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这边月欢意毫被押入一处水牢，水牢深三米，足以将月欢意整个人淹没。月欢意知道这种水刑，便是将人吊起沉入水中，每隔一个时辰水位上涨至头顶一次，犯人常常因窒息而受不了招供，没想到今日她也要体验一次了。
外衣被褪去，冰凉刺骨的水一碰到皮肤便迅速的钻入每一个毛孔，手腕四肢被粗大的铁链捆缚吊起，很快磨出一道红痕，脚不着地的感觉很不好受，且月欢意也没有犯罪事实需要招供，纯粹是为了受罪而受罪，不由得轻叹一声，怕是热毒症要复发了。
当年那场惩罚到底是给这具身体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损伤，热毒症便是其中一种，常常因身体过度失温而引起，发病时极寒雨极热交替，让人生不如死，倒是有好些年没受这罪了。
该来的还是逃不过，月欢意想起外面那个假冒的江岫白，有些不懂师父他老人家的做派，当年恨她恨的要死，结果现在她死了，又派小师妹冒充她的身份行走江湖。要说怨恨大抵月欢意是没有的，毕竟当年十八位师弟师妹是因她而死，导致师父所有的亲传弟子除了她在一夜之间都死光了，是她对不起师门，如今身体上的折磨倒令月欢意有些畅快，好似这般便能赎几分罪孽。
第二日，受了一整夜水刑的月欢意被放了下来，月欢意似有所感，看向牢门外，果不其然，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张扬跋扈的女声自门外传来，下一瞬便到了月欢意跟前：“本小姐亲自来瞧瞧你的骨头被泡软些了没，这可是本小姐特意为你准备的牢房，哈哈哈，怎么样，可还满意？”
月欢意瞧着小师妹林绮罗用着她的脸做出跋扈的表情就有些不忍直视：“感谢招待，感觉还不错。”
林绮罗笑意收起，尖利的指甲掐着月欢意的下颌，恶狠狠道：“知道为什么本小姐偏偏针对你吗？”
“因为你这张脸实在太像一个人了，怪就怪你生的不好！像谁不好偏偏像她，就连爱多管闲事也像极了她！实在令人厌恶至极！你们简直一样的虚伪，一样的爱大发善心做圣人，好啊，那你便看看，我今日折磨你，有没有人来救你！”
说罢，林绮罗抽出腰间的云蛇鞭狠狠抽在月欢意身上带起一道又一道伤口。
月欢意看着小师妹厌恶的神色，第一次知道她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成见，素日里竟没表现出半分，虚伪，原来在林绮罗心中，自己是这样的，说不上什么感觉，月欢意瞧着这条自己当年第一次下山亲手捕捉的云蛇制成的鞭子，冷不丁道：“鞭子不错。”
林绮罗手一抖，鞭尾擦过月欢意眼角带起一串血珠，随后冷哼一声将鞭子扔了：“不过是下等云蛇骨制成的鞭子，有什么好的？”
说罢竟然匆匆离去。
应天府的侍卫进来又将月欢意沉入冰冷的水牢中，刺骨的湖水渐渐淹没了口鼻，和渗血的鞭伤搅合在一起带来一阵痛意。此后三天，林绮罗每日都要来这么一遭，今日更狠了些，多打了半个时辰。等林绮罗离开后，通过守卫的只言片语，这才知道，原来是之前救过的小二母子俩日日在应天府门前敲登闻鼓喊冤，尾月欢意鸣不平，沈知史迟迟不理会，如今门口已聚集了许多百姓。
今日打完，林绮罗愤怒扬长而去，月欢意感觉身体在半刻钟之内冷热交替，心道怕是热毒症复发了。
果然没多久，月欢意变感觉自己心神恍惚，一会似在寒冰地狱，一会似在火海中煎熬，很快失去了意识。
她似乎做了很长一个梦，梦中师弟师妹们依赖的叫她大师姐，像一群叽叽喳喳的雏鸟整天围在她身边，虽然吵闹了些，可许多年不曾听竟然有些怀念。
“大师姐，大师姐，别睡了，醒醒……”
