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好学生
上午的四节课很快过去，等最后一次下课铃响起，宋翎刚站起来准备放松下身体。整个人就被粗鲁地一推，差点倒在地上。
等看见那人是上午相谈甚欢的陈易，宋翎更是惊讶。
周边的人都是一窝蜂地挤出去，推推搡搡，没几秒，教室里就只剩下了六人面面相觑。
外边随即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一开始还比较轻，随着人群不断加入，声音大到感觉楼都在晃。
穿着蓝白校服同学僵直身子走在走廊上。在阳光的照耀下，他们的脸颊呈诡异的光泽，顺序有先有后，每个人也都摆着相同的步伐，面目是如出一辙的呆滞，排着队往另一栋建筑物去。
他们去吃饭了。
“跟在他们后面。”周泛琳指挥道。
随着人流走进食堂，建筑物一共分为两层，上面一层应该是专门提供给老师，宋翎看见上午见过的任课老师有说有笑地走上去。
一掀开门帘，油腻的饭菜味扑面而来，更有冲击力的是油烟味，反胃感不断压迫着喉咙，宋翎止不住地吞咽口水，以此压下呕吐感。
“恶心死了。”
走在最前面的李其珍立马松开门帘，嫌弃地搓了搓手指，透明的门帘已经被完全浸黄，摸上去粘腻不堪。
食堂比外面看上去还要小，地砖也油腻腻的，看不出原本的花色，抬脚时竟然有明显的拖拽感，不敢想象这里的卫生情况。几个绿漆风扇挂在天花板，已经积了一层灰。
里面几十张水泥灰色长桌摆放齐整，左右可各坐三个人。
打饭队伍排得很紧凑，一个挨着一个，每个人都低着头，等轮到自己了就上前。
一个腆着啤酒肚的男人站在中央，眼珠子沽溜沽溜转着往经过的人看，他手上拿着暗黄色的簿子，页面已经起翘。他胸前也别着铭牌，看着比所有人都高级，闪烁着银灰色的光泽。
姓名:林勇振
职位:年级主任
身边不断地同学经过，每个人的菜色都是一样的，两荤一素加碗紫菜蛋花汤。
“哎哟，吃得可真不错啊。”王成见都是他爱吃的菜，来了兴趣。
周泛琳皱着眉头说，“先去排队打饭。”
他们到的比较晚，等轮到宋翎的时候，窗口的菜所剩不多，都是些汤汤水水的残羹，带着透明口罩的大叔举着锅铲，吊着眼睛给她盛饭。
铁制锅铲划过盆底的声音格外刺耳，前几秒还动作利索的大叔，这一次动作几倍地拉长延伸，里头有一坨黑漆漆的东西，长柄的钢勺慢悠悠地扬起来，让她看的更加清晰，那东西乱糟糟团在一起，边缘卷曲。
是一坨头发？
她的呼吸立刻沉重起来，转过眼睛，又瞥见前面那盆菜底下卧着颗圆球，凝固着血丝，黑色的瞳孔涣散，她能感受到其中惊惧的情绪。
眼珠子。
那对眸子仿佛是独立的个体，滴溜溜地转起来，最终望向了自己。
炖肉混合着香料的味道传来，香味扑鼻，前面凭空出现了几口大铁锅，约有半人高，咕嘟咕嘟冒着泡，炖煮着什么。
好香啊，怎么这么香……
意识逐渐沉沦，能感知到的只有那勾人心魂的味道，鼻腔间不断涌入香味。
好想吃一口，就一口，一小口就够了。
不，这是幻觉!
宋翎觉得头昏沉沉的，感受到身体逐渐不受控制，她勉强恢复点心神，狠狠掐了下胳膊，再抬眼，最后一勺菜刚好被盛进了饭盆，大叔还揩了点回去。
她伸出手，接过大叔手里的盘子，低声道谢。
“砰!”
饭盆被哐当一声砸在瓷砖台上，李其珍跌坐在地上，嘴里发出嗬嗬的喘息声，皙白的手指胡乱指着空中，终于，再也忍耐不了。
“啊!”
