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医院外、医院内，简直是天壤之隔。
医院里的行人行色匆匆、愁眉不展，医院外的小摊忙的热火朝天。
卖炒面的、卖粥的、卖饼卖炸串的，甚至还有个卖烤串的。
姐弟三人被这些小摊吸引去目光，当耀祖和桃花一起看向兰花时，兰花投降了。
“好好好，不过只能买一点点啊！咱们还得去对面的饭点吃饭呢！”
兰花说的是隔着一条街的医院对面，那里开了一排饭店，还有寿衣店、药店。
“我想吃炸串。”耀祖说。
我想吃炒面。桃花没说话。
兰花问她：“桃花，你想吃什么？”
桃花摇头，“我吃饭吧。”
炒面太油，吃了说不定会胃疼，她来的急，止痛片和手机通通都没有带。
说着只能买“一点点”，兰花还是挑挑拣拣买了一大兜炸串。
三人拎着炸串选了一家面馆坐下。
面馆里的人很多，三人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位置。
坐下，开始点餐。
李耀祖说：“我吃牛肉面。”
兰花说：“我吃炸酱面。”
桃花说：“我吃刀削面。”
“得，吃不到一起。”兰花耸肩，又问：“你们喝什么吗？”
“喝水。”这是桃花。
“喝可乐！”这是耀祖。
“喝也喝不到一起，我喝橙汁。”
说着，兰花站起身，去前台收银处点餐、结账。
等她拿着三瓶水重新坐回来的时候，耀祖正缠着桃花让她帮她扫脸验证游戏账号。
兰花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说：“桃花，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再请几天假，我这个月的工资都要被扣光了！”
她本是随口一抱怨，不料这却提醒了桃花另外一件事。
“姐，今天是几号了？”
“今天...我看看啊！”
兰花拿出手机，将屏幕解锁，“啊，今天是7月2号！怎么了吗？”
距离报考结束，还有六天的时间。
桃花轻轻一笑，“没事，我就是问一下时间。”
六天，她能拿到汤丽云的手机吗？
桃花食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姐，你说咱们大概会在这里待多久？”
“我不知道，感觉最少也该待个三四天吧。”
“这样啊。”
......
饭后，姐弟三个打包了两份饭，这才顺着天桥回到了街对面的医院。
“嗝！”耀祖打了个饱嗝，摸摸了撑的滚圆的肚子。
兰花有些无语，“耀祖，你吃太多了！”
她买的那一大兜炸串，桃花吃了两串，她吃了几串，剩下的全进耀祖肚子里了。
耀祖露出欲哭无泪的表情，“姐，那个炸串太香了，我没忍住...”
说着说着，李耀祖露出便秘一样的表情，“不行，我憋不住了，我要上厕所！”
他捂着肚子，慌慌张张的跑进一楼大厅的厕所里。
没办法，桃花和兰花只得拎着饭站在离厕所稍远一些的地方等他。
谁知只过了几分钟，耀祖就从里面出来了。
兰花惊讶的问：“你不是上大号吗？怎么今天这么快！”
“哎呀，我拉的快不行吗？”
李耀祖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好了，快走吧姐。”
桃花扫了他一眼，平静的说：“走吧。”
李耀祖口袋里根本没有备纸的习惯，他上厕所...是不需要用纸吗？
*
“我打包的这两份都是刀削面，筷子和勺子在袋子里面，外爷、大姨，你们两个快吃饭吧！”
兰花把塑料袋解开，一份递给汤继业，一份递给汤秀娟。
食物的香气弥漫了整间病房，盖住了浓重的药味和血腥气。
汤继业却担心的看向汤振宗，“振宗，这味儿冲不冲？要不我出去吃？”
汤振宗的脸色依旧苍白，可他的精神却看着比之前好了一些，此刻都有心思开玩笑了，“没事外爷，你吃吧，我现在特别饿，让我闻闻味道也好！”
这话一出，大家都笑了。
汤秀娟说，“你好好养伤，等过几天，我买只鸡宰了给你炖汤、做鸡肉面条吃！”
“妈，你上哪炖汤去？”
汤秀娟露出得意的神色，“我下午跟隔壁病房的护工都打听好了，附近有那种专门提供灶的饭点，到时候咱带着食材跟锅过去做就成！”
汤继业连忙放下手中的一次性饭盒追问，“真的吗？这也太方便了！贵不贵？做一次饭要多少钱？”
“不贵不贵，爸，你放心......”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汤秀娟只好截住话头，先接电话。
电话是文华打来的，汤秀娟没有开外放。
“喂？”
她听着听着，眉头皱了起来，然后汤秀娟起身，走出了病房。
汤老爷子顾不得吃饭，把饭盒往床头一放，匆匆嘱咐一句也走了出去。
“桃花，看好你大哥！”
病房外。
文华疲惫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
“...现在的情况是人抓到了，定的对方全责，但是他说没有钱赔。”
汤秀娟猛地提高声音，“没钱？没钱就去借！保险呢？让他走保险先赔一点！”
“他穷的都没有买保险......”
