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林沅安猛然睁开眼，入目是雪白的墙壁、结实的蚊帐和熟悉的……碎花被子？
她这是在宿舍？
被分尸的女孩、操纵狐仙的男人、自杀跳楼的保安……
她看到的一切都是梦吗？
“安安，你醒啦？”
她们学校的宿舍采用上床下桌，钟棠掰着她的床沿伸出个头，惊喜喊道。
林沅安还是愣愣的，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啊……嗯。”
钟棠突然一转担心的模样，审问道：“好你个林沅安，瞒得我们够深的啊，快从实招来，什么时候开始的！”
旁边的何恬田和严律也附和：“就是就是，你嘴巴也太密实了，竟然把这么大一个男神藏着掖着。”
林沅安一头雾水：“啊？”
她们在说什么，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钟棠：“还装，今天早上你可是被季跃白抱着回来的，要不是我正好在楼下路过，帮你们遮挡，估计你们都要刷爆论坛了。”
何恬田划拉着手机：“已经爆了，论坛都在讨论季跃白抱着的那个神秘女人究竟是谁。”
严律：“幸好没有拍到你的脸。”
林沅安接过手机一看，论坛上纷纷被他们两个的照片刷屏。
准确来说，只有季跃白的照片，因为她被公主抱，躺在季跃白的怀里，遮得严严实实。
鲜艳的红裙，带血的衬衫。
林沅安幡然醒悟，这一切都不是梦，都是真的！
她冥思苦想，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记得昨晚被狐仙附身的周洋，召集了一群狐狸，操控它们去撕咬季跃白。季跃白把她从周洋的手里救了出来，然后将她变成人并让她快走。
她还记得季跃白给了什么东西给她，像是留下遗言般让她带去什么山……对，安元山，还有……一颗珠子！
是了，她当时想要返回去帮季跃白忙，但是珠子在发光，她用力一握后面什么都不记得了。
“嘶。”林沅安痛苦地捂着头，她努力想要回想，但不知道为什么脑袋却传来钻心刻骨的痛。
钟棠一行人紧张地问：“安安，你怎么了！”
林沅安摇摇头：“我没事。”
只是心里却忍不住担心某一个人，她的“契约”男友，季跃白。
——
此时的N城公寓。
本应宽敞明亮的公寓此时因为被拉上窗帘而变得昏暗幽静。
公寓的男主人，季跃白随手拿起玻璃茶几的一杯咖啡，不徐不慢地走到落地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
霎那间，金黄的阳光迫不及待地扑进室内，洋洋洒洒地洒满地面，就像尘封已久的废屋终于迎来属于它的希望曙光。
季跃白感受着太阳暖光，手里不自觉地攥着咖啡杯，眼睛却看着窗外看得出神。
是她，她果然回来了。
——
昨日晚上。
“住手。”
季跃白几乎是拖着虚弱的身体迫不及待地抬眼望去。
盈盈绿光中，一位脸上带着白色面纱，身穿一袭长裙，芳华满袖的神秘女子轻盈走来，她的眼眸如同翡翠般明亮，如丝的月光，洒落在她的身上，犹如笼罩着一层圣光，绝尘脱俗，令人只可远观而不敢近瞻。
尽管脸庞被面罩遮挡，但那双灵动的双眼，独一无二的眼睛，和某个人的眼睛渐渐重合，那个人的模样瞬间跃然在心头。
这双眼睛的主人曾经在他面前表露过生气、喜悦、正经、狡黠等等数之不尽的情绪，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季跃白不敢相信：“山神大人……”
被唤作山神大人的女子轻拂纤纤玉指，花香伴随着飘动的衣袖缓缓送来，与之一起来的，还有让所有暴动小狐狸安静下来的能力。
狐狸群被血意笼罩着的眼珠子慢慢地变得澄明，由凶狠逐渐恢复正常，乃至疑惑，它们四处张望着四周，似乎很困惑自己为什么没有隐匿于山中，反而来到这种高楼。
看见眼前一幕，周洋来不及质问面前这个神秘女子，他看见操控的狐狸恢复清醒，焦急地往天空呜呜直叫。
但是这一次没有一只狐狸肯听他的了，狐狸群们四处逃散。
周洋怒意滔天：“你是谁！你对我的狐狸做了什么！”
