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尔尔从小到大没有秘密，去年除夕夜遇见叶庭琛以及后来发生的事是唯一不可告人的事情，但她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发小佟桑榆。周昭昭是除两个当事人之外的第二个知道的。
李琰发来语音时，她俩正在进一家大牌服装店。这个牌子基本都是跟着明星的名字同时出现。陆尔尔第一次见实体店。
李琰的声音很不稳，似乎是边跑边按着手机说的，声音里夹杂着呼呼的风声。
— —我先走了。建议你去买彩票，不仅见到了叶总还能坐他车回去。
陆尔尔扬起的笑一秒落下，实力演绎一秒变脸，变一脸菜色。
“车上只有你和他，你可以尽情发挥了。”周昭昭冲她眨了下眼睛，笑的很暧昧。
“我不敢。”
陆尔尔实话实说，周昭昭从店里的金色衣架上拿起一条小黑裙在身上比了比，问她：“这条裙子怎么样？”
“好看。”
“这条呢？”周昭昭又拿了一条白色鱼尾裙问她。
“挺好。”
“这个呢？”
“不错。”
周昭昭就笑了，“陆尔尔，‘好看’‘挺好’‘不错’，你太敷衍了吧。”
陆尔尔被她说的表情还有点茫然，“没有。”又说，“就是都挺好看的啊。”
周昭昭将手里的衣服搭在臂弯里，走到陆尔尔身边，右手食指在她下巴上刮了下，“你怕他？”
“嗯。怕他认出我。”陆尔尔老实承认。
“你真确定他没认出你？”周昭昭想起那股莫名的怒气就觉得有趣，叶庭琛连莫名其妙的飞醋都吃，还要在人家面前转平静、装淡定，装初相识，装大尾巴狼。“我敢打赌，他肯定认得你。”
“去试试？”周昭昭不给陆尔尔反应的时间，把臂弯里的衣服放在陆尔尔身上。
一条银灰色亮闪连衣裙，陆尔尔一翻吊牌：“太贵了。”
周昭昭说：“我送你。”
“我不能要。”
“我就要送，我非送。”
店里人来人往，陆尔尔有点难为情，推了推周昭昭，“那我能自己选吗？”
“那条裙子是拖地礼服裙，我没啥机会穿。”
周昭昭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陆尔尔选了一件大衣，白色H版型，特别日常，打完折一万二，她趁周昭昭去试衣间时跑到收银台刷了卡。
去年工地上小半年的实习工资“嘀”一声刷没了。
周昭昭很生气，但陆尔尔有自己的原则，笑着哄她：“你请我喝奶茶。”
“……”
一人一杯奶茶，陆尔尔咬着吸管问：“还逛吗？”
陆尔尔看她一眼，打趣道： “不逛了不逛了，某人归心似箭咯！”
回去了自然坐叶庭琛的车回宁州，而且是副驾驶。
陆尔尔的心虚拘谨仅维持了几分钟。几分钟后她就侧过头，看着旁边驾驶座上的叶庭琛。
与那晚截然不同，今日他一身正装，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习惯性高高在上的疏离。
陆尔尔想起上车前，她心虚的不敢坐副驾驶，坐后排好像又把他当司机，正站在车门前犹豫不定，他降下她面前的车窗，声音低沉地说了一句“坐到前面来”。
难道真的像周昭昭说的，他一开始就认得她？
陆尔尔下意识又撅了撅嘴。
叶庭琛刚在会所睡了一觉，这会神思清明，精神奕奕，从陆尔尔目光转过来时就有所察觉，但他置之不理。以为她会看两眼就算了，谁知道她竟眼错不眨地看了一路。
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白的看过来，眼神清澈，如皎洁月光无声无息落在身上，叶庭琛第一次觉得有点捱不住，面对陆尔尔的那半边脸庞甚至有些微微发热。
捱到一个红灯，叶庭琛抬起一只手摸了摸鼻子，说：“你能别这样看我吗？”
唔、
被抓包了。
陆尔尔不好意思地讪笑了一下，红着脸说不出话。
叶庭琛又说：“— —特怕你再冲上来亲我。”
他转过头，目光清泠泠落满她的脸，这次陆尔尔目光却像被烫了似的躲开去。
过了会儿，脸没那么热了，自己又慢悠悠转回来，先看了一眼叶庭琛，深吸一口气，下了很大决心，说：“叶总对不起，去年除夕那夜我不该……”
她说不下去，叶庭琛就问：“不该什么？”
“不该、不该……”她支支吾吾，“不该……”
“亲你”两个字有点烫嘴。
看她真的说不出口，小脸都憋得染上霞色，叶庭琛也不再为难，说：“没关系。”