文华苦笑一声，嗓音带着几分沙哑，“妈，这个情况我跟我朋友打听了，即使最后起诉了，大概也是拿不到多少钱......”
汤秀娟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哪有撞人不赔钱的道理？让他去借，能借多少借多少！”
“这个我也说了，那人说最多能借出来七八万。”
“七八万顶个屁用！我们告死他！天杀的混蛋，有娘生没娘养的畜生......”
汤秀娟显然是气急了，竟然在走廊上破口大骂起来。
汤继业劈手夺过手机，“喂？文华，我是你外爷。”
文华的声音没有什么波澜，她继续说着自己的打算：“外爷，我都想好了，这钱我先垫着，大哥的治疗不能耽误，这人我们就慢慢跟他磨，能赔多少钱是多少钱，赔不了我们就告他，让法院强制执行，让他坐牢......”
她顿了顿，声音中透着一股冷意，“总之，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汤继业点点头，拿着手机往旁边走了几步，“好，就先这样吧，你妈今天是气狠了，所以才说出那样的话，华儿，你是好孩子，别跟你妈一般见识。”
女人的声音变得更加沙哑了几分。
“你说得对，外爷，我跟我妈计较什么呢？”
汤继业叹了一口气，“要是今天你能跟你哥一起去就好了，两个人好歹能互相照应着，看着点车......”
汤继业自觉失语，于是轻咳一声，“咳咳...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小姨他们已经先回去了，这会儿估计快到医院了，我还要处理点事情，晚点回。”
文华的声音很轻，轻的甚至有几分缥缈。
她撒了个谎，她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事情要处理。
她只是不敢回来，不敢和家人共处一室，也不敢看...大哥。
“好，那你注意安全哈。”
电话就此挂断。
汤秀娟冷冷的看着手机，继而抬头不满的说：“爸，我真不知道你为啥给她好脸色，还安慰她！”
汤继业有些头疼，“我知道你怪华华，你迁怒她，可是秀娟啊，你们两个说到底还是亲母女，华华是咱们家母亲最有出息的孩子，你真要跟她闹到母女离心吗？”
汤秀娟嗤之以鼻，“一个女人再有出息，能有多大的出息？！还没我儿子厉害......”
她顿住，因为她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儿子如今躺在病床上，双腿能不能保住还要两说。
汤秀娟露出了失魂落魄的表情。
“好了好了，回去吧，这事儿少在振宗面前提。”
“我知道了，爸。”
汤继业摇摇头，先她一步回了病房。
几乎是一进病房，他脸上就换了一副轻松的表情。
“怎么样，外爷？”
汤继业坐回床边，一边吃剩下的面条，一边笑眯眯的说：“放心，事情都很顺利，正在处理着呢！撞你的那个人外爷肯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汤振宗知道外祖父这是安自己的心，于是也顺着他的话露出了一个笑容，“有你们在，我肯定放心！”
汤秀娟进入病房，也笑着打趣他：“你们爷俩儿说什么呢这么开心，让我也听听......”