神秘女子没有回答，她只是手指轻轻一挥，把一只慌不择路，差点直接从高楼坠落的小狐狸，定在空中，随后送至自己怀内，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着。
年幼的小狐狸也不抗拒，反而像是把她当成母亲般，本能地想要亲近，甚至还主动把自己的皮毛送至女子的手上，让她随意撸摸。
女子来者不拒，乐在其中，和小狐狸一人一狐嬉嬉闹闹地玩耍着。
完全被忽视的周洋怒不可遏，伸出尖锐的手指就想要朝着女子的喉咙冲去，哪知还未接近，便被季跃白的匕首快狠准地插中手心。
“啊啊啊！”周洋痛苦大叫。
但季跃白毫不理会，他捂着伤口，强忍疼痛，深沉双眸里尽是压抑的惊喜：“山神大人，你……你终于回来了。”
“你还好吗？”
神女歪着头，好奇地看着他，仿佛不理解他在说什么。
季跃白正想继续张嘴询问，后面却传来一声怒号。
周洋发疯似地喊叫：“我要杀了你们！”
因为无法靠近他们，周洋泄恨般地随手抓起一只仓皇逃窜的狐狸，狐狸被他抓得生痛，吱吱嗷嗷地哭嚎。
季跃白眉头一皱，正想动手，神女却灵巧一跳，跃然于空中，不过一瞬之间，她便来到周洋面前。
周洋被陡然出现的她吓得后退几步，正想着大好机会可以将面前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子抓住当人质时，女子首先在他面前伸出五指。
纤细的五指就像一张大网，将他笼罩其中。周洋脑袋变得昏昏沉沉，他晃荡着脚步，丝毫没发现附在他身上的血红狐狸被女子毫不费力地抽出。
周洋像被抽出所有精神气般虚脱瘫软在地，而被他囚禁的无辜狐狸也趁机逃脱。
被抽出的血红狐狸像是一张压皱的破布在女子手中不停挣扎。
女子问：“你是狐仙？”
神秘女子的嗓音犹如幽泉击石，浅浅淡淡如风过耳，似泉暗流，让人顿觉灵台清净，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恶欲。
“我……我不是。”也许是感到了威胁，当女子凑近仔细观察时，血红狐狸忍不住求饶。
“放了我吧，山神大人，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听信这人类做出这种事。”
“我以后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啊！”
剩下的求饶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尽，如破布般的血红狐狸直接被女子用力揉成一团，它痛得撕心裂肺，忍不住痛苦嗷叫，听得周洋是汗毛直竖。
女子悠悠地看着面前变成圆珠的血红狐狸，眼角弯弯：“痛么？”
狐狸气若游虚：“痛……”
女子笑出声：“那就对了。”
纤细的手掌冒出浓浓红光，不过一会，方才的血红狐狸已经变成一颗红色珠子，细看之下珠子里面还有一只惊慌的狐狸眼不断眨巴。
“你就在‘好好’待在里面吧。”
她看向周洋。
目睹一切且失去依傍的周洋缩在角落，女子红唇轻启：“至于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不需要害怕。”
“因为你会承受更大的痛苦。”
“你会失去利用不正之法得来处心积虑想要的一切。”
“你会收到人类社会正义对你的惩治，身败名裂。”
“你将会在余生一遍又一遍受到被你所害之人的折磨。”
“你好之为之。”
女子说完，便不再理会已经被吓破胆的周洋，她勾勾手，季跃白身上装着方怡肢体的法宝袋子瞬间飞到女子手上。她轻呼一口气，袋子被荧光环绕，愈变愈大，最后竟显出一个身影。
是方怡。
方怡迷迷糊糊地看着自己，行动缓慢地动弹着自己的身体，似乎不敢相信这种久违的感觉。方怡表情渐渐惊喜，她眼含热泪，想要谢过女子。
女子却只是抚着方怡的头，温柔地说道：“原谅我无法帮助你复活为人。”
“这红尘间的恩恩怨怨自会有人助你解决，你已不属于人间，快去投胎罢。”
见方怡面露难色，女子眼神慈爱地示意她讲出来。
方怡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语气哽咽：“我想回去看看我的父母，这些年来，他们一定很着急……”