……
“月姑娘，月欢意，欢意，醒醒……”
恍然间月欢意似乎听到了师兄弟们的声音，下一瞬身体失重凌空起来，脱臼的手臂软软的垂在身侧，月欢意恍惚睁眼，似醒非醒间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竟是有些温柔的注视着她。
“楼……楼双信……”唤完人的名字，月欢意便再也抵不过困意，垂头睡了过去，水牢一个时辰淹没她一次，十二个时辰不停歇，月欢意颇有种回到当年楼双信审讯她的感觉，那会也三天三夜没睡觉，否则她怎么真的梦见楼双信那个混蛋了。
楼双信铁臂稳稳抱着女子，快步走出水牢，扬起的披风猎猎作响，身旁快步跟着的司一一脸惊讶，他三天前发的信，到这最快也要五六天，没想到司使第三天就来了，莫不是赶了三天三夜的路？
这话没敢问出口，因为司使大人现在看着真的很不好惹！
楼双信沉着脸，一路脚下生风的将月欢意抱上马，从地牢到应天府门外，沈知史早就收到了消息，一路小跑着过来，点头哈腰的问候楼双信，本以为楼双信是有事路过金陵应天府，没曾想看到了楼双信臂弯里的女子，一句恭维的话堵在了嗓子眼。
楼双信黑眸沉沉，似风暴在酝酿，一向被怒称作笑面虎的人脸上竟无一丝笑意。
“沈大人，提前做一下准备，接替你的人已经在路上了，随行的钦差马上就到。”
话落，楼双信翻身上马离开，扬起的铁锈味窜入沈知史鼻子里，让他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接替的人只是来接他的乌纱帽，恐怕还要接他这条狗命！
那瘸子到底是何许人也？沈知史后知后觉押错宝了。
*
“什么！”看着堂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沈知史，林绮罗失声打翻了茶盏，“你说楼双信将那女人带走了？”
佘青月站在林绮罗身后，听见月欢意被司使救走后松了一口气，只是想到司使那不近人情的性子，心中又些担忧。
林绮罗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冷笑一声，若就这么明晃晃的让楼双信将人带走，那她岫白仙子的威严何在？
楼双信策马将月欢意带走没多久，林绮罗便打听清楚了他们的行踪，一同跟到了无尽馆，几乎是前后脚。
无尽馆简陋，若真让江岫白进来怕是这地方不能用了，楼双信摘了带血的手套，骨节分明的大手帮月欢意掖了下被角，随即出了门反手关上。
门外林绮罗看见楼双信的行为，冷哼一声，原本她想着折磨两天这瘸子也就放了，可现在，不可能了！不过区区一个瘸子而已，竟有这么多人为她求情，甚至还搬来了堂堂监察司司使当救兵！
“楼双信！陛下派你来协助我收服灵兽，可不是让你在这英雄救美！今日便算了，你若再敢阻拦，本小姐必不饶你！”
说罢，林绮罗竟是要强闯无尽馆。
楼双信唰的一柄长枪横在身前，枪身银白，通体泛光，乃是当今兵器榜排名第三的“穿云裂空一枪出，万里苍穹任我行”的穿云枪。传说此枪能撕裂苍穹，此枪一处，万剑退避。
林绮罗被枪意震慑连退三步，楼双信依旧不动如山。
“陛下的旨意乃是让本使协助你收服灵兽没错，可眼下一只灵兽都还没收服，仙子便摆这样大的架子，不知传回京城陛下会不会动怒？”
“你——”林绮罗不是真正的江岫白，不过是仗着江岫白从前不喜以真容示人的习惯冒充罢了，哪里有收服灵兽的本事。她接下这个差事一是现在的修真界众人将十多年前江岫白收服的灵兽快瓜分完了，需要新的补充，二便是因为她虚荣心作祟，如今被提及正事，心下慌乱。不过想到江岫白已死，没人能揭穿她的身份，便又硬气起来。
