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放学时候，向妍始终有点浑浑噩噩，这一天都不知道怎么过去的。向妍拎着已经空了的布袋漫不经心地走在平时的回家路上。
她走在路上，心里还在想着扇了戚恩巴掌的事，愧疚、后悔这些负面情绪侵蚀着她的内心，忐忑不安的情绪久久不能平息。
戚恩也走的这条道，他没有故意去等向妍，可一个班的同学，放学时间是一样的，他也没有其他事情要留校。索性他的步伐比较大，走得更快一些，没过多久，他从向妍后面走到与向妍平肩，为免尴尬，他加快步伐，走到了向妍的前面。
戚恩的身影何其熟悉，向妍只看那跨步的动作就知道来人是谁，一下子激动得红了眼眶，她咬紧下唇，欲言又止，似乎在害怕什么。
这份诡异的安静持续了很久，直到同路的人越来越少，向妍像是鼓起了勇气，快跑几步凑到戚恩身侧，“戚恩，对不起！”话说出口的同时，眼泪已经再次落下了。
老师刚已领着他去涂了药油，脸颊的痛已经消退过半，只是向妍那一巴掌着实用力，戚恩的半边脸明显肿了起来。
向妍见此，羞愧得低下头，泪珠子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溅出一个个小圆点。
“看路。”戚恩干巴巴的说了一句。说不生气是假的，可看着童年玩伴都哭成这副样子了，他说出狠话。
“唔？”向妍茫然地抬头，眼里盛满了水汽，看什么都是迷蒙一片，少年的脸在夕阳昏黄的背景下，本来就有些朦胧，此刻更像是罩上了一层网纱。但这种基调显得那么的温暖恬静。多年的交情让向妍明白，戚恩已经不生气，然则这种领悟却让她更内疚。“对不起。”
“行了，别扭扭捏捏的，不像你。”少年率先迈开步伐。
向妍赶紧跟上，“等等我。”
两人并排走了没几步，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出现在转角处，那人便是谢丽。谢丽眯着眼，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赶紧喊来了同桌：“天呀！你看！”
向妍下意识地感到不妙，后退了一步。
戚恩挑起眉角，貌似有几分不高兴。
那胖胖的女孩配合着谢丽的演出，她的豆子眼瞪得老大，“向妍，你真的跟戚恩没关系吗？那为什么你们又走一起了！”
向妍今天才经历过一次大家的舆论，此刻最是忌讳，她试图解释：“我要回家……我跟戚恩只是同路。”
如果说下午那出闹剧戚恩没想明白，而此时此刻根本不该出现在这个路段的谢丽却带着人跳到他面前，他还有什么不明白？谢丽恐怕是故意的。“你到底有什么事？”他跟谢丽根本没有接触，这人平时倒会跟向妍玩一玩，只是她们不是朋友吗？
“我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是你们两个！竟然早恋！”谢丽轻蔑地瞥了向妍和戚恩一眼。早看向妍不顺眼了，天天都有糖果饼干吃，什么玩意儿家里也不过是个打铁的！“老师可说了，不准早恋！”
“我没有！”向妍立即声明，她怕两人不相信，还握住戚恩的手臂让他加一嘴，“你跟她们解释呀！”
那胖小妞当即惊呼，“哇！他们牵手了！”
谢丽在旁乐得开怀。
戚恩反手抓住向妍的手，对向妍说：“走吧，别理她们。”这种人根本没办法解释。
“小情侣！牵手咯！”胖妞仿佛发现了什么大新闻，拍着手大声嚷嚷。“牵手咯！”
谢丽摆出一副好生惊讶的模样，“向妍，我想不到你真早恋了！要是被你爸妈知道了，他们会打你一顿的！”
向妍惊慌失措，“我没有！”她触电般甩开戚恩的手，“别碰我！我自己走！我自己回家！”边说着边自个跑走了。
