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
被子里实在缺氧，闷得不行，姜止将头伸出来大口呼吸。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将头偏过被她枕烫的枕头中心，枕在枕头边缘处。
她的脸太烫了，才过几秒枕头边缘又烫了。
姜止索性不靠枕头，她拿过床头的书，铺在床上，将一边脸放在上面降温。
来回好几次，脸上的温度只升不降，姜止睁开眼睛。
她盯着一旁正在闪烁的指示灯，大脑一片空白，满脑子都是怎么办怎么办。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拿起手机，解锁成功。
［抱歉，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没有要强迫你的意思。］
［抱歉，抱歉，如果有打扰到你。］
［抱歉，姜止同学，希望你能原谅我的唐突。］
姜止紧盯着这几条消息，也不眨眼，直到眼睛发干发酸，也不知该如何回复，她闭上双眼，不想面对。
黑暗的环境下，即便是闭眼也对光亮十分敏感，她感受到屏幕又亮了，随后发出一阵震动。
姜止半张脸埋进枕头里，半张脸都是酥酥麻麻的。
她手一伸，点了红色的挂断键。
片刻。
震动声再次传来。
不然还是早点说清楚好些，毕竟在小鱼表白之前还支持人家去表白呢。
但他也没说是跟她表白呀！
跟别人表白你就支持，困扰人家，跟你表白困扰你你就不干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人怎么能这么双标。
姜止深呼吸，抿了抿嘴唇，横竖是一刀，她一把抓起手机，接通——
“我就知道你还没睡！”
姜止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莫名松了口气。
原来是她初中时期的好朋友，沈念知。原本两人高一还是同桌，只不过高二分班分开了罢了。
沈念知打的是视频通话，姜止一边起身开灯，一边回复说：“我就算睡着了也能被你吵醒。”
“现在才十一点！我才不信你那么早就睡了。”
这点沈念知倒是说得对，平日里她们俩都属于浅度夜猫子的类型，最多熬到凌晨一点的类型。
姜止举起手机镜头，看见屏幕里自己的脸颊红得跟什么似的。
沈念知正在洗脸，抽空看了她一眼，随口问道：“你脸怎么这么红？”
姜止用手扇了扇，“可能……天气太热了，闷的。”
隔着屏幕，姜止也怕被她看出端倪，她欲盖弥彰般移开镜头，假装拿水杯。
“你找我什么事？”为防止沈念知看出什么，她抢先岔开话题。
沈念知却一脸震惊，“没事不能找你了？”
姜止咽下柠檬水，“得了吧你，平日里找你，不是在打游戏就是在打游戏的路上，能让你主动找我，真不容易。”
沈念知嘿嘿两声，想来也是，还是姜止了解她，她不用太刻意的维持两人的关系。
“想跟你吐槽个事来着，说起来我就生气！你还记得我之前教你玩的吃鸡吗？”
“记得，怎么了？”
“……”
吃鸡是一个四人游戏，可以组队也可以随机匹配。
当初沈念知教姜止玩了一把，也是唯一一把，但那一把玩得坎坷。
两人刚开一把，姜止还没搞清楚游戏规则，还在听沈念知讲解时，突然断电了，更糟糕的是手机只有百分之二十的电。
后续就是姜止挂机，被路人骂了一顿，沈念知替她解释，于是两人一起被骂。
而这时。
一到清列的嗓音从手机麦中响起，拯救她于水火之中，她都能想象得到对面是怎么一个帅气青春的男生。
以上是沈念知自己的描述。
事后两人加上了联系方式，成了游戏搭子。
再然后那个男生，还有他的两个朋友，四个人常常组队吃鸡，特地组了个群。
而今天，沈念知因为赶作业拒绝了游戏邀请之后，他的两个朋友拉了另一个人一起玩。
一开始只是抱怨原来三个男生不和她玩是因为有了固定队友了。
后来是直接在群里阴阳怪气她，大概意思是说她不知廉耻，一个女生跟三个男生一起玩。
“你知道最搞笑的是什么吗？我点开她主页一看，她也是个女生！大家就不能peace and love吗？非得搞雌竞。”
“气死我了，我直接退群了，不跟他们玩了，我还没嫌弃他们几个菜的要死呢！”
