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婉把张伟和黎大师叫到旁边的一间屋子里,不客气地对张伟说:“你需要什么东西,现在就提出来。”

    张伟看到南宫婉脸色不好,心中一凛,赶紧地回答道:“晚辈急需布阵的材料,如各种高级地脉杆、阵盘阵旗等物。”

    南宫婉把目光转移到旁边,问:“黎大师,你那里有没有相关材料?”

    黎大师道:“车骑国一役,营地被攻破后,材料都丢失了,我现在也一无所有。”

    他暗自冷笑,心道:“方才还欲取我性命,如今却要我提供材料,简直是白日做梦!”

    南宫婉也料到黎大师肯定不会配合,刚才也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她又转过来问张伟:“没有布阵材料,你能守住吗?”

    张伟突然意识到,他未来的弟媳似乎对自己颇有些意见。当然如果韩立在场的话,会拒绝承认自己有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师兄。

    刚才黎大师明明是在故意刁难,她居然假装没看出来,直接让自己空手上战场。换其他人,总要用言语逼迫一下,让黎大师吐出一些材料的啊!

    难道她已经知道自己和韩立相熟,就把对韩立的怨气发泄到自己身上了?

    张伟第一次觉得与韩立深度捆绑不是件好事,不仅没有收到多少回报,现在反而被韩立的荒唐行为牵扯进来,太不划算了!

    他试探着说:“南宫前辈能否帮忙与其他前辈问一下,看看有没有人随身携带了类似九宫八卦阵之类的高级阵法。如果有,我简单改造一下也能用。”

    “嗤!”旁边又传来黎大师的嘲笑声。

    南宫婉并不知道对面的家伙暗地里在编排她未来的夫君,此刻她正在琢磨穹长老刚才交代她的几项任务:“第一,战败之前保住这小子的性命;第二,战败后确认他壮烈阵亡。第三,记录他的关键事迹,作为素材战后供宣传小组使用。”

    听闻张伟的恳求,南宫婉蹙了蛾眉,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说道:“我或许可以为你打探一番,但他们皆不谙熟阵法之道,成功的可能性并不大。”

    此时,一道传音符迅速飞至黎大师面前。

    他接过后,脸上露出喜悦之色,转头对着南宫婉说道:“穹长老赐予我一项紧急任务,因此我不能在此耽搁时间。”

    言罢,黎大师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唉,这个人实在是太无礼了!”张伟心中暗自嘀咕。

    然而,南宫婉却并未对此予以理会,她早已习惯了黎大师的这一特点,这里的金丹修士们也都已经见怪不怪。

    不一会儿,南宫婉也与其他人联系过了,告诉张伟没有材料可用。

    张伟有些沮丧,似乎无人看好自己。他想了一下,对南宫婉说:“晚辈可否见一下安溪安仙子,之前都是找她协调物资的。”

    南宫婉虽然答应穹长老的要求,保护这个筑基小修,但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现在听到他与安溪相熟,顿时喜上眉梢,道:“你认识安溪?这样事情简单多了,我这就把她叫过来协助你。”

    不一会,满眼泪光的安溪来到了屋子里。这个地方也不乏八卦爱好者,刚才会议的详细过程,早就传遍了整个营地。

    从车骑国败退归来的修士们倒也罢了,原本在这里与张伟并肩作战、共同坚守三天三夜的修士们却难以自抑,纷纷为张伟鸣不平。

    安溪也是如此,她一进屋,与南宫婉打个简单的招呼后,就神情坚定地对张伟道:“张大师,你就下命令吧。我们这些人会无条件支持你,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厉害!”

    南宫婉被安溪的言语吓了一跳,心道:“这丫头平时挺稳重的啊,今天怎么如此疯狂,难道是爱上这小子了吗?不过这小子模样也一般啊,虽然比那个人白净一些。”

    张伟当然不会知道,自己已经被南宫婉盖上一个容貌一般的公章。他此刻时间不多,赶紧对安溪吩咐:“我急需大量的杆子,正是先前赵长老与你们一同钉入地面的那种。”

    安溪虽然不太懂阵法的各种术语,但是她曾被张伟抓壮丁,干了三天苦工,对那个要花费好几个筑基合力才能钉到地下的杆子印象深刻,立即回应道:“没问题,我立刻去那些从前面退下来的人中收集一下,总能找到一些的。”

    “还有那些阵盘、阵旗,看到了也拿过来!”张伟看到安溪匆匆离去,赶紧补充道。() ()