戚恩眼见向妍独自跑了，留他一人也没兴趣应付两个神经兮兮的女生，他没说什么，但脸色很不好。
“哎呀，向妍怎么这样就跑了。”谢丽瞅着向妍跑得连影子都看不见了，转头与同桌说：“真没意思，我们走吧，我请你吃糖。”胖妞听见这句，乐得跟捡到宝似得，追着谢丽问是什么味道的糖果。
戚恩一个人回了家，戚母守在门口就为了等儿子回家，如今见儿子一个人回来，她就满意了。可当她看见戚恩脸上的巴掌印时，她登时急了，“戚恩，你脸上怎么了？”
“没事。”戚恩别过脸不让戚母触碰。
“谁打你的？”自己的儿子她当然疼了，戚母心急地追问，但儿子完全不想回答，木着脸进屋了。
这巴掌印子确实有够明显的，同样的问题出现在饭桌上，这次是戚父询问。面对一家之主，戚恩不好保持沉默，只能说是：“跟朋友玩的时候不小心弄的。”
儿子有意隐瞒，戚父还是看出来了，“下次小心点。”
戚母怪叫：“你这什么朋友！以后不要跟他玩了！”
戚父说：“行了行了，你儿子都这么大了，他有分寸的。”对于妻子的大嗓门，他始终无法习惯。
戚母最后不甘心，嘟囔了一句：“有分寸就不会交这样的朋友。”
这话倒是戳中戚恩的心窝，他暗暗咬牙，以后绝对不理向妍了。
戚家是三层建筑，跟向家一样，一楼是卫生间厨房、饭厅和家主的工作室，二楼有两个卧室，三楼是半层高的阁楼。戚恩和哥哥住二楼的卧室，他姐姐睡阁楼。戚大哥看着木讷，其实对自己的弟弟妹妹还是很关心的，只可惜戚大哥有心关切弟弟，戚恩却不愿意开口。戚恩将脸埋进松软的枕头里，一副拒绝作答的样子。
向家的人口少，疼女儿的铁匠除了给女儿安排一个卧室以外，小阁楼也归了向妍。向家和戚家公用一面围墙，可见两家的距离非常近。向妍透过二楼的卧室眺望戚恩、戚大哥房间的窗户，没见到人，她习惯性的往对面窗户扔过去一块小石头。
石头砸在玻璃窗上发出“咚”的声音，靠窗这边是书桌，戚大哥听见声音，知道是隔壁屋的小妹妹，他开窗就看见女孩紧紧盯着自己
“有事吗？”
见来人并不是戚恩，向妍有些失落，“戚恩呢？”
戚大哥回头看了一眼弟弟，戚恩显然不想理向妍，枕头抱得死紧，“他睡了。”
“喔……”向妍怂下肩膀，心情不美。
“还有事吗？”
“呀！”向妍想起自己找戚恩的原因，“戚大哥你让一让，我扔点东西过去给你们！”母亲买了新的糖果，她吃了觉得十分美味，偷偷抓了一把往卧室里跑，就等着跟戚恩分享。
戚大哥随从地后退，只见有小巧的东西接二连三地从打开的窗户往屋子里进，显然向妍的这番操作也不是第一次。戚大哥等糖果子弹完全停了，才凑到窗前跟向妍道晚安。
戚恩听见戚大哥的说话，他把脸上的枕头挪开。
“这是向妍给你的糖。”戚大哥捡起一枚枚的糖果，放到戚恩床上。
戚恩冷着脸，“母亲不让我跟她玩。”意思是戚大哥不应该理向妍的。
“那就不玩，但没说不能说话，不能接受她的好意。”戚大哥完全不懂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戚恩跟向妍还是孩子，根本不需避讳。他长戚恩十二岁，自然要把戚恩当孩子看待，何况他心里有个算盘正盘算着弟弟的未来，没准跟向妍玩在一块对戚恩而言是件好事。
“我不吃，你吃！”戚恩说不过哥哥，再次躺下，这次背对着戚大哥。
“好，我吃。”哄孩子一样，戚大哥剥开糖纸，尝了一颗，很甜，带点酸梅的味道，即便不喜欢吃糖他也能接受，“真的很好吃，我给你放在抽屉里。”戚大哥抓起那堆小糖山走到书桌旁，拉开抽屉放了进去。家里很少买这种奢侈的小东西，戚大哥捏着糖纸，觉得那艳红色的纸张就跟真实地火焰一般，炽伤了他的掌心。
隔日，戚恩没有等向妍一起回校。向妍因为愧疚而早起，但她不好意思再大声呼唤戚恩的名字，远远的瞧见戚恩出了门，她才推开了铁门走出家。