姜止脸上的热度已经逐渐消退，现在一脸平静，“你嫌他们菜为什么还和他们一起玩？”
沈念知重重抿了抿唇畔，想开口狡辩，又觉得没必要，张开的嘴唇发出响亮的波声，“好吧，他的声音实在好听，我舍不得。”
“有多好听？”姜止突然想起小鱼的声音，他的声音好像也挺好听的……
好了，可以打住了。
沈念知眼睛里都快冒出星星，“他的声音特别有记忆点，就像是阴雨天气，绵绵细雨飘在雾林，窗外一切与我无关，我正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的那种舒适安心感。”
姜止扯了扯嘴角，这是什么形容？
“好好好，你喜欢就好。”
“我之前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有人网恋，明明两个人素未谋面，却还能谈一场轰轰烈烈恋爱，现在我理解了，如果对方是他的话，我可以～”
末了三个字，沈念知还故作唱戏的，软绵绵地抬起手，放在脸侧。
“咦—”
姜止被她最后那矫揉造作的三个字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她紧了紧身上的被子。
姜止说：“所以，如果他跟你表白的话，你会不会答应吗？”
沈念知说：“当然了！”
姜止说：“就算你们没有见过面？”
沈念知说：“见面就算了，我可以谈一场不露脸的恋爱。”
姜止说：“就算是网恋不了解？”
沈念知说：“网恋又怎样，我喜欢不就行了。”
姜止走神一般敷衍的点点头，突然一惊，她刚才竟然在思考谈一场不露脸的恋爱的可行性！？
她一抬头，看见沈念知正眯着双眼，紧盯着她。
“你不对劲。”她甚至不是疑问句，这话一出口已经是发现端倪了。
“哪儿有？”姜止甚至还摆手哈哈两句，简直不要太明显。
沈念知一脸无语，“你看我信吗？你看看你那脸红得跟什么似的，你自己信吗？”
姜止举起手机，仔细看了看，也还好，至少没有刚才红。
“你给我从实招来，怎么回事？”
姜止想起小鱼刚才的表白，好不容易消退的脸又红了起来。
“没什么事。”
沈念知音量增大，“你别是背着我偷偷谈上了？”
“还没谈上呢！”姜止赶忙否认。
“那就是快谈上了。你还真等谈上了再跟我说，谁啊？”
“我认识吗？初中同学？还是高中同学啊？”
姜止还没来得及回答，沈念知便自顾自地开始猜测。
“不是不是，你别瞎猜。”
“那还能是谁？”
沈念知恍然大悟道：“噢～我懂了，就是你经常说的那个游戏搭子，我说呢，突然跟我扯什么网恋。”
“怎么的？他跟你表白了？”
“昂，但是……哎呀，我也讲不清楚。”
姜止内心极其矛盾难理，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失去这么一个游戏搭子，别的不说，小鱼玩游戏还是挺厉害的，特别是她想混的时候，小鱼总能带飞。
姜止将事情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
“这有什么的，喜欢就答应，不喜欢就拒绝了，还说人家拧巴，我看你才是最拧巴的。”
“这样，我就问你，你喜不喜欢他？”见姜止依旧沉默脸红，沈念知简单明了地点明了问题的解决方案。
姜止轻咬嘴唇，回想曾经和小鱼一起打游戏的经历，“我不知道……”
“那就是喜欢咯，不喜欢可不会像你这样犹豫。”
“我感觉，应该不是喜欢吧，而且网恋……”姜止是一个很传统的人，网恋对她来说还是太过于超前。
况且，她是不可能网恋的。
“得了吧你，说这种话的人迟早得栽。”
“要我说该谈还得谈，这样你才知道这世上没有好男人。”
两人闲聊好一会儿，扯到了明天返校的事。
姜止打了个哈欠，“你还不睡？”
沈念知一想到要回到牢笼就浑身刺挠，欲哭无泪地说：“我要陪我的手机最后一程。”
姜止平时是能熬夜的，也很爱多想的人。
她原以为躺下还得想想小鱼表白的事，只是今日也许补作业补得多了，一沾枕头就睡着。
一夜无梦。
七点，姜止翻了个身，醒了。
她习惯性地拿起手机，又看到了昨夜的消息。
记忆回潮，她摇摇头，将手机丢到床上，顺手拿起换洗的衣服进卫生间洗澡。
洗脸的时候她蓦然想起，小鱼表白时磕磕绊绊的声音，其实很戳中她，如果不是因为是网友，面对面表白，说不定她......