她发出了声凄厉的惨叫。
这么大的动静，却没有一个学生施舍眼光，宋翎看向周围，注意到那个巡视的中年男人神色不悦地盯着这里，泛黄的册子翻开一页，手正要从口袋掏出笔。
饭菜撒了一地，发觉一圈人都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李其珍回了点神，着慌地跪坐起来，也不管干不干净了，直接用手把饭菜捋过来，再一把捧起来放进饭盆，抖着腿站起来就往后走。
吓成这样，她也看到了那些东西吗？
宋翎拿起饭盆跟上了她。
蒋毅在角落的长桌朝她们招招手，脸上露出点庆幸的神色。
就李其珍那副样子，被盯上没跑了。
周泛琳拍拍她旁边的空位，“先吃饭，吃完再说。”
那股奇特的香味至今萦绕在脑海里，色香味俱全的午饭与之比起来立马黯然失色。
而且，她试探性地夹起菜往嘴里塞，生理性的呕吐感油然而生，不得已塞了几口白米饭糊弄。
看其他人的反应午饭味道很不错。
一口菜，一口饭，一口菜，一口饭。
李其珍低垂着头，再机械地咀嚼，这位长相精致的模特小姐在强装镇定，她浑身发抖，牙齿都在打颤。
弄得桌子都在动。
宋翎只好放下筷子，捏住她的手腕，对方不知所以，挤出了个难看的笑回应。“你平时拍摄也这么笑吗？”
“什，什么?”
“你当模特的时候也这么笑吗?”
李其珍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啊……”。
“快吃吧，下午还有好久。”宋翎继续和自己的白米饭作斗争，那股反胃感仍冲击着她。
“周六的百日誓师大会就是我们最后的期限了。两天半的时间很紧张，大家上午有什么发现吗?”
“我有啥发现啊，我初中毕业就辍学了，校园副本一窍不通哈，能看出来个屁。”王成回她的话，其他人也是摇摇头。
周泛琳见状只好问:“小珍，你刚刚在打饭的时候看见了什么?”
李其珍猛地抬起头，宋翎这才发现她额头上全是汗，亮晶晶的汗珠在暗黄的灯光下折射。
“没有，什么都没看见。”
见她摇头否认，周泛琳眉头拧起来，也没说什么。
倒是王成一点就炸，一摔筷子，逼供似地问她，“你叫成那副鬼样子说什么都没看见，我们在帮你好吧，你脑子里装着什么，死了可没人帮你收尸。”
蒋毅也跟着帮腔，“对啊，小妹妹，你私藏线索可就不对了，大家不都是想帮你嘛。”
“啪嗒。”
一颗汗珠沿着李其珍的脸庞滑落，掉在桌子上。
“没有，我没有私藏线索，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李其珍被逼急了，尾音带着点哭腔。见几人依旧不信任的模样，干脆低下头回避目光。
“行了行了，”周泛琳忙出来打圆场，“离上课还有段时间，两人一组找线索吧。”
商量了下，周泛琳和沈尧去操场，王成和蒋毅待在食堂观察情况，教学楼的事就落到了宋翎和李其珍头上。
沈尧到现在几乎没出过声，听到分组结果也只是点点头就站起来跟着走，宋翎这才注意到他很高，几近一米九的个头。
蒋毅满脸写着不情愿，又不敢说出来。他脸上的伤口呈可怖的青紫色，半张脸肿得像猪头。
走在林荫小道上，宋翎整理下已知的情况。
眼珠子和头发，暗示有人死在了食堂?忽然出现的几口铁锅，奇异的香味再结合里面炖煮的肉，给人一种不好的猜测。
还有林老师，她面临巨额赔偿的背后，是教学事故亦或是敲诈勒索。
可要了解以前发生的事情，只能旁敲侧击所谓的同学们。想到这里，宋翎不自觉地叹了口气，那群人也只有下课了才是正常人，上课了就集体变成人偶阴恻恻瞪着你。
这学校很小，几幢建筑物可以说得上挨着，没走几步，破旧的建筑物就出现在眼前。
“我们分开行动吧。”宋翎提议，顺便偏头看向自己的搭档，对方点点头，发出个含糊的音节。