“陛下动不动怒我不知道，可我知道除了我江岫白，没人能收服迷雾森林深处那些无主的灵兽！你得罪了我，便是得罪了整个修真界，你确定与整个修真界为敌？”林绮罗抱臂势在必得。
可楼双信自小蛮横，生于锦绣堆里却长成一柄肃杀的枪，从不受人威胁。
楼双信笑了，俊美的面容在阳光下极为耀眼，像个如玉公子，可嘴里的话就不是那么中听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拿整个修真界威胁本使？修真界怎么样光我屁事！”
楼双信鬼魅般闪到林绮罗眼前，大手死死掐着林绮罗的咽喉不断收紧，：“修真界未来如何本使不清楚，但本使清楚，你的未来将会终结在今日！”
说着竟是真要弄死里林绮罗。
“疯子！你敢……咳咳……”林绮罗怨毒的视线逐渐变成恐惧，她没想到楼双信真的这样不顾大局。
佘青月眼见事态一发不可收拾，闪身上前低声劝：“大人，江岫白死不死不要紧，可要是众目睽睽之下死在无尽馆门前，怕是会连累月姑娘。”
提起月欢意，楼双信松了手，林绮罗立马捂住喉咙连滚带爬的离开了，两人看着那个如丧家之犬的背影没动。
半晌，楼双信嗤笑：“传闻江岫白心比天高，傲骨铮铮，是个奇女子，可如今一见方知传闻有误，这分明是个贪生怕死的怂货。”
佘青月道：“您是怀疑……”
“没错，迷雾森林是玄冥大陆最诡谲危险的地方，外围便算了，内围常人不能进，而无主灵兽多在内围盘桓，一个怂包可不能带回万数的灵兽，此时恐有蹊跷。”
“青月，你亲自去查。”
佘青月：“是”，又迟疑道：“那江岫白那边？”
当初楼双信特意指了佘青月贴身保护这唯一的修真界希望，可眼下看来，事情有变，都说江岫白当年害死十八位同门师兄妹被逐出师门后杳无音讯。可十年后，江岫白竟突然出现，御兽宗也不追究当年之事，双方看起来恍若将当年的事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可，有些事真能忘掉吗？
当年江岫白可是被御兽宗掌门亲手剥夺了天灵根！
外衣被褪去，冰凉刺骨的水一碰到皮肤便迅速的钻入每一个毛孔，手腕四肢被粗大的铁链捆缚吊起，很快磨出一道红痕，脚不着地的感觉很不好受，且月欢意也没有犯罪事实需要招供，纯粹是为了受罪而受罪，不由得轻叹一声，怕是热毒症要复发了。
当年那场惩罚到底是给这具身体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损伤，热毒症便是其中一种，常常因身体过度失温而引起，发病时极寒雨极热交替，让人生不如死，倒是有好些年没受这罪了。
该来的还是逃不过，月欢意想起外面那个假冒的江岫白，有些不懂师父他老人家的做派，当年恨她恨的要死，结果现在她死了，又派小师妹冒充她的身份行走江湖。要说怨恨大抵月欢意是没有的，毕竟当年十八位师弟师妹是因她而死，导致师父所有的亲传弟子除了她在一夜之间都死光了，是她对不起师门，如今身体上的折磨倒令月欢意有些畅快，好似这般便能赎几分罪孽。
第二日，受了一整夜水刑的月欢意被放了下来，月欢意似有所感，看向牢门外，果不其然，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张扬跋扈的女声自门外传来，下一瞬便到了月欢意跟前：“本小姐亲自来瞧瞧你的骨头被泡软些了没，这可是本小姐特意为你准备的牢房，哈哈哈，怎么样，可还满意？”
月欢意瞧着小师妹林绮罗用着她的脸做出跋扈的表情就有些不忍直视：“感谢招待，感觉还不错。”
林绮罗笑意收起，尖利的指甲掐着月欢意的下颌，恶狠狠道：“知道为什么本小姐偏偏针对你吗？”