他表现很大度的样子，倒让陆尔尔一时有点懵，就在她愣愣看着他的时候，忽然听见他的声音：“真的没关系，毕竟那晚我也不吃亏。”
眉目俊朗的年轻男人，要笑不笑的神情，一双黑眸簇了星光似的明亮，陆尔尔表情木木地看着他，傻了一样。
“这么过意不去。” 叶庭琛说，“你要实在过意不去，让我也亲你下。”
他还是那副要笑不笑的神情。
陆尔尔回过神来，脸上腾地大热，连忙伸手捂住。
捂住还不行，脸都扭过去，对着车窗，卫衣里露出一截细白的颈，弯着可人的弧度。
叶庭琛退回去时眼神闪了下，在绿灯时，无声地启动了车。
这是出城前的最后一个红灯，几分钟后从收费站上了高速。到高速上速度就快了起来，叶庭琛调整了一下坐姿，目光炯炯，直视前方。他在开车时向来小心专注。
过收费站时他侧头看了一眼副驾，陆尔尔双手已经放下来，但脸还固执地看着窗外，细而白皙的颈也仍然弯着。
叶庭琛伸手放了音乐。
副驾开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十几分钟后，又彻底静下来。
行驶间隙，叶庭琛从后视镜里往旁边匆匆一瞥，陆尔尔已经睡着了。
车厢里灯光昏暗，她脸朝外侧坐着，卫衣帽子盖在头上，只看见一小片白皙柔软的侧颊，她的身体随着呼吸缓缓起伏，平静而安稳，让人一看就有股温馨感从心里油然而生。
叶庭琛关了音乐，调了调空调温度。
这段高速叶庭琛不知道开过多少次了，这是第一次他竟然不觉得孤单。
陆尔尔是在一阵连续震动中醒来，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到哪了？”
“正在过收费站。”旁边人答。
陆尔尔先愣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忙坐直，拉下头上的卫衣帽子。
叶庭琛看了一眼她睡得红扑扑的脸，问：“你住哪？”
陆尔尔说了个小区名字。
小区离高速口很近，大概十五分钟左右，叶庭琛将车停在小区外面的大路边，陆尔尔解安全带时和他说了句再见，推门下车。
叶庭琛正欲开走，手机响了几声，他松开方向盘从驾驶门内侧杂物匣掏出手机，是萧铮发来的微信。
— —周昭正让你去干嘛？
— —相亲。
萧铮的微信紧接着发来：他妹回来了？
叶庭琛：嗯。
— —我看他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叶庭琛看着微信内容笑了下，正要回，却听见敲玻璃的声音。他缓缓抬头，看见原本已经走了的人此刻却正站在副驾车门外，弯着腰，一双大眼睛盈盈往里看，他愣了一下，降下车窗，不解看向她。
陆尔尔迎着他的目光对他露出笑容，刚要说什么，叶庭琛手机又响了，他举起手机朝她晃了晃，意思等他一下。
陆尔尔便闭上嘴。
萧铮：到家了？
叶庭琛回短信时，陆尔尔就看着他，他握手机的手很大，修长手指在手机后屏交叉、弯曲，形成漂亮的弧线。
他打字时视线垂下，从他侧颊看过去，自眼睫至尾梢形成了长长的、漂亮的流线，有点生冷不好靠近的感觉。
叶庭琛给萧铮回完微信，将手机重新塞回杂物匣，才转过头，目光带着询问看向陆尔尔：“你刚才要说什么？”
“唔，”陆尔尔回过神，大大方方地说：“叶总，这么晚了我请您吃个饭吧！”
叶庭琛挑了挑眉。
陆尔尔就说： “谢谢您送我回来！谢谢您大人大量原谅我！”
声线是女孩子特有的细软，但她的声音里总是情绪很满，飘扬的语调说不出的欢欣松快。叶庭琛到口的算了，转了个弯：“该天吧。”
显然，这个答案也没有使人满意。
“哦。”
眉目鲜妍的女孩子听了他话，虽表情变化细微但到底难掩失望，毕竟年轻，情绪又快又掩饰不住。
叶庭琛心底一叹，抬手揉着眉心叫声陆尔尔，说：“我今天确实太困了，该天我打给你。”
叶庭琛念“陆尔尔”时，她的心尖一颤。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原来，她有个十分悦耳的名字，陆尔尔飘忽忽的想。
车外路灯下的小姑娘背手而立，笑颜如花，眉目如画，很让人舍不得。但正月底的夜晚寒意很重，她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卫衣。
“上去吧。”叶庭琛对陆尔尔说。
陆尔尔抬头看看他，说：“叶总您先！我看着您走！”