这场搜查活动很快宣告结束，毫无所获。在三个年级，几十个班级中找线索堪称大海捞针，更何况，她连捞什么都不知道。
这里的一切都和正常的学校没什么区别啊。
两人只好打道回府，周泛琳前脚接后脚地回来，女人垂着脸朝她们摇摇头，沈尧还是毫无表情，步子看着很悠然。
没有发现。
过了会才回来的王成就没这么好脾气，压根不掩饰情绪，直直冲向李其珍来。
“你他妈刚刚看到了什么啊，闷葫芦似地不说话。”王成揪着李其珍的领子，满脸气愤。他额头有一块疤痕，青筋一鼓一鼓跳动着，衬得疤痕更加狰狞。
这个也没有发现。
“你以为你独占线索就一定能活下去了？”说不清是不满她隐瞒线索，还是毫无发现带来的焦灼，王成怒吼了几句，竟然抓住了她的长发将人拽起来。
李其珍毫无还手之力，无力地抓着男人的胳膊，在上面留下几道抓痕。
周泛琳漠然地盯着眼前这一幕，五分之一的时间过去了，只有一个人知道线索还私藏着，她还要披着老好人的外皮，只能寄希望于王成。
这也是他们商量好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才能更好地管束这四个新人。
啧。
宋翎见状挤进两人中间，将两人隔开，略微后仰的身子挡在了少女身前。
“哥，午休要开始了。”
“草，你还维护上她了。她不说就等死吧。”王成看了眼钟，只好松开手，指尖还挂着几缕发丝，他不爽地扯下发丝扔在桌上。
李其珍趴在桌上啜泣。
下午的时光同样飞速离去，队伍的组成有了新的变化。
李其珍被抛弃了。
中午的事仿佛导火索，自那以后他们拒绝李其珍参与讨论，也不愿和她分享线索。
她被队伍排除在外。
周泛琳抱歉地说:“小珍，如果你还是固执己见，我们这个队伍并不适合你，毕竟只有大家一起努力才能渡过难关。”
“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可以来找我们。”
简直是小学生一样的手段，抱团，对于副本中的新人却格外有效，第一次参与副本，懵懂得似新生的绵羊，本来就依靠着老手的指挥，落单跟宣布死亡没什么区别。
听着话李其珍的脸色像枯萎的花朵般没了生机，她张嘴想要说什么又憋了回去，转身离去。
太阳落下，夜色慢慢降临，小径边的路灯准时亮起，稀薄的灯光反而让黑暗看着更浓厚。
晚上十点半，结束了一天的学习，疲惫的学生们该回寝室休息了。
等看见那人是上午相谈甚欢的陈易，宋翎更是惊讶。
周边的人都是一窝蜂地挤出去，推推搡搡，没几秒，教室里就只剩下了六人面面相觑。
外边随即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一开始还比较轻，随着人群不断加入，声音大到感觉楼都在晃。
穿着蓝白校服同学僵直身子走在走廊上。在阳光的照耀下，他们的脸颊呈诡异的光泽，顺序有先有后，每个人也都摆着相同的步伐，面目是如出一辙的呆滞，排着队往另一栋建筑物去。
他们去吃饭了。
“跟在他们后面。”周泛琳指挥道。
随着人流走进食堂，建筑物一共分为两层，上面一层应该是专门提供给老师，宋翎看见上午见过的任课老师有说有笑地走上去。
一掀开门帘，油腻的饭菜味扑面而来，更有冲击力的是油烟味，反胃感不断压迫着喉咙，宋翎止不住地吞咽口水，以此压下呕吐感。
“恶心死了。”
走在最前面的李其珍立马松开门帘，嫌弃地搓了搓手指，透明的门帘已经被完全浸黄，摸上去粘腻不堪。
食堂比外面看上去还要小，地砖也油腻腻的，看不出原本的花色，抬脚时竟然有明显的拖拽感，不敢想象这里的卫生情况。几个绿漆风扇挂在天花板，已经积了一层灰。
里面几十张水泥灰色长桌摆放齐整，左右可各坐三个人。