女子捏了个手诀，手中突然多了一株柳枝，她递与方怡：“拿着它，会实现你的愿望。”
方怡惊喜地接过，摸了摸眼泪，连声道谢便离开了。
季跃白在身后定定地看着女子，喃喃道：“山神大人……”
女子转过身来，缓缓地向他走近，她手指拂过季跃白的胸膛，季跃白瞬时觉得全身一松，伤口似乎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痊愈，只剩下红红紫紫的伤口。
女子眼角带笑：“这些年辛苦你了。”
季跃白只觉自己意识迷糊，眼前的人散发着盈盈绿光，紧接着便昏过去了。
再次醒来时，他着急地寻找着女子的身影，可惜偌大的楼顶上只剩下一个像鹌鹑般缩在角落胡言乱语的周洋。
他呆愣几秒后边快步跑去楼下，果然在楼梯不远处发现了昏迷过去的林沅安。
昏睡过去的少女脸色平稳，仿佛熟睡一般，只是手中紧握着的散着荧光的青色珠子昭示着某些事情。
回过神来的季跃白轻啖一口咖啡。
他又想起了那一幕，和林沅安容貌一模一样的女子，一步一步、坚韧无阻地走向熊熊火光，任由火焰侵蚀她的身体。
而他，却无能为力。
他放下杯子，桌面和杯子接触发出清脆响声。
季跃白看向手心紧握着的一颗青色珠子，正是之前他交给林沅安的那枚珠子，眼神晦暗不明。
这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
还在宿舍的林沅安接连接受着舍友们的轮流连环炮轰质问。
严律：“快说，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
林沅安：撞鬼撞出来的。
何恬田：“你们两个现在什么关系。”
林沅安：只有“肉/体”关系的男女朋友。
钟棠：“发展到哪一步？”
林沅安：除了最后那一步，几乎什么都做过了。
当然这些心里话林沅安是疯了才敢直接对她们说出来，面对来势汹汹的质问，林沅安选择……用被子包住头，装死。
“我头有点痛，我先睡了。”
只是在被窝里，她偷偷掏出手机，发出一条消息：[你还好吗？]
手机很快弹出一条消息。
季跃白：[不太好。]
季跃白：[要来看看我吗？]
她这是在宿舍？
被分尸的女孩、操纵狐仙的男人、自杀跳楼的保安……
她看到的一切都是梦吗？
“安安，你醒啦？”
她们学校的宿舍采用上床下桌，钟棠掰着她的床沿伸出个头，惊喜喊道。
林沅安还是愣愣的，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啊……嗯。”
钟棠突然一转担心的模样，审问道：“好你个林沅安，瞒得我们够深的啊，快从实招来，什么时候开始的！”
旁边的何恬田和严律也附和：“就是就是，你嘴巴也太密实了，竟然把这么大一个男神藏着掖着。”
林沅安一头雾水：“啊？”
她们在说什么，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钟棠：“还装，今天早上你可是被季跃白抱着回来的，要不是我正好在楼下路过，帮你们遮挡，估计你们都要刷爆论坛了。”
何恬田划拉着手机：“已经爆了，论坛都在讨论季跃白抱着的那个神秘女人究竟是谁。”
严律：“幸好没有拍到你的脸。”
林沅安接过手机一看，论坛上纷纷被他们两个的照片刷屏。
准确来说，只有季跃白的照片，因为她被公主抱，躺在季跃白的怀里，遮得严严实实。
鲜艳的红裙，带血的衬衫。
林沅安幡然醒悟，这一切都不是梦，都是真的！
她冥思苦想，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记得昨晚被狐仙附身的周洋，召集了一群狐狸，操控它们去撕咬季跃白。季跃白把她从周洋的手里救了出来，然后将她变成人并让她快走。
她还记得季跃白给了什么东西给她，像是留下遗言般让她带去什么山……对，安元山，还有……一颗珠子！
是了，她当时想要返回去帮季跃白忙，但是珠子在发光，她用力一握后面什么都不记得了。
“嘶。”林沅安痛苦地捂着头，她努力想要回想，但不知道为什么脑袋却传来钻心刻骨的痛。
钟棠一行人紧张地问：“安安，你怎么了！”
林沅安摇摇头：“我没事。”
只是心里却忍不住担心某一个人，她的“契约”男友，季跃白。
