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后,紫草很是担心的问道!”三奶奶为何要跟时少爷走,

    万一让人知道了,可是百口莫辩啊。”

    绿珠虽没说什么,但也在一旁轻轻点了点头,她是也很不解叶楠夕此时的决定。明明是打算去公主府的,眼下却跟着时少爷走了,一会萧四奶奶和丁四奶奶到了公主府后看不到三奶奶,会怎么想。

    “辩什么?”叶楠夕挑开车帘的一角,然后又放下”“有什么好辩解的?”

    绿珠和紫草对看了一眼,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叶楠夕笑了笑,便道:“我是不大记得以前在侯府时,我都是怎么渡过的,只是如今在生死线上走了一趟后,总算是明白了个道理。”

    绿珠迟疑了一会,就有些好奇的问:“三奶奶明白了什么?”

    从死到生的这一路,都是她陪着叶楠夕走过来的,所以这会儿听叶楠夕这么一说,心里自然是难免有些好奇。

    叶楠夕便有些漫不经心地道:“这世界这处境,我若做得好了,便会遭人嫉妒,做得差了,便会让人瞧不起:言语开放些定被说是骚,

    安分守己也定有人说是装模作样三表现得忠厚点吧,在她们眼里就是傻:凡事若算得太明白,奸诈这个词就逃不掉了何必呢,看你不顺眼的人你做什么都是错的,瞧你顺眼的,你放屁都是香的。既然如此,我何不怎么舒服怎么来,何苦再继续为难自己,为难到命都没了也不见地能有什么好。”

    绿珠怔了怔面上露出几分难过,良久,轻轻一叹:“三奶奶别难过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

    叶楠夕看着她轻轻一笑:“傻丫头,那只是开始而已。

    紫草在旁边张了张口,却到底也没说什么,只是目光愈加坚毅起来。

    马车在一个靠近码头的茶楼停下,叶楠夕下车后,便见萧时远已先一步进了茶楼。她站在车厢旁看了看,紫草上前低声道:“三奶奶此事不妥。”

    绿珠也跳下车,有些不解地看了看着附近,然后也是不解地道一句:“时少爷为何带您来这边?这个地方人多嘈杂,万一三奶奶被人冲撞了就不好了。”

    码头附近的茶楼确实是龙蛇混杂之地,并且来往的人特别多,叶楠夕又是这等相貌,自然是一下车就惹得街边好些个闲汉频频侧目。

    只不过因看她身上的穿着和乘坐的马车不凡并且身边还有两丫鬟跟着,因此倒也没有人敢凑上前来,只是在站在一边说些调笑的话,并肆无忌惮地打量着。

    叶楠夕垂下脸,抬步进了茶楼。

    早有小厮等在旁边领着她就往楼上的雅间娄去。

    萧时远瞧她进来后,面上的神色稍缓了几分,然后就给她倒了一杯茶,一边示意她过去一边道:“这里的茶着实一般,这个是我特意让人给备的金银hua茶,是从云山采来的你过来尝尝,若是喜欢,以后就让人给你多备些。”

    不待叶楠夕开口紫草和绿珠就已对视了一眼,面上神色微变。

    这话暗指的意思太多分明,令人听着禁不住有些胆战心惊。以往时少爷虽思慕三奶奶,但到底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特别是在人前,都有刻意收敛的。即便是在她们这几个丫鬟面前,时少爷对三奶奶也是有表现出该有的尊重,可今日,怎么看着都不对劲。

    叶楠夕打量了萧时远一会,心里微微一叹,她是真想不到,竟然是他。

    茶倒好了,萧时远抬眼看向叶楠夕,紫草和绿珠皆有些紧张地看着,绿珠却是比紫草多了几分忐忑和不安。她如今尚不能确定紫草是不是真的投到三奶奶这边了,要万一紫草将今日之事告诉hua蕊夫人,那三奶奶的处境堪忧。她也不知三奶奶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就放心将紫草带在身边。

    “你让我到这边来,不会就只是为了请我喝茶?”叶楠夕走过去,却未坐下,只是垂下眼看了看那盏茶。浅浅的碧色,似一汪春水,茶香氤氲,且淡且雅。其实这种茶喝起来味道一般般,就是香气迷人,她还记得第一次请她尝到这个茶,是个极美的女人。时间太久,那女人的相貌她记不太清了,唯记得对方有一双又细又白的手,长长的指甲上涂着淡粉色的hua汁,看着很是迷人。