打饭队伍排得很紧凑，一个挨着一个，每个人都低着头，等轮到自己了就上前。
一个腆着啤酒肚的男人站在中央，眼珠子沽溜沽溜转着往经过的人看，他手上拿着暗黄色的簿子，页面已经起翘。他胸前也别着铭牌，看着比所有人都高级，闪烁着银灰色的光泽。
姓名:林勇振
职位:年级主任
身边不断地同学经过，每个人的菜色都是一样的，两荤一素加碗紫菜蛋花汤。
“哎哟，吃得可真不错啊。”王成见都是他爱吃的菜，来了兴趣。
周泛琳皱着眉头说，“先去排队打饭。”
他们到的比较晚，等轮到宋翎的时候，窗口的菜所剩不多，都是些汤汤水水的残羹，带着透明口罩的大叔举着锅铲，吊着眼睛给她盛饭。
铁制锅铲划过盆底的声音格外刺耳，前几秒还动作利索的大叔，这一次动作几倍地拉长延伸，里头有一坨黑漆漆的东西，长柄的钢勺慢悠悠地扬起来，让她看的更加清晰，那东西乱糟糟团在一起，边缘卷曲。
是一坨头发？
她的呼吸立刻沉重起来，转过眼睛，又瞥见前面那盆菜底下卧着颗圆球，凝固着血丝，黑色的瞳孔涣散，她能感受到其中惊惧的情绪。
眼珠子。
那对眸子仿佛是独立的个体，滴溜溜地转起来，最终望向了自己。
炖肉混合着香料的味道传来，香味扑鼻，前面凭空出现了几口大铁锅，约有半人高，咕嘟咕嘟冒着泡，炖煮着什么。
好香啊，怎么这么香……
意识逐渐沉沦，能感知到的只有那勾人心魂的味道，鼻腔间不断涌入香味。
好想吃一口，就一口，一小口就够了。
不，这是幻觉!
宋翎觉得头昏沉沉的，感受到身体逐渐不受控制，她勉强恢复点心神，狠狠掐了下胳膊，再抬眼，最后一勺菜刚好被盛进了饭盆，大叔还揩了点回去。
她伸出手，接过大叔手里的盘子，低声道谢。
“砰!”
饭盆被哐当一声砸在瓷砖台上，李其珍跌坐在地上，嘴里发出嗬嗬的喘息声，皙白的手指胡乱指着空中，终于，再也忍耐不了。
“啊!”
她发出了声凄厉的惨叫。
这么大的动静，却没有一个学生施舍眼光，宋翎看向周围，注意到那个巡视的中年男人神色不悦地盯着这里，泛黄的册子翻开一页，手正要从口袋掏出笔。
饭菜撒了一地，发觉一圈人都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李其珍回了点神，着慌地跪坐起来，也不管干不干净了，直接用手把饭菜捋过来，再一把捧起来放进饭盆，抖着腿站起来就往后走。
吓成这样，她也看到了那些东西吗？
宋翎拿起饭盆跟上了她。
蒋毅在角落的长桌朝她们招招手，脸上露出点庆幸的神色。
就李其珍那副样子，被盯上没跑了。
周泛琳拍拍她旁边的空位，“先吃饭，吃完再说。”
那股奇特的香味至今萦绕在脑海里，色香味俱全的午饭与之比起来立马黯然失色。
而且，她试探性地夹起菜往嘴里塞，生理性的呕吐感油然而生，不得已塞了几口白米饭糊弄。
看其他人的反应午饭味道很不错。
一口菜，一口饭，一口菜，一口饭。
李其珍低垂着头，再机械地咀嚼，这位长相精致的模特小姐在强装镇定，她浑身发抖，牙齿都在打颤。
弄得桌子都在动。
宋翎只好放下筷子，捏住她的手腕，对方不知所以，挤出了个难看的笑回应。“你平时拍摄也这么笑吗？”
“什，什么?”
“你当模特的时候也这么笑吗?”
李其珍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啊……”。
“快吃吧，下午还有好久。”宋翎继续和自己的白米饭作斗争，那股反胃感仍冲击着她。
“周六的百日誓师大会就是我们最后的期限了。两天半的时间很紧张，大家上午有什么发现吗?”
“我有啥发现啊，我初中毕业就辍学了，校园副本一窍不通哈，能看出来个屁。”王成回她的话，其他人也是摇摇头。
周泛琳见状只好问:“小珍，你刚刚在打饭的时候看见了什么?”
