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错过停留时间又被带往别的地方,所以楼梯停下来后,我提起袍子,笃笃地快速爬完了楼梯。

    踏上五楼的地板后,我心里也踏实了点,但这点踏实在看见离上课不足十分钟时又消散无踪。

    我长叹一声,快速的打量着两侧的走廊。

    然后,我看见左侧的走廊上有两个人影,一男一女。

    男生是黑头发,女生的头发很漂亮,是浅白色的,更让我欣喜的是他们的帽子是绿色的,这说明他们是斯莱特林的学生。

    我决定赌一把。

    随后,我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们,等他们推开一扇狭窄的门后,我故意慢了半分钟才推开了窄门。

    这间教室不大,只有六张桌子。

    那两个斯莱特林坐在了左侧的第二排,一个不前不后又靠窗的绝佳位置。

    我站在门口半晌,决定坐在左侧第一排最里的位置。

    右侧的桌子靠墙,没有开窗,不能呼吸新鲜空气,可如尼文恰恰是需要新鲜空气以保持清醒头脑的,而我观那两个斯莱特林的言行,他俩多半是青梅竹马,所以,我宁愿坐他们前头,让他们看一个孤独的拉文克劳如何与如尼文进行拉扯,也不愿让自己看一对青梅竹马的情感纠葛。

    落座后,我看到小黑板后的壁炉旁放着一张矮桌和一把旧沙发椅。

    矮桌上放着一个铁盒,里头零零碎碎的装了很多东西,沙发椅上放了本我暂时看不懂名字的书,不过书封上的字符,我约莫能认出有几个是属于如尼文。

    这下,我终于放下心来,我应该是没跟错人,没进错教室。

    然后,我就把教材、字典、笔记本等一应学习物品全拿了上来。

    我把这些东西一一摆好,不由得感叹了句——差生文具多。

    不过,莉莎和帕德玛说得没错,三年级的拉文克劳除了我以外,没人选修如尼文。

    这很奇怪,但一想到拉文克劳虽然追求智慧,却只对自己感兴趣的知识有钻研的兴致时,又好像不奇怪了。

    我垂头预习着课本,不时的翻看字典,查阅我不认识或者不理解的单词。

    之前光顾着玩儿,都忘记了我还要上课这回事。

    当然,如果用中文上课,那我完全可以大着胆子不做预习,但这是在英国,全英文教学,我甚至是要用一门我尚未完全掌握的语言去学习另一门古老的文字。

    真是王八办走读——憋不住笑了。

    我不禁摇头轻叹,叹自己失策,但我对如尼文的确感兴趣,也只能多努力点了。

    这时,身后的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回头看去,就见那个女孩朝我笑得粲然,“嗨!”

    “嗨,”我说道,“是有什么事吗?”

    “我叫克拉拉,”女孩指了指身边的男孩,“这是西奥多。”

    “你们好,”我说,犹豫半晌后,我又补充道,“我叫林晚”

    “你好,林,”克拉拉说,“你是新来的那个转学生,对吧?我看见你分院了的。”

    我点点头。

    克拉拉忽然伸出右手,用拇指轻点着其他四指的指节,“你刚刚这是在做什么?”

    我吸取了和哈利解释时闹出的笑话,正色道:“东方占卜。”

    克拉拉对我很感兴趣的样子,但她的话太密,三句话中我只能听懂半句,我尽力跟上她的节奏,却是无用之功,我看着克拉拉那似海水般湛蓝的眼睛,充满了歉意的悄声道:“对不起,我没听懂。”

    闻言,克拉拉怔愣半晌。

    这时沉默许久的西奥多出声道:“教授来了。”

    我朝着克拉拉又说了两声对不起,旋即转身看向黑板。

    然后就看见教授正推开地板的门,从底下的房间上来。

    透过缝隙,我瞧见底下房间的书架上摆放了很多书,我由此推测那是如尼文教授的办公室或者休息室。

    芭布玲教授看了我们一眼,说:“很高兴,你们都来了。”

    随后她关上地板门,转身从矮桌上拿起那个铁盒,让我们从里面挑选一个物品,作为新学年的礼物。

    我挑了块蓝色的石头。

    “你的前路被迷雾笼罩,”芭布玲教授忽然对我说,“但是你的眼睛里有月亮,它会替你照亮前路。”

    我还未理解芭布玲教授的话,她就转身到第二排了。

    “孩子,你的执着未必会有善果。”她和克拉拉说道。

    然后她对西奥多说:“不要惧怕夜骐。”

    如果不是在上午见过特里劳尼教授了,我会以为我是在上占卜课。

    但课程开始后,就容不得我胡思乱想了。

    芭布玲教授只讲了半节课,余下的时间,她给了我们一个用如尼文写成的文字段落,叫我们在下课前尽量翻译出来,当然,她并不强求我们完成。

    我对此很感兴趣,我想试试,只靠自己可以走多远。

    这不仅仅是在说如尼文,也是在说我来到霍格沃茨后的生活。

    毕竟,我和哈利他们不同院,与莉莎她们也不能每节课都在一起,我得把我的雏鸟依恋情结拔除掉。

    目前来说,我做得还行,并且对斯莱特林也有所改观。

    克拉拉是个可爱又善良的女孩,而西奥多虽然沉默寡言,不爱搭理人,但他对克拉拉都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唯一的遗憾是,在下课前我没能把段落翻译完,只翻译出两句完整的句子,但芭布玲教授似乎很满意,而她对西奥多就更满意了。

    三个学生里西奥多翻译出来的句子更多,更完整,更美观,克拉拉只翻译出了词组,但没能组成通顺的语句,而我的,可以说完整,但真的没什么美感。

    我来不及伤感,芭布玲教授就给了我们另一个文字段落,这篇要更长,也更复杂。

    这是她留给我们的作业,并要求我们在下个周一前上交。

    我默默记下后,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奔赴二楼去上魔咒课。

    魔咒课与魔药课,是我最喜欢的两门课,不分先后,这大概与我的父亲有关。

    在他的魔杖下痛苦的病人总能得到安稳,而他配制出的魔药能驱散诅咒给我带来的疼痛。

    我要走的时候,克拉拉问我:“一起去图书馆吗?”

    我摇了摇头:“我等下还有魔咒课。”

    克拉拉看起来很遗憾,“我还想和你学东方占卜呢。”

    说着,克拉拉又用拇指点着指节。

    “会有机会的。”我说,随后,我和他们匆匆告别。

    推开窄门前,我听见克拉拉对西奥多说:“泰迪,你会东方占卜吗?”

    而我在想,原来西奥多的昵称是泰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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