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读过四书五经。”皇后问。
云商以为，若自己表现的拙笨，皇后也许就不会应允这门亲事。
“只识得一点字。”云商答。
“可会琴棋书画。”皇后问。
“只会一点。”
“可会宫廷舞蹈。”
“未曾……怎么学过。”
皇后叹了叹气，道：“这洛家小女当真如流言这般。”
云商看到了一点希望，捏紧了手指。
皇后继续说：“既是小六喜欢，本宫也没什么可说的。本宫不日便同你父皇商议，赐下这门亲事。但，依本宫来看，此女实在不合适做正妃，小六啊，本宫把她许给你做侧妃，你看如何？”
沈迹达只笑着说：“我无所谓，我又并非只会有一个夫人。”
周围的姑娘都笑出了声。方才还在眼红云商的云宫此时却感到几分庆幸。毕竟她这般的人，要嫁人，也一定得是正妃。
肖霖看出了云商不喜欢他，他也知道媆媆自小性子软懦，便想出面帮她，便急切地开口：“姑姑，我觉得媆媆她并不想……”
“肖霖，你又非她，怎知她的想法。再说了，能嫁得小六，日后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也算是她的福气。你若再插言，本宫当真可不高兴了。”
她若今日所说的话都被拒了回去，她这皇后还有何颜面。
云商默默地哽咽，像有什么人掐住了她的咽喉一般。她侧过头来盯着沈迹达，他并未与她的目光对上，只是在看那杯让他着迷的西域葡萄酒，与韩休璟说笑着什么。倒是他身后站着的韩休璟，就那么同情地，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皇后娘娘……民女正值豆蔻年华……还未行及笄之礼，只怕是不能与六殿下及时行婚。民女想着，这婚事能不能稍微往后……”云商又道。
皇后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也不难，本宫先请圣上将圣旨颁下去，待你及笄之年与小六成婚即可。正好那时，小六亦或有了封地，有了府邸。洛家姑娘，你也不必跪着了，先回去坐着吧。”
“……谢……皇后娘娘。”
也就是说，她要在两年之后嫁给沈迹达做侧妃？嫁给这个令他讨厌的人，嫁给一个亲口说“一生不会只有她一个夫人”的人。
她幻想里的夫婿，是像阿父那样，一辈子只有阿母，一辈子就一心一意。
“云商妹妹，你还好吧？你是当真喜欢这泼皮皇子？”韩霜问。
云商缄默着，同阿姊说：“这豆糕，好吃吗？”
“好吃，你尝一个，可甜了。”
云商往嘴里塞了一个，小声地说：“阿姊戏弄我，不甜。”
韩霜疑惑地往嘴里又满满塞了一块，含糊地说：“是么！我吃着是甜的啊。诶你还别说，这豆糕真是废了些功夫，我在家吃的那豆糕，简直是土一样！也难怪，云商妹妹我跟你讲，我们府上那厨子啊，听说是同我阿父一起从军中出来的，做惯了粗食，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不曾想我在家中无忧无虑，竟然吃的是阿父在军中吃惯了的食物。”
“云商妹妹，你有在听我说话吗？”韩霜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却发现洛云商心不在焉的。
“我在听。”云商看向对面的沈迹达，正咧着嘴笑，似乎在宣告着他的胜利。
“云商妹妹，这沈迹达，我跟你讲也就你这么好的姑娘才会喜欢他！我小时候随我阿父进宫也见过他几次！我的天，他这个人啊，简直是，顽劣到无法无天了，我与他丝毫不认得，他都能气得我打得他满脸肿！”韩霜见云商没反应，便又问道：“云商妹妹，你在听我说话吗？”
云商没想到出门被嘱咐的是媏媏阿姊，遭此横祸的竟是她。
每每想到此处，她便恨不得将沈迹达捏成碎渣，踩在脚底下蹂躏。
