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温迟和黎忘婚后没多久便去度蜜月了，他们去了很多地方，正式成为夫妻，婚礼也圆满结束。
十一月的天气，虽然还没有凛冽的北风呼呼刮的嚣张，但是微微的寒冷还是夹杂着冬天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总是在这样的季节，会掺着淡淡的忧伤，弥漫在空气里。
黎忘和林温迟的朋友圈也开始频繁起来，言九昔这几天经常能看见林温迟发朋友圈，一天能发好几条。
江清淮基本上不怎么刷朋友圈，要一打开就能看见黎忘发的度蜜月朋友圈，他不打开，但高中群和花花公子俱乐部群聊都在说黎忘和林温迟度蜜月频繁发朋友圈的事。
沈忻白有次还找江清淮吐槽说黎忘一天发朋友圈的速度，像一杯水一样快，半个小时能发好几条。
罗丽从外地回来后，第一时间来找言九昔问她要了林温迟结婚的照片和视频，言九昔前面的没有拍，江清淮的高中同学有部分也来了，江清淮问他们要了随后便发给言九昔了。
看完视频，罗丽激动不已，她笑了下：“哇塞，温迟姐居然谈了快十年，终于步入婚姻了，可惜那天我有戏，去不了。”
言九昔起身从桌上拿起昨天的喜糖盒，递给她，里面的喜糖她都没吃，连盒子都没打开。
罗丽拆开拿了一颗巧克力：“哇塞，喜糖还不错，话说他们去哪度蜜月了？”
“温迟跟我说打算每个城市都去一次，反正度蜜月嘛，图个开心。”
江清淮径直走进来，双手插兜，看见沙发上的女生后，他没好气地说：“哟，您老回来了？”
罗丽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江清淮！我比你小，再说了你都是要三十的人了！”
男人挑了挑眉，邪气一笑，勾唇，质问地开口：“叫我什么？”
罗丽撇开视线，立马就怂了，声音都低了几分：“清淮哥。”
“行了，我不是来找你的。”江清淮语气比刚才温和了许多，眉间都是温柔，“想想，我们出去玩一玩吧。”
罗丽瞪了他一眼，随后挽住言九昔的胳膊，头抵在她肩上，放软声音：“阿九，我们出去吃饭吧，好吗？”
言九昔：？
她怎么觉得这两人有点不对。
江清淮低眸看着罗丽，他轻咬一下唇：“要不然去——”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罗丽嘟了嘟嘴：“好不好嘛，求求你了，姐姐，看在我比你小三个月的份上就答应我嘛。”
言九昔轻“嗯。”了一声，问她：“那你想去哪儿？”
罗丽：“先去看电影吧，我们好久没一块出去看电影了。”
江清淮：“……”
“……”你们不是上个星期才去过吗。
好久是多久。
江清淮准备的约会也就泡汤了，两个女生出门前，罗丽还不忘抬起下巴，展现她的成功，江清淮头一次想把罗丽卖掉，省得她再跟自己抢人。
“……”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金离瞳一顿，吓了一跳，刚喝下去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江清淮走进来，坐在他身边。
金离瞳：？
江清淮抱臂看着他：“畜生我问你，如果你准备和女朋友约会，一起出去，但女朋友却被她闺蜜挖走了怎么办？”
“那就断了吧，你对象上回在我和她出去约会的时候，把人挖走了。”金离瞳没好气地说，明显不满意他对自己的称呼，“还有我有名儿。”
“那不一样？以后你还得叫我一声哥呢。”江清淮轻笑一声，“谁让你女朋友比我晚出生呢，兄弟不好意思，以后啊，就要委屈你了。”
金离瞳：“……”
江清淮：“行了，我来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你赶紧把你女朋友找回来，憋打扰我约会。”
