，“你在蒙骗那位大人。”
“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很多，西弗勒斯。”我抬手将斯内普推远了些，脸上的笑容落在他眼里大约也是十足的阴险狡诈，“别忘了我们的誓约，你不会想要违背那个约定吧？”
斯内普停顿了一会儿，黑色的眼睛先是瞪大，随后又危险地眯缝起来。
“都是假的，对吗？”他轻轻地说，像是喜悦于抓到了我的把柄，语速缓慢又轻柔，简直如同在享受报复的快感，“你对那位大人并不如表现的那般忠诚。”
“我想你对我有些误解，西弗勒斯。”我嘴角的笑容加深，藏在袖袍里的魔杖悄无声息地挥了一下，黑色的荆棘符文浮现在他右手腕袍子下的皮肤上，疼痛让他的右手不受控制地向下坠。
“你有把握在黑魔王那里拿到比他唯一的学生、纯血主义的极端簇拥更为真诚的信任吗？”我脚步轻缓地走近他。
“又或者，你觉得黑魔王会允许他的心腹助手为一位麻瓜出身的女巫而着迷吗？”
我近乎残忍地欣赏着斯内普眼底疾速闪过的痛楚和不断上升的恐惧，也没有错过他怨毒的杀意和无能为力的屈辱。
我闭上眼品味血液里的战栗。
讨厌笑，不喜欢哭。乐于观察的表情是由衷的恐惧，那眼睛里的颤抖和脆弱是最美好的事物。从一切都未完全成型的学生时代起就被他一点点打磨的思想，不会只因为死过一次就重塑。我一直都清楚明晰这一点，我走着和他们不一样的路。
恶心，让人作呕。从内里就开始腐朽才需要更多的纯粹来修饰、篡改，勉强能够拯救不堪的外壳。残缺不堪的废墟之下是横陈遍野的尸体和被虫豸啃食的腐肉，混乱之中是狂笑、呻吟和尖叫，耳边成篇累牍的脏话叫骂着，鼻腔里充斥的是尸臭。
求助的眼睛那样美丽，溺水者湿漉漉的、小鹿般的圆眼在临死前都还睁着。
连血管都在兴奋得痉挛，欢愉的极乐地狱，见证过的极致下流。
“你需要记住，西弗勒斯。”
我重新睁开眼，压抑着兴奋的颤抖。冰冷地抬起下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嘴上却还说着冠冕堂皇的宽恕。
“伊万斯的活路从来不在黑魔王那里，而我的本意也从来不是要麻瓜出身的巫师的命。我希望和平，而不是挑起战争。”
肉馅土豆泥饼和煎的小羊排、烤仔鸡并排摆放着，蛋奶果馅饼、葡萄干布丁连带着蔓越莓酱被摆放在高高的托盘上，旁边甚至还有一只盛着可可酱的金盏悬在半空，可可酱被均匀地浇在缓缓旋转的巧克力蛋糕上。
对于舟车劳顿了一整天的新生来说，晚宴的丰盛大约是此刻最能抚慰他们身心的东西。我倒了一杯南瓜汁，同时夹了些熏咸肉和小香肠。作为新生的洛哈特在我对面坐着，反倒看上去一点也不饿，哪怕我长久地沉默却也依旧像只鸟儿一样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相比较之下，连波特都变得顺眼了些。
不得不说，哪怕詹姆波特本人的确有些自大的毛病，但比起言之无物脑袋空空到让我根本想不通分院帽为什么要把他放进拉文克劳的洛哈特，詹姆波特在飞行上的天赋和他那完完全全像是格兰芬多附体一般的冒险精神至少让人心服口服。
也许是因为拉文克劳的冠冕被完好无损地寻回，时常停驻在拉文克劳塔楼的海莲娜看上去心情不错，少见地出现在开学晚宴上，我朝斯莱特林的长桌投去一瞥，果然没有看到血人巴罗的身影。
“格雷女士。”我朝海莲娜举起杯子，笑着对她打招呼。
她乳白色的身影飘了过来，脸上也挂着浅淡的笑意，最后坐在了我的身边。对面的洛哈特面色惨白，我猜他大概来自麻瓜家庭，至少那些装神弄鬼的传说一定贯穿了他童年每晚临睡前的时间。不过拜他午夜无数次的噩梦所赐，我也终于能够清静一会儿。
“我听说你暑假去了圣芒戈？”海莲娜用平淡的语调问道。
我有些惊讶，但也被她语言里暗含的关心而在心间淌过一股暖意，在大多数人看来，拉文克劳的格雷女士大概是最没有人情味的幽灵。
“是，和本尼森教授去了一趟意大利，意外受了些伤，但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我点点头，但并没有打算当着洛哈特的面和海莲娜详谈。她显然是看出了我的欲言又止，只是对我点了点头。
“桃金娘跟我提起过你，也许你应该多去看看她。”说完这句指意不明的话，海莲娜就悠悠地飘走了。
我很确定在过往我和哭泣的桃金娘的交流不超过十句，海莲娜也没有必要和我编造这些一戳就破的谎言。所以这句话的隐藏含义只能是桃金娘那里有着不同寻常的地方。
二楼女生盥洗室……