她抬头看见镜子里的少女齐耳的短发顺直，有一缕头发直直往后翘起，露出发鬓，可以看见肤色的耳根红了个透。
姜止随意地将碎发捋捋，用手腕上的皮筋固定住。
她指着镜子里的自己，摆出一副大人的姿态，凶狠地说道：“不许早恋，更不许网恋。”
说完她双手捧起清水，朝脸上挥洒，脸上的温热退了些。
“大早上嘀嘀咕咕什么，今天起那么早？要去学校补作业？”
是她的父亲，姜圣。平时八点上班，七点就要起来。
“不是，作业早就写完了。”姜止擦擦头发，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准备给姜圣腾地方。
姜止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手机，没有一条消息。
她鬼使神差地想起前几天小鱼跟她说过，他们已经期末考了，正式开启暑假。
她当时还跟他抱怨过为什么南城一中六月底才期末考。
按照小鱼的阴间作息，估计现在才刚躺下不久。该说不说，小鱼是真的能熬夜，早上六七点才睡觉都是常态。
姜止又想起之前有一次，早起和母亲打扫家里时，意外发现小鱼竟然游戏在线。
她有些不可思议，询问一番才发现，他是还没睡。
她当时只回了一句“你是真能熬”。
“吃饭了。”姜圣的声音在房门口响起。
“……马上。”
姜止敲敲脑袋，懊恼怎么又想起他了。
早起没太大胃口，姜止随便喝了几口粥，实在吃不下了，准备回房间收拾东西。
被子里实在缺氧，闷得不行，姜止将头伸出来大口呼吸。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将头偏过被她枕烫的枕头中心，枕在枕头边缘处。
她的脸太烫了，才过几秒枕头边缘又烫了。
姜止索性不靠枕头，她拿过床头的书，铺在床上，将一边脸放在上面降温。
来回好几次，脸上的温度只升不降，姜止睁开眼睛。
她盯着一旁正在闪烁的指示灯，大脑一片空白，满脑子都是怎么办怎么办。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拿起手机，解锁成功。
［抱歉，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没有要强迫你的意思。］
［抱歉，抱歉，如果有打扰到你。］
［抱歉，姜止同学，希望你能原谅我的唐突。］
姜止紧盯着这几条消息，也不眨眼，直到眼睛发干发酸，也不知该如何回复，她闭上双眼，不想面对。
黑暗的环境下，即便是闭眼也对光亮十分敏感，她感受到屏幕又亮了，随后发出一阵震动。
姜止半张脸埋进枕头里，半张脸都是酥酥麻麻的。
她手一伸，点了红色的挂断键。
片刻。
震动声再次传来。
不然还是早点说清楚好些，毕竟在小鱼表白之前还支持人家去表白呢。
但他也没说是跟她表白呀！
跟别人表白你就支持，困扰人家，跟你表白困扰你你就不干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人怎么能这么双标。
姜止深呼吸，抿了抿嘴唇，横竖是一刀，她一把抓起手机，接通——
“我就知道你还没睡！”
姜止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莫名松了口气。
原来是她初中时期的好朋友，沈念知。原本两人高一还是同桌，只不过高二分班分开了罢了。
沈念知打的是视频通话，姜止一边起身开灯，一边回复说：“我就算睡着了也能被你吵醒。”
“现在才十一点！我才不信你那么早就睡了。”
这点沈念知倒是说得对，平日里她们俩都属于浅度夜猫子的类型，最多熬到凌晨一点的类型。
姜止举起手机镜头，看见屏幕里自己的脸颊红得跟什么似的。
沈念知正在洗脸，抽空看了她一眼，随口问道：“你脸怎么这么红？”