“叶总再见！”
叶庭琛没和她纠缠这个，对她笑了一下，启动了车。
黑色奥迪平稳驶进夜色，尾灯闪了两下，转个弯不见了。
李琰发来语音时，她俩正在进一家大牌服装店。这个牌子基本都是跟着明星的名字同时出现。陆尔尔第一次见实体店。
李琰的声音很不稳，似乎是边跑边按着手机说的，声音里夹杂着呼呼的风声。
— —我先走了。建议你去买彩票，不仅见到了叶总还能坐他车回去。
陆尔尔扬起的笑一秒落下，实力演绎一秒变脸，变一脸菜色。
“车上只有你和他，你可以尽情发挥了。”周昭昭冲她眨了下眼睛，笑的很暧昧。
“我不敢。”
陆尔尔实话实说，周昭昭从店里的金色衣架上拿起一条小黑裙在身上比了比，问她：“这条裙子怎么样？”
“好看。”
“这条呢？”周昭昭又拿了一条白色鱼尾裙问她。
“挺好。”
“这个呢？”
“不错。”
周昭昭就笑了，“陆尔尔，‘好看’‘挺好’‘不错’，你太敷衍了吧。”
陆尔尔被她说的表情还有点茫然，“没有。”又说，“就是都挺好看的啊。”
周昭昭将手里的衣服搭在臂弯里，走到陆尔尔身边，右手食指在她下巴上刮了下，“你怕他？”
“嗯。怕他认出我。”陆尔尔老实承认。
“你真确定他没认出你？”周昭昭想起那股莫名的怒气就觉得有趣，叶庭琛连莫名其妙的飞醋都吃，还要在人家面前转平静、装淡定，装初相识，装大尾巴狼。“我敢打赌，他肯定认得你。”
“去试试？”周昭昭不给陆尔尔反应的时间，把臂弯里的衣服放在陆尔尔身上。
一条银灰色亮闪连衣裙，陆尔尔一翻吊牌：“太贵了。”
周昭昭说：“我送你。”
“我不能要。”
“我就要送，我非送。”
店里人来人往，陆尔尔有点难为情，推了推周昭昭，“那我能自己选吗？”
“那条裙子是拖地礼服裙，我没啥机会穿。”
周昭昭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陆尔尔选了一件大衣，白色H版型，特别日常，打完折一万二，她趁周昭昭去试衣间时跑到收银台刷了卡。
去年工地上小半年的实习工资“嘀”一声刷没了。
周昭昭很生气，但陆尔尔有自己的原则，笑着哄她：“你请我喝奶茶。”
“……”
一人一杯奶茶，陆尔尔咬着吸管问：“还逛吗？”
陆尔尔看她一眼，打趣道： “不逛了不逛了，某人归心似箭咯！”
回去了自然坐叶庭琛的车回宁州，而且是副驾驶。
陆尔尔的心虚拘谨仅维持了几分钟。几分钟后她就侧过头，看着旁边驾驶座上的叶庭琛。
与那晚截然不同，今日他一身正装，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习惯性高高在上的疏离。
陆尔尔想起上车前，她心虚的不敢坐副驾驶，坐后排好像又把他当司机，正站在车门前犹豫不定，他降下她面前的车窗，声音低沉地说了一句“坐到前面来”。
难道真的像周昭昭说的，他一开始就认得她？
陆尔尔下意识又撅了撅嘴。
叶庭琛刚在会所睡了一觉，这会神思清明，精神奕奕，从陆尔尔目光转过来时就有所察觉，但他置之不理。以为她会看两眼就算了，谁知道她竟眼错不眨地看了一路。
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白的看过来，眼神清澈，如皎洁月光无声无息落在身上，叶庭琛第一次觉得有点捱不住，面对陆尔尔的那半边脸庞甚至有些微微发热。
捱到一个红灯，叶庭琛抬起一只手摸了摸鼻子，说：“你能别这样看我吗？”
唔、
被抓包了。
陆尔尔不好意思地讪笑了一下，红着脸说不出话。
叶庭琛又说：“— —特怕你再冲上来亲我。”
他转过头，目光清泠泠落满她的脸，这次陆尔尔目光却像被烫了似的躲开去。
过了会儿，脸没那么热了，自己又慢悠悠转回来，先看了一眼叶庭琛，深吸一口气，下了很大决心，说：“叶总对不起，去年除夕那夜我不该……”
她说不下去，叶庭琛就问：“不该什么？”
“不该、不该……”她支支吾吾，“不该……”
“亲你”两个字有点烫嘴。
看她真的说不出口，小脸都憋得染上霞色，叶庭琛也不再为难，说：“没关系。”
他表现很大度的样子，倒让陆尔尔一时有点懵，就在她愣愣看着他的时候，忽然听见他的声音：“真的没关系，毕竟那晚我也不吃亏。”
眉目俊朗的年轻男人，要笑不笑的神情，一双黑眸簇了星光似的明亮，陆尔尔表情木木地看着他，傻了一样。
