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月弯如钩,浓云遮月。

    C市最豪华富人区,最豪华的酒店顶处最高层,包间内的音乐洞响彻天。

    由24k纯金打造的自动门缓缓打开,自动门上镶嵌着的苏家家徽七拼宝石彰显无上尊贵与荣耀。一排待者端着各类名酒饮料鱼贯而入。

    进入其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幅由世界各著名艺术家亲手绘制的壁画,画中描绘了神话中的极乐世界,色彩斑斓,栩栩如生。

    壁画两侧还陈列着一排排展示柜,里面摆放着各种古董和珍稀收藏品,从古埃及的法老王面具到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无所不有,但是这些珍贵而细致的文物,此时却和都市嘈杂喧闹的音乐声一起,摇摆在璀璨的灯光中。

    包间中央的舞台,采用了最先进的全息投影技术,音响系统是由世界顶级音响品牌定制,每一个音符都经过精心调校,音质纯净而震撼。但这样顶级的音效在这豪华珍贵的包间里开到极大时,突然被暂停。

    “你最好有事。”

    真皮沙发上铺着由意大利顶级设计师手工制作的皮草上,每一块皮草都经过精心挑选,确保其质地柔软、色泽光鲜。

    黑暗里有人斜靠在皮草沙发一侧,狭长的桃花眼陡然睁开。

    “有你妈!你还睡得这么安逸!”寿也耀把两边端着食盘分开排列的侍者都赶出去,啥也不挑的在他们放下的食物里抓了一把塞进口,不耐烦的问。

    “你老实交代,上次你车撞到那个是什么鬼东西来的?我越想越不对劲。”

    苏倾伦斜靠在顶级皮草沙发上,上身不动,微微抬起半只手掌,两个穿着拖地晚礼服的联弹钢琴手立即从钢琴旁边站起来,福了福身离开。

    “我都说这件事揭过了。”

    “我在集团资料库里找到63组照片,那小孩被你撞的脑浆都流出来了,然后还能自动行走上你车去医院?”

    “那我们不是去医院了吗?”苏倾伦漫不经心地答。他剪裁得体的黑色衬衫微微敞开领口,褪去了正式与庄重,显出几分恣肆,在一身与夜色相似的纯黑里,唯有袖口上精致的浅金袖扣光泽纷然。

    “放屁!”寿也耀激动拍案而起:“我今天盯着电脑查了一下午,他上车你上车,医院门口你下车他却没下车,摄像头里看不到你车内有人,我问你,那个小孩呢?你是不是在车上做了什么事!”

    “呵!我能做什么事?”

    苏倾伦轻笑一声,用细白的手挡住眼睛。特级包厢内,寿也耀把灯光一股脑全打开了,照的太亮,他眼睛不适的眯起来。

    “做什么事!我问你,你是不是把那小孩吃了?还是说碎尸?你用硫酸了?还是说他上你车之后就被你直接打死了,你杀人埋尸?我现在脑子里有你100万种毁尸灭迹的影像。”

    “多吃点脑白金少点臆想,你觉得以我的身份我会做这种事?”苏倾伦勾起嘴角不屑一笑。

    “那人呢?”

    “他说没什么事自己走了。”

    “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还有这一路摄像头怎么没拍到?你以为我瞎了!”

    “你家是融媒体,你家不是间谍,市政布置的摄像头全让你给掌握了是吧?”

    “苏倾伦。”寿也耀苦口婆心的和苏倾伦坐在同一长沙发,他身形只刚落到沙发的另一处,苏倾伦眉眼立即锐利起来警惕地盯着寿也耀一举一动,有一种极为陌生的不肖人的冰冷金属感,但是寿也耀没有注意到,等两人面对面时,苏倾伦已经完完全全正常,和日常别无二致了。

    “我现在很平心静气的跟你谈,如果你只是杀了人,我,我爸,叔父,这件事我们可以摆平,但是你杀了人还埋尸否认,苏倾伦我告诉你你这辈子是要进去的,你不能挑战法律。”

    “我说了我没有!”苏倾伦有一种毫无缘由的烦躁感。

    他猛地一挥手,将整个桌子掀翻。瞬间,价值不菲的香槟塔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倒塌,昂贵的酒液喷涌而出,溅在了精致的波斯地毯上,形成了一片湿漉漉的酒海。桌上的瓷器和水晶酒杯在地面上翻滚,发出刺耳的碰撞声,最终碎裂成无数锋利的碎片。

    寿也耀被他吓了一跳。苏倾伦狭长的桃花眼在此时显得无比阴骘。

    “凭我的身份至于做这种事吗,要赔多少钱赔不起?本大爷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他妈以什么身份来管我?滚!”

    “不是我奶奶嫁给你爷爷鬼愿意管你,你一个龟孙把我们寿家变得都像□□一样!”寿也耀更不愿意受窝囊气,一抬腿整张桌子都揣翻了,高级的餐具和瓷器从桌上坠落,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与酒液和食物残渣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狼藉。原本摆放着精美小食的银盘被甩到了墙壁上,在精美的壁画上留下了一道道油腻的痕迹。

    “你和我说实话,那小孩怎么会好端端不见了?!”

    “我已经和你说了实话!鬼知道那个小孩去哪里了,我不知道!”苏倾伦大喘气颓然的坐在沙发一角。

    “你跟我说你不知道?你去找个三岁小孩问一下你说的话值不值得信?”寿也耀居高临下的指着他鼻子问。

    “别他妈再提什么小孩了,滚!”

    “苏倾伦,你很会惹事,我劝你你做了事你趁早承认,我们全家都会帮你,你再这样当缩头乌龟,你迟早进去蹲,阎王都救不了你!”