金离瞳：“找不回，林温迟结婚她不是没去吗，回来又哭又闹到，他们两在一块绝对在讨论林温迟和黎忘结婚的事情。”
回到家，家里已经没了两个女生的踪影，江清淮仰了仰头，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重要性。
他宠了二十六年的小妹现在跑来跟他抢女朋友，罗丽在言九昔心中的位置，都比她靠前了。
白眼狼。
江清淮回到房间，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过去：【想想，你们介不介意再多带一个人？】
九月有昔：【你别来了！介意！】
江清淮：“……”
这熟悉的语气，直觉告诉他回复他的绝对不是言九昔，他盯着那个感叹号看了许久，言九昔和他聊天从未用过感叹号，只有罗丽每次聊天罗丽都快加个感叹号。
罗丽和言九昔一个是甜妹类的，一个清冷少女，罗丽说话喜欢压着声音，展现甜美的声音，言九昔不一样，她天生就是这样，嗓音清冷，说话也没有掩饰。
又一条。
九月有昔：【我告诉你，你不许来！这是我们闺蜜的两人世界！】
可能是太了解的原因，江清淮现在更确定对方是罗丽了。
他脸都黑了一层。
江清淮：【玩够了没有？】
九月有昔：【啊？】
江清淮：【小时候白疼你了是吧？把手机给她。】
这回罗丽没有打字，她发了一条语音过来，“清淮哥，你怎么认出是我的，这不是阿九的号吗？”
良久，男人挑眉，唇角微扬，嗓音清凉好听：“因为我比你了解她，她和我聊天不会加感叹号，也没有那么幼稚，她和我聊天有时候不超过十个字，你们的性格不同，生活习惯，爱好，说话方式都不一样。”
江清淮：【把手机给她。】
九月有昔：【哦……】
下一秒。
九月有昔：【？】
江清淮：【想想，你们介不介意多带一个人？】
言九昔：“别来了，电影都要结束了。”
熟悉的语气，终于回来了。
江清淮：“那吃饭？”
言九昔一顿，回复：“不用，你要什么我给你带。”
江清淮：“……”
当他没问。
--
电影院内，大屏幕播放的是一部青春片，是小时候言九昔和罗丽一起看的那部，罗丽忽然笑出了声：“阿九，有一瞬间，我感觉回到了小时候。”
言九昔也生出了这种感觉，有一瞬间让他感觉自己重回十七岁，很短暂的时光。
罗丽凑过去，好奇地看着她：“话说，清淮哥到底是怎么认出我的？光靠习惯吗不会吧。”
言九昔一顿：“因为我们不一样，性格，说话方式都是的。”
电影闭幕了，陆陆续续有人退场，言九昔也不知道是多晚才回到家，离开饭店的时候，天色已经黄昏了，打开门，言九昔看见客厅上坐着一个男人，男人始终坐着，不知道坐了多久。
“阿淮？”言九昔试探性地开口。
江清淮挑了挑眉，不满道：“你还知道回来。”
言九昔轻眠一下唇，说的有理有据：“那阿叶找我，我又不能不去。”
“爷不是也约你了么，你不也没答应。”江清淮轻哼一声，“我跟阿叶在你心里，谁更重要？我在她前面？”
言九昔：“……”
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江清淮和罗丽他们在言九昔心中都很重要。
“怎么，我这个问题回答？”江清淮没好气地说。
言九昔抬眸：“你心情不好吗？”
江清淮没接话，他顿了顿，半响，他唇角微挑：“少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别转移话题。”
言九昔：“都重要。”
江清淮说：“我跟她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言九昔轻咬嘴唇：“都不救。”
江清淮：？
“哦，我不会游泳，毕竟江少您一定可以自救的，水性好嘛。”
江清淮：“……”
晚上睡觉的时候，言九昔早早便洗完澡上车睡觉了。
“笨蛋。”江清淮看着床上的少女，他撩起她一喽碎发，唇在她耳边轻轻笑了下，“我爱你。”
从前他走了一段路，以为她不喜欢自己，那段岁月爱念会一直不见天光，少年少女曾经短暂在一起过，七八年过去了，他发现了她青春的秘密。