“因为你这张脸实在太像一个人了，怪就怪你生的不好！像谁不好偏偏像她，就连爱多管闲事也像极了她！实在令人厌恶至极！你们简直一样的虚伪，一样的爱大发善心做圣人，好啊，那你便看看，我今日折磨你，有没有人来救你！”
说罢，林绮罗抽出腰间的云蛇鞭狠狠抽在月欢意身上带起一道又一道伤口。
月欢意看着小师妹厌恶的神色，第一次知道她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成见，素日里竟没表现出半分，虚伪，原来在林绮罗心中，自己是这样的，说不上什么感觉，月欢意瞧着这条自己当年第一次下山亲手捕捉的云蛇制成的鞭子，冷不丁道：“鞭子不错。”
林绮罗手一抖，鞭尾擦过月欢意眼角带起一串血珠，随后冷哼一声将鞭子扔了：“不过是下等云蛇骨制成的鞭子，有什么好的？”
说罢竟然匆匆离去。
应天府的侍卫进来又将月欢意沉入冰冷的水牢中，刺骨的湖水渐渐淹没了口鼻，和渗血的鞭伤搅合在一起带来一阵痛意。此后三天，林绮罗每日都要来这么一遭，今日更狠了些，多打了半个时辰。等林绮罗离开后，通过守卫的只言片语，这才知道，原来是之前救过的小二母子俩日日在应天府门前敲登闻鼓喊冤，尾月欢意鸣不平，沈知史迟迟不理会，如今门口已聚集了许多百姓。
今日打完，林绮罗愤怒扬长而去，月欢意感觉身体在半刻钟之内冷热交替，心道怕是热毒症复发了。
果然没多久，月欢意变感觉自己心神恍惚，一会似在寒冰地狱，一会似在火海中煎熬，很快失去了意识。
她似乎做了很长一个梦，梦中师弟师妹们依赖的叫她大师姐，像一群叽叽喳喳的雏鸟整天围在她身边，虽然吵闹了些，可许多年不曾听竟然有些怀念。
“大师姐，大师姐，别睡了，醒醒……”
……
“月姑娘，月欢意，欢意，醒醒……”
恍然间月欢意似乎听到了师兄弟们的声音，下一瞬身体失重凌空起来，脱臼的手臂软软的垂在身侧，月欢意恍惚睁眼，似醒非醒间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竟是有些温柔的注视着她。
“楼……楼双信……”唤完人的名字，月欢意便再也抵不过困意，垂头睡了过去，水牢一个时辰淹没她一次，十二个时辰不停歇，月欢意颇有种回到当年楼双信审讯她的感觉，那会也三天三夜没睡觉，否则她怎么真的梦见楼双信那个混蛋了。
楼双信铁臂稳稳抱着女子，快步走出水牢，扬起的披风猎猎作响，身旁快步跟着的司一一脸惊讶，他三天前发的信，到这最快也要五六天，没想到司使第三天就来了，莫不是赶了三天三夜的路？
这话没敢问出口，因为司使大人现在看着真的很不好惹！
楼双信沉着脸，一路脚下生风的将月欢意抱上马，从地牢到应天府门外，沈知史早就收到了消息，一路小跑着过来，点头哈腰的问候楼双信，本以为楼双信是有事路过金陵应天府，没曾想看到了楼双信臂弯里的女子，一句恭维的话堵在了嗓子眼。
楼双信黑眸沉沉，似风暴在酝酿，一向被怒称作笑面虎的人脸上竟无一丝笑意。
“沈大人，提前做一下准备，接替你的人已经在路上了，随行的钦差马上就到。”
话落，楼双信翻身上马离开，扬起的铁锈味窜入沈知史鼻子里，让他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接替的人只是来接他的乌纱帽，恐怕还要接他这条狗命！
那瘸子到底是何许人也？沈知史后知后觉押错宝了。
*
“什么！”看着堂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沈知史，林绮罗失声打翻了茶盏，“你说楼双信将那女人带走了？”
佘青月站在林绮罗身后，听见月欢意被司使救走后松了一口气，只是想到司使那不近人情的性子，心中又些担忧。