李其珍猛地抬起头，宋翎这才发现她额头上全是汗，亮晶晶的汗珠在暗黄的灯光下折射。
“没有，什么都没看见。”
见她摇头否认，周泛琳眉头拧起来，也没说什么。
倒是王成一点就炸，一摔筷子，逼供似地问她，“你叫成那副鬼样子说什么都没看见，我们在帮你好吧，你脑子里装着什么，死了可没人帮你收尸。”
蒋毅也跟着帮腔，“对啊，小妹妹，你私藏线索可就不对了，大家不都是想帮你嘛。”
“啪嗒。”
一颗汗珠沿着李其珍的脸庞滑落，掉在桌子上。
“没有，我没有私藏线索，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李其珍被逼急了，尾音带着点哭腔。见几人依旧不信任的模样，干脆低下头回避目光。
“行了行了，”周泛琳忙出来打圆场，“离上课还有段时间，两人一组找线索吧。”
商量了下，周泛琳和沈尧去操场，王成和蒋毅待在食堂观察情况，教学楼的事就落到了宋翎和李其珍头上。
沈尧到现在几乎没出过声，听到分组结果也只是点点头就站起来跟着走，宋翎这才注意到他很高，几近一米九的个头。
蒋毅满脸写着不情愿，又不敢说出来。他脸上的伤口呈可怖的青紫色，半张脸肿得像猪头。
走在林荫小道上，宋翎整理下已知的情况。
眼珠子和头发，暗示有人死在了食堂?忽然出现的几口铁锅，奇异的香味再结合里面炖煮的肉，给人一种不好的猜测。
还有林老师，她面临巨额赔偿的背后，是教学事故亦或是敲诈勒索。
可要了解以前发生的事情，只能旁敲侧击所谓的同学们。想到这里，宋翎不自觉地叹了口气，那群人也只有下课了才是正常人，上课了就集体变成人偶阴恻恻瞪着你。
这学校很小，几幢建筑物可以说得上挨着，没走几步，破旧的建筑物就出现在眼前。
“我们分开行动吧。”宋翎提议，顺便偏头看向自己的搭档，对方点点头，发出个含糊的音节。
这场搜查活动很快宣告结束，毫无所获。在三个年级，几十个班级中找线索堪称大海捞针，更何况，她连捞什么都不知道。
这里的一切都和正常的学校没什么区别啊。
两人只好打道回府，周泛琳前脚接后脚地回来，女人垂着脸朝她们摇摇头，沈尧还是毫无表情，步子看着很悠然。
没有发现。
过了会才回来的王成就没这么好脾气，压根不掩饰情绪，直直冲向李其珍来。
“你他妈刚刚看到了什么啊，闷葫芦似地不说话。”王成揪着李其珍的领子，满脸气愤。他额头有一块疤痕，青筋一鼓一鼓跳动着，衬得疤痕更加狰狞。
这个也没有发现。
“你以为你独占线索就一定能活下去了？”说不清是不满她隐瞒线索，还是毫无发现带来的焦灼，王成怒吼了几句，竟然抓住了她的长发将人拽起来。
李其珍毫无还手之力，无力地抓着男人的胳膊，在上面留下几道抓痕。
周泛琳漠然地盯着眼前这一幕，五分之一的时间过去了，只有一个人知道线索还私藏着，她还要披着老好人的外皮，只能寄希望于王成。
这也是他们商量好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才能更好地管束这四个新人。
啧。
宋翎见状挤进两人中间，将两人隔开，略微后仰的身子挡在了少女身前。
“哥，午休要开始了。”
“草，你还维护上她了。她不说就等死吧。”王成看了眼钟，只好松开手，指尖还挂着几缕发丝，他不爽地扯下发丝扔在桌上。
李其珍趴在桌上啜泣。
下午的时光同样飞速离去，队伍的组成有了新的变化。
李其珍被抛弃了。
中午的事仿佛导火索，自那以后他们拒绝李其珍参与讨论，也不愿和她分享线索。
她被队伍排除在外。
周泛琳抱歉地说:“小珍，如果你还是固执己见，我们这个队伍并不适合你，毕竟只有大家一起努力才能渡过难关。”
“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可以来找我们。”
简直是小学生一样的手段，抱团，对于副本中的新人却格外有效，第一次参与副本，懵懂得似新生的绵羊，本来就依靠着老手的指挥，落单跟宣布死亡没什么区别。
听着话李其珍的脸色像枯萎的花朵般没了生机，她张嘴想要说什么又憋了回去，转身离去。
太阳落下，夜色慢慢降临，小径边的路灯准时亮起，稀薄的灯光反而让黑暗看着更浓厚。
晚上十点半，结束了一天的学习，疲惫的学生们该回寝室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