——
此时的N城公寓。
本应宽敞明亮的公寓此时因为被拉上窗帘而变得昏暗幽静。
公寓的男主人，季跃白随手拿起玻璃茶几的一杯咖啡，不徐不慢地走到落地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
霎那间，金黄的阳光迫不及待地扑进室内，洋洋洒洒地洒满地面，就像尘封已久的废屋终于迎来属于它的希望曙光。
季跃白感受着太阳暖光，手里不自觉地攥着咖啡杯，眼睛却看着窗外看得出神。
是她，她果然回来了。
——
昨日晚上。
“住手。”
季跃白几乎是拖着虚弱的身体迫不及待地抬眼望去。
盈盈绿光中，一位脸上带着白色面纱，身穿一袭长裙，芳华满袖的神秘女子轻盈走来，她的眼眸如同翡翠般明亮，如丝的月光，洒落在她的身上，犹如笼罩着一层圣光，绝尘脱俗，令人只可远观而不敢近瞻。
尽管脸庞被面罩遮挡，但那双灵动的双眼，独一无二的眼睛，和某个人的眼睛渐渐重合，那个人的模样瞬间跃然在心头。
这双眼睛的主人曾经在他面前表露过生气、喜悦、正经、狡黠等等数之不尽的情绪，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季跃白不敢相信：“山神大人……”
被唤作山神大人的女子轻拂纤纤玉指，花香伴随着飘动的衣袖缓缓送来，与之一起来的，还有让所有暴动小狐狸安静下来的能力。
狐狸群被血意笼罩着的眼珠子慢慢地变得澄明，由凶狠逐渐恢复正常，乃至疑惑，它们四处张望着四周，似乎很困惑自己为什么没有隐匿于山中，反而来到这种高楼。
看见眼前一幕，周洋来不及质问面前这个神秘女子，他看见操控的狐狸恢复清醒，焦急地往天空呜呜直叫。
但是这一次没有一只狐狸肯听他的了，狐狸群们四处逃散。
周洋怒意滔天：“你是谁！你对我的狐狸做了什么！”
神秘女子没有回答，她只是手指轻轻一挥，把一只慌不择路，差点直接从高楼坠落的小狐狸，定在空中，随后送至自己怀内，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着。
年幼的小狐狸也不抗拒，反而像是把她当成母亲般，本能地想要亲近，甚至还主动把自己的皮毛送至女子的手上，让她随意撸摸。
女子来者不拒，乐在其中，和小狐狸一人一狐嬉嬉闹闹地玩耍着。
完全被忽视的周洋怒不可遏，伸出尖锐的手指就想要朝着女子的喉咙冲去，哪知还未接近，便被季跃白的匕首快狠准地插中手心。
“啊啊啊！”周洋痛苦大叫。
但季跃白毫不理会，他捂着伤口，强忍疼痛，深沉双眸里尽是压抑的惊喜：“山神大人，你……你终于回来了。”
“你还好吗？”
神女歪着头，好奇地看着他，仿佛不理解他在说什么。
季跃白正想继续张嘴询问，后面却传来一声怒号。
周洋发疯似地喊叫：“我要杀了你们！”
因为无法靠近他们，周洋泄恨般地随手抓起一只仓皇逃窜的狐狸，狐狸被他抓得生痛，吱吱嗷嗷地哭嚎。
季跃白眉头一皱，正想动手，神女却灵巧一跳，跃然于空中，不过一瞬之间，她便来到周洋面前。
周洋被陡然出现的她吓得后退几步，正想着大好机会可以将面前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子抓住当人质时，女子首先在他面前伸出五指。
纤细的五指就像一张大网，将他笼罩其中。周洋脑袋变得昏昏沉沉，他晃荡着脚步，丝毫没发现附在他身上的血红狐狸被女子毫不费力地抽出。
周洋像被抽出所有精神气般虚脱瘫软在地，而被他囚禁的无辜狐狸也趁机逃脱。
被抽出的血红狐狸像是一张压皱的破布在女子手中不停挣扎。
女子问：“你是狐仙？”
神秘女子的嗓音犹如幽泉击石，浅浅淡淡如风过耳，似泉暗流，让人顿觉灵台清净，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恶欲。
“我……我不是。”也许是感到了威胁，当女子凑近仔细观察时，血红狐狸忍不住求饶。
“放了我吧，山神大人，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听信这人类做出这种事。”