“这么过意不去。” 叶庭琛说，“你要实在过意不去，让我也亲你下。”
他还是那副要笑不笑的神情。
陆尔尔回过神来，脸上腾地大热，连忙伸手捂住。
捂住还不行，脸都扭过去，对着车窗，卫衣里露出一截细白的颈，弯着可人的弧度。
叶庭琛退回去时眼神闪了下，在绿灯时，无声地启动了车。
这是出城前的最后一个红灯，几分钟后从收费站上了高速。到高速上速度就快了起来，叶庭琛调整了一下坐姿，目光炯炯，直视前方。他在开车时向来小心专注。
过收费站时他侧头看了一眼副驾，陆尔尔双手已经放下来，但脸还固执地看着窗外，细而白皙的颈也仍然弯着。
叶庭琛伸手放了音乐。
副驾开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十几分钟后，又彻底静下来。
行驶间隙，叶庭琛从后视镜里往旁边匆匆一瞥，陆尔尔已经睡着了。
车厢里灯光昏暗，她脸朝外侧坐着，卫衣帽子盖在头上，只看见一小片白皙柔软的侧颊，她的身体随着呼吸缓缓起伏，平静而安稳，让人一看就有股温馨感从心里油然而生。
叶庭琛关了音乐，调了调空调温度。
这段高速叶庭琛不知道开过多少次了，这是第一次他竟然不觉得孤单。
陆尔尔是在一阵连续震动中醒来，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到哪了？”
“正在过收费站。”旁边人答。
陆尔尔先愣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忙坐直，拉下头上的卫衣帽子。
叶庭琛看了一眼她睡得红扑扑的脸，问：“你住哪？”
陆尔尔说了个小区名字。
小区离高速口很近，大概十五分钟左右，叶庭琛将车停在小区外面的大路边，陆尔尔解安全带时和他说了句再见，推门下车。
叶庭琛正欲开走，手机响了几声，他松开方向盘从驾驶门内侧杂物匣掏出手机，是萧铮发来的微信。
— —周昭正让你去干嘛？
— —相亲。
萧铮的微信紧接着发来：他妹回来了？
叶庭琛：嗯。
— —我看他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叶庭琛看着微信内容笑了下，正要回，却听见敲玻璃的声音。他缓缓抬头，看见原本已经走了的人此刻却正站在副驾车门外，弯着腰，一双大眼睛盈盈往里看，他愣了一下，降下车窗，不解看向她。
陆尔尔迎着他的目光对他露出笑容，刚要说什么，叶庭琛手机又响了，他举起手机朝她晃了晃，意思等他一下。
陆尔尔便闭上嘴。
萧铮：到家了？
叶庭琛回短信时，陆尔尔就看着他，他握手机的手很大，修长手指在手机后屏交叉、弯曲，形成漂亮的弧线。
他打字时视线垂下，从他侧颊看过去，自眼睫至尾梢形成了长长的、漂亮的流线，有点生冷不好靠近的感觉。
叶庭琛给萧铮回完微信，将手机重新塞回杂物匣，才转过头，目光带着询问看向陆尔尔：“你刚才要说什么？”
“唔，”陆尔尔回过神，大大方方地说：“叶总，这么晚了我请您吃个饭吧！”
叶庭琛挑了挑眉。
陆尔尔就说： “谢谢您送我回来！谢谢您大人大量原谅我！”
声线是女孩子特有的细软，但她的声音里总是情绪很满，飘扬的语调说不出的欢欣松快。叶庭琛到口的算了，转了个弯：“该天吧。”
显然，这个答案也没有使人满意。
“哦。”
眉目鲜妍的女孩子听了他话，虽表情变化细微但到底难掩失望，毕竟年轻，情绪又快又掩饰不住。
叶庭琛心底一叹，抬手揉着眉心叫声陆尔尔，说：“我今天确实太困了，该天我打给你。”
叶庭琛念“陆尔尔”时，她的心尖一颤。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原来，她有个十分悦耳的名字，陆尔尔飘忽忽的想。
车外路灯下的小姑娘背手而立，笑颜如花，眉目如画，很让人舍不得。但正月底的夜晚寒意很重，她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卫衣。
“上去吧。”叶庭琛对陆尔尔说。
陆尔尔抬头看看他，说：“叶总您先！我看着您走！”
“叶总再见！”
叶庭琛没和她纠缠这个，对她笑了一下，启动了车。
黑色奥迪平稳驶进夜色，尾灯闪了两下，转个弯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