…………
早上吃饭的时候，江清淮说起了回A市过年的事情，今年他们是打算回A市过年的。
言九昔喝了一口芬达：“我不知道，最晚也要一月中旬回去，除夕和新年都在二月。”
“嗯。”江清淮说，“但可能回去后我只能把你送到家门口，江云霆跟我说，好不容易一家人在一起，江景炽也不用出差，刚好在一起过年。”
言九昔点头：“那我和你差不多，这还是八年来我第一次和我爸林姨一块过年。”
那件事后，父女关系也没有那么僵硬了，她从前面对困难的时候很无助，但时间久了她也就看开了。
言漫语的事情被处理好后，言慕启也经常给她发信息问问日常，那些问候，虽然这些年都有，她都没有回复。
江清淮说：“年末我应该有一场演出。”
“哦。”言九昔点头，又轻“嗯。”了一声。
江清淮抬眸：“我演出完后最晚十点半可以出来，到时候一块回A市吧。”
“嗯，行。”言九昔点头。
“……”
十二月到来，南方的冬天，没有风，也不冷。但对于一个受惯了阳光温暖娇宠的南方人来说，这也够受的了，南方的冬天，没有破晓的雄鸡，也少了勤妇的炊烟，有的只是门前低声的犬吠和萦萦俳徊的雾气。
B市是个北方城市，B市的冬天往往都比A市的冬天来的早一些，天空也是灰蒙蒙的一片，冷风呼呼咆哮。
B市的冬天，清冷而凄凉，寒冷而干燥。
江清淮最近经常道很晚才回来，他一直在排练跨年晚会要表演的曲目，言九昔每天也开始加班了，公司开始冲业绩，每个部门都得加班。
办公室里，几个女同事的声音掺和在一起，言九昔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要过年了，又开始了。”
“累死了，六点可以下班加班加到八点。”
“我身体又要不行了。”
“我的天呐，前几天老板说有惊喜，我当时还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可不是嘛，太惊喜了。”
“……”
言九昔听着他们没有说话，她当记者两年，每年年底几乎都有同事抱怨，临近过年，公司冲业绩加班，一些人肯定受不了，只是觉得这场景熟悉罢了。
八点多，工作完成，一行人开始收拾东西，言九昔开始有点疲倦，回到家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情了，今天家里也是一样没有人。
这段时间江清淮一直回来的很晚，他的粉丝在微博上猜测他这次会唱什么歌，有些粉丝把他早期的歌曲都猜了猜，官方还没发博。
但也掩盖不住粉丝的好奇心，江清淮是个当红明星，他的表演应该比较靠后，最晚十一点能完成演出。
言九昔去泡了一杯咖啡，轻眠一口，嫌苦往里面加了块方糖，放在一侧桌上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备注，接听了。
言慕启笑道：“小九啊，最近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言九昔埋怨道。
言慕启一顿：“工作上的事还是生活？”
言九昔直接爆一句粗口，没好气地说：“工作上的，这不快过年了吗，操.他妈的狗公司冲业绩加班，六点本来可以下班，然后到八点才能放。”
言慕启叹了一口气：“不管怎样，注意身体啊，可别累坏了。”
“对了，清淮在你身边吗？”言慕启说，“你们最近怎么样？”
言九昔喝了一口咖啡，端着杯子走出厨房：“他应该在公司彩排歌曲，年底有演出，现在还没回来，我们最近都没怎么见着。”
言慕启似乎想起了什么，问她：“嗯，对了，你弟弟有没有说回来过年？小九你回来吗？”
言九昔在沙发上坐下来，挑了挑眉：“回。我还没问小林，他也没找我，这两天我找个时间问问他。”
言慕启点头：“行，时间也不早了，你吃饭了吗？”
言九昔一顿：“还没有，我打算睡觉了。”
“睡什么觉，吃饭去。”言慕启没好气地说，“不吃饭怎么行，要注意身体健康。”