向妍像往常一样，带了新的糖果分享给彭小蕊以及其他几个女生。她们就像完全忘记了昨天的事情一样，吃着糖果跟向妍说说笑笑。向妍感到很奇妙，难道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那些尖利的言辞时不时地就会在向妍的脑海里冒出——
“向妍跟戚恩早恋！”
“天呀！他们原来是这种关系！”
“难怪他们总是在一起啦！”
彭小蕊瞧见好友又分神了，她一肘子戳向向妍的手臂，向妍打了个激灵，“怎么了？”
“唉！你今天怎么了，又分神！”彭小蕊叹了一口气。
“我没有……我没什么。”向妍摇头，微笑着让同学继续刚刚的话题。
又到了放学时候，向妍下意识地寻找戚恩的身影。戚恩正在草坪上跟一群男孩在玩耍，向妍站得远远的看了好一会儿。戚恩明显知道她站在这里，却没有跟她说一句话。谢丽反而凑了过来，“向妍，怎么了？还在等戚恩吗？”
向妍听见谢丽的声音，立即就挺直了腰杆，“我没有，我要回家了。”话毕，她挪开了脚步。
“呵呵，那你小心一点。”谢丽冷笑，随后走向花坛的一个阴森角落。那里有根本不爱学习的校霸痞子。谢丽家里开的杂货店，售卖的东西杂乱，很多成人商品，也因此跟这种人交际最多。她喊其中一个最高的男生，“辉哥。”
那留着长刘海的男生点点头作为回应。
“我们班上有个女的，特别有钱，辉哥最近不是手头有些紧吗？不如去问她借一点用用？”谢丽问道，她知道辉哥最近在她家的杂货店里赊账很多，正是需要钱的事情。“她每天都带好多糖果回来分给班上的同学，那糖果可贵了。”
“哦？”辉哥似乎有点意动。
谢丽再接再厉，“她刚刚一个人走了，就是拿白色布袋，穿粉色裙子那个。她都是走河边的。”谢丽想起向妍身上的粉色裙子，那是镇上裁衣店新出的款式，她也想要一条，却被母亲拒绝了，结果隔天向妍就穿上了。真够气人的！
她走在路上，心里还在想着扇了戚恩巴掌的事，愧疚、后悔这些负面情绪侵蚀着她的内心，忐忑不安的情绪久久不能平息。
戚恩也走的这条道，他没有故意去等向妍，可一个班的同学，放学时间是一样的，他也没有其他事情要留校。索性他的步伐比较大，走得更快一些，没过多久，他从向妍后面走到与向妍平肩，为免尴尬，他加快步伐，走到了向妍的前面。
戚恩的身影何其熟悉，向妍只看那跨步的动作就知道来人是谁，一下子激动得红了眼眶，她咬紧下唇，欲言又止，似乎在害怕什么。
这份诡异的安静持续了很久，直到同路的人越来越少，向妍像是鼓起了勇气，快跑几步凑到戚恩身侧，“戚恩，对不起！”话说出口的同时，眼泪已经再次落下了。
老师刚已领着他去涂了药油，脸颊的痛已经消退过半，只是向妍那一巴掌着实用力，戚恩的半边脸明显肿了起来。
向妍见此，羞愧得低下头，泪珠子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溅出一个个小圆点。
“看路。”戚恩干巴巴的说了一句。说不生气是假的，可看着童年玩伴都哭成这副样子了，他说出狠话。
“唔？”向妍茫然地抬头，眼里盛满了水汽，看什么都是迷蒙一片，少年的脸在夕阳昏黄的背景下，本来就有些朦胧，此刻更像是罩上了一层网纱。但这种基调显得那么的温暖恬静。多年的交情让向妍明白，戚恩已经不生气，然则这种领悟却让她更内疚。“对不起。”
“行了，别扭扭捏捏的，不像你。”少年率先迈开步伐。
向妍赶紧跟上，“等等我。”
两人并排走了没几步，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出现在转角处，那人便是谢丽。谢丽眯着眼，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赶紧喊来了同桌：“天呀！你看！”