那时血渍并着厚重的灰尘一同冲进水槽之后，露出了破旧的水龙头上镌刻的栩栩如生的蛇形纹样。被暂时存放在记忆深处的古怪之处在海莲娜的提醒下重新浮出脑海。
“我想现在我们都已经吃饱喝足了！”邓布利多忽然站起来笑眯眯地说道，我不得不暂时封存了自己的思绪，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晚宴上。对面的洛哈特在海莲娜离开之后也依旧颇为戚戚，看上去似乎懂得了什么叫作敬而远之。
“首先，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们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邓布利多愉快地说道，“本尼森教授因为私人事务，不得不缺席本学年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一职。”
各个长桌上都传来了音量不小的叹息声，其中又有不少来自年轻的女巫。但很快，她们的惋惜声就不再响亮了。
在教职工长桌上，身着黑金色长袍、相貌清秀的青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青年留着一头半长的红棕色头发，用黑金色的发带扎在脑后，左耳耳骨处戴着两个银色耳饰，耳垂上则带着一个月亮形状的耳坠。
他穿的袍子样式看上去也很是奇异，前襟没有纽扣，只在腰间用一根金色的星石链条松松垮垮地系着，内衬的领口处采用了中世纪繁复的的式样，外衫领口的金色刺绣像是一把剑与内衬领口的金属链条连接在一起。
他的胸前足足挂了大大小小十几条银饰项链，最为瞩目的是那条镶嵌着一颗巨大的血红色宝石的项链，被雕刻成一只展翅而飞的鹰隼。更为让人瞩目的，是他手上戴着的一副黑铜色半长手套，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只见那表皮上泛着一层滑润的光亮，不论是刚刚用餐还是现在自我介绍，青年从来没有把这副手套摘下来过。
他在邓布利多开口时抬起头，礼堂里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不为别的，那双奇异到近似妖兽的金色眼睛足够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了。
“你们好。”空灵缥缈的声音充斥着整个礼堂，但并不像是声音洪亮的效果，那声音仿佛是从四面八方传来，随后过了两秒，礼堂爆发出了比先前更为喧闹的议论声。大家都注意到，在声音响起的时候，青年并没有张口过。
“我是奈特·克莱文，你们这学年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大家都紧盯着他的嘴唇，但就像之前那样，克莱文教授的嘴唇抿成一条线，没有一丝开口的迹象。
邓布利多这时候不得不再次敲了敲自己的杯子。
“欢迎，欢迎克莱文教授在本学年担任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邓布利多说道，大家这才如梦初醒地鼓起了掌。“除此之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霍格沃茨将要承办一项极为精彩的活动，我十分荣幸地告诉大家，国际炼金术大会青年开拓赛将在本学年在霍格沃茨举行。”
“青年开拓赛是由国际炼金术大会举行的赛事，旨在选取有炼金天赋的年轻巫师。所有在魔法学校就读的巫师都可以参加本次青年开拓赛，每所学校将拥有三个名额，选举出的三人分别要在魔药、魔咒和炼金术三个方面出类拔萃，选出的三人将组成一支队伍，代表学校参加比赛。最终获得第一名的队伍，将直接进入国际炼金术大会委员席位，同时获得梅林爵士二级勋章。”
“每支队伍参赛时可以自行选定器具选题，本次比赛分为四轮，前三轮为魔药、魔咒和炼金术三个环节的考察，优胜者将为队伍赢得十个积分，积分越多者在最终炼制环节将为队伍赢得更多的机会，希望大家踊跃报名。”
“此外，每所参赛学校将有一位指导老师，允许指导老师为参赛队伍提供除亲自炼制外的一切帮助。本次大赛，霍格沃茨的指导老师正是我们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梅林一级勋章获得者、国际巫师炼金术大会高级委员以及国际巫师联合会炼金司副司长——奈特·克莱文先生。”