*
十分钟后，文三五、汤丽云和李大富回来了。
他们回来的时候，还拎着几个大袋子，里面装的有零食、水果和日用品。
每个人进来的时候脸上都带着惊喜的笑。
“呀！振宗醒了！”
“感觉怎么样？疼不疼？我们下午去办事了，所以才没守在这里等着你醒。”
“我买了好多零食和水果和用的东西，等过几天你就能吃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又将病床围了个水泄不通。
兰花无奈的看了桃花一眼，“好了，咱去外面吧。”
她们吃完晚饭回来的时候，隔壁的床就入住了一位新的病人，此刻的病房根本没有位置给她们坐了。
“好，我们出去吧。”
兰花拉着弟弟妹妹溜出了病房。
好在汤振宗所在的病房就在靠近走廊尽头的地方，三人就坐在走廊尽头的步梯阶梯上，只要李大富和汤丽云一出来，就可以看到他们。
过了一会儿，文三五送了一些水果和零食给桃花、兰花和耀祖。
他天性温和懦弱，觉得让孩子们这样等着，没地方去实在是不像话。
于是他回到病房，把汤丽云和李大富夫妻拉了出来。
“丽云，老李，这儿的人太多了，也不需要那么多人，要不你们带着孩子先回宾馆吧！”
医院里的行人行色匆匆、愁眉不展，医院外的小摊忙的热火朝天。
卖炒面的、卖粥的、卖饼卖炸串的，甚至还有个卖烤串的。
姐弟三人被这些小摊吸引去目光，当耀祖和桃花一起看向兰花时，兰花投降了。
“好好好，不过只能买一点点啊！咱们还得去对面的饭点吃饭呢！”
兰花说的是隔着一条街的医院对面，那里开了一排饭店，还有寿衣店、药店。
“我想吃炸串。”耀祖说。
我想吃炒面。桃花没说话。
兰花问她：“桃花，你想吃什么？”
桃花摇头，“我吃饭吧。”
炒面太油，吃了说不定会胃疼，她来的急，止痛片和手机通通都没有带。
说着只能买“一点点”，兰花还是挑挑拣拣买了一大兜炸串。
三人拎着炸串选了一家面馆坐下。
面馆里的人很多，三人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位置。
坐下，开始点餐。
李耀祖说：“我吃牛肉面。”
兰花说：“我吃炸酱面。”
桃花说：“我吃刀削面。”
“得，吃不到一起。”兰花耸肩，又问：“你们喝什么吗？”
“喝水。”这是桃花。
“喝可乐！”这是耀祖。
“喝也喝不到一起，我喝橙汁。”
说着，兰花站起身，去前台收银处点餐、结账。
等她拿着三瓶水重新坐回来的时候，耀祖正缠着桃花让她帮她扫脸验证游戏账号。
兰花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说：“桃花，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再请几天假，我这个月的工资都要被扣光了！”
她本是随口一抱怨，不料这却提醒了桃花另外一件事。
“姐，今天是几号了？”
“今天...我看看啊！”
兰花拿出手机，将屏幕解锁，“啊，今天是7月2号！怎么了吗？”
距离报考结束，还有六天的时间。
桃花轻轻一笑，“没事，我就是问一下时间。”
六天，她能拿到汤丽云的手机吗？
桃花食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姐，你说咱们大概会在这里待多久？”
“我不知道，感觉最少也该待个三四天吧。”
“这样啊。”
......
饭后，姐弟三个打包了两份饭，这才顺着天桥回到了街对面的医院。
“嗝！”耀祖打了个饱嗝，摸摸了撑的滚圆的肚子。
兰花有些无语，“耀祖，你吃太多了！”
她买的那一大兜炸串，桃花吃了两串，她吃了几串，剩下的全进耀祖肚子里了。
耀祖露出欲哭无泪的表情，“姐，那个炸串太香了，我没忍住...”
说着说着，李耀祖露出便秘一样的表情，“不行，我憋不住了，我要上厕所！”
他捂着肚子，慌慌张张的跑进一楼大厅的厕所里。
没办法，桃花和兰花只得拎着饭站在离厕所稍远一些的地方等他。
谁知只过了几分钟，耀祖就从里面出来了。
兰花惊讶的问：“你不是上大号吗？怎么今天这么快！”
“哎呀，我拉的快不行吗？”
李耀祖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好了，快走吧姐。”
桃花扫了他一眼，平静的说：“走吧。”
李耀祖口袋里根本没有备纸的习惯，他上厕所...是不需要用纸吗？
*
“我打包的这两份都是刀削面，筷子和勺子在袋子里面，外爷、大姨，你们两个快吃饭吧！”
兰花把塑料袋解开，一份递给汤继业，一份递给汤秀娟。
食物的香气弥漫了整间病房，盖住了浓重的药味和血腥气。
汤继业却担心的看向汤振宗，“振宗，这味儿冲不冲？要不我出去吃？”
汤振宗的脸色依旧苍白，可他的精神却看着比之前好了一些，此刻都有心思开玩笑了，“没事外爷，你吃吧，我现在特别饿，让我闻闻味道也好！”
这话一出，大家都笑了。
汤秀娟说，“你好好养伤，等过几天，我买只鸡宰了给你炖汤、做鸡肉面条吃！”
“妈，你上哪炖汤去？”
汤秀娟露出得意的神色，“我下午跟隔壁病房的护工都打听好了，附近有那种专门提供灶的饭点，到时候咱带着食材跟锅过去做就成！”
汤继业连忙放下手中的一次性饭盒追问，“真的吗？这也太方便了！贵不贵？做一次饭要多少钱？”
“不贵不贵，爸，你放心......”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汤秀娟只好截住话头，先接电话。
电话是文华打来的，汤秀娟没有开外放。
“喂？”
她听着听着，眉头皱了起来，然后汤秀娟起身，走出了病房。
汤老爷子顾不得吃饭，把饭盒往床头一放，匆匆嘱咐一句也走了出去。
“桃花，看好你大哥！”
病房外。
文华疲惫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
“...现在的情况是人抓到了，定的对方全责，但是他说没有钱赔。”
汤秀娟猛地提高声音，“没钱？没钱就去借！保险呢？让他走保险先赔一点！”
“他穷的都没有买保险......”