向妍下意识地感到不妙，后退了一步。
戚恩挑起眉角，貌似有几分不高兴。
那胖胖的女孩配合着谢丽的演出，她的豆子眼瞪得老大，“向妍，你真的跟戚恩没关系吗？那为什么你们又走一起了！”
向妍今天才经历过一次大家的舆论，此刻最是忌讳，她试图解释：“我要回家……我跟戚恩只是同路。”
如果说下午那出闹剧戚恩没想明白，而此时此刻根本不该出现在这个路段的谢丽却带着人跳到他面前，他还有什么不明白？谢丽恐怕是故意的。“你到底有什么事？”他跟谢丽根本没有接触，这人平时倒会跟向妍玩一玩，只是她们不是朋友吗？
“我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是你们两个！竟然早恋！”谢丽轻蔑地瞥了向妍和戚恩一眼。早看向妍不顺眼了，天天都有糖果饼干吃，什么玩意儿家里也不过是个打铁的！“老师可说了，不准早恋！”
“我没有！”向妍立即声明，她怕两人不相信，还握住戚恩的手臂让他加一嘴，“你跟她们解释呀！”
那胖小妞当即惊呼，“哇！他们牵手了！”
谢丽在旁乐得开怀。
戚恩反手抓住向妍的手，对向妍说：“走吧，别理她们。”这种人根本没办法解释。
“小情侣！牵手咯！”胖妞仿佛发现了什么大新闻，拍着手大声嚷嚷。“牵手咯！”
谢丽摆出一副好生惊讶的模样，“向妍，我想不到你真早恋了！要是被你爸妈知道了，他们会打你一顿的！”
向妍惊慌失措，“我没有！”她触电般甩开戚恩的手，“别碰我！我自己走！我自己回家！”边说着边自个跑走了。
戚恩眼见向妍独自跑了，留他一人也没兴趣应付两个神经兮兮的女生，他没说什么，但脸色很不好。
“哎呀，向妍怎么这样就跑了。”谢丽瞅着向妍跑得连影子都看不见了，转头与同桌说：“真没意思，我们走吧，我请你吃糖。”胖妞听见这句，乐得跟捡到宝似得，追着谢丽问是什么味道的糖果。
戚恩一个人回了家，戚母守在门口就为了等儿子回家，如今见儿子一个人回来，她就满意了。可当她看见戚恩脸上的巴掌印时，她登时急了，“戚恩，你脸上怎么了？”
“没事。”戚恩别过脸不让戚母触碰。
“谁打你的？”自己的儿子她当然疼了，戚母心急地追问，但儿子完全不想回答，木着脸进屋了。
这巴掌印子确实有够明显的，同样的问题出现在饭桌上，这次是戚父询问。面对一家之主，戚恩不好保持沉默，只能说是：“跟朋友玩的时候不小心弄的。”
儿子有意隐瞒，戚父还是看出来了，“下次小心点。”
戚母怪叫：“你这什么朋友！以后不要跟他玩了！”
戚父说：“行了行了，你儿子都这么大了，他有分寸的。”对于妻子的大嗓门，他始终无法习惯。
戚母最后不甘心，嘟囔了一句：“有分寸就不会交这样的朋友。”
这话倒是戳中戚恩的心窝，他暗暗咬牙，以后绝对不理向妍了。
戚家是三层建筑，跟向家一样，一楼是卫生间厨房、饭厅和家主的工作室，二楼有两个卧室，三楼是半层高的阁楼。戚恩和哥哥住二楼的卧室，他姐姐睡阁楼。戚大哥看着木讷，其实对自己的弟弟妹妹还是很关心的，只可惜戚大哥有心关切弟弟，戚恩却不愿意开口。戚恩将脸埋进松软的枕头里，一副拒绝作答的样子。
向家的人口少，疼女儿的铁匠除了给女儿安排一个卧室以外，小阁楼也归了向妍。向家和戚家公用一面围墙，可见两家的距离非常近。向妍透过二楼的卧室眺望戚恩、戚大哥房间的窗户，没见到人，她习惯性的往对面窗户扔过去一块小石头。
石头砸在玻璃窗上发出“咚”的声音，靠窗这边是书桌，戚大哥听见声音，知道是隔壁屋的小妹妹，他开窗就看见女孩紧紧盯着自己
“有事吗？”
见来人并不是戚恩，向妍有些失落，“戚恩呢？”