“我以后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啊！”
剩下的求饶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尽，如破布般的血红狐狸直接被女子用力揉成一团，它痛得撕心裂肺，忍不住痛苦嗷叫，听得周洋是汗毛直竖。
女子悠悠地看着面前变成圆珠的血红狐狸，眼角弯弯：“痛么？”
狐狸气若游虚：“痛……”
女子笑出声：“那就对了。”
纤细的手掌冒出浓浓红光，不过一会，方才的血红狐狸已经变成一颗红色珠子，细看之下珠子里面还有一只惊慌的狐狸眼不断眨巴。
“你就在‘好好’待在里面吧。”
她看向周洋。
目睹一切且失去依傍的周洋缩在角落，女子红唇轻启：“至于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不需要害怕。”
“因为你会承受更大的痛苦。”
“你会失去利用不正之法得来处心积虑想要的一切。”
“你会收到人类社会正义对你的惩治，身败名裂。”
“你将会在余生一遍又一遍受到被你所害之人的折磨。”
“你好之为之。”
女子说完，便不再理会已经被吓破胆的周洋，她勾勾手，季跃白身上装着方怡肢体的法宝袋子瞬间飞到女子手上。她轻呼一口气，袋子被荧光环绕，愈变愈大，最后竟显出一个身影。
是方怡。
方怡迷迷糊糊地看着自己，行动缓慢地动弹着自己的身体，似乎不敢相信这种久违的感觉。方怡表情渐渐惊喜，她眼含热泪，想要谢过女子。
女子却只是抚着方怡的头，温柔地说道：“原谅我无法帮助你复活为人。”
“这红尘间的恩恩怨怨自会有人助你解决，你已不属于人间，快去投胎罢。”
见方怡面露难色，女子眼神慈爱地示意她讲出来。
方怡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语气哽咽：“我想回去看看我的父母，这些年来，他们一定很着急……”
女子捏了个手诀，手中突然多了一株柳枝，她递与方怡：“拿着它，会实现你的愿望。”
方怡惊喜地接过，摸了摸眼泪，连声道谢便离开了。
季跃白在身后定定地看着女子，喃喃道：“山神大人……”
女子转过身来，缓缓地向他走近，她手指拂过季跃白的胸膛，季跃白瞬时觉得全身一松，伤口似乎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痊愈，只剩下红红紫紫的伤口。
女子眼角带笑：“这些年辛苦你了。”
季跃白只觉自己意识迷糊，眼前的人散发着盈盈绿光，紧接着便昏过去了。
再次醒来时，他着急地寻找着女子的身影，可惜偌大的楼顶上只剩下一个像鹌鹑般缩在角落胡言乱语的周洋。
他呆愣几秒后边快步跑去楼下，果然在楼梯不远处发现了昏迷过去的林沅安。
昏睡过去的少女脸色平稳，仿佛熟睡一般，只是手中紧握着的散着荧光的青色珠子昭示着某些事情。
回过神来的季跃白轻啖一口咖啡。
他又想起了那一幕，和林沅安容貌一模一样的女子，一步一步、坚韧无阻地走向熊熊火光，任由火焰侵蚀她的身体。
而他，却无能为力。
他放下杯子，桌面和杯子接触发出清脆响声。
季跃白看向手心紧握着的一颗青色珠子，正是之前他交给林沅安的那枚珠子，眼神晦暗不明。
这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
还在宿舍的林沅安接连接受着舍友们的轮流连环炮轰质问。
严律：“快说，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
林沅安：撞鬼撞出来的。
何恬田：“你们两个现在什么关系。”
林沅安：只有“肉/体”关系的男女朋友。
钟棠：“发展到哪一步？”
林沅安：除了最后那一步，几乎什么都做过了。
当然这些心里话林沅安是疯了才敢直接对她们说出来，面对来势汹汹的质问，林沅安选择……用被子包住头，装死。
“我头有点痛，我先睡了。”
只是在被窝里，她偷偷掏出手机，发出一条消息：[你还好吗？]
手机很快弹出一条消息。
季跃白：[不太好。]
季跃白：[要来看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