言九昔：“我喝了一杯咖啡。”
“你点外卖也好还是自己做，都得吃点东西。”言慕启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下来，似乎是想起什么，改口说，“你别下厨了。”
想起几年前言九昔下厨的时候，言慕启也不打算让她下厨了，就怕她把厨房炸了。
言九昔：？
两个人又寒嘘了一会儿才挂，言九昔喝完咖啡后想了想又从柜子里拿了一个面包出来吃，她现在也不是很饿，吃不下太多。
八点二十分，江清淮回来了，今天回来客厅的灯都是开的，江清淮挑了挑眉，桌上放着玻璃杯，言九昔应该刚回来没多久。
江清淮把鞋子换下来后便走向客厅，扫了一圈，没找着人影，他顿了顿，闻到了一股焦味，起身走向厨房。
男人的视线落在言九昔的裙摆上，她白色的裙子上有一块黑了，他看着惨不忍睹的锅，拿起旁边的锅盖，盖在上面。
江清淮挑眉：“干什么呢？”
“做饭。”言九昔淡道，“打算明天戴给小林来着。”
江清淮看了一眼惨不忍睹都厨房，喉结一滚，拉着她出了厨房，脱下外套，把袖子往上捋，“醒了，我去做，你别去了。”
言九昔下厨真会把厨房炸了。
没过多久，江清淮端着一碗饭走出厨房，厨房那差不多也被他收拾好了，言九昔找到一个玻璃碗，把饭倒在里面，随后用盖子盖上。
江清淮问：“那吃过没？”
他看着自己给她养的肉，短短几天就给消耗没了，腰瘦了好多。
言九昔点头：“吃过了。”
江清淮拿过杯子，喝了一口水：“吃了什么？”
言九昔：“一个面包。”
江清淮：“……”
问了也是白问。
他起身走进厨房拿了一个碗盛饭，江清淮径直走出厨房，把碗推到她面前，“吃吧，你瘦的爷好疼啊。”
言九昔不满道：“我不瘦，八十五斤了。”
“……”
“就是瘦了。”江清淮抬眸，“上回程的时候还是九十四斤呢。”
吃完饭，言九昔接到了一通没有备注的电话，她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喂，你好，你是？”
“是我。”
言九昔顿了顿：“你哪位？”
贺问没好气地说：“你不认识我？”
江清淮放下手机，抬眸看了过来，他问：“和谁打电话呢？”
“我不认识。”言九昔说，“指定脑子不正常。”
贺问：？
江清淮没有说话，他靠的近，听见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男人说了好几件他不知道的事情。
言九昔总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半天她说出一个名字：“贺问。”
贺问：“班花姐姐，你可算想起我了。”
“什么事？”
“毕业照你还有吗？”
“有啊。”
“手机里有吗？”
“有。”
“发我。”
“行。”
“……”
挂断电话后，江清淮不知道在笑我，他有点好奇言九昔毕业照上的样子，于是开口：“宝贝，我想看看你的毕业照。”
“可以是可以。”言九昔顿了顿，“就是有点儿丑。”
她从房间抽屉里找到了相框照片，江清淮接过来，看了几眼，照片里的男生女生都穿着统一的黑色毕业服，带着黑色的帽子，他一眼就找到了言九昔。
言九昔站在右边，照片中她一身黑衣，粉色的长发，挺直腰板，身高比部分男生矮上一截，言九昔站在第二排，罗丽和言九昔站在一块儿。
两个少女脸上，一个面色带笑，一个面色清冷。
江清淮手指划过唇：“这是大学还是高中？”
“高中到毕业照。”她说。
江清淮仰头：“你复读前班级拍的毕业照？”
言九昔点头：“嗯。”
“复读后的呢？”
“我没打印出来，那张毕业照我存旧手机里了。”
江清淮轻哼一声：“我姑娘真好看。”
“是挺好看的。”言九昔抬眼看了他一眼，随后红唇一张一合地说，“毕竟前几天被人给甩了。”
江清淮：“……”