邓布利多的话音刚落，台下的掌声比起刚刚简直称得上一句震耳欲聋，一串串唬人的头衔让许多学生都对这位神秘深邃的教授产生了无尽的好奇。
“十月份，伊尔弗莫尼（美国）、科多斯多瑞兹（俄罗斯）、德姆斯特朗（斯堪的纳维亚）以及布斯巴顿（法国）的参赛队伍将来到霍格沃茨进行比赛。与此同时，日本魔法所将作为第二个承办方接待来自瓦加杜（月亮山，乌干达）以及卡斯特罗布社（巴西）的参赛队伍，两个赛场的赛事将同时进行。”
“其余四所学校的代表团将于十月份到达，并和我们共同度过这一学年的大部分时光。我知道，当我们的外国贵宾在这里逗留期间，你们都会表现得热情友好，而且霍格沃茨的参赛选手选定后，你们都会全心全意地支持他们。好了，现在时间已经不早，让你们明天早晨精神抖擞、头脑清醒地走进课堂非常重要。去上床睡觉吧！赶快！”
邓布利多坐了下来，转脸跟奈特·布莱文交谈起来。礼堂里咔嚓咔嚓、乒乒乓乓响成一片，学生们纷纷站起来，涌向一道双开门，进入了门厅。
我站起身，正打算步入走廊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喊。
“伯斯德！”
我转过身，穿着银绿校袍的斯内普逆着人流往我的方向挤了过来。
“有什么事？”我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淡定地问道，心里却有些想要发笑，作为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同事，这幅尊容实在是与我记忆里的黑蝙蝠有着不小的反差。
“这就是你的目的？”他看上去面色阴鸷，似乎是终于发现被我算计了一遭。
“我以为这是双赢？”我笑着对他说，“你父母得到妥善安置，咒语也能让你的父亲好好照顾你的母亲。你追求力量，我把你引荐给那位大人，作为答谢，你答应来参加这个比赛，假如得奖，还能为自己赢得声誉和威望。我想不明白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可你从来没有提前告知我，在那位大人眼里是我亲手杀死了托利亚！”他逼近了些，黑色的眼睛里阴沉又愤怒，“你在蒙骗那位大人。”
“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很多，西弗勒斯。”我抬手将斯内普推远了些，脸上的笑容落在他眼里大约也是十足的阴险狡诈，“别忘了我们的誓约，你不会想要违背那个约定吧？”
斯内普停顿了一会儿，黑色的眼睛先是瞪大，随后又危险地眯缝起来。
“都是假的，对吗？”他轻轻地说，像是喜悦于抓到了我的把柄，语速缓慢又轻柔，简直如同在享受报复的快感，“你对那位大人并不如表现的那般忠诚。”
“我想你对我有些误解，西弗勒斯。”我嘴角的笑容加深，藏在袖袍里的魔杖悄无声息地挥了一下，黑色的荆棘符文浮现在他右手腕袍子下的皮肤上，疼痛让他的右手不受控制地向下坠。
“你有把握在黑魔王那里拿到比他唯一的学生、纯血主义的极端簇拥更为真诚的信任吗？”我脚步轻缓地走近他。
“又或者，你觉得黑魔王会允许他的心腹助手为一位麻瓜出身的女巫而着迷吗？”
我近乎残忍地欣赏着斯内普眼底疾速闪过的痛楚和不断上升的恐惧，也没有错过他怨毒的杀意和无能为力的屈辱。
我闭上眼品味血液里的战栗。
讨厌笑，不喜欢哭。乐于观察的表情是由衷的恐惧，那眼睛里的颤抖和脆弱是最美好的事物。从一切都未完全成型的学生时代起就被他一点点打磨的思想，不会只因为死过一次就重塑。我一直都清楚明晰这一点，我走着和他们不一样的路。
恶心，让人作呕。从内里就开始腐朽才需要更多的纯粹来修饰、篡改，勉强能够拯救不堪的外壳。残缺不堪的废墟之下是横陈遍野的尸体和被虫豸啃食的腐肉，混乱之中是狂笑、呻吟和尖叫，耳边成篇累牍的脏话叫骂着，鼻腔里充斥的是尸臭。
求助的眼睛那样美丽，溺水者湿漉漉的、小鹿般的圆眼在临死前都还睁着。
连血管都在兴奋得痉挛，欢愉的极乐地狱，见证过的极致下流。
“你需要记住，西弗勒斯。”
我重新睁开眼，压抑着兴奋的颤抖。冰冷地抬起下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嘴上却还说着冠冕堂皇的宽恕。
“伊万斯的活路从来不在黑魔王那里，而我的本意也从来不是要麻瓜出身的巫师的命。我希望和平，而不是挑起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