姜止用手扇了扇，“可能……天气太热了，闷的。”
隔着屏幕，姜止也怕被她看出端倪，她欲盖弥彰般移开镜头，假装拿水杯。
“你找我什么事？”为防止沈念知看出什么，她抢先岔开话题。
沈念知却一脸震惊，“没事不能找你了？”
姜止咽下柠檬水，“得了吧你，平日里找你，不是在打游戏就是在打游戏的路上，能让你主动找我，真不容易。”
沈念知嘿嘿两声，想来也是，还是姜止了解她，她不用太刻意的维持两人的关系。
“想跟你吐槽个事来着，说起来我就生气！你还记得我之前教你玩的吃鸡吗？”
“记得，怎么了？”
“……”
吃鸡是一个四人游戏，可以组队也可以随机匹配。
当初沈念知教姜止玩了一把，也是唯一一把，但那一把玩得坎坷。
两人刚开一把，姜止还没搞清楚游戏规则，还在听沈念知讲解时，突然断电了，更糟糕的是手机只有百分之二十的电。
后续就是姜止挂机，被路人骂了一顿，沈念知替她解释，于是两人一起被骂。
而这时。
一到清列的嗓音从手机麦中响起，拯救她于水火之中，她都能想象得到对面是怎么一个帅气青春的男生。
以上是沈念知自己的描述。
事后两人加上了联系方式，成了游戏搭子。
再然后那个男生，还有他的两个朋友，四个人常常组队吃鸡，特地组了个群。
而今天，沈念知因为赶作业拒绝了游戏邀请之后，他的两个朋友拉了另一个人一起玩。
一开始只是抱怨原来三个男生不和她玩是因为有了固定队友了。
后来是直接在群里阴阳怪气她，大概意思是说她不知廉耻，一个女生跟三个男生一起玩。
“你知道最搞笑的是什么吗？我点开她主页一看，她也是个女生！大家就不能peace and love吗？非得搞雌竞。”
“气死我了，我直接退群了，不跟他们玩了，我还没嫌弃他们几个菜的要死呢！”
姜止脸上的热度已经逐渐消退，现在一脸平静，“你嫌他们菜为什么还和他们一起玩？”
沈念知重重抿了抿唇畔，想开口狡辩，又觉得没必要，张开的嘴唇发出响亮的波声，“好吧，他的声音实在好听，我舍不得。”
“有多好听？”姜止突然想起小鱼的声音，他的声音好像也挺好听的……
好了，可以打住了。
沈念知眼睛里都快冒出星星，“他的声音特别有记忆点，就像是阴雨天气，绵绵细雨飘在雾林，窗外一切与我无关，我正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的那种舒适安心感。”
姜止扯了扯嘴角，这是什么形容？
“好好好，你喜欢就好。”
“我之前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有人网恋，明明两个人素未谋面，却还能谈一场轰轰烈烈恋爱，现在我理解了，如果对方是他的话，我可以～”
末了三个字，沈念知还故作唱戏的，软绵绵地抬起手，放在脸侧。
“咦—”
姜止被她最后那矫揉造作的三个字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她紧了紧身上的被子。
姜止说：“所以，如果他跟你表白的话，你会不会答应吗？”
沈念知说：“当然了！”
姜止说：“就算你们没有见过面？”
沈念知说：“见面就算了，我可以谈一场不露脸的恋爱。”
姜止说：“就算是网恋不了解？”
沈念知说：“网恋又怎样，我喜欢不就行了。”
姜止走神一般敷衍的点点头，突然一惊，她刚才竟然在思考谈一场不露脸的恋爱的可行性！？
她一抬头，看见沈念知正眯着双眼，紧盯着她。
“你不对劲。”她甚至不是疑问句，这话一出口已经是发现端倪了。
“哪儿有？”姜止甚至还摆手哈哈两句，简直不要太明显。
沈念知一脸无语，“你看我信吗？你看看你那脸红得跟什么似的，你自己信吗？”
姜止举起手机，仔细看了看，也还好，至少没有刚才红。
“你给我从实招来，怎么回事？”
姜止想起小鱼刚才的表白，好不容易消退的脸又红了起来。