十一月的天气，虽然还没有凛冽的北风呼呼刮的嚣张，但是微微的寒冷还是夹杂着冬天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总是在这样的季节，会掺着淡淡的忧伤，弥漫在空气里。
黎忘和林温迟的朋友圈也开始频繁起来，言九昔这几天经常能看见林温迟发朋友圈，一天能发好几条。
江清淮基本上不怎么刷朋友圈，要一打开就能看见黎忘发的度蜜月朋友圈，他不打开，但高中群和花花公子俱乐部群聊都在说黎忘和林温迟度蜜月频繁发朋友圈的事。
沈忻白有次还找江清淮吐槽说黎忘一天发朋友圈的速度，像一杯水一样快，半个小时能发好几条。
罗丽从外地回来后，第一时间来找言九昔问她要了林温迟结婚的照片和视频，言九昔前面的没有拍，江清淮的高中同学有部分也来了，江清淮问他们要了随后便发给言九昔了。
看完视频，罗丽激动不已，她笑了下：“哇塞，温迟姐居然谈了快十年，终于步入婚姻了，可惜那天我有戏，去不了。”
言九昔起身从桌上拿起昨天的喜糖盒，递给她，里面的喜糖她都没吃，连盒子都没打开。
罗丽拆开拿了一颗巧克力：“哇塞，喜糖还不错，话说他们去哪度蜜月了？”
“温迟跟我说打算每个城市都去一次，反正度蜜月嘛，图个开心。”
江清淮径直走进来，双手插兜，看见沙发上的女生后，他没好气地说：“哟，您老回来了？”
罗丽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江清淮！我比你小，再说了你都是要三十的人了！”
男人挑了挑眉，邪气一笑，勾唇，质问地开口：“叫我什么？”
罗丽撇开视线，立马就怂了，声音都低了几分：“清淮哥。”
“行了，我不是来找你的。”江清淮语气比刚才温和了许多，眉间都是温柔，“想想，我们出去玩一玩吧。”
罗丽瞪了他一眼，随后挽住言九昔的胳膊，头抵在她肩上，放软声音：“阿九，我们出去吃饭吧，好吗？”
言九昔：？
她怎么觉得这两人有点不对。
江清淮低眸看着罗丽，他轻咬一下唇：“要不然去——”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罗丽嘟了嘟嘴：“好不好嘛，求求你了，姐姐，看在我比你小三个月的份上就答应我嘛。”
言九昔轻“嗯。”了一声，问她：“那你想去哪儿？”
罗丽：“先去看电影吧，我们好久没一块出去看电影了。”
江清淮：“……”
“……”你们不是上个星期才去过吗。
好久是多久。
江清淮准备的约会也就泡汤了，两个女生出门前，罗丽还不忘抬起下巴，展现她的成功，江清淮头一次想把罗丽卖掉，省得她再跟自己抢人。
“……”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金离瞳一顿，吓了一跳，刚喝下去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江清淮走进来，坐在他身边。
金离瞳：？
江清淮抱臂看着他：“畜生我问你，如果你准备和女朋友约会，一起出去，但女朋友却被她闺蜜挖走了怎么办？”
“那就断了吧，你对象上回在我和她出去约会的时候，把人挖走了。”金离瞳没好气地说，明显不满意他对自己的称呼，“还有我有名儿。”
“那不一样？以后你还得叫我一声哥呢。”江清淮轻笑一声，“谁让你女朋友比我晚出生呢，兄弟不好意思，以后啊，就要委屈你了。”
金离瞳：“……”
江清淮：“行了，我来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你赶紧把你女朋友找回来，憋打扰我约会。”
金离瞳：“找不回，林温迟结婚她不是没去吗，回来又哭又闹到，他们两在一块绝对在讨论林温迟和黎忘结婚的事情。”
回到家，家里已经没了两个女生的踪影，江清淮仰了仰头，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重要性。
他宠了二十六年的小妹现在跑来跟他抢女朋友，罗丽在言九昔心中的位置，都比她靠前了。
