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干净的贝纱得到了一条厚实的毛毯，她还在挽袖子，莫卡的衣服又宽又大，需要挽好几道，毯子的每一根毛都暖烘烘的，贝纱还没披上就喜欢得不得了。
莫卡还是一副臭臭的脸色，但贝纱已经在心里给他认证了好人卡，于是露出一个乖巧的表情向他道谢。
这是个奇怪的地方，贝纱从醒来起就惶惑不安，但这些坏情绪被一杯热水、不太好吃的汤和热乎的毛毯安抚得妥妥帖帖。
她现在像一团被晒得柔软蓬松的被子。
贝纱简直毫无警惕心。
还在为生活费用头痛的莫卡冒出来这个想法。
正常的少女不应该在洗浴后对男人这样甜蜜的笑，当然他并没有什么坏心思，莫卡心里正透过4银币又16铜币的缺口往里面灌着寒风，他展望未来的生活时简直要两眼发黑。
贝纱趁莫卡发散思绪的空档绕着客厅转了一圈。
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墙上挂着有些老旧的猫头鹰挂钟，灰色的壁炉在不断地发出光和温暖，除了莫卡坐着的沙发和旁边的小几，就只有一张看起来很结实的木桌，上面有贝纱喝过水的丑杯子和一些莫卡今天的购物所得，贝纱翻了翻，只是日用品和食物。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贝纱瞪大了眼睛，试图从这空荡的房间里找出点儿别的什么……
但是很遗憾，就是什么也没有。
“莫卡，你很穷吗？”
贝纱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沉思中的男人。
这不是嘲讽也不是疑问，而是实实在在地陈述了一个事实。
莫卡顿时觉得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击中了，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贝纱—
贝纱觉得此时的莫卡有点吓人，因为他的眼睛里好像有一些死掉的、灰败的东西，莫卡就用这样的眼神盯着她。
“好啦，即使你一贫如洗我也依旧认为你是个好人，你在我心里的形象像金子一样闪闪发亮……你没事吧？”
贝纱尝试说些贴心的话安慰莫卡，但是毫无用处，甚至他看起来更加生无可恋了。
尴尬的气氛在蔓延着，贝纱后知后觉地想到，对生活窘迫的莫卡来说，自己可能是个负担。
贝纱的心忐忑起来，不过很快她想到了新的说辞。
“我可以帮你工作，比如打扫房间，或者处理食物……”
贝纱越说越小声，因为她心虚得厉害，她既不会打扫家务，对厨房的了解也约等于没有。
没有人会雇佣这样的笨蛋，贝纱沮丧地想，可能明天就会被赶出去了。
“……我不需要你做这些。”
莫卡有些无奈。
贝纱低着的头更低了，她拽着衣角搓来搓去，这衣服对她来说太大了，布料略有些粗糙，颜色也很老旧，跟丝绸一样油亮光滑的头发并不搭配。
“没事的，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
莫卡看不下去贝纱这个可怜的模样，站起来给沙发铺上床单，又从卧室抱来被子，莫卡没有多余的枕头，他想了想把贝纱披着的毛毯卷成筒，放在沙发的一边，这就是枕头了。
没办法，莫卡家就只有一个卧室一张床。
突然莫卡觉得衣服被什么东西勾住了，回头看过去发现是被一只手紧紧地拽着。
贝纱的手很小，但看起来很用力。
“你不要把我丢出去，我会想办法报答你的。”
贝纱没什么底气，所以说得小小声。
“我吃得不多，还可以再少吃点。”
“我……我可以帮你种花，你喜欢什么花？你的花园这么大，开满花一定很漂亮的。”
“你别把我丢出去，我会死的……”
莫卡保持着沉默，贝纱的心像被抛上高空，又像沉下深海，眼睛也包着要掉不掉的泪水。
“别担心，不会发生那种事的。”
莫卡揉了揉贝纱漂亮的黑发，手感很好。
“真的吗？”
“真的……不要用手擦眼泪，这是个坏习惯。”
莫卡抽出帕子递给贝纱。
“好的，我会改掉。”
贝纱嘟囔着接过帕子，“明天我洗干净再还给你。”
“那是明天的事了，今天该睡觉了。”
“嗯……你这么高，这里睡得下吗？”
莫卡眼神有些古怪地看了一眼贝纱。
“这是你睡的地方。”
贝纱迅速地抬头，看了看沙发，又看了看莫卡，小小的一张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
“这个沙发太窄了，我会掉下去的！”
莫卡面无表情地驳回贝纱的抗议。
“我不仅会掉下去，我的个头还比沙发要长一截，而且你不会想让这栋房子的主人睡沙发吧？”
这当然行不通，贝纱也没得选，她鼓着小脸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莫卡拨了拨壁炉里的炭火，确定还可以维持好一阵子的温暖，就打算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莫卡？”
“嗯？”
“可以留一盏灯吗？”
“……当然可以”
莫卡啪啪关掉了比较亮堂的吊灯，剩下的那个壁灯不太亮，但光线柔和地铺满了客厅。
“晚安，贝纱。”