    萧时远的手也很溧亮,刚刚他倒茶时,手背正好是对着窗户,略有些刺目的阳光将他的手照出一种白得几近要透明的错觉。修长,白皙,指骨均匀,很像印象中的那双手。

    “我既说要送你一份大功劳,自然是不会食言。”萧时远说着就将对着茶楼后面的窗户打开,然后才接着问”“你可知陆新是谁?”() ()

    叶楠夕迟疑片刻,就点了点头:“听丁四奶奶提起过,似乎此人卷了百善会的银钱逃走了。”

    萧时远点头:“没错,现在很多人都在找他,找到他,百善会的大窟窿基本就能填上,明年丁四奶奶接手后,麻烦也会少许多。

    只是有的人希望陆新被找到,而有的人则希望他从此消失。

    叶拖夕看着萧时远道:“你知道他在哪?”

    “就在这里。”萧时远站在窗户旁扬起嘴角,阳光照在他脸上,将他那双凤目镀上一层艳色,这个男人在那一瞬有种令人心惊的美。

    萧时远说着就往其中一个厢房的方向示意了一下,接着道“再过半个时辰左右,他就要离开了。码头上的商船渔船多如牛毛,他只要混进去,到时船一开,想再找就难了。”

    叶楠夕忙走到窗户旁往外一看,随后脑子里盘算着该如何利用这个消息,只是刚一想,心底忽的又浮出一层疑虑。于是收回目光,询问地看向萧时远,若陆新的形踪真是由她道出,那此事自然是要记她大功一件的,但他,真的只是为了告诉她这个消息?

    “如今不止是萧玄在找化,hua蕊夫人也在找,就是丁四奶奶那边的人也都是在暗中打听的。”萧时远看着她轻轻一笑”“现在,你可以选择先告诉谁。”

    让她选择!?

    叶楠夕看着眼前的男子,见他看着自己的目光里既带着几分冷酷,又带着几分期井,她慢慢冷静下来。

    沉吟一会后,她才问:“既那么多人在找他,他为何不现在就走?”

    萧时远面上露出几分嘲讽:“昨晚漕帮里的一个女人被他给拿住了,如今码头上都有人盯着,他又要带着那女人当人质以防万一,接应他的人大约是还没到,眼下自然是走不了的。”

    才说着,叶楠夕就瞧着对面那个厢房的房门被打开,一个男人从里走出,动作看着似随意,但其实很小心。萧时远即将叶楠夕拉到一边,紫草和绿珠皆是一惊,就要上前,萧时远冷笑:“若不想坏你们主子的事,就给我安分点待着!”

    绿珠性子有些憨,她眼里只有叶楠夕,因此并不怎么惧萧时远。紫草则是能比她多想一层,因此听了萧时远的话后,迟疑了一下,就伸手拉住绿珠,朝她摇了摇头低声道:“先看三奶奶怎么说。”

    叶楠夕站在萧时远身边,瞧着他将其中一页窗扇关上后,才问:“我告诉谁,对你有何影响?”

    萧时远拉上窗扇的手微微一顿,随后才道:“这是我送你的礼,你怎么收,对我当然都不会有任何影响。你若想跟夫人暂时修好,就当做看不到今日之事,将此事完全交给我来办,以后我定也能护得你周全,再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就是夫人也不行。”

    紫革在一旁听得心惊,绿珠一直木讷的表情也起了些许变化。

    萧时远接着道:“你若想但丁四奶奶跟前的红人,让她不得不对你另眼相待,就将此消息送到丁府去,人我也替你选好了,你只需让你的丫鬟将消息送到就行。至于萧玄”萧时远说到这,顿了顿,嘴角边勾起一抹冷笑”“他的人也在找陆新,你告诉他也不无不可,总归他既是从你这里得了消息,自然不敢不记你这份大功,到时他在你和夫人之间也会有所表示,并且,漕帮的人就在码头那边。”

    叶楠夕走到桌子边坐下,看着他给她倒的那杯茶沉默。

    她,大概明白他给她这三个选择是什么意思了,不管他在这件事中是处于什么样的立场,能将这个消息告诉她,并且让她选择,他是当真舍得了。

    她若做第一个选择,无疑是萧时远是最希望看到的结果。她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将此事完全交给他去办,便是信任他并且是依靠他的一种表示。而她若做第二个选择的,便是表明她没有要依靠他的打算,并且还希望能跟他保持距离。至于第三种选择,无需多想就知道,这应该就是他最不愿见到的〖答〗案。

    萧时远看着静坐在一旁的叶楠夕,目中神色很是复杂,他对她有多心软,自己的煎熬就有多重。

    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他,还有没有萧玄,他今日非得弄清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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