白眼狼。
江清淮回到房间，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过去：【想想，你们介不介意再多带一个人？】
九月有昔：【你别来了！介意！】
江清淮：“……”
这熟悉的语气，直觉告诉他回复他的绝对不是言九昔，他盯着那个感叹号看了许久，言九昔和他聊天从未用过感叹号，只有罗丽每次聊天罗丽都快加个感叹号。
罗丽和言九昔一个是甜妹类的，一个清冷少女，罗丽说话喜欢压着声音，展现甜美的声音，言九昔不一样，她天生就是这样，嗓音清冷，说话也没有掩饰。
又一条。
九月有昔：【我告诉你，你不许来！这是我们闺蜜的两人世界！】
可能是太了解的原因，江清淮现在更确定对方是罗丽了。
他脸都黑了一层。
江清淮：【玩够了没有？】
九月有昔：【啊？】
江清淮：【小时候白疼你了是吧？把手机给她。】
这回罗丽没有打字，她发了一条语音过来，“清淮哥，你怎么认出是我的，这不是阿九的号吗？”
良久，男人挑眉，唇角微扬，嗓音清凉好听：“因为我比你了解她，她和我聊天不会加感叹号，也没有那么幼稚，她和我聊天有时候不超过十个字，你们的性格不同，生活习惯，爱好，说话方式都不一样。”
江清淮：【把手机给她。】
九月有昔：【哦……】
下一秒。
九月有昔：【？】
江清淮：【想想，你们介不介意多带一个人？】
言九昔：“别来了，电影都要结束了。”
熟悉的语气，终于回来了。
江清淮：“那吃饭？”
言九昔一顿，回复：“不用，你要什么我给你带。”
江清淮：“……”
当他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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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院内，大屏幕播放的是一部青春片，是小时候言九昔和罗丽一起看的那部，罗丽忽然笑出了声：“阿九，有一瞬间，我感觉回到了小时候。”
言九昔也生出了这种感觉，有一瞬间让他感觉自己重回十七岁，很短暂的时光。
罗丽凑过去，好奇地看着她：“话说，清淮哥到底是怎么认出我的？光靠习惯吗不会吧。”
言九昔一顿：“因为我们不一样，性格，说话方式都是的。”
电影闭幕了，陆陆续续有人退场，言九昔也不知道是多晚才回到家，离开饭店的时候，天色已经黄昏了，打开门，言九昔看见客厅上坐着一个男人，男人始终坐着，不知道坐了多久。
“阿淮？”言九昔试探性地开口。
江清淮挑了挑眉，不满道：“你还知道回来。”
言九昔轻眠一下唇，说的有理有据：“那阿叶找我，我又不能不去。”
“爷不是也约你了么，你不也没答应。”江清淮轻哼一声，“我跟阿叶在你心里，谁更重要？我在她前面？”
言九昔：“……”
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江清淮和罗丽他们在言九昔心中都很重要。
“怎么，我这个问题回答？”江清淮没好气地说。
言九昔抬眸：“你心情不好吗？”
江清淮没接话，他顿了顿，半响，他唇角微挑：“少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别转移话题。”
言九昔：“都重要。”
江清淮说：“我跟她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言九昔轻咬嘴唇：“都不救。”
江清淮：？
“哦，我不会游泳，毕竟江少您一定可以自救的，水性好嘛。”
江清淮：“……”
晚上睡觉的时候，言九昔早早便洗完澡上车睡觉了。
“笨蛋。”江清淮看着床上的少女，他撩起她一喽碎发，唇在她耳边轻轻笑了下，“我爱你。”
从前他走了一段路，以为她不喜欢自己，那段岁月爱念会一直不见天光，少年少女曾经短暂在一起过，七八年过去了，他发现了她青春的秘密。