过了好一会儿，沙发那边传来闷闷的声音。
“晚安。”
卧室门咔哒一声关上了。
莫卡还是一副臭臭的脸色，但贝纱已经在心里给他认证了好人卡，于是露出一个乖巧的表情向他道谢。
这是个奇怪的地方，贝纱从醒来起就惶惑不安，但这些坏情绪被一杯热水、不太好吃的汤和热乎的毛毯安抚得妥妥帖帖。
她现在像一团被晒得柔软蓬松的被子。
贝纱简直毫无警惕心。
还在为生活费用头痛的莫卡冒出来这个想法。
正常的少女不应该在洗浴后对男人这样甜蜜的笑，当然他并没有什么坏心思，莫卡心里正透过4银币又16铜币的缺口往里面灌着寒风，他展望未来的生活时简直要两眼发黑。
贝纱趁莫卡发散思绪的空档绕着客厅转了一圈。
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墙上挂着有些老旧的猫头鹰挂钟，灰色的壁炉在不断地发出光和温暖，除了莫卡坐着的沙发和旁边的小几，就只有一张看起来很结实的木桌，上面有贝纱喝过水的丑杯子和一些莫卡今天的购物所得，贝纱翻了翻，只是日用品和食物。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贝纱瞪大了眼睛，试图从这空荡的房间里找出点儿别的什么……
但是很遗憾，就是什么也没有。
“莫卡，你很穷吗？”
贝纱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沉思中的男人。
这不是嘲讽也不是疑问，而是实实在在地陈述了一个事实。
莫卡顿时觉得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击中了，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贝纱—
贝纱觉得此时的莫卡有点吓人，因为他的眼睛里好像有一些死掉的、灰败的东西，莫卡就用这样的眼神盯着她。
“好啦，即使你一贫如洗我也依旧认为你是个好人，你在我心里的形象像金子一样闪闪发亮……你没事吧？”
贝纱尝试说些贴心的话安慰莫卡，但是毫无用处，甚至他看起来更加生无可恋了。
尴尬的气氛在蔓延着，贝纱后知后觉地想到，对生活窘迫的莫卡来说，自己可能是个负担。
贝纱的心忐忑起来，不过很快她想到了新的说辞。
“我可以帮你工作，比如打扫房间，或者处理食物……”
贝纱越说越小声，因为她心虚得厉害，她既不会打扫家务，对厨房的了解也约等于没有。
没有人会雇佣这样的笨蛋，贝纱沮丧地想，可能明天就会被赶出去了。
“……我不需要你做这些。”
莫卡有些无奈。
贝纱低着的头更低了，她拽着衣角搓来搓去，这衣服对她来说太大了，布料略有些粗糙，颜色也很老旧，跟丝绸一样油亮光滑的头发并不搭配。
“没事的，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
莫卡看不下去贝纱这个可怜的模样，站起来给沙发铺上床单，又从卧室抱来被子，莫卡没有多余的枕头，他想了想把贝纱披着的毛毯卷成筒，放在沙发的一边，这就是枕头了。
没办法，莫卡家就只有一个卧室一张床。
突然莫卡觉得衣服被什么东西勾住了，回头看过去发现是被一只手紧紧地拽着。
贝纱的手很小，但看起来很用力。
“你不要把我丢出去，我会想办法报答你的。”
贝纱没什么底气，所以说得小小声。
“我吃得不多，还可以再少吃点。”
“我……我可以帮你种花，你喜欢什么花？你的花园这么大，开满花一定很漂亮的。”
“你别把我丢出去，我会死的……”
莫卡保持着沉默，贝纱的心像被抛上高空，又像沉下深海，眼睛也包着要掉不掉的泪水。
“别担心，不会发生那种事的。”
莫卡揉了揉贝纱漂亮的黑发，手感很好。
“真的吗？”
“真的……不要用手擦眼泪，这是个坏习惯。”
莫卡抽出帕子递给贝纱。
“好的，我会改掉。”
贝纱嘟囔着接过帕子，“明天我洗干净再还给你。”
“那是明天的事了，今天该睡觉了。”
“嗯……你这么高，这里睡得下吗？”
莫卡眼神有些古怪地看了一眼贝纱。
“这是你睡的地方。”
贝纱迅速地抬头，看了看沙发，又看了看莫卡，小小的一张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
“这个沙发太窄了，我会掉下去的！”
莫卡面无表情地驳回贝纱的抗议。
“我不仅会掉下去，我的个头还比沙发要长一截，而且你不会想让这栋房子的主人睡沙发吧？”
这当然行不通，贝纱也没得选，她鼓着小脸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莫卡拨了拨壁炉里的炭火，确定还可以维持好一阵子的温暖，就打算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莫卡？”
“嗯？”
“可以留一盏灯吗？”
“……当然可以”
莫卡啪啪关掉了比较亮堂的吊灯，剩下的那个壁灯不太亮，但光线柔和地铺满了客厅。
“晚安，贝纱。”
过了好一会儿，沙发那边传来闷闷的声音。
“晚安。”
卧室门咔哒一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