“没什么事。”
沈念知音量增大，“你别是背着我偷偷谈上了？”
“还没谈上呢！”姜止赶忙否认。
“那就是快谈上了。你还真等谈上了再跟我说，谁啊？”
“我认识吗？初中同学？还是高中同学啊？”
姜止还没来得及回答，沈念知便自顾自地开始猜测。
“不是不是，你别瞎猜。”
“那还能是谁？”
沈念知恍然大悟道：“噢～我懂了，就是你经常说的那个游戏搭子，我说呢，突然跟我扯什么网恋。”
“怎么的？他跟你表白了？”
“昂，但是……哎呀，我也讲不清楚。”
姜止内心极其矛盾难理，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失去这么一个游戏搭子，别的不说，小鱼玩游戏还是挺厉害的，特别是她想混的时候，小鱼总能带飞。
姜止将事情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
“这有什么的，喜欢就答应，不喜欢就拒绝了，还说人家拧巴，我看你才是最拧巴的。”
“这样，我就问你，你喜不喜欢他？”见姜止依旧沉默脸红，沈念知简单明了地点明了问题的解决方案。
姜止轻咬嘴唇，回想曾经和小鱼一起打游戏的经历，“我不知道……”
“那就是喜欢咯，不喜欢可不会像你这样犹豫。”
“我感觉，应该不是喜欢吧，而且网恋……”姜止是一个很传统的人，网恋对她来说还是太过于超前。
况且，她是不可能网恋的。
“得了吧你，说这种话的人迟早得栽。”
“要我说该谈还得谈，这样你才知道这世上没有好男人。”
两人闲聊好一会儿，扯到了明天返校的事。
姜止打了个哈欠，“你还不睡？”
沈念知一想到要回到牢笼就浑身刺挠，欲哭无泪地说：“我要陪我的手机最后一程。”
姜止平时是能熬夜的，也很爱多想的人。
她原以为躺下还得想想小鱼表白的事，只是今日也许补作业补得多了，一沾枕头就睡着。
一夜无梦。
七点，姜止翻了个身，醒了。
她习惯性地拿起手机，又看到了昨夜的消息。
记忆回潮，她摇摇头，将手机丢到床上，顺手拿起换洗的衣服进卫生间洗澡。
洗脸的时候她蓦然想起，小鱼表白时磕磕绊绊的声音，其实很戳中她，如果不是因为是网友，面对面表白，说不定她......
她抬头看见镜子里的少女齐耳的短发顺直，有一缕头发直直往后翘起，露出发鬓，可以看见肤色的耳根红了个透。
姜止随意地将碎发捋捋，用手腕上的皮筋固定住。
她指着镜子里的自己，摆出一副大人的姿态，凶狠地说道：“不许早恋，更不许网恋。”
说完她双手捧起清水，朝脸上挥洒，脸上的温热退了些。
“大早上嘀嘀咕咕什么，今天起那么早？要去学校补作业？”
是她的父亲，姜圣。平时八点上班，七点就要起来。
“不是，作业早就写完了。”姜止擦擦头发，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准备给姜圣腾地方。
姜止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手机，没有一条消息。
她鬼使神差地想起前几天小鱼跟她说过，他们已经期末考了，正式开启暑假。
她当时还跟他抱怨过为什么南城一中六月底才期末考。
按照小鱼的阴间作息，估计现在才刚躺下不久。该说不说，小鱼是真的能熬夜，早上六七点才睡觉都是常态。
姜止又想起之前有一次，早起和母亲打扫家里时，意外发现小鱼竟然游戏在线。
她有些不可思议，询问一番才发现，他是还没睡。
她当时只回了一句“你是真能熬”。
“吃饭了。”姜圣的声音在房门口响起。
“……马上。”
姜止敲敲脑袋，懊恼怎么又想起他了。
早起没太大胃口，姜止随便喝了几口粥，实在吃不下了，准备回房间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