坐在马车里回去的时候，沈迹达老远地还冲她挥手，她视若无睹。
她心中也不是全然没有希望。毕竟还有两年，或许这两年里，会发生些新的事情，这桩婚事也会作废。
她与两位阿姊坐在同一辆马车里，也猜过她们会说些什么。
“媆媆，大姊还得给你道声恭喜，平日里默不作声的，今日在皇后宫里却一鸣惊人。我瞧你平日里与六殿下打打闹闹，原来竟是互相生了情愫。”洛云宫笑着说。
洛云商听着这话，倒不觉得她是真心在恭喜。
“大姊，你这是做什么，哪值得恭喜啊，我洛家什么时候轮到给别人作配了，就算他是皇子，那也不能。”洛云侬一边摆弄着她的铜镜，一边用石黛画眉，“我看，媆媆这般性子，嫁过去定要受欺负！媆媆，我若是你，便一哭二闹三上吊，宁可死了也不嫁过去！”
“婠婠，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这是圣旨，若是违逆圣旨，整个洛家可都得跟着陪葬。你瞧着，待会儿回去，阿母还指不定怎么罚她呢！”
洛云宫甩了甩袖子，繁复的绣花长裙便压在了媆媆的脚上，如诗如画。
媏媏阿姊身上的这件裙子是阿母特地命人替她做的，用了极难寻的材料。反观她身上穿的这件，平平淡淡的素色，普通的材料，还是她衣柜中质量稍微上乘的。
媆媆发冷的心令她全身都好像泡在冰水里。
“对我来说，嫁谁都一样，说不定待我长大以后，阿母替我寻的亲事还不如这一桩。我的事情，就不劳烦二位姐姐费心了。只是嫁个人，并非是要我的命。”
云侬瘪嘴啧啧了两声，叹道：“可怜啊！可惜，你也别怪我，你同我是姊妹，我本该帮你的，无奈我也没法子。”
云宫又往她伤口上撒盐：“先别说这六殿下的性情，就算是如今他再喜欢你，过了时候，这份喜欢也淡了。更何况，你怎知他以后取的正妃是个什么样的人，难保不会日日拿你出气。我们阿父没有娶侧夫人，你是不知道这正室和妾室之别有多害人。”
“阿姊不必说了，我不想听。”
云商以为，若自己表现的拙笨，皇后也许就不会应允这门亲事。
“只识得一点字。”云商答。
“可会琴棋书画。”皇后问。
“只会一点。”
“可会宫廷舞蹈。”
“未曾……怎么学过。”
皇后叹了叹气，道：“这洛家小女当真如流言这般。”
云商看到了一点希望，捏紧了手指。
皇后继续说：“既是小六喜欢，本宫也没什么可说的。本宫不日便同你父皇商议，赐下这门亲事。但，依本宫来看，此女实在不合适做正妃，小六啊，本宫把她许给你做侧妃，你看如何？”
沈迹达只笑着说：“我无所谓，我又并非只会有一个夫人。”
周围的姑娘都笑出了声。方才还在眼红云商的云宫此时却感到几分庆幸。毕竟她这般的人，要嫁人，也一定得是正妃。
肖霖看出了云商不喜欢他，他也知道媆媆自小性子软懦，便想出面帮她，便急切地开口：“姑姑，我觉得媆媆她并不想……”
“肖霖，你又非她，怎知她的想法。再说了，能嫁得小六，日后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也算是她的福气。你若再插言，本宫当真可不高兴了。”
她若今日所说的话都被拒了回去，她这皇后还有何颜面。
云商默默地哽咽，像有什么人掐住了她的咽喉一般。她侧过头来盯着沈迹达，他并未与她的目光对上，只是在看那杯让他着迷的西域葡萄酒，与韩休璟说笑着什么。倒是他身后站着的韩休璟，就那么同情地，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皇后娘娘……民女正值豆蔻年华……还未行及笄之礼，只怕是不能与六殿下及时行婚。民女想着，这婚事能不能稍微往后……”云商又道。
皇后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也不难，本宫先请圣上将圣旨颁下去，待你及笄之年与小六成婚即可。正好那时，小六亦或有了封地，有了府邸。洛家姑娘，你也不必跪着了，先回去坐着吧。”