…………
早上吃饭的时候，江清淮说起了回A市过年的事情，今年他们是打算回A市过年的。
言九昔喝了一口芬达：“我不知道，最晚也要一月中旬回去，除夕和新年都在二月。”
“嗯。”江清淮说，“但可能回去后我只能把你送到家门口，江云霆跟我说，好不容易一家人在一起，江景炽也不用出差，刚好在一起过年。”
言九昔点头：“那我和你差不多，这还是八年来我第一次和我爸林姨一块过年。”
那件事后，父女关系也没有那么僵硬了，她从前面对困难的时候很无助，但时间久了她也就看开了。
言漫语的事情被处理好后，言慕启也经常给她发信息问问日常，那些问候，虽然这些年都有，她都没有回复。
江清淮说：“年末我应该有一场演出。”
“哦。”言九昔点头，又轻“嗯。”了一声。
江清淮抬眸：“我演出完后最晚十点半可以出来，到时候一块回A市吧。”
“嗯，行。”言九昔点头。
“……”
十二月到来，南方的冬天，没有风，也不冷。但对于一个受惯了阳光温暖娇宠的南方人来说，这也够受的了，南方的冬天，没有破晓的雄鸡，也少了勤妇的炊烟，有的只是门前低声的犬吠和萦萦俳徊的雾气。
B市是个北方城市，B市的冬天往往都比A市的冬天来的早一些，天空也是灰蒙蒙的一片，冷风呼呼咆哮。
B市的冬天，清冷而凄凉，寒冷而干燥。
江清淮最近经常道很晚才回来，他一直在排练跨年晚会要表演的曲目，言九昔每天也开始加班了，公司开始冲业绩，每个部门都得加班。
办公室里，几个女同事的声音掺和在一起，言九昔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要过年了，又开始了。”
“累死了，六点可以下班加班加到八点。”
“我身体又要不行了。”
“我的天呐，前几天老板说有惊喜，我当时还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可不是嘛，太惊喜了。”
“……”
言九昔听着他们没有说话，她当记者两年，每年年底几乎都有同事抱怨，临近过年，公司冲业绩加班，一些人肯定受不了，只是觉得这场景熟悉罢了。
八点多，工作完成，一行人开始收拾东西，言九昔开始有点疲倦，回到家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情了，今天家里也是一样没有人。
这段时间江清淮一直回来的很晚，他的粉丝在微博上猜测他这次会唱什么歌，有些粉丝把他早期的歌曲都猜了猜，官方还没发博。
但也掩盖不住粉丝的好奇心，江清淮是个当红明星，他的表演应该比较靠后，最晚十一点能完成演出。
言九昔去泡了一杯咖啡，轻眠一口，嫌苦往里面加了块方糖，放在一侧桌上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备注，接听了。
言慕启笑道：“小九啊，最近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言九昔埋怨道。
言慕启一顿：“工作上的事还是生活？”
言九昔直接爆一句粗口，没好气地说：“工作上的，这不快过年了吗，操.他妈的狗公司冲业绩加班，六点本来可以下班，然后到八点才能放。”
言慕启叹了一口气：“不管怎样，注意身体啊，可别累坏了。”
“对了，清淮在你身边吗？”言慕启说，“你们最近怎么样？”
言九昔喝了一口咖啡，端着杯子走出厨房：“他应该在公司彩排歌曲，年底有演出，现在还没回来，我们最近都没怎么见着。”
言慕启似乎想起了什么，问她：“嗯，对了，你弟弟有没有说回来过年？小九你回来吗？”
言九昔在沙发上坐下来，挑了挑眉：“回。我还没问小林，他也没找我，这两天我找个时间问问他。”
言慕启点头：“行，时间也不早了，你吃饭了吗？”
言九昔一顿：“还没有，我打算睡觉了。”