    “我他妈叫你滚了!听不懂吗!”苏倾伦随手掷出6枚锐利飞镖直直的朝寿也耀丢过去。

    “好,好!”寿也耀一开始以为苏倾伦丢他的只是普通的刀叉之类的,凭借本能避开,结果一转头发现居然是六枚精钢制成的尖锐飞镖,震惊不已后怒气冲冲的离开,“你等着!我必定让你后悔!”

    豪华包间内的灯光重新恢复昏暗,七彩的灯光碎影在舞台摇摆闪烁,音乐声又响了起来,但这次已经没有了钢琴伴奏。苏倾伦疲惫的侧躺在沙发一侧,他鼻梁挺直,灯光勾勒着他从眉弓到鼻梁的完美轮廓。又是偏冷的长相,凤眼却狭长,疲惫的神态里就带着不经意的旖丽。

    有大胆的侍应借着收拾周边杂乱物什的机会悄悄向苏倾伦靠近,苏倾伦陡然睁开狭长的眸子,细白的手掐住男侍应脖子。

    “喜欢我什么?”

    “苏、苏大公子!”呼吸立刻变得急促,男侍应能感觉到苏倾伦手指的力度,那是一种几乎要切断空气的压迫感。男侍应的心跳加速,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他的耳朵里回响着自己的心跳声。

    “本大爷从小到大最讨厌男人摸我。”苏倾伦红唇微勾,房间内的光线似乎都在避开他,苏倾伦周围的空气似乎更加稀薄,更加寒冷。他的存在就像是一片阴影,无声无息地扩散,笼罩着周围的一切,越来越大。

    被掐着脖子的男侍应睁大了眼睛,瞳孔扩散。

    苏倾伦敏锐回头,那片阴影却陡然消失再也不见。

    “刚刚看见了什么?说!”苏倾伦把男侍应大力的掼摔在地,黑暗里的凉意侵入他的眸子里,还有浑身的衿贵,让人卑微匍匐在地不敢多看。

    “我,我看见您身后好像有东西。”男侍应原本仗着自己有些姿色企图得到苏倾伦青眼,本以为今天是自己时来运转了,没想到遭遇了这一遭。

    “什么颜色?”

    “ 黑,不不,白……银色!”

    “形状?”

    “没,没有形状。”

    男侍应连滚带爬的离开这金筑银窝。

    苏倾伦的车撞到一个小孩回来之后整个人就不对了,可能是撞邪了,一天到晚全天都要开着音乐,喜欢坐在黑暗里,身边的摇滚音乐声却震响洞天,偏偏还喜欢各种音乐混在一起听,优雅的肖邦居然和老年disco混在一起听,真有病!

    他刚刚看到苏倾伦身后那也不知是什么鬼东西,一整团会游动会呼吸从他身后的影子缓缓蔓延出来,见到他好像还要变换形状来着。

    试问这世间,几个人影子里面会出来一团史莱姆那样的东西,虽然没有张牙舞爪女鬼血流披面,但偏偏叫人惨得慌好吧。

    真鸡儿恐怖!

    南珞结束了演出,从电梯门口出来和男侍应撞了个四脚朝天,他拽住慌慌张张的男侍应“苏大公子呢?”

    “南,南珞,”南珞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弧度上挑,眼睫长而翘,这要放在以往,少不得叫见到的人情愫暗生,但现在那男侍应被吓的屁滚尿流,哪里顾得上这种情调,忙不跌地撇开南珞离开,临走前还留一嘴:“你别去找他,他撞鬼了!”

    24k纯金打造的自动门缓缓打开。空气里混合着成熟的果香,还有有柑橘蜂蜜融合在一起的味道,带着一些发酵的气味立即从中扩散出来。

    原本声音洞天的奢华包间此时除去了一切动静,唯有点滴流水声,优雅又细腻的,从某处以极细微的声音震动着空气。

    唐培里侬原本被放置在酒柜的一个特别设计的展示区域,周围环绕着各色LED灯,以突出其香槟中的王者地位。但是现在这瓶香槟却因为展示柜的破碎,在上方不偏不倚处倾斜了瓶身,里面的香槟留出来大部分,还剩余点滴在滴落,旁边四根精钢制成的飞镖,打碎了玻璃,入木三分地钉在红木展示柜板上。

    灯光昏暗,水滴一点点的滴落。

    南珞蹑手蹑脚走进去。

    苏倾伦正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掐住自己的喉咙发出痛苦而低沉的呻吟声,仿佛在努力抵抗着什么。

    一整块白色的金属,扩展性和柔韧度都属于极佳,恢复是会呼吸似的,全方位的包住苏倾伦,从他的鼻眼,嘴巴,皮肤一点点的希望渗透进去。

    苏倾伦痛苦的跪在地上掐着自己的脖子呕吐,希望把吃下去的金属吐出来,但那白色的东西一点点的入侵,令苏倾伦的腹部微微隆起,从喉咙到胃部,越陷越深。

    南珞的心跳加速,他想冲上前去,但见苏倾伦的嘴巴张开,一股粘稠的液体从他的嘴中吐出,伴随着发酵的酒,血液,还有食物残渣的的气味,一口接一口,苏倾伦吐了一地的血绣色。

    他身边那白色的东西一点点完全的渗入苏倾伦的身体。

    苏倾伦皮肤变得苍白而坚硬,狭长的丹凤眼失去了人类的温度,连转个头,脊椎关节处都带上了金属特有的摩擦声,苏倾伦缓慢转过头来,看见南珞,嘴角裂开得异常宽大,露出了一排不属于人类的极为诡异的微笑

    南珞捂着嘴,极度惊吓之下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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