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状态可以了吗?”福泽谕吉把混合着坚果碎的面团给擀平整,“接下来做什么?”

    雨宫茶茶从抽屉里取出几个可爱的动物模具,把烤箱的程序给设定好,“按压抠出来,放入烤盘里面打开开关就好。”

    忙活了两个多小时,她的脸色看着不太好,“要休息会吗。”

    “不想睡。”

    他拉过一张椅子,“你说,我照做。”

    “好。”

    满屋子都是烘焙的香味,又花了半个下午打包。她把东西分成了三分,“这些单独给乱步,这几个给侦探社的社员。”

    剩下的一份会寄给在西部的中原中也。

    雨宫茶茶回屋换了衣服,“谕吉,你陪我去海边走走吧。”上次本来也想在海边散步的,但出了意外脚受伤。

    他们过去的时候海滩已经清场没有其他游客,把沙子犁了一遍把危险的小东西都清了。

    脚踩在沙子上软绵绵的触感很治愈。两人手牵手,无言,默契的享受着难得的静谧温馨。

    雨宫茶茶背着手站在海边,海浪没过她的脚背。风吹过,鬓边的发丝飞舞,她顺到耳后,回眸看向身披着晚霞的男人。

    福泽谕吉有些晃神。

    她提着裙摆躬身,“承蒙您的关照,福泽阁下。”

    他拢在袖中的手掐入掌心。早有预料,在真的倒计时结束时还是会觉得呼吸都在痛。

    “我能,吻你一下吗?”

    雨宫茶茶点头,她想走过去他却先一步走过来把她拥入怀。带着夕阳的余晖,烙印在她的唇上。

    吻的很重。

    技巧很生疏,全都是本能。身体被整个环抱揽在怀里,仰头脖颈暴露有种会被吞吃入腹的错觉,在缺氧的时候他又克制的退开。

    福泽谕吉回到家的时候,她的东西已经全都搬走了。

    一个行李箱。

    短暂的半个月。

    风掠进房间,残余的属于她的最后一缕气息也被吹散。

    ---

    搬家公司的员工小心翼翼的打包着东西,尤其是妆奁,拿取珠宝首饰时小心再小心。这个家属于两个人的痕迹,一点点的被擦除。

    三花猫从墙头翻进来。

    “夏目老师。”

    雨宫茶茶躺在摇椅里,嘴上说着谦恭的话,眼里却没有笑意,或者说瞳孔都开始虚焦,“身子沉重不便起身,失礼了。”

    她满身的死气。

    夏目漱石叹息一声,从猫变成人。

    她和森鸥外挺般配。

    认定的事,不择手段也要达到目的。他什么都没再说,把一张薄薄的纸抵了过去。

    “看着也没什么稀奇。”

    她又把[书]页还了回去,笑容恬淡,语调尾音带着撒娇,“我没力气了,麻烦老师帮我代笔吧~”

    真拿她没办法。

    “老师需要花镜吗?”雨宫茶茶还皮了一下。

    弟子的妻子四舍五入也算是半个弟子,夏目漱石忍无可忍曲指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雨宫茶茶愣了片刻,她捂着额头笑,“哈哈,咳…”

    咽下翻涌上来的腥甜。

    她在无意中把原本的剧情线搞得乱七八糟。所以即使攻略的角色好感度都近乎满值,生命值越临近剧情节点,反而崩溃的越快。

    系统加载了两条剧情走向。

    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她把剧情推向太宰篡位成为首领最后会死于跳楼,森鸥外退居幕后的if线。

    这条剧情线对太宰太残酷,对森鸥外太落寞。

    “咳…”

    她切身感知到的痛,于他们来说这里就是真实存在的世界。

    真心是用真心换的。

    逼迫种田长官,威胁夏目老师想要[书]页就是想改换剧情线。只要大方向符合剧情的走向,细枝末节可以改写结局。

    “夏目老师。”雨宫茶茶的意识已经有些涣散了,“句点在我死后再写上吧。”

    夏目漱石沉默了良久,带着书页离开了。

    森鸥外带着疲惫之色进来,半跪在摇椅边。甚至不敢伸手去拥抱她,怕稍微用力就抱碎了。

    他掏出药盒,把一颗药丸递到她的唇边,笑着道,“是甜的。”

    味蕾已经尝不出味道了,就算是苦的也没感觉。凌摇风张嘴,混着涌到喉咙的血液吞下去。

    见效很快。

    细密如同潮水的疼痛褪去,把脸贴在他的掌心里。

    森鸥外小心的抱着她一起躺在摇椅里面,近乎呢喃的嘟囔,“要是我先遇到你……”

    “我们大概会走向陌路。”雨宫茶茶笑,“我会篡位。”她最开始的心气可没有七年后的平和。

    武装侦探社摊子小,实际上也是她在掌权,并不介意居幕后。她是先爱上了福泽谕吉,爱屋及乌他喜欢的这座城市。

    “你的脸我很喜欢,大概率会把你关起来。”每日打卡签到,只要保证人活着就好。

    “啊。”森鸥外眨眼,低低的笑出声,“好像也不错。”

    “你该感谢社长。”凌摇风把脑袋枕在他的胸膛,耳膜里心脏的跳动规律又有力,“我那个时候还是心狠手辣冷心冷情的毒妇。”

    “有好几次很气人,我都想暗杀他。”大概是野兽的直觉吧,最后他总能找到最正确的答案。

    听着就喜欢啊。

    “呜哇,茶茶真是太坏了。”森鸥外亲吻她的唇,就算真的被囚禁了,怕是也会折服在她的魅力之下。

    事后相杀是另外一回事。

    两人像是老夫老妻,在难得的休闲时间,聊着生活上的琐事。

    她突然失声。

    “茶茶。”

    “天黑了?”凌摇风的意识已经不是很清醒了,药物屏蔽了痛感却加剧了身体崩坏的速度。

    森鸥外和她十指相扣,贴着她的耳畔私语,“放心,不会让你一个人呆在黑暗里。”

    他站起身,把外套盖在她身上,一只手始终保持交握的状态。

    “森鸥外!”在名侦探告知地址,赶过来的福泽谕吉就看到森鸥外握着手术刀比在她脖颈上。

    “她很怕黑。”森鸥外的声音带着嘲讽,“夜里您和她同床共枕时都没发现吗?”

    福泽谕吉不知道,她在熄灯的时候会依偎过来。

    紧紧的拥抱着他。

    相扣的手指无力的垂落下去。她闭着眼,像是在熟睡。

    森鸥外握刀的手有些颤抖,但还是干脆的切断了她的喉管。药的副作用在最后的时间会五感尽丧,但意识还会保持几分钟清醒。

    活人每分每秒的贪恋,对她都是最残忍的折磨。

    下一刻。

    手术刀和武.士刀对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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