文华苦笑一声，嗓音带着几分沙哑，“妈，这个情况我跟我朋友打听了，即使最后起诉了，大概也是拿不到多少钱......”
汤秀娟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哪有撞人不赔钱的道理？让他去借，能借多少借多少！”
“这个我也说了，那人说最多能借出来七八万。”
“七八万顶个屁用！我们告死他！天杀的混蛋，有娘生没娘养的畜生......”
汤秀娟显然是气急了，竟然在走廊上破口大骂起来。
汤继业劈手夺过手机，“喂？文华，我是你外爷。”
文华的声音没有什么波澜，她继续说着自己的打算：“外爷，我都想好了，这钱我先垫着，大哥的治疗不能耽误，这人我们就慢慢跟他磨，能赔多少钱是多少钱，赔不了我们就告他，让法院强制执行，让他坐牢......”
她顿了顿，声音中透着一股冷意，“总之，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汤继业点点头，拿着手机往旁边走了几步，“好，就先这样吧，你妈今天是气狠了，所以才说出那样的话，华儿，你是好孩子，别跟你妈一般见识。”
女人的声音变得更加沙哑了几分。
“你说得对，外爷，我跟我妈计较什么呢？”
汤继业叹了一口气，“要是今天你能跟你哥一起去就好了，两个人好歹能互相照应着，看着点车......”
汤继业自觉失语，于是轻咳一声，“咳咳...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小姨他们已经先回去了，这会儿估计快到医院了，我还要处理点事情，晚点回。”
文华的声音很轻，轻的甚至有几分缥缈。
她撒了个谎，她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事情要处理。
她只是不敢回来，不敢和家人共处一室，也不敢看...大哥。
“好，那你注意安全哈。”
电话就此挂断。
汤秀娟冷冷的看着手机，继而抬头不满的说：“爸，我真不知道你为啥给她好脸色，还安慰她！”
汤继业有些头疼，“我知道你怪华华，你迁怒她，可是秀娟啊，你们两个说到底还是亲母女，华华是咱们家母亲最有出息的孩子，你真要跟她闹到母女离心吗？”
汤秀娟嗤之以鼻，“一个女人再有出息，能有多大的出息？！还没我儿子厉害......”
她顿住，因为她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儿子如今躺在病床上，双腿能不能保住还要两说。
汤秀娟露出了失魂落魄的表情。
“好了好了，回去吧，这事儿少在振宗面前提。”
“我知道了，爸。”
汤继业摇摇头，先她一步回了病房。
几乎是一进病房，他脸上就换了一副轻松的表情。
“怎么样，外爷？”
汤继业坐回床边，一边吃剩下的面条，一边笑眯眯的说：“放心，事情都很顺利，正在处理着呢！撞你的那个人外爷肯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汤振宗知道外祖父这是安自己的心，于是也顺着他的话露出了一个笑容，“有你们在，我肯定放心！”
汤秀娟进入病房，也笑着打趣他：“你们爷俩儿说什么呢这么开心，让我也听听......”
*
十分钟后，文三五、汤丽云和李大富回来了。
他们回来的时候，还拎着几个大袋子，里面装的有零食、水果和日用品。
每个人进来的时候脸上都带着惊喜的笑。
“呀！振宗醒了！”
“感觉怎么样？疼不疼？我们下午去办事了，所以才没守在这里等着你醒。”
“我买了好多零食和水果和用的东西，等过几天你就能吃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又将病床围了个水泄不通。
兰花无奈的看了桃花一眼，“好了，咱去外面吧。”
她们吃完晚饭回来的时候，隔壁的床就入住了一位新的病人，此刻的病房根本没有位置给她们坐了。
“好，我们出去吧。”
兰花拉着弟弟妹妹溜出了病房。
好在汤振宗所在的病房就在靠近走廊尽头的地方，三人就坐在走廊尽头的步梯阶梯上，只要李大富和汤丽云一出来，就可以看到他们。
过了一会儿，文三五送了一些水果和零食给桃花、兰花和耀祖。
他天性温和懦弱，觉得让孩子们这样等着，没地方去实在是不像话。
于是他回到病房，把汤丽云和李大富夫妻拉了出来。
“丽云，老李，这儿的人太多了，也不需要那么多人，要不你们带着孩子先回宾馆吧！”