戚大哥回头看了一眼弟弟，戚恩显然不想理向妍，枕头抱得死紧，“他睡了。”
“喔……”向妍怂下肩膀，心情不美。
“还有事吗？”
“呀！”向妍想起自己找戚恩的原因，“戚大哥你让一让，我扔点东西过去给你们！”母亲买了新的糖果，她吃了觉得十分美味，偷偷抓了一把往卧室里跑，就等着跟戚恩分享。
戚大哥随从地后退，只见有小巧的东西接二连三地从打开的窗户往屋子里进，显然向妍的这番操作也不是第一次。戚大哥等糖果子弹完全停了，才凑到窗前跟向妍道晚安。
戚恩听见戚大哥的说话，他把脸上的枕头挪开。
“这是向妍给你的糖。”戚大哥捡起一枚枚的糖果，放到戚恩床上。
戚恩冷着脸，“母亲不让我跟她玩。”意思是戚大哥不应该理向妍的。
“那就不玩，但没说不能说话，不能接受她的好意。”戚大哥完全不懂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戚恩跟向妍还是孩子，根本不需避讳。他长戚恩十二岁，自然要把戚恩当孩子看待，何况他心里有个算盘正盘算着弟弟的未来，没准跟向妍玩在一块对戚恩而言是件好事。
“我不吃，你吃！”戚恩说不过哥哥，再次躺下，这次背对着戚大哥。
“好，我吃。”哄孩子一样，戚大哥剥开糖纸，尝了一颗，很甜，带点酸梅的味道，即便不喜欢吃糖他也能接受，“真的很好吃，我给你放在抽屉里。”戚大哥抓起那堆小糖山走到书桌旁，拉开抽屉放了进去。家里很少买这种奢侈的小东西，戚大哥捏着糖纸，觉得那艳红色的纸张就跟真实地火焰一般，炽伤了他的掌心。
隔日，戚恩没有等向妍一起回校。向妍因为愧疚而早起，但她不好意思再大声呼唤戚恩的名字，远远的瞧见戚恩出了门，她才推开了铁门走出家。
向妍像往常一样，带了新的糖果分享给彭小蕊以及其他几个女生。她们就像完全忘记了昨天的事情一样，吃着糖果跟向妍说说笑笑。向妍感到很奇妙，难道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那些尖利的言辞时不时地就会在向妍的脑海里冒出——
“向妍跟戚恩早恋！”
“天呀！他们原来是这种关系！”
“难怪他们总是在一起啦！”
彭小蕊瞧见好友又分神了，她一肘子戳向向妍的手臂，向妍打了个激灵，“怎么了？”
“唉！你今天怎么了，又分神！”彭小蕊叹了一口气。
“我没有……我没什么。”向妍摇头，微笑着让同学继续刚刚的话题。
又到了放学时候，向妍下意识地寻找戚恩的身影。戚恩正在草坪上跟一群男孩在玩耍，向妍站得远远的看了好一会儿。戚恩明显知道她站在这里，却没有跟她说一句话。谢丽反而凑了过来，“向妍，怎么了？还在等戚恩吗？”
向妍听见谢丽的声音，立即就挺直了腰杆，“我没有，我要回家了。”话毕，她挪开了脚步。
“呵呵，那你小心一点。”谢丽冷笑，随后走向花坛的一个阴森角落。那里有根本不爱学习的校霸痞子。谢丽家里开的杂货店，售卖的东西杂乱，很多成人商品，也因此跟这种人交际最多。她喊其中一个最高的男生，“辉哥。”
那留着长刘海的男生点点头作为回应。
“我们班上有个女的，特别有钱，辉哥最近不是手头有些紧吗？不如去问她借一点用用？”谢丽问道，她知道辉哥最近在她家的杂货店里赊账很多，正是需要钱的事情。“她每天都带好多糖果回来分给班上的同学，那糖果可贵了。”
“哦？”辉哥似乎有点意动。
谢丽再接再厉，“她刚刚一个人走了，就是拿白色布袋，穿粉色裙子那个。她都是走河边的。”谢丽想起向妍身上的粉色裙子，那是镇上裁衣店新出的款式，她也想要一条，却被母亲拒绝了，结果隔天向妍就穿上了。真够气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