    南宫婉与安溪私下里情同姐妹,看到安溪未与自己打招呼便离去,她也并未生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原本宗门内指定一位姓宣的筑基后期修士作为安溪的后续道侣,然而现在看来这一决定或许要面临变数。

    那个人是一位宣姓金丹修士的族人,如果真有婚变,她还得出面和宣师兄周旋一下,为自己的妹妹撑腰。

    在屋子里,张伟与南宫婉面对面而坐,沉默了一段时间。张伟感到有些尴尬,就打破沉默道:“南宫仙子,请容晚辈告退,出去处理手头之事。”

    南宫婉正在认真思考今后安溪和张伟生的孩子起什么名字的重大问题,看张伟想出去,倒也正合心意。

    她受穹长老之命,负责监视张伟,但若总是紧随其后,岂非有失身份?

    思虑再三,她伸手在张伟左肩上打了一个标记,对他说:“你自己去吧。只要不外出,就不必通报我。遇到危险,我也立刻会出现。其他事情都找安溪解决吧。”

    南宫婉终于甩掉了这个包袱,愉快地走了。

    张伟一个人待在屋子里生闷气,什么保护!南宫婉这是摆明了在监视我啊!

    生怕我跑了,还给我打个标记。这个弟媳太不讲究妇道了,回头我找韩立说道说道去。下次再见到他,一定要把今天这个场子找回去。

    想到到时候韩立挨自己欺负时莫名其妙的样子,张伟那颗委屈的心立刻开解了,然后精神饱满地出去工作了。

    在大阵处,之前被张伟像生产队的骡子一样使唤的修士们都自发聚集在这里,打算为张伟,同时也是为自己正名。

    安溪也急匆匆地赶来,将一个储物袋递给张伟。张伟瞥了一眼,发现里面装有四根地脉母杆和十余根子杆,还有一些阵旗阵盘之类的物品。

    安溪愤然道:“他们肆意妄为,我刚刚搜集了这些东西,黎大师就借穹长老在后方布设新防线之名,将其他材料一并收走。”

    张伟轻声细语地安慰她:“不必担心,你已经做得非常出色了。有了这些材料,我们必定能够守住这里!”

    其实他自己知道,再给他十倍的资源,也不能把大阵修补到没有漏洞。因此,他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魔道的阴谋诡计上了。

    若魔道此刻攻破金鼓原,固然能够取得一场辉煌的胜利,但却无法歼灭越国的有生力量。在后续的战斗中,魔道将面临越国层层设防的抵抗,虽然最终也能够将其分割消灭,但却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

    因此,在随后的金鼓原之战中,魔道必然会采取放水的策略。当然,在正式放水之前,他们也会故作姿态地猛烈攻打一阵,以免让越国方面察觉到他们的真实意图。

    张伟匆忙地整理了一下储物袋里的布阵材料,却发现其中四根地脉母杆仅有三根尚属完好,而另外一根则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几乎已经无法继续使用了。正当他思考在如何修复这一根地脉母杆时,对面的魔道大军却抢先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张伟轻轻放下手中的地脉母杆,快步来到控制室查看。他发现所有的主控阵盘上面都泛起了白点,魔道在两百里宽的正面上对大阵展开了全面进攻。然而,从强度来看,目前仅派出了炼气和筑基级的修士,金丹修士尚未出手。

    张伟精心挑选了十位筑基修士,让他们携带控制阵盘和大量灵石,前往十个宝塔状的地脉母杆那里担任防守重任。一旦发现阵盘泛起红光,即刻通知张伟启动镇压法宝进行反击。

    与此同时,其他人则在安溪的带领下,提前备齐抢修阵法所需的各类工具,静静地待命以备不时之需。

    看到魔道开始了攻击,南宫婉这个名义上的保镖感到了一丝不安,于是迅速飞近进行监视。张伟见状,便向她请求一些雷系、火系,或者金系的法宝。

    南宫婉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从储物袋里随手扔给他一个飞剑,这是她之前偶然获得的火系法宝。

    张伟其实想获得更多的法宝,可看到南宫婉面色不悦,就没敢开口。于是,他将这柄飞剑安放于阵法总控制室之中,然后细心观察着敌人的进攻态势。

    魔道的试探性进攻持续了一整天,大阵各处地方都遭到了攻击。但是因为攻击力度不够,基本上没有效果,守护在那里的筑基修士们显得有些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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