“……谢……皇后娘娘。”
也就是说，她要在两年之后嫁给沈迹达做侧妃？嫁给这个令他讨厌的人，嫁给一个亲口说“一生不会只有她一个夫人”的人。
她幻想里的夫婿，是像阿父那样，一辈子只有阿母，一辈子就一心一意。
“云商妹妹，你还好吧？你是当真喜欢这泼皮皇子？”韩霜问。
云商缄默着，同阿姊说：“这豆糕，好吃吗？”
“好吃，你尝一个，可甜了。”
云商往嘴里塞了一个，小声地说：“阿姊戏弄我，不甜。”
韩霜疑惑地往嘴里又满满塞了一块，含糊地说：“是么！我吃着是甜的啊。诶你还别说，这豆糕真是废了些功夫，我在家吃的那豆糕，简直是土一样！也难怪，云商妹妹我跟你讲，我们府上那厨子啊，听说是同我阿父一起从军中出来的，做惯了粗食，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不曾想我在家中无忧无虑，竟然吃的是阿父在军中吃惯了的食物。”
“云商妹妹，你有在听我说话吗？”韩霜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却发现洛云商心不在焉的。
“我在听。”云商看向对面的沈迹达，正咧着嘴笑，似乎在宣告着他的胜利。
“云商妹妹，这沈迹达，我跟你讲也就你这么好的姑娘才会喜欢他！我小时候随我阿父进宫也见过他几次！我的天，他这个人啊，简直是，顽劣到无法无天了，我与他丝毫不认得，他都能气得我打得他满脸肿！”韩霜见云商没反应，便又问道：“云商妹妹，你在听我说话吗？”
云商没想到出门被嘱咐的是媏媏阿姊，遭此横祸的竟是她。
每每想到此处，她便恨不得将沈迹达捏成碎渣，踩在脚底下蹂躏。
坐在马车里回去的时候，沈迹达老远地还冲她挥手，她视若无睹。
她心中也不是全然没有希望。毕竟还有两年，或许这两年里，会发生些新的事情，这桩婚事也会作废。
她与两位阿姊坐在同一辆马车里，也猜过她们会说些什么。
“媆媆，大姊还得给你道声恭喜，平日里默不作声的，今日在皇后宫里却一鸣惊人。我瞧你平日里与六殿下打打闹闹，原来竟是互相生了情愫。”洛云宫笑着说。
洛云商听着这话，倒不觉得她是真心在恭喜。
“大姊，你这是做什么，哪值得恭喜啊，我洛家什么时候轮到给别人作配了，就算他是皇子，那也不能。”洛云侬一边摆弄着她的铜镜，一边用石黛画眉，“我看，媆媆这般性子，嫁过去定要受欺负！媆媆，我若是你，便一哭二闹三上吊，宁可死了也不嫁过去！”
“婠婠，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这是圣旨，若是违逆圣旨，整个洛家可都得跟着陪葬。你瞧着，待会儿回去，阿母还指不定怎么罚她呢！”
洛云宫甩了甩袖子，繁复的绣花长裙便压在了媆媆的脚上，如诗如画。
媏媏阿姊身上的这件裙子是阿母特地命人替她做的，用了极难寻的材料。反观她身上穿的这件，平平淡淡的素色，普通的材料，还是她衣柜中质量稍微上乘的。
媆媆发冷的心令她全身都好像泡在冰水里。
“对我来说，嫁谁都一样，说不定待我长大以后，阿母替我寻的亲事还不如这一桩。我的事情，就不劳烦二位姐姐费心了。只是嫁个人，并非是要我的命。”
云侬瘪嘴啧啧了两声，叹道：“可怜啊！可惜，你也别怪我，你同我是姊妹，我本该帮你的，无奈我也没法子。”
云宫又往她伤口上撒盐：“先别说这六殿下的性情，就算是如今他再喜欢你，过了时候，这份喜欢也淡了。更何况，你怎知他以后取的正妃是个什么样的人，难保不会日日拿你出气。我们阿父没有娶侧夫人，你是不知道这正室和妾室之别有多害人。”
“阿姊不必说了，我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