“睡什么觉，吃饭去。”言慕启没好气地说，“不吃饭怎么行，要注意身体健康。”
言九昔：“我喝了一杯咖啡。”
“你点外卖也好还是自己做，都得吃点东西。”言慕启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下来，似乎是想起什么，改口说，“你别下厨了。”
想起几年前言九昔下厨的时候，言慕启也不打算让她下厨了，就怕她把厨房炸了。
言九昔：？
两个人又寒嘘了一会儿才挂，言九昔喝完咖啡后想了想又从柜子里拿了一个面包出来吃，她现在也不是很饿，吃不下太多。
八点二十分，江清淮回来了，今天回来客厅的灯都是开的，江清淮挑了挑眉，桌上放着玻璃杯，言九昔应该刚回来没多久。
江清淮把鞋子换下来后便走向客厅，扫了一圈，没找着人影，他顿了顿，闻到了一股焦味，起身走向厨房。
男人的视线落在言九昔的裙摆上，她白色的裙子上有一块黑了，他看着惨不忍睹的锅，拿起旁边的锅盖，盖在上面。
江清淮挑眉：“干什么呢？”
“做饭。”言九昔淡道，“打算明天戴给小林来着。”
江清淮看了一眼惨不忍睹都厨房，喉结一滚，拉着她出了厨房，脱下外套，把袖子往上捋，“醒了，我去做，你别去了。”
言九昔下厨真会把厨房炸了。
没过多久，江清淮端着一碗饭走出厨房，厨房那差不多也被他收拾好了，言九昔找到一个玻璃碗，把饭倒在里面，随后用盖子盖上。
江清淮问：“那吃过没？”
他看着自己给她养的肉，短短几天就给消耗没了，腰瘦了好多。
言九昔点头：“吃过了。”
江清淮拿过杯子，喝了一口水：“吃了什么？”
言九昔：“一个面包。”
江清淮：“……”
问了也是白问。
他起身走进厨房拿了一个碗盛饭，江清淮径直走出厨房，把碗推到她面前，“吃吧，你瘦的爷好疼啊。”
言九昔不满道：“我不瘦，八十五斤了。”
“……”
“就是瘦了。”江清淮抬眸，“上回程的时候还是九十四斤呢。”
吃完饭，言九昔接到了一通没有备注的电话，她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喂，你好，你是？”
“是我。”
言九昔顿了顿：“你哪位？”
贺问没好气地说：“你不认识我？”
江清淮放下手机，抬眸看了过来，他问：“和谁打电话呢？”
“我不认识。”言九昔说，“指定脑子不正常。”
贺问：？
江清淮没有说话，他靠的近，听见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男人说了好几件他不知道的事情。
言九昔总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半天她说出一个名字：“贺问。”
贺问：“班花姐姐，你可算想起我了。”
“什么事？”
“毕业照你还有吗？”
“有啊。”
“手机里有吗？”
“有。”
“发我。”
“行。”
“……”
挂断电话后，江清淮不知道在笑我，他有点好奇言九昔毕业照上的样子，于是开口：“宝贝，我想看看你的毕业照。”
“可以是可以。”言九昔顿了顿，“就是有点儿丑。”
她从房间抽屉里找到了相框照片，江清淮接过来，看了几眼，照片里的男生女生都穿着统一的黑色毕业服，带着黑色的帽子，他一眼就找到了言九昔。
言九昔站在右边，照片中她一身黑衣，粉色的长发，挺直腰板，身高比部分男生矮上一截，言九昔站在第二排，罗丽和言九昔站在一块儿。
两个少女脸上，一个面色带笑，一个面色清冷。
江清淮手指划过唇：“这是大学还是高中？”
“高中到毕业照。”她说。
江清淮仰头：“你复读前班级拍的毕业照？”
言九昔点头：“嗯。”
“复读后的呢？”
“我没打印出来，那张毕业照我存旧手机里了。”
江清淮轻哼一声：“我姑娘真好看。”
“是挺好看的。”言九昔抬眼看了他一眼，随后红唇一张一合地说，“毕竟前几天被人给甩了。”
江清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