林绮罗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冷笑一声，若就这么明晃晃的让楼双信将人带走，那她岫白仙子的威严何在？
楼双信策马将月欢意带走没多久，林绮罗便打听清楚了他们的行踪，一同跟到了无尽馆，几乎是前后脚。
无尽馆简陋，若真让江岫白进来怕是这地方不能用了，楼双信摘了带血的手套，骨节分明的大手帮月欢意掖了下被角，随即出了门反手关上。
门外林绮罗看见楼双信的行为，冷哼一声，原本她想着折磨两天这瘸子也就放了，可现在，不可能了！不过区区一个瘸子而已，竟有这么多人为她求情，甚至还搬来了堂堂监察司司使当救兵！
“楼双信！陛下派你来协助我收服灵兽，可不是让你在这英雄救美！今日便算了，你若再敢阻拦，本小姐必不饶你！”
说罢，林绮罗竟是要强闯无尽馆。
楼双信唰的一柄长枪横在身前，枪身银白，通体泛光，乃是当今兵器榜排名第三的“穿云裂空一枪出，万里苍穹任我行”的穿云枪。传说此枪能撕裂苍穹，此枪一处，万剑退避。
林绮罗被枪意震慑连退三步，楼双信依旧不动如山。
“陛下的旨意乃是让本使协助你收服灵兽没错，可眼下一只灵兽都还没收服，仙子便摆这样大的架子，不知传回京城陛下会不会动怒？”
“你——”林绮罗不是真正的江岫白，不过是仗着江岫白从前不喜以真容示人的习惯冒充罢了，哪里有收服灵兽的本事。她接下这个差事一是现在的修真界众人将十多年前江岫白收服的灵兽快瓜分完了，需要新的补充，二便是因为她虚荣心作祟，如今被提及正事，心下慌乱。不过想到江岫白已死，没人能揭穿她的身份，便又硬气起来。
“陛下动不动怒我不知道，可我知道除了我江岫白，没人能收服迷雾森林深处那些无主的灵兽！你得罪了我，便是得罪了整个修真界，你确定与整个修真界为敌？”林绮罗抱臂势在必得。
可楼双信自小蛮横，生于锦绣堆里却长成一柄肃杀的枪，从不受人威胁。
楼双信笑了，俊美的面容在阳光下极为耀眼，像个如玉公子，可嘴里的话就不是那么中听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拿整个修真界威胁本使？修真界怎么样光我屁事！”
楼双信鬼魅般闪到林绮罗眼前，大手死死掐着林绮罗的咽喉不断收紧，：“修真界未来如何本使不清楚，但本使清楚，你的未来将会终结在今日！”
说着竟是真要弄死里林绮罗。
“疯子！你敢……咳咳……”林绮罗怨毒的视线逐渐变成恐惧，她没想到楼双信真的这样不顾大局。
佘青月眼见事态一发不可收拾，闪身上前低声劝：“大人，江岫白死不死不要紧，可要是众目睽睽之下死在无尽馆门前，怕是会连累月姑娘。”
提起月欢意，楼双信松了手，林绮罗立马捂住喉咙连滚带爬的离开了，两人看着那个如丧家之犬的背影没动。
半晌，楼双信嗤笑：“传闻江岫白心比天高，傲骨铮铮，是个奇女子，可如今一见方知传闻有误，这分明是个贪生怕死的怂货。”
佘青月道：“您是怀疑……”
“没错，迷雾森林是玄冥大陆最诡谲危险的地方，外围便算了，内围常人不能进，而无主灵兽多在内围盘桓，一个怂包可不能带回万数的灵兽，此时恐有蹊跷。”
“青月，你亲自去查。”
佘青月：“是”，又迟疑道：“那江岫白那边？”
当初楼双信特意指了佘青月贴身保护这唯一的修真界希望，可眼下看来，事情有变，都说江岫白当年害死十八位同门师兄妹被逐出师门后杳无音讯。可十年后，江岫白竟突然出现，御兽宗也不追究当年之事，双方看起来恍若将当年的事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可，有些事真能忘掉吗？
当年江岫白可是被御兽宗掌门亲手剥夺了天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